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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出其東門 有女如云

  翌日一早,便有內官過來宣旨,封秦雷為宗人府右宗人。因祖制郡王銜以上方可擔任此職,特晉秦雷為郡王銜,稱隆郡王。


  叩首謝恩后,卓老太監笑瞇瞇道:“恭喜隆郡王,老奴可要討個喜錢了。”


  秦雷也笑道:“那是自然。”說罷,吩咐一旁的沈冰去封些紅包。兩人坐下說話。


  卓老太監唏噓道:“我朝開國二百余年,僅有三位龍子十八以前封王,殿下您可是他們中最年輕的。實在是可喜可賀呀。”


  秦雷客氣幾句,面上沒有什么特別的欣喜。等沈冰把紅包奉上,卓言告辭,秦雷都沒有與這位皇帝的貼身太監多說些什么。


  卓言一回到宮里,便向皇帝稟告傳旨的過程。皇帝聽完后,玩味道:“看來這孩子沒把朕的話當耳旁風。你怎么看啊?卓言。”


  卓言低眉順目道:“確實如此,陛下。像隆郡王這樣的人中龍鳳可不多。”


  昭武帝‘哦’一聲,沉聲道:“話里有話啊,卓言。”


  老太監跪下道:“陛下,您前次訓斥奴婢要把心中所想講與圣聽。是以奴才不敢隱瞞。”


  昭武帝面色一沉,哼道:“講!”


  老太監早已習慣昭武的喜怒無常,聲音平靜道:“于殊榮而不色變,見內臣而不結交。非大賢便乃大奸。”


  昭武帝盯著他半天,才緩和道:“你做的很好,就要與朕講真話。起來吧。”


  背后已經濕透的卓老太監才顫巍巍的站起來,便聽皇帝幽幽道:“大賢也好,大奸也罷。只要不是庸才便好。”


  看來陛下鐵了心要用隆郡王了,卓老太監心中默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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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尤其是皇帝家的墻。一個時辰后,皇帝與老太監極為隱秘的談話,便幾乎一字不差的出現在太子書房的那張書桌上。


  太子面色陰沉的盯著桌面的情報。他的對面,坐著一個手持羽扇,峨冠博帶,俊逸絕倫的白衣年青人。


  太子把視線從桌上移開,語氣微重的對年青人道:“云辭,這次你卻失算了。”


  對面這人名喚公良羽,表字云辭,號湖海散人。卻有幾分傳奇色彩,其自稱鬼谷傳人,要游遍天下,觀各國氣象而事明主。這公良羽先去了南楚,半年時間把南楚上下仔細考察一番,便飄然去了東齊。


  按說這種人,楚皇不應該放走。但楚國的景泰帝卻一句:“相信先生周游列國后,必然還回到我大楚,助朕解北方百姓于水火。”這話把北齊昌元皇帝郁悶的半死,只能由著這湖海散人在境內游歷。最后還得禮送處境,生怕留下昌元帝氣量不如南楚景泰帝的惡名。


  五個月前,公良羽終于來到了秦國,游歷一段時間后。在太子三番五次的誠摯邀請下,勉為其難的答應為他做一段時間客卿。


  即使是半年,太子也非常高興。這公良羽可說過,歷天下而擇一明主事之。他能投入自己帳下,是不是就說明自己真有明主之資呢?

  當他把這件事情匯報給昭武帝時,昭武帝只是淡淡道:“你乃大秦太子,可開府設帳。用什么人,不必問朕。”


  得到皇帝的許可,太子便隆重的把公良羽接進府中,與他同食同塌,朝夕相處。甚至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太子最近的很多舉動,都是來自他的授意。


  面對太子的責難,被叫做云辭的公良羽,輕搖幾下羽扇,瀟灑笑道:“人算有時窮,無傷大雅。”


  太子被他的厚臉皮絕倒,想了一圈,也只有秦雷能與之媲美。便溫和道:“云辭,你最懂孤的心,應該知道孤無論如何都不會怪你,只是我那五弟自幼離落,嘗盡人情冷暖。至情至性,是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只要我們稍有怠慢,必然心生不滿,以至隔閡漸生。倘若我們以誠相待,他便會報我們以誠。”


  公良羽面色微慍道:“既然殿下早知,為什么還要按我的意思做。”語氣完全不像在與一位國之儲君說話。


  太子竟然歉意一笑道:“當時孤也覺得五弟可能見棄于父皇,聽你的主意也未嘗不可。”


  公良羽喟嘆一聲:“你們兄弟的事,我這外人本就不該插手。誰知哪天你與老大復合,會不會又怪罪于我。”


  提到老大,神色溫柔的太子面色頓時凝固,冷聲道:“我與那廝血債累累,誓不兩立,永無妥協之日。”


  公良羽見觸到太子傷心處,也有些歉意,柔聲道:“是我不好,不該提那畜生。算了,除了你和老五的事,其余我還管,成了吧?”


  太子這才面色緩和,微笑道:“知我者云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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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秦雷與若蘭早早洗完鴛鴦yu,準備共效于飛時,太子的貼身太監德全來請他。秦雷只好放開已經被面色潮紅的美人,讓她伺候著重新穿上衣服,怏怏的跟著一臉莫名其妙的小德公公去了前院。


  還是那間書房、還是那個凈室,還是那兩個兄弟。


  太子不緊不慢的把茶水倒入茶盞,輕輕送到秦雷面前。秦雷便喝下去。如是反復三杯,因情欲而浮躁的心便平息下來。


  秦雷知道,太子這是以茶代酒,向自己敬三杯賠不是。


  太子見他面色漸漸平和,微笑道:“小五,這幾日過年,哥哥府上整日里高朋滿座,弄得哥哥不勝其擾。竟然疏忽了弟弟,你可不要怪罪哥哥。”


  秦雷便住在太子府中,對前院的事情自然了若指掌。知道太子沒有撒謊,確實自初一到初九,一直有客人叨擾太子。再加上太子與一個叫公良羽的過從甚密,說沒有時間,倒也可以接受。


  秦雷便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經不太起推敲的解釋。不接受又能怎樣?難道為這幾日的冷落與太子翻臉,那太小器了。


  但即使接受了這個解釋,他也不打算失信于館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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