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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你個蠢才(二合一大章)

  第409章 你個蠢才(二合一大章) 

  「這短弩是好短弩啊,上面工匠的名字以及打造時間,還有配發的軍隊等標記全部被磨掉了,讓人心生懷疑啊!」 

  毛驤摩挲著短弩,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彷彿在說,你自己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你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藍玉往前一杵,胸膛直接撞到了毛驤。 

  要是以前,毛驤或許會退縮,可是現在今非昔比了,倒也沒有那麼害怕藍玉了。 

  手中的短弩戳在了藍玉的胸膛上,硬生生的將藍玉戳的不停的後退。 

  奇恥大辱,這是奇恥大辱! 

  藍玉差點沒瘋了,毛驤不過是一個錦衣衛指揮使罷了,現在竟然敢這樣對我? 

  這讓平時里高高在上的藍玉忍受不了。 

  「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我告訴你,天下間,只有陛下才能如此對我,你算個什麼東西?怎麼敢這樣對我?」 

  藍玉臉色陰沉,剛才毛驤的舉動,乃是不停的挑釁。 

  不管怎麼說,藍玉總歸是永昌侯,今天被人這樣對待,一時之間,有些受不了。 

  「這種弓弩,只有軍中才有。軍中對這種物資管控極為嚴格,在下不知道,這種東西,是如何流落出來的? 

  不知道,永昌侯可否給在下一個解釋?」毛驤將手中的短弩舉起,在藍玉的面前晃了晃。 

  藍玉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說一句實話,藍玉的家裡確實有一些武器。 

  可這些武器基本上都是一些刀槍劍戟,也有幾張弓箭,那也是朱元璋批下來,賞賜給藍玉的。 

  至於這種短弩,藍玉還沒有這種膽子敢私藏。 

  明朝不禁刀劍,若是勛貴家中有刀劍,也不會犯什麼忌諱,唯獨不能有弓弩和火銃。 

  刀劍殺傷力再大,也就那麼個事,最起碼也要跑到人面前,才能將人砍死。 

  弓箭太大,而且,就算臂力很強,射上幾根箭矢,力量流失不比普通人好多少。 

  可短弩和火銃就不一樣了,和弓箭相比,不僅體積小,容易隱藏,還不用擔心臂力的問題。 

  說一句難聽的,只要攜帶的箭矢或者火藥足夠多,就能夠一直的用下去。 

  而且這種短弩,更是軍中的管控物資。 

  好隱藏,隨身攜帶就能走,躲在人群當中,趁人不備就能夠刺殺。 

  儘管朱元璋並不覺得自己在民間會受到刺殺,可這種戰略物資流落到民間,依舊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所以在如今的大明朝,這些物資都屬於嚴格管控的戰略物資。 

  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沒有辦法將這些東西弄出來,但眼前的藍玉就不一樣了。 

  藍玉戰功赫赫,又是已故軍中大佬常遇春的妻弟,再加上是朱雄英的舅姥爺,在軍中的威望不是尋常將領能夠比的。 

  相對而言,毛驤更相信,這些東西是藍玉從軍中弄出來的。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弓弩是我從軍中弄出來的?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藍玉再怎麼囂張也不可能囂張成這個樣子,再說了,軍中各房號司,各個武器庫,武器都銘記在冊,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在軍中清查!」藍玉指著毛驤手中的短弩。 

  「哈哈哈,永昌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大明軍隊有多少,這一點你比我要清楚的多。 

  如果清查真的有你說的那麼簡單,那我肯定會派人清查,可問題就在於,想要將這些事情全部查清,恐怕要浪費不少的時間! 

