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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聲音落下後,翻身下馬的聲音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的貫耳。
“這條街是懷城最繁華的地方,錢財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女人,糧食,才是最重要的!”
“都給老子搶最重要的!聽明白了沒有!”
“是!大哥!”
在聽到粗曠且蠻凶的聲音時,暗巷之中的百裏卿梧與燕玦臉色驟然一變。
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懷城這是進了山匪啊。
聽著這夥人的語氣,似乎已經摸透了這懷城的壞境。
百裏卿梧臉色越來越凝重,原本想著到了懷城就馬不停蹄的趕回薑府看無憂。
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看來是要慢一步回薑府了。
昏暗的光線下,燕玦緊緊的握著百裏卿梧的手,似乎在說,先等等看。
畢竟,人很多。
不亞於一個小軍營了。
接著,便聽到砸門以及吼叫聲。
“這懷城的大軍去哪裏了?雁北關還有軍隊呢,這懷城就沒有人守著嗎?”百裏卿梧低聲的質疑道。
燕玦用手指輕輕的摩擦了一下百裏卿梧的手背,低沉道:“這大燕本就已經大亂,懷城大亂也不奇怪。”
百裏卿梧聽著那些吵雜的聲音,抬頭看著燕玦:“什麽意思?這懷城也有蠢蠢欲動的人?”
燕玦拉著百裏卿梧盡量的靠在牆壁上,以至於徹底的隱藏到了黑暗之中。
他在百裏卿梧的耳邊輕輕說道:“隻要是在亂世之中,誰都想睥睨天下一番。”
百裏卿梧愣了愣,燕玦的意思是,有人已經把懷城的軍隊給控製了,或者說,管理懷城軍隊的人和這群山匪是一夥的?
如果是這樣,那麽雁北關……?
不過想到如今的南疆內部也是亂成一鍋粥,似乎暫時南疆還做不到攻打雁北關。
“守著懷城的人是誰。”百裏卿梧問道。
燕玦挑眉,沉默著,他本就對雁北關一代不怎麽熟悉,又多年沒有幹涉過雁北關的事情,百裏卿梧突然這麽一問,還真是問住他了。
百裏卿梧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說道:“等回到薑府,二哥應該知道。”
“就怕二公子已經知道山匪進了懷城,也懷疑了懷城之中有蹊蹺。”燕玦的另一隻手下意識的握上了腰間的刺鞭。
如果這群山匪是突如起來,百裏棠一定有些慌亂,畢竟,這懷城還是薑珩說了算。
就算有軍隊,百裏棠是調不動的。
如果有人是故意放這群山匪進入懷城的,那麽,這城池中的軍隊定然是不會出麵了。
看著眼下的局勢便知道,就算這條街被搶光,也是不會有人前來的。
薑珩不在,看來是有人要露出野心了。
“如果有人是故意讓這群山匪進入懷城,那薑府會不會有危險。”百裏卿梧擔心的問道。
燕玦深幽的瞳眸之中有著隱隱的煞氣,牽著百裏卿梧就掉頭往暗巷另一頭走去。
不管是百裏卿梧,還是燕無憂,還是百裏卿梧的家人,他都得好好的護著。
百裏卿梧還後麵看了一眼,也差不多知曉燕玦要去哪裏。
而正是在他們消失在暗巷中的時候,剛剛停留之處,有兩個人走近。
“沒人啊,三哥。”聲音非常的清透,像極了剛剛涉世的少年。
“剛剛明明這裏有腳步聲。”這道聲音有些冷硬,聽著沒什麽人氣。
叫三哥的男人的目光緩緩朝著暗巷的盡頭看去,雖然空無一人,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當然,他們這麽多人,還真不怕十幾個人或者更多。
他們事先都勘察好了,這懷城之中除了相隔比較遠雁北關的軍隊了,停留在懷城的軍隊早已打點好。
而且,那個人說了,隻要不鬧出人命便可。
不過,不鬧出人命?在這樣的時期,死一個人和不死一個人有什麽區別呢?
在說,這懷城這些年因著薑珩駐紮在這裏,不知有多肥。
計劃了這麽久,如果不好好的利用一番,豈不是對不住他們兄弟們?
“走,那邊去看看。”叫三哥的男人說著,就往暗巷另一頭走去。
於安看著三哥的背影,往身後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不知怎麽的,他越往這暗巷深處走,就越不安。
似乎暗巷盡頭有著什麽危險在等著他們一樣。
“三哥,我們不去了吧,等下大哥找不到我們又會發火了。”於安的聲音有著顫意,他內心的不安一向都很準。
“臭小子,第一次做事就這般膽小,也虧得大哥罩著你,如若不然,你有命在冷風寨好好活著?”走在前麵的男人不寫的說道。
在聽到‘命’這個字眼的時候,於安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也沒有在說什麽。
看著前麵的人腳步越來越快,他的腳步放慢,前麵一定是有危險的。
既然三哥剛剛都聽到了這裏有人,那麽必然是有人,他要不要回去?
“於安,跟著我,要是我發現你跑了,這次我就把你丟在這懷城,讓那些以往欺負過你的人重新欺負你。”男人的語氣中滿是威脅。
果然,於安聽到把他丟在這懷城的時候,暗淡光線下的瞳孔有著淺淺的變化。
接著,硬著頭皮跟上了前麵男人的腳步。
慢慢的,他們走到了盡頭,加上一聲蓋過一聲的爭奪聲音,在這暗巷中就格外的詭異。
走在前麵的三哥滿臉凶相,慢悠悠的從腰間取出彎刀。
他的刀已經很久沒有見血了,自從薑珩把這懷城以及懷城附近搞的密不透風後,就在也沒有有個搶奪的日子了。
這些年的憋屈,還真是讓他不爽極了。
於安明顯的看到轉角之處有著一道影子,剛要張開口說小心,隻見一抹影子嗖的一下在他的眼前晃過。
下一刻,隻聽到一道低沉又冷硬的聲音驚呼一聲。
憑借著暗淡的光線,於安看到三哥的脖子被一條鞭子卷住。
於安臉色刷的一下變白,慢慢的往後退著,直到退到牆壁之處。
然後一抹身穿白衣的身影從轉角之處走出來。
“冷風寨,三爺啊。”燕玦看著熟悉的麵孔,調侃道。
那個被刺鞭卷住的男人前麵站著的人,驚恐:“燕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