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卷 【九九歸一】 第六六三章 窮的就剩錢了
最終卷九九歸一第六六三章窮的就剩錢了
最終卷九九歸一第六六三章窮的就剩錢了上官丞相終于一改往日和稀泥的圓滑風格,毫不留情的痛斥王公貴族們為齊國的寄生蟲,是亡國之根源。(3Z中文)竟然赤裸裸的要求皇帝加強皇權,疏遠士族,與其劃清界限,顯然是被徹底逼急了。
這道過于激進的奏章,在此時卻起了很好的作用——虎牢關的失陷,顯然觸及了興化帝的底線,這位吃齋念佛的和尚皇帝,破天荒的穿上了龍袍,手持金锏上殿,對那群蠅營狗茍的大臣咆哮道:“祖宗的土地一寸也不能讓,誰要敢再說割地賠款,老衲一锏打得他腦漿子遍地……”徹底平息了齊國的投降主義風潮。
在皇帝的歇斯底里之下,齊國這架被銅臭腐蝕地銹跡斑斑的龐大機器,終于蹣跚啟動了。興化帝下發了全國動員令,征召十四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男丁入伍,并嚴令除壺關、京畿兩地的守軍外,包括北疆部隊在內的全國六十萬常備軍,收到命令立即向官渡進發,如有怠慢、定斬不饒!
又下令向全國征收特別邊餉,要求每戶皆提前繳納今后五年的賦稅。這個命令比較有意思,因為旨意中嚴令只收糧食物資,不收金銀銅幣。這是因為戰爭一開始秦國便掐斷了對齊國的糧食出口,這對于地里種滿了茶樹桑樹等各種經濟作物、糧食種植面積縮水八成三,糧食供應嚴重依賴進口的齊國來說,無異于滅頂之災。
雖然庫有余糧、家有缸米,個把月時間還不至于告罄,但應付大規模戰爭的糧草實在是無從所出。雖然軍方極力封鎖,但消息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蔓延,頓時引起了恐慌性囤積,一石米的價格從一千五百錢,直接跳升至七八千錢,而且每日都有大幅度增長。根本不知何時會到頂峰。
與此相應的,齊國的金錢大幅貶值,人們手里空有大把的財富,卻根本買不來東西……更何況,辛辛苦苦掙來的金銀,也不舍得就那么打了水漂。這讓齊國出現了奇怪地景象——一方面物價飛漲、看似需求旺盛,另一方面卻有價無市,幾乎沒有買賣。
這也是讓趙無咎出離憤怒的地方。他幾次三番嚴令各軍倉儲備一年之存量,本以為可以高枕無憂。但那些利欲熏心的軍需官,卻把購糧款挪為麝鹿養殖之用,賺取高額收益,以此中飽私囊。僅購入不足三成軍糧以掩人耳目,其余則用一袋袋沙土鋸末糊弄。居然也把一次次的上峰檢查給蒙混過去了,要是里面沒點貓膩。真是鬼都不信。
當戰爭開始,需要大規模調集軍糧時,這些齷齪花招頓時現了原形。現在就是想用錢買都買不來,你說……這仗還怎么打?!
趙無咎深恨自己年邁體衰,長年臥病在床,不能像昔年那般親自巡查。否則怎會讓那幫無恥小人欺上瞞下,胡作非為呢?除了一怒之下殺人無數之外,他根本無法理解,怎么原先那么忠厚老實的手下,也會變得如此貪婪膽大妄為呢?
不是他不明白,是世界變化太快。當整個社會都陷入瘋狂的拜金熱潮。一個個暴富神話出現在身邊時,會讓每一個人渾身燥熱、躍躍欲試,恨不得也成為其中的一員。在這樣浮躁的大背景下,人們做出怎樣荒誕地事情,都是不足為奇的。
以至于軍隊軍備廢弛、訓練松懈;官兵貪財忘義、貪生怕死,國無可用之將,軍無可戰之兵,其實力較之八年之前、大戰之后,都遠遠不如。拿什么跟如日中天的秦國斗?
