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慢性毒藥
“阿延,上次……我記得詩怡不舒服,蕭先生有去為她看過?”
她忍不住詢問身邊的人。
歐延抬了下眸,直接道:“她中了毒。”
“什麽?”
景年以為自己聽錯了,震驚地瞪大了眼。
“而且,是來路不明的毒,蕭痕至今都未查清是何毒所致”,歐延語氣淡淡的,“這毒是慢性的,隻有慢慢積累才會顯見症狀。”
慢性毒……那便說明下毒者,一定是交代了什麽事,威脅詩怡一定要完成。
還在上京七皇子府時,景年就曾被肅王的手下強行喂下過毒藥。
這種手段……她再熟悉不過。
……
“那些人想要詩怡做什麽……”
“且拭目以待。”
歐延冷冷扯出一笑。
這時馬身忽然亂動了一下,景年毫無準備,忙躬下身子抱緊馬脖子。
一旁傳來歐延的笑聲。
景年覺得他應該是在嘲笑自己。
她輕咳一聲,慢慢坐起來。
“不要慌”,歐延輕撫了撫馬頭,“你越是慌,馬就越容易失控。”
景年沒敢再分心,專心抓住韁繩。
就這麽走了幾圈,因為小馬溫順,景年很快就能在歐延鬆開手時獨自駕馬了。
她一陣興奮,忍不住就加快了些速度。
遠處慕容昕不知何時命人取來了許多弓箭,連靶子都準備好了,見歐延已不用再跟著景年,忙叫了他過去。
一副要與他比上一把的架勢。
景年看熱鬧一般駕馬走過去,又有些狼狽地翻身下來。
“這輸贏,總得有些實質性的獎懲才行吧。”
剛走過去,就聽到歐延淡淡的語氣。
“行啊,我還怕你不成”,慕容昕毫不在意,“輸了怎麽辦,隨便你。”
“不如讓旁觀的二位來定?”
歐延看向場邊的景年和沈傾城。
因為被點名,景年下意識看了沈傾城一眼。
這種懲罰的事,她怎麽敢亂說,對方可都是北國三大莊的莊主。
歐延雙手抱在胸前,含笑等著她們開口。
“我看湖裏好像有很多魚”,沈傾城靜默了一會兒,出乎意料地開了口,看著景年,“不如輸的人,就去湖裏撈魚吧,還能晚上吃。”
這主意……
景年有些驚訝,因為實在沒想到沈傾城會在這種事上主動提議。
而且這想法,也與她大家閨秀,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相去甚遠。
不過,還真有些意思。
慕容昕沒忍住,第一個噗嗤一聲笑出來,“這算什麽懲罰?行,小爺我還沒下水捉過魚呢,練個手也無妨。”
說著,他挑釁地看向歐延。
歐延卻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接過侍衛手中的弓箭試了起來。
這是答應了。
景年笑著看向沈傾城,暗暗對她豎了個大拇指。
……
歐延和慕容昕比試的很簡單,射靶子,每人十箭,更準的人勝。
太陽還未落下,天氣正好,景年粗略估量了一下他們射箭的距離,估摸能有三四十米左右。
景年沒怎麽見識過他們二人的武藝,但心知必然不簡單。
歐延還師從名劍山莊,雖是“中途輟學”,但也絕非常人可企及的程度。
……
沒多久他們準備就緒,在場中侍衛的示意下,同時開始——
二人都是極快的速度,絲毫沒有比試的緊張之感,從容地拉弓,嗖一箭便飛了出去。
景年還來不及看,就見他們動作幾乎是同步的,伸手取出下一支弓箭,完全沒有停頓,另一箭已射了出去。
景年的目光很快停留在歐延身上,他站定保持一個姿勢沒動,隻有拿著弓箭的雙手因取箭和拉弓的動作在變化,每一下都幹淨利落,運箭的氣勢就如他一向冷靜自持的性格一樣,又準又快。
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麵,叫人移不開眼。
……
十箭完全是一閃而過,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結束了,遠遠望去,兩個靶子上的箭都很集中,似乎分不出勝負。
沒多久,就有侍衛將遠處的靶子抬了過來。
一看之下,除了歐延外,無人不錯愕。
整個靶子的靶心大概隻有兩個指甲蓋大小,歐延的那個有九支箭的箭頭剛剛好沿著靶心圍了一圈,整整齊齊全部在靶心內,而剩下的那一支,竟正正好插在圍起的圓圈中心處,十支箭貼的嚴嚴實實毫無縫隙,且全在靶心上。
相比之下,慕容昕的十箭雖都射中了靶心,卻比較淩亂,毫無章法可言。
可這隻是要射中靶心而已,也完全不需要什麽章法啊!
……
景年驚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目光從兩個靶子漸漸移到泰然不動的歐延身上。
好半晌,慕容昕才極盡憋屈地爆了句粗口。
歐延這才扯了下唇,客氣道:“那晚上就麻煩你了。”
“歐延,不帶你這麽汙辱人的吧?!”
慕容昕越想越氣,指著他罵,“就隻是要射進靶心而已,還被你玩出花來了?”
他偏了下頭,還想說什麽,餘光卻看到沈傾城正掩唇在笑。
這一下,頓時讓話頭一頓。
歐延懶得理他,看向景年,“想不想試試?”
景年心想無論如何也不能枉費了今日穿的這身衣服,沒猶豫,直接點了頭。
慕容昕見狀,很有自知之明地強自拉著沈傾城轉身,以收拾靶子上的箭為由,將人帶走了。
歐延將弓遞給景年,景年掂了掂,還挺重,她沒有習武,確實使不來這東西,但還是盡力穩住。
歐延取過一支箭,在景年背後把著她兩隻手帶她將弓拉開。
這個動作使景年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身高差距下,歐延高出她將近一個頭,從背後完全不會遮擋視線。
景年沒想到他會這樣手把手教自己,耳根頓時就有些泛紅了。
“你左手因為不常用力,所以拉弓的時候難免會比較抖,要多練習才行”,歐延主要扶住她的左手,讓她能更好的穩住,“眼睛順著箭頭往前看,肩膀放平。”
他的聲音很近,就在耳畔,就像她自己發出來的一樣。
景年望著前方的靶子,學著歐延剛才的模樣,看準了放箭。
箭飛出去,但是力量不夠,沒到靶子便掉在了地上。
“不錯,好歹射出去了”,歐延笑,“小時候聽父親說,他第一次教我母親射箭,那箭當時竟往後飛出去了。”
景年本有些窘迫,卻忽然聽他提起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