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謀反

  第59章 謀反 

  塗節和陳松坐在朱棣的馬車中,瘋狂的往皇宮方向趕。 

  可是,他們還是遲了一步,等他們來到皇宮外面時,皇宮門口的侍衛說,陛下已經在兩刻鐘之前出發了,去了胡惟庸的家中。 

  胡惟庸家距離皇宮不遠,若是便裝出行,此時已經到了。 

  見此,朱棣也不敢再耽擱時間,讓車夫拼了命的往胡惟庸的家中趕去。 

  詭異的是,尋常喜歡便裝出行的朱元璋今天竟然將皇帝的儀仗全部帶出,浩浩蕩蕩的行走在大街上。 

  這樣一來,速度不可避免的下降,到現在,只走了一半的路程。 

  此時的朱元璋坐在一輛馬車當中,眼睛微眯,似是閉目養神。 

  胡惟庸坐在車轅上,臉上滿是焦急,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遲則生變。 

  可是,焦急轉瞬即逝,他笑眯眯的沖著馬車裡面的朱元璋喊道:「陛下,此乃百年未見之祥瑞,正是我朝國力鼎盛之典範。」 

  能被朱元璋安排坐在御輦的車轅上,也說明了朱元璋對胡惟庸的看重。 

  可是,這一切真就如同表面上那樣嗎?還是說,這一切都只是虛假的? 

  終於,朱棣趕上了朱元璋的隊伍。 

  他老遠讓車夫停下,帶著陳松和塗節朝著朱元璋的隊伍跑去。 

  周圍的侍衛見到朱棣過來,急忙將此事稟報給了朱元璋。 

  隊伍停了下來,朱元璋讓朱棣去見他。 

  坐在車轅上的胡惟庸心裡沒來由的緊張起來,他從車轅上跳下,看向朝著這邊走來的朱棣。 

  一眼望去,他看到跟在朱棣身後的陳松以及陳松後面的塗節。 

  冷汗瞬間流了出來,胡惟庸的心臟差點蹦出嗓子眼。 

  「他來幹什麼?陳松來幹什麼?還有陳松身後的塗節,這是怎麼一回事?」 

  胡惟庸迫使自己不要往壞處想,可是越控制,就越無法控制。 

  「塗節?你來幹什麼?你不趕緊去衙門,來到這裡幹什麼?」胡惟庸心裡咯噔一下,上前幾步,急忙呵斥塗節。 

  塗節裝作沒聽見一樣,跟在朱棣陳松的身後,自顧自的往前走。 

  「塗節,我和你說話呢,你幹什麼呢?還不趕緊走!」 

  胡惟庸的聲音提高几分,變得有些尖利。 

  可是,塗節依舊裝作沒有聽到一樣。 

  胡惟庸的心開始劇烈跳動起來,一個不願意相信的結果出現在胡惟庸的心中。 

  胡惟庸朝著塗節走來,想要阻止塗節。 

  可是,朱棣橫在他們兩人面前。 

  朱棣看著胡惟庸,道:「胡大人,您這是幹什麼?」 

  胡惟庸止住腳步,道:「塗節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御史中丞,臣以為還是趕緊讓他離開,以免鬧出不必要的麻煩。」 

  「呵呵,這點就不勞煩胡大人操心了!」朱棣冷笑兩聲,朝著御輦而去。 

  看著距離御輦越來越近的塗節,胡惟庸心裡開始問候塗節的八輩祖宗,同時希望塗節能夠知道進退。 

  塗節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胡惟庸。 

  朱棣帶著陳松和塗節穿過層層侍衛,來到了御輦前。 

  「你們來幹什麼?可有什麼事情?」朱元璋的聲音從馬車中傳了出來。 

  朱棣看了看站在馬車旁邊的胡惟庸,對著馬車中的朱元璋道:「爹,事關重大,還請讓胡大人退避!」 

  朱元璋不懷疑有他,命令胡惟庸後退三十步。 

  胡惟庸還想掙扎,可卻改變不了朱元璋的命令。 

  馬車周圍,只剩下朱棣陳松塗節以及一些侍衛。 

  「進來說話!」朱元璋說道。 

  朱棣蹬上馬車,走進車廂。 

  過了半刻鐘的時間,朱棣掀開馬車的幕簾,將陳松和塗節叫了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胡惟庸站在遠處,看著被侍衛把守的車廂,心裡七上八下,小腿開始顫抖。 