  永昌侯啊,你這算盤打得好啊,打得好啊!」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 

  從頭到尾,毛驤都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藍玉所說過的所有內容,全都被毛驤記錄在冊,送到了朱元璋的那裡。 

  坐在御書房中的朱元璋,看著毛驤送過來的東西,情緒沒有多麼激動。 

  臉上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樣。 

  將這些東西看了又看,隨後放了下來。 

  「藍玉就是個蠢笨的人,可他再怎麼蠢笨,也不可能蠢笨到這種地步。 

  堂而皇之的在大街道上刺殺陳松,又堂而皇之的將自己的名號喊出來,這事情,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辦得出來!」 

  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如果說朱元璋真的想要治藍玉的罪,那麼靠著那些刺客所說的那些話,也完全夠用了。 

  可目前,朱元璋並不想將藍玉搞死。 

  所以對於藍玉還是能容忍的,只要真的能夠查清,藍玉和這件事情沒有什麼關係。 

  那麼饒藍玉一命也未嘗不可。 

  只不過,藍玉最近確實有些不長眼,也應該用這件事情來敲打敲打他了。 

  看向站在面前的毛驤,朱元璋說道:「先將藍玉放在昭獄中吧,讓他先知道知道一下什麼叫做害怕,不然的話,這小子以後要飛上天! 

  至於他的這些證詞,先留著吧,以後還有用!」 

  毛驤不敢停留,接下朱元璋的命令就往外面走。 

  在毛驤調查這件事情的時候,朝廷當中的那些文官們也沒有閑著。 

  郭桓案在不斷的擴張,六部當中的很多高官已經被抓,誰也不知道下一個人是不是自己,人心惶惶之下,沒有一個官員能夠泰然若之。 

  而這次刺殺陳松的事情正是一個契機,如果能運用的好,說不定能夠轉移朱元璋的目光。 

  那麼郭桓案提前完結也未嘗不可。 

  讓這些文官們唯一遺憾的就是,陳松沒死,要是陳松死了的話,那他們就真的能夠脫身了。 

  雖然陳松沒死,可這件事情依然有利用的價值。 

  這些文官們很快開始了操作。 

  絡繹不絕的奏摺飛上了朱元璋的桌面,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彈劾藍玉的奏摺。 

  朝廷當中的風向,瞬間改變。 

  在以前的時候,彈劾陳松的奏摺都能用馬車拉了,可是現在,情況完全反轉不過來。 

  現在是彈劾藍玉的奏摺,都能用馬車拉了。 

  甚至有些官員提出,必須要嚴加核查這件事。 

  還有一些官員開始試探,讓朱元璋暫時先放下郭桓貪污一事,先全力偵辦陳松遇刺之事。 

  他們開始利用這件事情,不斷的發散。 

  甚至扯到了朱元璋的身上,說什麼,如果不將這件事情徹底查清楚的話,那麼以後如果朱元璋出宮,在遇見這樣的事情,那該如何是好? 

  雖然話不是這樣直接說的,可話里話外都透露著這個意思。 

  朱元璋在看到這些奏摺的時候非常奇怪,以前,幾乎沒有人彈劾藍玉。 

  因為藍玉是反陳松的急先鋒,要是藍玉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以後誰來打這個頭陣呢? 

  事情就是如此的古怪,莫名其妙就開始反轉。 

  朱元璋倒是從這些奏摺當中琢磨出來了一點別的味道。 

  「這些奏摺總在有意無意的,讓俺別注意這些事情,總在有意無意的讓俺將注意力放在藍玉和常青這件事情上。 

  這樣來說的話,一旦俺將注意力放在這件事情上,那不就是在說,郭桓案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嗎? 

  俺倒是明白了!」 

  坐在御書房中的朱元璋,眼睛眯了起來。 

  此時的他恍然大悟,撥開濃雲見天明。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這些人瞬間改變了風向,竟然開始彈劾起來藍玉,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既然如此的話,那郭桓案更不能鬆懈了!」朱元璋面若冰霜,此時的他有一種被人操控了的感覺。 