秦雷用兩億兩白銀把齊楚兩國搞成虛火旺盛、神經錯亂的病人,雖然代價過于昂貴,但效果確實不錯。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六月間。虎牢關上仍然沒有任何動靜,秦軍甚至沒有派一兵一卒出關,仿佛真的滿足了一般。
齊國在經過最初的慌亂后,終于也逐漸走上正規,各地軍隊逐漸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匯集到位于虎牢以東、黃河以南的官渡軍營。
趙無咎之所以選擇這里,而不是分兵把守黃河兩岸。實在也是無奈之舉……以齊軍目前這個狀態。他根本不敢分兵、也不敢主動進攻。唯恐被秦軍各個擊破了。因此只能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點設防、加強操練、后發制人了。
審時度勢地講。這種部署是得當的。首先,秦軍強而齊軍弱,千里黃河又有多處可渡,如分兵把守則防不勝防。不僅難以阻止秦軍北上,且使自己本已處于劣勢的兵力更加分散。
其次,官渡地處鴻溝上游,瀕臨汴水。鴻溝運河西連虎牢關,東下淮水泗水,為齊國河南疆土之屏障,如果秦軍渡河,齊軍便可趁勢西進,攻擊虎牢關、斷掉北上秦軍的糧道和后路;如果秦軍想要東進,這里便是擋在其面前的必爭之地。加上官渡靠近齊國河南重臣許昌,后勤補給也比較方便。
所以虎老雄風在的百勝公,選擇了在此地駐扎,以抵御秦軍地進攻。
但六月來連綿的陰雨天氣,對一個百病纏身的老人來說,簡直是最殘酷的折磨,再加上種種糟糕的消息,讓倆月后就是八十大壽的百勝公急火攻心,病體愈發地虛弱不堪,甚至連站立都需要人來攙扶了。
起初還能強撐著巡視部隊操練,但到了六月中旬,終于無法下地,只能讓最后一名上將軍武之隆,代替自己巡視完大營后,再來中軍帳做詳細的稟報。
陰雨綿綿從早到晚,大營里泥濘不堪,訓練也不得不中斷。一直到掌燈時分雨還沒停,在軍營里瞎轉一天的武之隆,終于來到了恩師這里。
脫下牛皮水靴,將鯊皮雨衣交給侍衛長,武之隆輕手輕腳的走進內帳,準備把情況向元帥簡單一匯報,然后回去睡覺。
但臥床不起的老人卻問得事無巨細,諸如今天士兵都說什么了?、營里的積水多高了?,甚至連又有多少糧食被淹了這樣的問題,都要過問一邊,讓本就心煩意亂的武之隆,更加的不耐煩。
可以看到老人那渴求地目光,他只好按下性子,一一解答恩師的問題。
聽他描述完軍營的狀況,老人疲憊的閉上眼,聲音低而嘶啞道:“戰力恢復的太慢了。”
“恩師容稟,”武之隆輕聲道:“這連陰天里雨水不斷,操練也是斷斷續續,訓練進度是慢一些,等天放晴了加緊操練,趕上進度就是了。”
“哎,時不我與啊。”趙無咎嘆氣道:“秦國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為為了保證攻打虎牢關的突然性,他們沒有提前動員,物資民夫都是臨近抽調,沒法支撐這種越境作戰。”
“現在已經過去兩個月了,想必秦國已經完成動員了。”武之隆有些失落道:“根據他們戰前的水平,現在應該已經聚集至少六十萬軍隊,三十萬民夫,足夠征戰半年的糧草器械了……可能武成王也在等雨季過去吧。”
“是啊。”趙無咎緩緩點頭,突然瞥他一眼道:“你什么時候如此尊敬秦雨田了?”
武之隆面色一變,喉嚨抖幾下,干笑著掩飾道:“不怕恩師笑話,越是跟秦雷作戰,越是了解他,學生就越是敬畏他,這才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尊稱。”
“呵呵……原來如此。”趙無咎先是釋然,旋即有落寞道:“連你這護國上將軍都這么怕他了,難道這仗還有贏的可能嗎?”
武之隆地面色更加灰敗,本想安慰恩師幾句,但張張嘴竟不知該從何勸起。身為軍方地二號人物,他太了解現在兩國的狀況了。毫不夸張地說,兩國的軍力對比,就好比各自統帥的身體一般……秦國年富力強、如日中天,正是一生中最強壯的時刻;而齊國則如這老人一般,百病纏身,不堪一擊了。
兩人心里都清楚,卻也知道這一仗非打不可——打了九死一生,不打十死無生,雖然下場都不怎么樣,但兩相比較取其輕,還是卯足了力氣打一下吧。
“我們別無選擇了。”趙無咎的眼睛始終沒有睜開,一陣劇烈的咳嗽后,仍然緊閉著雙眼,仿佛不愿面對這毫無希望的現實一般,仿佛自言自語道:“遙想當年金戈鐵馬,揮斥方遒,笑看天下英雄。卻不知舞榭歌臺,可堪回首,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分割——
第二章,呵呵,關于新書書名,開了個投票選項,都去投投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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