第158章 他在樓下等了一夜
薑暖眼皮沉重的厲害,淡淡的嗯了一聲。
“我抱你上去。”宋譯下車後,從副駕駛拉開門,將人打橫抱在懷中。
薑暖緊閉著雙眼,意識在漸漸的模糊。
不遠處,一輛黑色跑車停在那裏。
傅司言看到這一幕,幽深的眸中隱隱波動。
下意識的攥緊了方向盤。
宋譯抱著薑暖到了家門口,看著密碼牌,凝眉,輕聲詢問懷中的人:“暖暖,你們家密碼多少?”
薑暖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有千斤重,眼皮子更是像膠水粘住一般,怎麽都睜不開。
“嗯……六個零。”她有氣無力的說。
宋譯有些艱難的按下了數字,門開後,他這才進去直奔薑暖的臥室。
將她放下後,又去了客廳找醫藥箱。
薑暖躺在床上,一張小臉紅的厲害。
“暖暖。”宋譯拿著熱水和退燒藥到了床邊,將她從床上扶了起來:“把藥喝了,好好睡一覺。”
他語氣溫和,像是一汪水滋潤心田。
喝了藥後,薑暖身子癱軟,直接栽倒在床上。
宋譯無奈的看著她,搖了搖頭,幫她蓋好了被子。
這個女人,明明瘦弱的要命,卻偏偏要把自己偽裝得很堅強。
他看著薑暖的睡顏,坐在了床邊,滿眼柔光:“這樣的你,讓我怎麽能夠放心呢。”
“為什麽……”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呢喃著,聲音淺淺,讓人聽不真切。
“什麽?”宋譯靠近了些,這才勉強聽清。
“為什麽要包庇她……”薑暖似乎想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滿臉的委屈,一滴熱淚從眼角溢出,低落在白皙的枕頭上。
宋譯微微檸起眉梢。
她口中的人,是誰呢。
傅司言在樓下等了一晚上,一盒煙也被他抽盡了。
他多次想要上去,但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會害怕麵對薑暖。
心中一次次的想走,可又十分不甘心。
想他海市人人聞風喪膽的傅爺,也會有如此窩囊的一麵。
傅司言一雙眼已經熬紅了,卻一直死死的看著那出昨夜二人消失的口子。
宋譯一晚上沒有出來……
他眉心一直擰著,麵色冷凝。
直到天漸漸亮了,他才開車離去。
等了一晚上,竟然都不知道是為什麽等。
……
薑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窗外的強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身上已經出了汗。
她視線下移,看到身上幾層厚厚的被子愣了愣。
“醒了?”耳邊傳來溫和的嗓音。
她尋著聲源看過去,宋譯從門口進來,手中拿著一個體溫計。
他走到床邊,彎腰伸手摸了摸薑暖的額頭。
隨後笑了,如春分一般。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他話落,不放心的拿體溫計在薑暖耳心處點了一下。
“除了熱,沒什麽了。”薑暖打趣道。
聲音依舊是有氣無力,但比昨天看起來起色好多了,臉上的緋紅也退了。
宋譯咧嘴一笑,看了看體溫表:“沒辦法,沒讓你這麽不讓人省心呢。”
薑暖笑而不語。
宋譯將體溫計放在了抽屜裏,說道:“小風昨天打電話過來,問你最近怎麽樣,我說挺好的。”
“他也該考試了。”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小風成績什麽時候讓你擔心過。”
宋譯坐在她床邊,將杯子被她往下拽了拽。
薑暖霎時感覺到了一點點的涼風,也沒剛才那麽悶熱了。
“你一直沒走嗎?”她問。
宋譯低垂著眼,白皙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自然:“你這樣子,我也不放心。”
隨後又補充道:“而且這是我的職責,你和小風可一直都是我的病人。”
而且還是按輩子算的那種。
“謝謝。”
宋譯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暖暖,其實你身邊不是隻有小風,你還有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代替彎彎的位置成為你最好的朋友。”
薑暖心頭一顫,抿了抿唇。
“我是認真的。”宋譯說道。
“彎彎……她陪伴了我二十年,在我生命低穀的時候都是她在陪我,她的位置,沒有人可以代替。”薑暖緩緩說著,看到宋譯逐漸失落的臉,輕笑:“不過,你現在確實是我最好的朋友。”
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最近的各種情緒,多次的奔潰,小風和宋譯就這麽一直陪在她身邊。
更何況還是那種無條件的信任,就算她的心是冰做的,也都該融化了。
那種黑暗中的一點光亮,有時候真的會給人一種力量。
讓人覺得,這個世界上,她並不是孤身一人。
“那就好。”宋譯鬆了口氣。
不管什麽身份,隻要能陪在她身邊,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而他堅信,總有一天,會以陪伴的方式,讓薑暖喜歡上他。
“對了,聽說最近幾天,金融圈又發生了點變化。”
宋譯起身為薑暖倒水,將自己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她。
“除了安家破產,還有什麽?”
“還有江家。”
竟然是江家。
薑暖身上的汗已經退去了,她撐著身子坐直了,蹙眉:“難道是因為江秦嗎?”
“傅司言不愧是海市最大的商人,短短幾天就讓本正直盛世的江家破產,不斷的進行施壓,更是三天內讓所有的江氏員工倒戈相向。”
聽到敏感的名字,薑暖還是忍不住的心跳漏了一拍。
是因為安九月嗎……
薑暖又開始胡思亂想著,以至於宋譯說什麽,她都沒聽到。
“安振華已經醒了,中風,算是半身不遂了,也坐上了輪椅,不過……”宋譯將熱水遞給了薑暖:“聽到安家破產,一夜白頭了。”
薑暖低垂著頭,沉默。
這幾天她故意沒有去看網絡上的消息,但宋譯口中的,她也猜到七八分。
憑著傅司言的性格,確實不會讓自己有所虧損。
堂堂傅爺的未婚妻被江秦染指,怎麽可能什麽都不做。
恐怕,讓江家破產都是輕的了。
“你昨天在睡夢中,一直在說一句話。”宋譯思考了一瞬,還是說了出來。
“什麽話。”
“在問為什麽,為什麽要包庇她。”
聞言,薑暖喝水的動作一頓,眼底波動著。
最近沒去傅氏,竟然愈發的想念那個人。
她緊攥著杯子,心中不免有些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