  不是被人直接操控,而是被人間接的控制,間接的引導。 

  看起來並沒有多麼大的影響,可總歸讓朱元璋不舒服,讓朱元璋難受。 

  權力生物,是不會允許任何人控制他。 

  朱元璋讓人給毛驤傳了一道話,讓他全力偵辦郭桓一案,同時也不能鬆懈陳松遇刺俺。 

  為了能夠及時將這兩起案件調查清楚,朱元璋甚至賜給了毛驤便宜行事之權。 

  這可把毛驤樂壞了,老朱既然已經賜給了他便宜行之權,行事風格要比之前更加狂妄。 

  二話不說,又開始對歸案人員進行了嚴刑拷打。 

  毛驤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那幾把短弩上。 

  他是錦衣衛頭頭,在軍中也待過幾年,可時間不長,只是知道這弓弩是軍中使用的,並不知道是哪個地方。 

  上面的各種標號印記全部都被磨掉,想要在短時間之內查清楚並不容易。 

  毛驤搞不明白這弓弩的出處,可有人知道。 

  當今魏國公徐達,說一句難聽的,幾乎統領過各種各樣的兵馬。 

  統領的兵馬多了,見識也就多了,對各種各樣的武器也都比較熟悉。 

  所以毛驤,就打算帶著這些短弩去拜見徐達。 

  徐達本來對毛驤這種人是持避而不見的態度,可現在毛驤已經找上門來了,所以就只能見一面。 

  在前廳,徐達高坐上位,一臉冷淡的看著坐在自己不遠處的毛驤。 

  「不知毛大人今日前來,所為何事?」只是淡淡的一句話,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毛驤卻是一副諂媚的樣子,笑眯眯的道:「今天拜見魏國公,是有一事相求!」 

  「有什麼事就趕緊說吧!」徐達一副煩躁的樣子。 

  毛驤不敢耽擱,急忙讓站在大廳門口的手下,將那短弩拿了過來。 

  毛驤走到門口,從手下的手中接過短弩,又來到了徐達的面前。 

  將手中的短弩高高舉起,一臉真誠,「魏國公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對各種武器軍備了解甚多,今日下官求見,是想讓魏國公幫下官看看,這短弩到底出自什麼地方?」 

  「呵呵,你這人真是膽大,竟然驅使到我的頭上!」 

  徐達冷笑著搖了搖頭。 

  別看徐達平時和陳松有說有笑,但別忘了他是大明的魏國公。 

  就連藍玉這般囂張狂傲的人,在徐達的面前都要低下頭,更別說只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指揮使。 

  徐達本來想要拒絕,可一想,這短弩和陳松有關,及時查清兇手是誰,對陳松也有好處,所以就沒有再拒絕。 

  將毛驤手中的短弩拿了過來,仔細的查看。 

  也沒花費多長時間,徐達就已經猜出了短弩的來歷。 

  金陵地處南方,空氣濕潤,臨近大海,在弓弩和弓箭製造的時候,採用的粘合劑大部分都是魚膠。 

  而北平地處北方,大冷寒天,如果粘合劑不行,弓弩和弓箭很容易開裂。 

  北平那個地方,幾乎沒有魚膠可言,所以採用的粘合劑基本上都是一些用牛皮或者其他材料熬製成的膠。 

  如果只是普通人,很難發現這兩種粘合劑之間的差別。 

  可徐達是誰?這麼多年把玩過的弓箭或者弓弩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再加上又在北平駐防了那麼長的時間,也熟悉這些弓箭弓弩的製作流程,所以這弓弩上手的短短時間之內,徐達就已經分辨出了這短弩來自何處。 

  「這短弩上面的各種標記全部被磨掉,但他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我會通過這些東西看出這短弩的來歷! 

  這弓弩來自北方,其形制雖然和京營當中配備的弓弩差別不大,但也有一些微小的差異。 

  當年我在北平駐防的時候,也使用過北平軍中的弓弩,眼前的這把弓弩,和北平軍中的弓弩甚是相像!」 

  徐達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應,可聽在毛驤的耳朵當中,就像是天上驚雷一樣。 

  北平,軍中。 

  這兩個詞語,在毛驤的腦海當中不停的湧現。 

  北平是什麼地方?北平是燕王朱棣的地方。 

  毛驤下意識的就以為,眼前的這弓弩是從朱棣的軍中流傳出來。 

  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忽然身體開始顫抖,如果真的是從朱棣軍中流傳出來的,那麼這件事可真的就是捅破了天。 

