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讀者》與讀者
第58章 《讀者》與讀者
也不怪陳海反應那麼大，因為在2013年，網劇還有個更加通俗的名字，叫自製短片。
陳海是大學生輔導員，對年輕人的事物有所了解。據他所知，所謂的網劇大多由個人製作，一般都沒有審批號，說白了，就是一些民間發燒友為愛發電的產物。
因為不需要通過審批，所以大多數網劇尺度很大，甚至有的大打擦邊球。以至於有的網劇播了上集沒下集，因為上集播完人已經進去了。
這個時候的網劇是個很尷尬的事物，專業團隊看不上，看得上的不專業。
所以在普通人眼裡，網劇無論是在立意還是在質量上都是上不得檯面的。
當然這些東西在陳海眼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是，你方澈濃眉大眼的一個歌壇天才，你沒事拍網劇幹啥啊。
那玩意是正經人乾的？
按部就班地找幾個詐騙案例，一個月後老老實實的錄製青年大學習。到時候別說是校三好學生，市三好學生都手拿把掐，穩的一批。
結果你跟我說你為了收集素材要去拍網劇？
「方澈，你是不是把我的意思理解錯了，讓你找點素材，不至於拍個網劇吧？這玩意……」陳海斟酌著用詞，意思是你別拍著拍著自己進去了。
「陳老師你放心，我心裡有數，這片子絕對正能量。」
這話一說出來，陳海心裡穩了穩。確實，方澈自出道以來，無論是《再見》的人文關懷，還是《華夏少年說》和《書香年華》，每一個作品都挺正能量的。
這傢伙應該不會自毀長城。
「方澈，你確定？」陳海試探地問道。
「放心吧老師，沒問題，您那邊要是不肯幫忙我可就自己找了啊？」
「別別別，我幫你聯繫一下其他幾個學院的輔導員，等我消息吧。」陳海一聽這話急忙答應下來。
他想起了好像這段時間方澈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成的。萬一真讓他搞出個網劇來，歪打正著的效果很好，自己現在幫忙豈不是賺他個人情？
很快，陳海的消息發到了幾個學院的輔導員那裡，而方澈要拍網劇的消息也在導演系等幾個專業傳播開來，繼而傳遍了學校。
「方澈學長要拍網劇，怎麼說？要不要去？聽說現在就在修遠3211面試呢。」幾個導演系的學生在宿舍里討論著。
「網劇這玩意能行嗎？而且方澈學長擅長的是唱歌，拍網劇我怎麼覺得那麼不靠譜呢。」
「我不管，我先去報名了啊，劇組成員一天200，不去白不去！」說話間就有人走出宿舍報名去了。
「我也去！」有人帶頭，其他人也紛紛跟來。
女生宿舍里。
「啊啊啊，方澈學長要拍網劇，他也太全能了吧。」這是個方澈的狂熱粉。
「聽說招募群演呢，一天100，去不去？」
「不給錢我都去啊，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親熱的戲份。」剛才那個姑娘興奮地把頭埋在枕頭裡，兩條腿晃來晃去。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憑藉著方澈在秦大的良好人氣和經濟能力，在地球上困擾《毛騙》劇組的群演和經費問題，在他這邊都沒有發生。
到5月22號的時候，除方澈這個導演以及王晨等群演外，一個十位導演系同學組成的簡易劇組成立了，群演也相當充沛。
5月24日，劇組成員在學校廢棄的汽車試驗場舉行了簡單的開機儀式，然後網劇《毛騙》就正式開拍了。
在這段時間內，幾位主演都已經熟悉了自己的角色，第一場戲要拍的是安寧的出場戲份。
在原片中，這一段是安寧在大街上尋覓肥羊，不多時就讓他發現了一個色迷迷的男人。
於是安寧自信一笑，走上前去，「一不小心」與男人裝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安寧驚慌失措的樣子我見猶憐。
男人本想咒罵幾句，結果看到安寧的臉，頓時眼睛就直了。
不出幾句話，倆人就勾搭上了，足見安寧識別lsp的能力有多強。
很快，兩人順理成章的來到酒店，安寧說去洗澡，男人利索的脫掉衣服。
而這時衝進來兩個彪形大漢……