  車廂中,朱元璋坐在中央,塗節跪在朱元璋面前,至於陳松和朱棣,也相繼跪在朱元璋的面前。 

  朱元璋看著塗節,冷冰冰的道:「此事為什麼不直接稟報,卻跑到陳松那裡去?」 

  讓陳松想不到的是,朱元璋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並沒有多麼憤怒,臉上根本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 

  這個情況讓陳松非常懷疑。 

  「陛下,此事事關重大,臣不過一介小官,害怕見不到陛下!」塗節的腦袋貼著地面,瑟瑟發抖。 

  「呵呵!」朱元璋冷笑兩聲,殺氣畢露,「害怕見不到俺?難道你就不害怕俺誅滅九族?!」 

  「陳松,你怎麼看?」朱元璋看向陳松,詢問道。 

  陳松不清楚朱元璋現在的心思,只能按照事實來分析,「陛下,此事臣也不敢保證。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臣覺得,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陳松說了半天,說的不過是一些狗屁用都沒有的廢話。 

  對於陳松的這番話,朱元璋不置可否。 

  「行了,你和老四齣去吧,塗節留下!」朱元璋沖著陳松和朱棣擺擺手,示意他們兩個出去。 

  陳松如釋重負,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朱元璋的威壓實在是太過可怕,壓的陳松喘不過氣來。 

  陳松和朱棣走下馬車,來到馬車周圍。 

  馬車當中只剩下塗節和朱元璋兩人,塗節在馬車中待的時間很長,差不多有小半個時辰。 

  陳松看向站在遠處的胡惟庸,恰逢胡惟庸也看向陳松,兩人四目相對。 

  胡惟庸從陳松的眼中看到了幸災樂禍,心裡升騰起一股極度不詳的預感。 

  「該不會是塗節變節了?不可能不可能,我手中有塗節的把柄,要是他變節的話,我活不了,他也活不了。」 

  胡惟庸想盡一切辦法說服自己,可是,不管怎麼做,都無法做到。 

  事實就在眼前,就算天王老子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胡惟庸開始悄悄的往外面移動,想要趁周圍的侍衛不備逃離。 

  可是,陳松和朱棣一直死死的盯著他。 

  塗節終於出來了,他走下馬車,站在陳松的身旁,低著頭,不敢去看胡惟庸。 

  朱元璋的命令也傳了出來,暫且停止前進,就地等待。 

  朱棣又被朱元璋叫進了馬車,一刻鐘之後,朱棣跳下馬車,騎上一匹侍衛的戰馬,朝著皇宮方向狂奔。 

  看著離開的朱棣,胡惟庸的手心中滿是汗水。 

  因為緊張,他嗓子非常乾燥,冷汗直流,身體極度缺乏水分,不由自主的開始乾嘔。 

  陳松看著如此樣子的胡惟庸,只是不停的搖頭。 

  兩刻鐘之後,朱元璋下達了命令,返程回宮。 

  看著開始轉向的儀仗,胡惟庸心裡焦急萬分。 

  恐怕朱元璋已經知道了些什麼,恐怕事情有變。 

  胡惟庸心中大急,竟然往家中狂奔。 

  可惜,剛剛跑出去沒兩步路,就被朱元璋的侍衛扣下,待在原地。 

  胡惟庸已經預料到了什麼,只是不願意相信。 

  留在原地的除過胡惟庸之外,還有陳松。 

  至於塗節,被朱元璋一併帶走。 

  雖然侍衛什麼都沒有說,但是胡惟庸硬撐著自己不往壞處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於胡惟庸來說,時間異常艱難。 

  腳步聲馬蹄聲從遠處傳來,胡惟庸被十幾個侍衛圍在路邊,他踮起腳尖,竭盡全力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去。 

  一隊隊鐵甲軍士出現在街道盡頭,胡惟庸認識這支軍隊,這是朱元璋手中的嫡系力量,拱衛皇宮的精銳士兵——羽林衛。 

  胡惟庸就像是被抽掉骨頭一樣,軟倒在地,就像一攤肉泥一樣,癱在地上無法動彈。 

  朱元璋的命令傳來,念在陳松遇刺之後,身體有恙,特許在家休養半月。 

  傳達消息的人站在陳松面前,將朱元璋的安排出了出來。 

  陳松不知道朱元璋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只好遵從。 

  陳松離開時,從胡惟庸身旁經過。 

  胡惟庸就像是彈簧一樣,從地上蹦起,指著陳松就開始喝罵:「陳松小兒,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當街害死我兒,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地步,陳松,你個鄉野村夫……」 

  陳松沒有反駁,沒有說話,朝著遠處走去。 

  胡惟庸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最後,什麼也沒有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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