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狀態不對
景年被她這麽近的一句大喊震的向後避了避,失笑道:“能看到了,一醒來就發現能看到了,隻是看不清楚,還都是模糊的。”
“奴婢這就去請蕭先生過來!”
阿喜高興地有些暈頭,剛想轉身出去,又倏地停住,“姑娘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景年招她回來,“沒有,不過你幫我看看?我的眼睛現在怎麽樣了?”
阿喜趕忙坐到床上,湊近了去瞧景年的眼睛。
那雙無神的眸子時隔十多日,此時終於有了些許神采,不再是渙散的,而是確實有了焦點。
阿喜記著蕭痕的叮囑,沒敢用手去碰,隻是細細瞧了半晌,才輕快道:“奴婢看著,跟平日一樣,都好好的!”
離得這麽近,景年能看到阿喜一張放大的臉,她笑了笑,問:“現在什麽時辰了?”
“估計快到卯時吧……”
原來她醒的這麽早?
景年想了想,“太早了,先別驚動別人,蕭先生早上都會過來,到時候再與他說吧。”
她說完,房裏一靜。
阿喜此時已又坐正了回去,與她隔了些距離,景年看不清她的表情,雖沒聽到她的回應,但也沒覺得什麽,隻補充了句,“你也先回去再睡會兒吧?等天完全亮了再說。”
這話後,阿喜倒是有了反應,默默站起,還不忘幫她把床前的簾帳拉好,這才慢慢退了出去。
隻是她全程沒說話,明顯與之前的反應不太一樣,景年後知後覺地有些奇怪,將簾子掀開一角,目光注視著她離開的背影,非常模糊,但沒瞧出什麽不對,微蹙了下眉,稍有些疑惑地慢慢躺回去。
思緒沒多久就再次被雙眼能重新看到的巨大欣喜占據。
她又眨了好幾下眼,確認了這種狀態。
雖然不太清楚,卻比之前的一片黑暗好上太多。
仿佛想證明這個事實一般,她忽然又起身,看準床腳的被子,抓過來手腳並用撐開,為自己完整地蓋住。
景年有些興奮地縮在被子裏,直到天徹底亮起來的這一個多時辰,都沒再睡著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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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熟悉的鳥叫聲。
外麵已經完全亮了,逐漸能聽到靜園的內侍在外走動的動靜。
景年估摸著應是到時辰了,可阿喜還沒過來,便耐著性子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她有些奇怪,因為阿喜是與她住在一處的,隻在旁側隔了道簾子,她這段時間一直清醒著,並沒有聽到早上阿喜有開門出去過。
往常,都是由她來喚自己晨起的。
外麵的人似乎知道裏麵不會應答,沒一會兒就自顧推開了門。
“姑娘可醒了?”
聽聲音,是靜園另一個貼身服侍景年的侍女。
景年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醒了,進來吧!”
隔著簾帳,景年隱隱看到進來的那個身影沒急著往她這邊來,而是停在了阿喜所在的那個小間。
“怎麽了?”
她探頭出去,想看得更清楚些。
“姑娘莫怪,奴婢……奴婢見阿喜早上一直沒出來,就過來看看,可是……”
那頭傳來侍女明顯帶了猶豫的聲音,“阿喜不知道是不是病了,奴婢喚了幾聲她都沒醒……”
景年心一提。
“她就在房裏?”
顧不得其他,借著模糊的視線,她直接下床摸索著往那邊走去。
“是……奴婢也是因為不確定,就幹脆過來看看……”
侍女見景年走了過來,因為不知道她已能勉強看到了,嚇的趕忙上前扶住。
景年想到早上最後與阿喜說話時的古怪,終於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眉心逐漸皺起,沒多解釋,加快了步子,一把掀開兩個房間中間隔著的簾子。
視線裏,阿喜正平躺在床上,被子整齊地蓋在身上。
景年低頭,湊近到床前,眯起眼試圖細看她的臉。
“姑娘……你……你能看到了?!”
侍女自剛才景年自己往前走時就產生的疑惑,這時徹底爆發出來,驚的瞬間揚高了聲線。
景年沒應,而是推了阿喜好幾下,“阿喜?醒醒!”
“……”
真的沒應。
景年心跳逐漸加速,往她額頭上一碰,觸手一片冰涼!
這溫度顯然不對,景年緊接著又去握她的手,竟也是比常人冷了不知多少倍。
甚至……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
她身上好好蓋著被子,房裏的地龍整日都燒著,在室內,體溫無論如何都不會這般!
這絕不正常……
她倏地起身,對侍女焦急道:“快去請蕭先生!她好像不太對!……肯定是病了!”
那侍女剛才隻叫了阿喜幾句,還未來得及上前細看便被景年叫住了,也是這時才意識到阿喜的情況是真不對,趕忙應下,顧不得其他,匆匆跑了出去。
景年複又蹲下,在模糊的視線下輕拍阿喜的臉。
這般都醒不來,顯然是已陷入昏迷。
可怎麽會這樣?
景年慌亂間,滿心滿眼都是愧疚與自責。
她早該發現的,早上就覺得奇怪,可當時她一心撲在自己的眼睛上,對阿喜的狀態就直接疏忽了。
若那時發現,可能還至於到現在這般……
這段日子來阿喜對她照顧甚是用心。她雙目失明,她便是她的眼睛,無論到哪兒,生活中的所有細節,無一不細致周到。
現在自己快好了,她卻病倒了,這叫她心中如何能好受?
……
靜園很快又忙活起來。
蕭痕來得很快,先是詫異於景年竟能看到了,馬上便要檢查,卻被景年推著先到了阿喜那兒。
一探之下,眉頭便沒再鬆開過。
他一直沒出聲,景年等在一旁著實煎熬,難免胡思亂想起來,“阿喜怎麽樣?可是生了什麽病?”
蕭痕轉頭,“阿喜姑娘昨天睡前可有說哪兒不舒服?”
景年脫口而出,“沒有,早上她過來的那趟,也沒什麽不對。”
蕭痕掀開阿喜的眼皮看了看。
“她身上好涼,而且整個人都是僵的,真的好奇怪……”
景年越想越不對,因為昨晚的不適,此時氣色也不太好,麵上越顯蒼白。
“墨姑娘稍安,不如先回房裏等候?不過……你可有什麽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