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6章 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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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浪頗感意外，想不到阿修羅之所以滅殺混沌九色補天石誕生的生命，居然是為了封印葬魔海。
倘若真是這麽個理由，那麽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聖皇前輩為救真仙界，甘願犧牲自己，晚輩實在佩服！”
沈浪鄭重其事的朝著白龍虛影抱了抱拳。
白龍虛影嗬嗬笑道：“你小子可別把本皇想的那麽偉大。本皇生性散漫，追求無拘無束的自由，又豈會願意讓自己深陷爭鬥之中？”
“本皇當初也是別無選擇，我和聖後若是不死，阿修羅便無法封印葬魔海。一旦葬魔海的界麵窟窿無法封印修補，異界魔族大軍會源源不斷攻入真仙界，屠遍真仙界的所有生靈，仙界遲早要走向滅亡。”
“更不用說本皇與聖後身份特殊，倘若仙界真被異界魔族攻占，後果隻怕比生不如死還要恐怖。”
白龍虛影沉聲歎氣，語氣中夾雜著無奈和一絲不甘。
沈浪臉色一沉，皺眉問道：“那異界魔族當真如此厲害？”
“小子，你或許不知。自巫妖時代周天星鬥大陣被毀，封界星盤崩碎的那一刻起，真仙界的界麵能量就在不斷的流逝，仙界本土修士勢力對比異界的魔族勢力相差的遠不止一點點！”
“若非阿修羅以一己之力誅滅異界魔族降臨的所有魔祖以及魔族大軍，真仙界早就變成了異界魔族的地盤了。”
“異界的魔族勢力根本沒有任何善念可言，他們采取的策略就是屠戮仙界的一切生靈，對方仿佛跟我們真仙界有著血海深仇一般。”
“如果異界魔族全麵占領了真仙界，真仙界將會徹底覆滅，沒有修士能夠幸存生還，即便是道祖天尊也是如此！”
白龍虛影不緊不慢的說道。
沈浪心神大凜，看來這異界魔族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心狠手辣。
之前在地獄之淵，東華帝君的神魂曾言，界主盤古可能是被異界界主滅殺而死，這也是異界入侵真仙界的根源。
自己當時還推斷出可能是因為盤古界主生前與異界界主有仇，所以才招致異界修士入侵真仙界。
現在得知這異界魔族的手段如此狠辣，看來自己當時的推測十有八九是沒錯的。
白龍虛影感慨說道：“小子，本皇的經曆與你之前接觸的那幾位不同。滅世之戰中，我與聖後不願理會戰亂，一直躲藏在龍蛇仙宮內。”
“誰知好景不長，彼時入侵真仙界的一位魔祖發現了龍蛇島海底的這顆仙石傳來的能量波動，率領魔族大軍找上門來，欲搶奪仙石。”
“本皇與聖後無法躲藏了，無奈之下隻得與其拚鬥廝殺。聖後被那魔族的神通誅滅魂體，本皇怒極之下欲自爆魂體肉身，與對方同歸於盡！”
“就在這時，阿修羅突然殺到，如神兵天降般誅滅了那名魔祖，救下了本皇。說起來，在本皇死之前，阿修羅還算是本皇的救命恩人。”
白龍虛影說著說著啞然失笑，自己都覺得有些滑稽。
“原……原來是這樣。”
沈浪聽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這對妖皇夫婦竟有這般經曆。
“混沌九色補天石中的風之石特性與其他屬性的補天石不同，風之石中能量經常分合凝聚，並不穩定，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誕生了兩個生命，即是本皇與聖後。”
“我們夫婦二人相伴一世，彼此砥礪前行，從未遠離。聖後之死對本皇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當時本皇其實也沒什麽活下去的念頭。所以阿修羅告訴本皇真正所來目的之後，本皇心中並沒有多大的抵觸。”
“退一萬步來說，本皇當初若不答應阿修羅，意味著拉著真仙界所有生靈一起去陪葬！即便我不答應阿修羅，繼續苟活一陣，到頭來還是要被入侵真仙界的異界魔族誅滅。”
“所以說，本皇當時的確是別無選擇。與其當一個滅世罪人，還不如成全了阿修羅。本皇這一生雖庸碌無為，但也光明磊落，不願因為自己的一點毫無意義的私心，拉著整個真仙界陪葬。”
白龍虛影搖頭歎氣道。
沈浪陷入了沉默，雖然他討厭宿命論，但若換成他是白龍聖皇，估計也難以做出抉擇。
“唯一慶幸的是，當初阿修羅告訴過本皇，混沌九色補天石誕生的生命雖為異數，但日後本體若能回歸天地，這部分生命還是有小概率能獲得輪回轉世的機會！”
“正因為這個原因，本皇最終還是答應了阿修羅，自行結束了生命，與聖後同葬於龍蛇仙宮之中。”
“告訴了你這些，你小子應該能明白為何本皇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吧？”白龍虛影看著沈浪，沉聲說道。
沈浪微微點頭，抱拳道：“聖皇前輩高義！您成全了阿修羅，也算是間接助上任天選者保全了真仙界。”
“雖說如此，但本皇心中還是不甘心。本皇倒不是遷怒於阿修羅，而是反感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宿命。憑什麽混沌九色補天石誕生的生命就是異數，就必須要抹殺，必須將本皇自身天地氣數返還給天道？憑什麽！！！”
白龍虛影滿腹怨氣的咆哮怒吼。
聲音猶如驚雷炸響，傳遍整個龍蛇仙宮。
沈浪靜默無言，同樣感同身受。
以往天選者的最終下場皆是隕落，自己可不想落得那樣的宿命，但回顧自身的經曆，沈浪感覺自己好似就是棋盤上的棋子，行進的每一步仿佛都印證了預言，他也不知該如何打破這個魔咒。
良久後，白龍虛影情緒這才慢慢恢複，有氣無力的說道：“小子，讓你見笑了，本皇已經發完牢騷了。好了，你有什麽想說的，趕緊說吧。”
沈浪深吸一口氣，抱拳道：“晚輩冒昧一問，聖皇前輩您剛才所說的‘本體回歸天地’這代表著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混沌九色補天石彼此結合歸一後，能重新化作混沌之力，與天地融為一體。世間唯有天選者才能做到這一點，其實這也是本皇找你來的原因。”
“本皇受阿修羅所托，主要是指引你來帶走龍蛇仙宮內的風之石，即是本皇與聖後的肉身本體。”
白龍虛影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