  不敢再深想,急忙朝著徐達行了一禮,帶著弓弩匆匆離開。 

  幾乎是飛奔而出,停都不敢停,直接往皇宮跑去。 

  這樣的事情要在第一時間通知給朱元璋,這已經不是毛驤能夠控制的了。 

  先是當朝侯爺,現在又和當朝親王聯繫上,這可真是要了親命。 

  看著近乎屁滾尿流的毛驤,徐達也開始擔憂。 

  毛驤心中的想法,徐達同樣也有,只不過沒有毛驤那麼嚴重罷了。 

  …… 

  御書房中,毛驤甚至將那弓弩帶了進去。 

  只不過面見聖上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是不允許攜帶武器的,不管什麼武器都不能帶。 

  這還是在請求了朱元璋之後,才將弓弩帶進去的。 

  而且還有一個條件,那麼就是拆掉弓弩的弓弦。 

  就算將弓弩的弓弦拆掉,可他本質上的那些東西就不會改變。 

  毛驤站在御書房中,將手中的弓弩高高的舉起,說道: 

  「陛下,臣現在已經掌握了不少的消息。魏國公是天下第一的將領,統領天下兵馬無數。 

  而臣所得到的這個弓弩肯定是軍中而來,所以就去找了魏國公,想問一問魏國公,看這弓弩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流傳出來的。」 

  「怎麼說?」朱元璋盯著毛驤手中的弓弩。 

  「回陛下,臣不敢說!」毛驤的腦袋埋的更低了。 

  朱元璋微怒,呵斥:「讓你說你就說,一句不敢說,又在想什麼?」 

  毛驤不敢再隱瞞,將徐達說的那些話全部重複了一遍。 

  朱元璋也開始驚訝,也下意識地將這些事情往自己的兒子身上下。 

  也不怪老朱這樣想,實在是一想到北平就想起了自己的兒子。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事實在扯淡。 

  如果之前的那些想法都是對的,那麼老四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首先,老四和陳松的關係不錯。 

  幾乎只要老四到達京城,就會去找陳松,如果說是老四刺殺了陳松,那朱元璋是萬萬不信的。 

  再一個,他們兩個之間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 

  老四和文人也不對付,沒有做出這種事。 

  「你是怎麼認為的?」朱元璋看著面前的毛驤。 

  毛驤又是剛才的那個樣子,「臣不敢說!」 

  「什麼不敢說?你趕緊說,別總是一副這種樣子!」朱元璋呵斥! 

  「陛下,臣以為或許和燕王殿下有關!」毛驤語氣有些顫抖地把這話說了出來。 

  這話可是惹惱了朱元璋,還真的和自己的兒子扯上了關係。 

  朱元璋憤怒的走了下來,走到毛驤的面前,掄起胳膊,一個大嘴巴子就朝著毛驤的臉上抽去。 

  「你說的這些話過沒過你的腦子?你覺得,俺是不是年紀大了,好騙了? 

  一個是俺的兒子,一個是俺的女婿,而且他們兩個的關係素來不錯,你現在竟然說他們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你是不是在找死?」 

  臉色開始陰冷,又是一個大嘴巴子抽了上去。 

  老朱就是如此接地氣的人,心裡不爽就是要揍。 

  而且必須要親自揍,只有親自打人,才能夠發泄心中的憤怒。 

  毛驤傻了,他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的朝著朱元璋磕頭,告著罪。 

  此時的毛驤有些後悔,不應該將這些話說出來。 

  「難道北平就只有一個老四嗎?俺記得北平的兵馬,可不全都歸老四管吧,你說的這些話到底有何居心?」朱元璋居高臨下,身子前傾,身上的殺氣宛若實質。 

  毛驤的額頭緊緊的貼著地面,身體不停的顫抖。 

  毛驤現在只想給自己幾個大嘴巴,他後悔他沒有想到這些。 

  也是,像毛驤這種人,一般情況下都會將事情往壞處想,又怎麼可能會往好處想呢? 

  也就是放在了朱元璋的手中,如果是其他的皇帝,恐怕大概率也會懷疑自己的兒子,朱元璋會懷疑自己的兒子嗎?他不會,尤其是這種事情。 

  毛驤連連求饒,聽在朱元璋的耳朵當中卻是如此的聒噪。 

  提起一腳將毛驤踹翻,指著毛驤破口大罵:「動動你那豬腦子想一想,老四怎麼可能會刺殺陳松?竟然還將事情往這方面引,到底是何居心? 