典型的仙人跳。
但是原片在這裡還是有些突兀，肥羊上鉤太快，而且考慮到場景需要，方澈將劇本稍微改了改。
場景換到了大學里。
肥羊是一個看上去一本正經的男生，正陪著自己的女朋友散步。
安寧已經注意他很久了。
這傢伙經常背著女朋友到處找人網聊，有的時候上來就問：「約嗎？」之類的話。
有一次就把信息發到安寧手機上了。
原劇中幾句簡單的交涉，改成了兩人網聊。
原劇中安寧是抽煙的，方澈統一給換成了吃棒棒糖。
酒店開房也變成了安寧醉酒深夜找男生傾訴心事，一不小心就過了晚上11點的宿舍門禁時間。
這時醉酒後的安寧希望男生能陪陪她。
等來到酒店之後，安寧一不小心將男生的T恤扯破。
看著躺在床上的安寧，男生乾脆把T恤脫了下來。
他剛要有所動作，就有兩個身強體壯的男生衝進來拍照取證。
「他媽的，居然把我姐灌醉了意圖施暴！」
男生挨了一頓揍，最後還被搶走了身上所有的錢。
關鍵這事他還不敢報警。
劇本定下來，就是開拍。
這是第一場戲，劇組的成員都在周圍看著。
安倩倚在一根欄杆上，上身著一件白色抹胸線衣，外面套著一件淡藍色線衫。淺灰色百褶裙下，兩條修長的大腿被黑絲包裹。
一張好看的臉蛋化了淡妝，長發簡單地披在身後，嘴裡叼一根棒棒糖。
就這小寶貝，誰看誰不迷糊
鏡頭裡的安倩冷漠地掃視著眼前的行人……
「停！倩姐，安寧這個人她的性格是比較古怪的，她的肥羊都是色迷迷的男人，所以在不行騙的時候，她看向他們的眼神里是帶著厭惡的。」
「而且，她是在挑選肥羊，所以還有帶著一絲審視……」
「沒事，倩姐，你找找感覺。」
……
「晨哥，把你的眼神收一收，你他媽是要偷手機，不是要偷人家的內衣！不要這麼猥瑣。」
……
「老白，你可以更輕佻，歡快一些……」
就這樣，《毛騙》劇組正式開拍了。
而在同一天，方澈收到了《讀者》編輯部的簡訊。
「恭喜您的作品《人生》入圍本次徵文大賽的前十強。該文章已獲得書號，並印刷出版。首印3萬本。自5月30日至6月30日為銷售期，7月1RB編輯部會通知您本書的銷售排名，如您的文章入圍前6強，我們會邀請您到現場領獎。」
5月30日。這月的《讀者》正式出刊，在這一期正刊里，有一篇專欄。
專欄里介紹的是本次徵文大賽十強的書名、簡介、編輯部評分以及首印數量。
方澈的《人生》最終編輯初審得分7.6分，拍在十本入選的書籍第6位。
排在第一的是李思源的《擦肩》，得分9.3，首印15萬冊。
第二的是一位老作家方蒙的《生死時刻》得分8.1，首印10萬冊。
隨著排名的上升，首印數量依次遞減。
對於《人生》排在第六位，老編輯蔣中文是很不服氣的，但是好在這本書沒有被淘汰，他倒不至於大鬧編輯部。
他不爽的是隨著排名而首印冊數遞減的規則。
「呵！《擦肩》這樣的破書首印15萬，靳主編可真是敢下本啊！」老編輯蔣中文冷聲說道。
「蔣叔！小點聲！人家那《擦肩》寫的確實好嘛。」年輕的編輯勸道。
「那叫好？《人生》才叫好！」蔣中文氣的直吹鬍子。
「《人生》寫的確實還行，但是故事太平淡了，年輕人不喜歡這個。」
「蔣叔，你不會覺得《人生》的銷售量能超過《擦肩》吧？這根本不可能，首印就差5倍，《人生》得加印多少次才能贏啊。」有的編輯說道。
「呸！你看看要是給《人生》首印15萬冊，能不能贏？肯定能贏！」蔣中文一臉不服氣。
這一天方澈趁著劇組午休的時間去學校的書店買了一本《讀者》，而在讀者那一個書架下面，是老闆新進的貨——本次徵文十強的作品。
《擦肩》有一大堆，在貨架上佔了兩排。而《人生》等排名靠後的書籍則在貨架的最下面，各佔半排。
方澈看了看雜誌上十本書的排名，《人生》居然排在第六。
他隨手拿起排名第一的《擦肩》看了幾眼，然後就扔在一旁了。
故作矯情的青春傷痛文學。
就這玩意我要想寫，我能是你祖宗。
一本《從你的全世界路過》碾的你渣都不剩！
但是不忿是沒有用的，現在初審結果已定，書籍已經印發，說什麼也沒用了。
「既然《讀者》的眼光不行，那就把決定權交給讀者吧。」
說完之後，方澈買了一本自己的《人生》，接著會劇組拍戲去了。
這幾天大家已經逐漸進入狀態，效率開始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