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行,現在是技不如人
光從聲音來判斷,根本不知道是何物。
靈雪鳶循著聲音看過去,怔了一下,正走來的是布偶。
“哢噠哢噠”的腳步聲,一瞬間有十五六隻布偶同時逼近了他們。
它們的身上牽引出了好幾根白色細線,若不仔細看根本不可能察覺出來。
可這麽十幾個布偶,總不可能都是同一個人把控的吧?
“哦買噶的。”
靈雪鳶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她不由得對那趙邪肅然起敬了。
這些線很長很長,卻不知到底末尾在何處,又在何人的手中。
布偶做的正正方方的,頭也是正正方方的,伴隨著線的牽引,那布偶忽然張開了嘴。
“不好!”
零瞧著臉色大變,突然叫了一聲。
“它們的嘴裏能吐出毒液!”
靈雪鳶一眼看出了布偶的不同,它們的嘴裏塞了一根很細長的管子,但不知這管子裏都裝的是什麽。
南風澈站在她的前麵說:“小鳶鳶,你不用擔心,不要離開本君一步。”
靈雪鳶很想說,他不是對手。
可惜南風澈已經擋在她的麵前,她往左他便擋在了左邊,她往右他便擋在了右邊。
“主上!”
零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們家主上竟然願意擋在一個女人的麵前。
若是在南域,多少姑娘眼巴巴的往他的麵前擋著。
南風澈的腳步剛剛動,一隻布偶便立刻噴出了白色的霧氣,四周很快就被白色的霧氣所繚繞。
白霧繚繞下,伸手不見五指。
靈雪鳶知道,肯定是因為他們之前觸碰到了機關,現在這些東西一個接一個冒出來,明顯是要將他們給圍困在此處。若不把陣眼給破了,必死無疑。
“南風澈,這陣你會不會破?”
現在她也直接連名帶姓的喚他了。
南風澈轉頭,但白霧間,他根本看不見她的麵容,說道:“這陣,我沒有完全的把握,不過肯定也難不倒本君。”
他對陣法的熟悉,可謂是從小到大都在玩各種陣法。
這是身為南域之主必須要學會的東西。
靈雪鳶說道:“我們每走一步,就會有一隻布偶噴出一種東西,現在這隻布偶也還隻是噴出了迷霧,若是再往下走,誰也不知道會噴出什麽東西來。”
南風澈有些訝異。
沒想到小丫頭的觀察力如此厲害,震驚到了他。
靈雪鳶又說:“你,確定能破陣?”
有可能一個不慎就是死。
南風澈的麵容沉靜了下來,白色的霧氣中微微皺起眉頭。
“跟緊我,牽著我的手,如果你相信我的話。”
迷霧中,男人朝著靈雪鳶伸出了手,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知道靈雪鳶別無選擇,必須得牽著他的手。
可靈雪鳶遲遲沒有動。
她說:“你先走,我能判斷你的位置。”
隻有走了正確的一步,才能防止這些東西再噴東西。
南風澈輕輕無奈一歎,因為她的拒絕真的相當有挫敗感。想牽一下這丫頭的小手,怎麽就這麽困難呢?
“那好,我先走,你要小心。”
“該小心的是你,你別莽撞的走錯了。”錯一步,滿盤皆輸,大家都要喪命。
身後的零聽得是滿臉愕然。
他家主上平日裏威風凜凜的,到了這會兒,怎麽覺得這鬼鳶的氣勢比主上的更強。
南風澈終於要邁出第一步,可這腳尖還沒有踩下去,一道聲音忽然喝住了他。
“不要踩下去!”
這聲音是青龍的!
靈雪鳶詫異的轉頭去看,但迷霧茫茫,根本不能捕捉到人在何處。
青龍肯定是受軒轅爵的命令而來,但來這兒不是送死嗎?
青龍的聲音漸漸近了,“都不要動,在原地等著。”
南風澈咬牙,被一名下屬給命令,他如何能夠甘心?可他最終還是把腳給縮回了原地。
行,現在是技不如人了。
他剛剛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落腳,可是青龍的聲音嗬斥的太及時了。
“主子,接下來怎麽辦?”然後,又聽見了青龍的問題。
靈雪鳶一怔,皺眉。
不是讓他不要來的嗎?這小子真是一點都不聽話!
“左後方,陣眼,射穿。”低沉磁性的男音自身後傳來,語氣如往常霸凜強勢。
他的聲音雖然低,甚至還有些虛弱,可是這氣場絲毫未曾銳減。
靈雪鳶不知道男人站在何處,可聽見他的聲音,她的心中多了一分心安。
青龍聽命,拉弓,射箭,絕對的服從命令。
“咻”的一聲響,很快後方“轟”的一聲巨響,像是那一處被轟炸了開來。
伴隨著巨響響起,四周的布偶忽然自己燃燒了起來,化作一團團火焰,在這樣的白霧中燃燒成一簇簇的光亮。
它們燃燒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化成了一堆黑灰。
雖然如此,可那迷霧卻未曾消散而去。
南風澈很驚愕,因為軒轅爵能夠如此準確的找到陣眼所在,甚至一擊必毀,他的能力顯然及不上這攝政王。
……
迷霧太多,南風澈說:“走出迷霧再說吧!”
靈雪鳶輕輕應了一聲,正要舉步,忽然感覺到有人走近了她。
“把手給本王。”
熟悉的男音,說話的語氣很淡然。
隻是靈雪鳶在迷霧中看不見男人的鳳眸,男人的眸中是毫不掩飾的在意與溫柔。
靈雪鳶沒有猶豫,憑著感覺將手遞到了他的手上。
他的手掌心帶著一股涼意,雖然寒涼,卻讓她喜歡。
“不是讓你等著我的嗎,你怎麽來了?”
“嗯,擔心你。”
那不動聲色的回答,讓靈雪鳶驀地心一暖。
他丫的,真是每天非得感動她一下才甘心是吧?
他牽著她走,來自他身上淡雅的香氣清晰的拂在她的鼻尖。
不過一會兒後,前方的霧氣漸漸消散了不少,視線也漸漸清晰下來。
南風澈走出白霧,正要說話,轉過身來看他們,卻瞧見了靈雪鳶被軒轅爵給牽著走出來,他的麵色微微一滯。
他當然記得,他之前兩三次都想要牽她的手,可她都拒絕了。
這種落差,讓他的眸底漸漸多了一分黯然的光。
零走在他的身後,輕輕說道:“主上?”
這一聲主上叫的有些悲情。
仿佛,世界都變得灰暗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