  難道就想不到,和北平的那些衛指揮使有關嗎?真是廢物,如果你沒有這個能力的話,那就將這個位置讓出來!」 

  這話可是要了毛驤的老命,現在錦衣衛的位置能讓出來嗎?這要是讓出來,那下場只有一條,就是死。 

  腦袋不停的和地面碰撞,不停的求饒。 

  朱元璋雖然憤怒,雖然厭惡,可現在的毛驤依然有著利用的價值,這種骯髒得罪人的事情由毛驤來辦,再合適不過。 

  忍著心中的那股憤怒,對著毛驤擺擺手,「行了,趕緊滾下去吧。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讓俺聽到這樣的話,今天你說的這些俺可以當做沒聽到,要是再有下次,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一聽朱元璋這樣說,毛驤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滾出了御書房。 

  看著毛驤的背影,朱元璋就像是看到蒼蠅一樣。 

  朱元璋的眼睛當中做了很多的殺氣,不完全是沖著毛驤去的。 

  剛才朱元璋在否定朱棣的時候,想到,刺殺陳松的刺客大概率是從北平那邊過來的。 

  北平是什麼地方?現在是洪武年間,是對抗韃子的前線陣地,是防禦當中的重中之重。 

  歷史上的朱元璋,不停的讓徐達巡視北平防線,就是為了防備韃子從北平當中攻殺進來。 

  北方草原是朱元璋的心病,恨不得早日蕩平草原。 

  現在有人從北平過來刺殺陳松,這件事情就像是一個疙瘩一樣,擰在了朱元璋的心中。 

  這不正告訴了朱元璋,你辛苦經營的北平防線,現在早就被蛀蟲搞得七分八落了,不然的話,又怎麼可能會從北平過來刺客呢。 

  朱元璋在御書房當中來來回回不停的走,這一刻,他想到了很多。 

  「難道說,這些人的手已經伸得這麼長的嗎?竟然伸到了軍事上?他們想幹什麼?他們難道還想要軍權嗎? 

  這些文官,他們難道想將大明的天下變成前宋嗎?他們想讓前宋的恥辱,再一次出現在大明的身上?」 

  朱元璋不停的念叨著,殺氣將朱元璋籠罩。 

  染指軍權,這讓朱元璋永遠無法釋懷。 

  朱元璋對貪污都是零容忍,更別說是這種了。 

  陳松距離現在過去了也不過百年時間,前宋發生的那些事情,民間也屢有流傳。 

  前宋的文臣們權利極大,領兵在外的將領也不過是文臣手中的一條狗罷了。 

  也正是因為這些文臣瞎搞,這才葬送了大宋的天下。 

  朱元璋自打登基以後,防備文臣可要比防備武將厲害的多。 

  這點從分封的勛貴當中就能看到,國公當中,也就一個李善長是文臣。 

  只有國公以下,文臣被封賞勛貴的,更是少得可憐。 

  「如果這些人真的要染指軍權,那麼只能將他們全部剁碎!」 

  朱元璋目光一凜,殺氣必露。 

  北平防務異常重要,一旦韃子從此處突破,以泰山壓頂之勢,頃刻之間就能攻入中原。 

  這一點不得不防啊。 

  沒有實質性的證據,可朱元璋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刺殺陳松之事,大概率是那些文臣搞的,而且很有可能還和北平的兵馬有關。 

  現在郭桓案正如火如荼的辦著,影響最大的就是那些文臣,朱元璋實在想不通,還會有誰這樣搞? 

  跳出此事之外,受利益最大的也就是那些貪官污吏,這點朱元璋不難想通。 

  這個時候,朱標走了進來。 

  他看著在御書房中來來回回不停走著的朱元璋,並沒有著急說事。 

  而是等朱元璋徹底停下來之後,這才走到朱元璋的面前。 

  「父親,四弟快要到京城了!」朱標說道。 

  「前一陣子,老四上了奏摺,說要回京給皇后祝壽,俺也同意了他! 

