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你壓根不管我的死活!
第541章 你壓根不管我的死活!
「還不快去?」裴才人厲聲又是一吼。
這誰敢動手啊!
可是不動手,又能怎麼辦?
趙昔微看她們左右為難,便抿唇一笑,勸道:「你們便聽了娘娘的吧。」
「是……」幾個宮女抖抖索索地爬了過來,帶著哭腔道:「太子妃恕罪,奴婢罪該萬死。」
「不!」銀寶一步沖了過來,擋在趙昔微身前。
裴才人的計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破壞,幾乎要氣瘋了:「又是你這個賤婢!」一掌又甩了過去。
這一下,趙昔微沒有阻止,銀寶也沒有躲開,結結實實的一巴掌落下,在臉上留下了清晰的五個手指印。
銀寶也沒再捂著臉,甚至也不再頂嘴,只看著裴才人,一臉慷慨赴死:「今日是奴婢冒犯了娘娘,娘娘要打要罵,奴婢自行領受!切勿遷怒於太子妃!」
自家小姐復寵是不可能了,倘若被綁著送去太后那裡,還能活著回來嗎?
「你倒是個忠心的。」裴才人打了這一巴掌,氣順了不少,「可本宮也不得不說一句了,這是你家主子犯的錯,打你罵你有什麼用?」
銀寶一口氣噎在喉中,獃獃地看著裴才人。
「你這丫頭可真有意思!」裴才人又睨向趙昔微,「我也是個心軟的,見不得人家受罪……」她一抬手,吩咐道,「這樣吧,兩個一起,都送去長信宮,也算是成全了一場主僕情深!」
「是……」幾個宮女哆嗦著湊了過來。
趙昔微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乖乖伸出雙臂,一邊配合著她們的動作,一邊沖裴才人含笑提醒著道:「娘娘,妾身到底是東宮的妃嬪,您不請示太子殿下一聲,就這麼把我帶走,不太好吧?」
裴才人瞪了一眼過來:「你還不死心呢?也罷——」冷冷一笑,隨手指了個宮女,「你去告訴太子一聲,就說本宮把他的太子妃帶走了!」
「這……」被指中的宮女身子一抖,正要拒絕,可一對上裴才人那冷厲的目光,立時就低下頭去,瓮聲瓮氣地應道:「奴婢遵命。」答應是答應了,但卻遲遲挪不動就腳步。
裴才人皺起了眉頭:「怎麼?」
宮人「噗通」就跪在了她腳下,求饒道:「娘娘恕罪,這話,奴婢、奴婢不敢通傳……」
「是嗎?」裴才人抬起了腳尖,「為何不敢通傳?」
宮女咬著唇:「奴婢,奴婢……」支支吾吾的就是說不出一個完整的理由來。
裴才人一腳就踹在了她肩上,喝道:「既然不敢通傳,那就把他請過來!」
趙昔微聞言又好心勸道:「自我被禁足起,殿下就一直從未來過,想必是根本不想與我見面,娘娘您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不一定能請得動他呢。」
「什麼小事?你身為妃嬪,言行失禮,這能是小事?」裴才人果真經不起刺激,衣袖一掃,在椅子里落座,一副坐鎮八方的氣勢呼之欲出:「去,給本宮把太子叫來!」
趙昔微等的就是這句話。
正要說點什麼,又是一陣暈眩感襲來。
「唉喲——」一聲低呼,引得眾人紛紛抬頭。
就見一抹淺綠衣袖晃了晃。
靠近的幾個宮女忙伸出手臂去抓:「太子妃!」
趙昔微腦子嗡嗡作響,放任自己的身體,順勢跌了下去。
宮人們驚叫了起來:「太子妃暈倒了!」
裴才人臉都青了,裝暈一次就夠了,還來一次?
立時大聲喝令:「都別動!讓她躺著!叫太子過來!」又冷冷一笑,「小小把戲,也想矇騙本宮?」
這時,一個小宮女匆匆跑了過來,「太子殿下不在宮裡!」
裴才人眉心一擰,怒而起身:「那在哪裡?」
「奴婢,奴婢不知。」回話的人嚇得牙關打顫。
「行了!」裴才人想到自己在這乾耗了半天,卻是什麼事都沒辦成,她就想把這一群吃乾飯的都打殺了才幹凈。
果然人沒有權力是不行的,她才丟掉六宮大權多久?就連幾個小宮女都使喚不動了。
狠狠吸了一口氣,踱了兩步,走到宮女身邊。
俯下腰身,盯著她們懷中抱著的人。
雙眉微蹙,眼睫輕垂。
看著倒像是……睡著了!
睡著了!
裴才人幾乎要咬碎了滿口的牙。
這個賤人,丟下這麼一個爛攤子給她,自己睡著了!
她的臉湊近宮女的肩膀,目不轉睛地看著趙昔微,冷笑著道:「聽見了嗎?太子壓根就不想管你的死活!」
而此時此刻,校場里也傳出一聲哀嚎:「你壓根不管我的死活!」
寒風呼嘯而過,旌旗飄揚如虹。
馬蹄疾奔,捲起黃沙陣陣,讓清澈的天空都蒙上了一層發黃的灰塵。
更兼有響亮整齊的口號,伴隨著一聲比一聲急促的鼓點,讓每個人都為之熱血沸騰。
辭去舊歲,進入開春,朝廷即將要進入新一輪的戰備。
鼓點未歇,四周的口號仍在繼續,
「哎哎——」慘叫聲傳來,一紅一白,兩匹馬直衝過來。
紅色的馬上,坐著的是一位紅衣男子,那張比女人還柔美幾分的臉上,此時卻寫滿了苦大仇深——一道沙塵一道汗,縱橫交錯,在白皙的皮膚上尤為顯眼。
而白色的馬,就有些特別了——馬肚子上掛著一個人。
這人一身白衣,半個腦袋幾乎要挨著地面了,嘴裡仍在嚎叫著:「救命啊——救命!」
「咻——」一聲長嘯,一匹黑色駿馬迎面奔來。
驚起兩匹馬幾乎豎起了前蹄。
「啊啊啊!」紅衣和白衣兩人跟著叫了起來,「啊啊啊啊救命啊!」
那黑馬勢如閃電,裹挾著寒風直衝過來。
處於失控狀態的紅馬和白馬,立時前蹄猛地一躍,發狂一般衝上前去,眼看就要撞上黑馬。
極度的驚嚇之中,那紅白兩人都失了聲,只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對面馬上的人。
「吁——」
千鈞一髮之際,兩人幾乎嗅到了死亡的氣息,李玄夜手臂一收,勒住了韁繩,
他望著兩個臉色慘白的同伴,眉頭皺了起來:「一年多了,怎麼半點長進都沒有?」
「什麼叫我們沒有長進!」同伴尚未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嘶啞著嗓子又哀嚎了起來,「你根本就不管我們的死活!這可是西域烈馬!你怎麼能這樣刺激它!」
「顧寒蘇!」李玄夜端坐於馬背上,望著倒掛在馬鞍上的人,長眉微挑,「一個大男人,連匹馬都控不住,你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