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詭異晃動
“莊主……你沒事吧?是不是我剛才不小心讓火傷到你了?”
景年心裏一陣涼,心驚肉跳地問。
蕭痕趕忙起身,看了眼歐延,正要開口,就聽歐延語氣如常道:“無事,你說那眼睛的圖案,可找到了?”
“哦,我再看看!”
景年鬆了口氣,注意力一轉,又蹲回到地上。
蕭痕也在她背後默默鬆了口氣。
這一回頭趴的低了些,又有火把的光亮,立刻便看清楚了——
那眼睛的圖案很簡單,隻有兩筆,外麵一圈眼睛的輪廓,中間一個圓圈代表瞳孔。景年忍不住用手觸摸那雕刻的紋理,忽然心念一動。
這圖案……好像剛才還在哪裏看到過……
她直起身,蹙眉想了半晌,突然就在歐延和蕭痕的注視下站起來跑到廟中央的石像麵前。
視線快速從上到下掃過,最後停留在了石像腳下形似蓮花的站台上。
那蓮花台側麵一圈,正麵中間的位置上,赫然也刻著一個眼睛圖案!
“在這裏!這裏也有!”
景年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招呼他們過來。
“我就說看著怎麽這麽眼熟,原來這裏也有一個眼睛的圖案。”
“看來火族的綠瞳確實就是斷情宮最重要的符號了。”
蕭痕摸著下巴,暗暗稱奇。
景年讓開一些,想讓他們看得更清楚。
卻隻有蕭痕上前,“墨姑娘,不如火把還是給我吧,畢竟是火,還是小心些好。”
景年看了眼站在後麵的歐延,沒多想遞了回去。
蕭痕先是拿著火把看了一會兒,沒多久便起身,若有所思地繞著石像轉到了背後,似乎是在找什麽。
景年拍了拍髒兮兮的手,感受到歐延走到了自己身旁。
“來了一趟,反倒比以前更疑惑了。”
她有些玩笑地感歎。
“可能最後還是得上一次斷情山。”
歐延對她揚了下眉。
景年有些驚訝。
“這些壁畫,右邊說的是斷情宮的神力與功績,左邊描述的則是火族在斷情山上的生活。”
歐延指了下左麵的牆,“斷情山上的積雪千年不化,而且山中沒有道路,常人一是經受不住極寒的環境,二是找不到到達山頂的路。”
“這與棠鈺莊外的古陣倒有幾分相似。”
景年趕忙起身走過去細看。
果然那邊的壁畫中,有一大片都在描述整座斷情山。
山頂處畫著一個宮殿,雲霧繚繞,頗有仙宮之感。
山下有許多趴跪在地的人,似乎都是前來祭拜的信眾。
在那些人前麵,大概到山腳下的位置,很突兀地畫著一個由眼睛圖案向左右兩邊延伸出去的虛線。
那眼睛圖案與他們在香爐和石像上發現的一樣,隻是更大一些,輪廓周圍還有些陰影。
像是……
一道結界。
像是在表示從這裏開始,普通人便無法入內了……
再往旁邊的壁畫,便都是些描述一群整個眼部都凹陷下去,沒有瞳孔的人的活動。
有練武的,修煉的,還有很多不知是在做什麽的場景。
到此,景年已能很肯定這些眼部整個被雕刻的凹陷下去的人,就是這壁畫表明火族人身份的一種方式。
與方才在右邊的牆麵上看到的雕刻方式一模一樣。
“這裏有幾行字符。”
歐延不知何時已走到了靠近牆麵的最裏頭,“我會命人先按原樣描下來,想辦法破解其意。”
景年走過去,果然是四行完全不知在寫什麽的奇怪符號。
難不成火族連文字都有一套自己的規矩?
景年一陣咋舌。
到現在,她已經很深切地感受到了斷情宮在最興盛時是何等風光。
隻是越這樣,就越不能理解他們怎麽就最終落得了如今的下場。
……
景年胡思亂想著,手無意識地在牆麵上磨砂著,好一會兒才因為一陣疼痛被拉回了神。
她向痛源處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時竟被刮出了幾道口子。
那石壁粗糙,又經曆了如此長的年歲,方才一時走神,也不知手在上麵怎麽劃的,就這麽磨破了皮。
髒兮兮的手,像是在傷口上撒了層鹽一樣,還挺疼。
她有些無奈地把手隨便在衣服上抹了抹,把血擦淨後便又走回到石像周圍繼續隨處探看。
也自然沒注意到已有血沾到了方才她手碰過的石壁上。
紅色的淡淡血跡在泛黑的粗糙石壁上幾乎難以辨明,但沒過多久,石壁上刻著的眼睛圖案卻忽然亮了一下。
暗綠色的光亮,在牆麵上一閃而過,帶著絲滲人的詭秘。
……
黑暗的室內,三人都未察覺。
景年正與蕭痕一同蹲在石像前,又在討論著蓮花座上的眼睛圖案。
蕭痕的手在那周圍試探性地按了按,有些不確定,“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圖案可能是某種機關或標記。”
景年眉梢一揚,覺得頗有道理。
“不過……這石像應該是實心的,不像有什麽暗格的樣子……”
蕭痕還在摸索,專注地低著頭。
最後索性繞著蓮花座一圈,都摸了個遍。
景年有些一籌莫展地蹲在原地,正有些走神,忽然聽到一聲像是什麽石塊落地而發出的啪的脆響。
很細微,但也不難覺察。
她尋著聲音,就看到一個拇指大小的小石頭,剛好滾落到自己腳邊。
本沒當回事,緊接著卻又是一聲。
這回她看清楚了,又是一個石塊,是從麵前頭頂的石像上掉落下來的。
她一臉疑惑地慢慢抬頭,許久才意識到眼前的這樽石像……似乎是在晃動!
是輕微的晃動,需細看,才能從邊緣處感受到它的搖動……
“石……石像!石像在動!——”
好一會兒,景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渾身如過電一般,汗毛都豎了起來,驚悚而不可置信地大喊。
歐延和蕭痕齊齊抬頭——
此時黑暗中那具兩人高的巨大石像正以一種緩慢的幅度持續晃動著,碎石掉落的頻率也隨之加快起來。
歐延不動聲色地將景年帶到了身後。
“地震了?”
景年不安地抱緊雙臂。
隻是剛問完,便意識到並非如此。
整座廟,隻有石像在動,其他位置,連地縫中長出的雜草都紋絲未動。
“先退出去。”
出於安全考慮,歐延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