  既然他快到京城了,那就準備讓人接他吧,這樣吧,讓常青去吧!」朱元璋說道。 

  朱標沒有深想,為什麼要讓陳松去,只是領下了朱元璋的命令,去安排此事。 

  …… 

  年齡不斷的變大,朱元璋對馬皇后的愛也越來越深。 

  幾乎每年,朱元璋都會大肆操辦馬皇后的壽辰。 

  至於自己的壽辰,朱元璋沒有多麼重視。 

  畢竟是老農民出身,在乎的就是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一頓飯。 

  所以今年朱棣在上奏摺之後,朱元璋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朱棣的車架出現在京城城外,隊伍也不算有多麼的浩大,也就是幾輛車,再還有護衛的兵馬。 

  在最豪華的那輛馬車當中,朱棣帶著自己的媳婦和兒子。 

  朱棣時不時的往外面看去,在期盼著什麼。 

  朱標已經將消息帶給了朱棣,朱棣也知道今天迎接自己的人將會是陳松,難免有些興奮。 

  朱棣和陳松關係莫逆,再加上又是自己兒子的老師,一隔多時,有千萬句話想要對陳松說。 

  「估計快到了吧,應該快到了!」朱棣拍打著自己的大腿,這些話他已經說了一路。 

  坐在他旁邊的朱高熾,一臉頑皮的吐了吐舌頭,道:「爹怎麼這幅樣子,去娘親的房間都沒這麼心急!」 

  「好小子,竟然敢編排你爹!」 

  朱棣二話沒說,一把將朱高熾摟了過來,拖下朱高熾的褲子,大手誇誇的朝著朱高熾的屁股蛋子上抽去。 

  看上去使了很大的力,其實落在朱高熾的屁股上,壓根不疼。 

  「哎呦,哎呦,爹饒了我吧,再也不敢了!」朱高熾連連求饒,只是求饒的時候甚至還在笑。 

  「以後要是再敢編排你爹,就等著挨揍吧!」 

  將朱高熾的褲子穿上,往旁邊一放。 

  朱高熾就像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又開始笑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徐儀華看著這父子倆,笑得合不攏嘴。 

  車架的速度放緩,陳松站在官道上,看著朝著這邊不斷接近的車架,露出了笑容。 

  朱棣撩起車帘子,朝著前方看去。 

  隱隱約約之間能看到,前面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用想,那個身影肯定就是陳松。 

  想到這裡,朱棣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興奮。 

  趁著馬車速度不快,跳下了馬車,從一個隨從的侍衛手中要過戰馬,就朝著陳松那裡狂奔。 

  兩人關係莫逆,一起共過生死,許久未見,此時相見,難免興奮。 

  朱高熾的小腦袋出現在了帘子外面,看著遠去的朱棣,不停的咯咯咯笑著。 

  陳松老遠就看到了朱棣騎著戰馬朝著自己這邊而來。 

  同時也往前走了幾步,將自己身上的官服整理一番,面露笑容,靜靜的等待著。 

  不多時,朱棣騎著戰馬來到了陳松的面前。 

  控制著戰馬停下,直接跳下戰馬,二話沒說,朝著陳松這邊跑了。 

  陳松也沒有站在原地等待,也朝著朱棣跑去。 

  跟在陳松身後的那些官員們,看著眼前的場景,除了唏噓之外,只有唏噓。 

  不僅是朱元璋最寵愛的重臣,還是朱棣關係最好的朋友,光是這份為人處事的本事,就足夠這些人學一輩子了。 

  「常青!俺終於來了,許久未見,你可想死俺了!」 

  朱棣二話沒說,張開臂膀就給陳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放開之後,陳松面帶笑容,道:「此間一別,已是許久,再次相見,臣心興奮!」 

  「哈哈哈,常青啊,這多日不見,現在一見,你怎麼還長個了?」朱棣看著已經快要比自己還高的陳松,揶揄道。 

  陳松年齡本來就不大,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幾乎每年都會長高很多。 

  「殿下的身體也越來越魁梧了,看殿下這滿面紅光的樣子,今日來肯定有很多的喜事吧!」陳松笑著說道。 

  「哈哈哈,喜事不敢說,也就是過得比較安靜罷了,也沒有什麼大的喜事,只不過現在終於見到你了,到是能和你好好的聊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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