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3 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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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笙的話音落下,身邊站著的老者已經消失在了閣樓之上。
“爺爺,等等我!”墨笙說著,提著裙角就往邊上的樓梯而去。
而這邊院落之中,秦寅與黎洬見弓弩停止射擊。
二人都是一愣。
秦寅的臉頰上有一道血痕,是被箭矢擦傷,右腿也是被中傷。
黎洬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此刻二人的精力差不多已經消耗完了。
就算機關這個時候停下,有人前來,他們倆也沒有精力對付。
接著,讓二人驚呆的畫麵出現了。
依舊是齒輪轟動的聲音響起,不過他們隻聽到其音,並沒有看到真東西。
所有依附牆壁的弓弩在他們的眼皮下一點一點的收縮,直到隱匿於牆壁之中。
地麵上也有明顯的變化,在漸漸變化成他們剛進來時的模樣。
上空的銀絲線在嗖嗖的一根一根退去。
秦寅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原來墨家機關是能任意收縮。
就連那弓弩都是可以一片一片折疊起來隱藏在牆壁之中。
更別說上空能堅不可摧的銀絲網。
也難怪墨家成為了傳說,這要是有這樣的一個帝國,就像黎洬說的,軍事技術用墨家機關術。
別說一個大燕,怕是整個天下所有的國家都能任其摧毀。
院落中漸漸恢複平靜,如果不是二人氣喘連連,身上到處是血跡,他們都會覺得剛剛那隻是幻覺。
院門處也恢複,所有的機關都隱在他們所看不到的地方。
不,看得到的地方也有,隻是墨家機關太精妙,在這院落中出現的任何一個東西。
都可能隱藏這一個致命的機關。
這時,一道腳步聲響起,秦寅和黎洬對視一眼後緩緩起身。
出現在院門處的白衣女子在看到二人的模樣時,眼眸中有著淺淡的驚訝。
不過在看到黎洬的時候,展顏一笑:“聽聞大祭司前來了荊陽,剛剛在大街上以為看錯了。”
“沒想到還真是大祭司。”
黎洬忍著疼痛,看著朝著他走來的女子,眉梢微皺:“江姑娘怎會在此?”
“說來也是緣分,我爺爺在這府邸,剛剛跟著大祭司見大祭司進了王府,以為是來找我的呢。”江白清涼的目光從走進這院落便沒有離開過黎洬。
黎洬聽到這句話,眼中的疑惑更多了:“你爺爺在這府邸?”
江白停在黎洬的麵前,見黎洬傷的好像不輕,沒有直接回到黎洬的問題。
說道:“剛剛聽到有人機關開啟的聲音,便猜想到是你,幸虧趕來的及時,不然大祭司就危險了。”
言外之意就是,我江白今日救了你黎洬一命,希望你銘記於心。
黎洬眼眸微微眯起,沒有說話。
而這個時候一道杵著拐杖和比較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人還沒有到,聲音倒是先飄進了眾人的耳中:“江白,二位是你的客人。”
蒼老的聲音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淡的可怕,淡的詭異。
不知怎麽的,這道聲音聽到黎洬和秦寅的耳中體內的血液好似在翻騰。
接著,傴僂的老人緩慢的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當中。
江白沒有剛剛那般肆意,見老者前來,恭敬的往老者走去。
“爺爺,這二位是孫女的客人,隻是,誤闖了這裏,還望爺爺莫要責怪。”聲音中全是恭敬。
老者的目光往黎洬和秦寅看去,見他們受了不少的傷,目光收回,看著眼前的女子。
道:“以後,客人莫要帶回王府之中。”
“是,孫女銘記。”江白大大的吐了一口氣。
趕來的墨笙見爺爺並沒有想象中的生氣,懸著的心也放心了不少。
“爺爺,我們回院落吧。”墨笙乖巧的走近老者,扶著爺爺的手臂。
老者在墨笙的攙扶下轉身慢慢往院門處走去。
在轉身的時候,墨笙對著江白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在犯錯了。
本來這座府邸對於爺爺來說就很重要,江白什麽時候這麽不懂事了?
江白看著墨笙和爺爺走出院門,閉了閉眼睛,吐出一口濁氣。
立即轉身,看著身受重傷的二人說道:“你們趕緊和我一起出去吧。”
秦寅還好,許是這些年受了勾魂鎖魄的荼毒,這些算是小痛。
黎洬咬牙裝作沒有多疼痛的模樣,說道:“還麻煩江姑娘帶路了。”
他可真是受不起這墨家的機關。
江白展顏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黎洬,道:“二位跟我來。”
秦寅輕笑一聲,朝著黎洬看了一眼,在關鍵時刻,這爛桃花或許還能救上一命啊。
知曉黎洬是大祭司,這江姑娘想來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
——
在江白的領路下,黎洬和秦寅完全的走出了裕親王府中。
隻是,黎洬的身體有些吃不消,箭矢上是毒,此刻的黎洬臉上已經開始蒼白起來。
踉蹌的走著,若不是秦寅在身側攙扶著,黎洬很難順利行走。
江白見狀,說道:“你們沒事去裕親王府做什麽,不知道王府之中處處都是機關嗎。”
秦寅眉間一皺,他們去王府中不就是去試探到底有沒有墨家機關嗎。
“跟我來吧。”江白淡淡的看了一眼秦寅,上前也去扶著黎洬,又道:“不管裕親王府有什麽值得你們覬覦的,你們最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裏麵的任何一件東西你們都不能覬覦。”
秦寅淡笑:“這位姑娘,覬覦了又怎樣?裕親王在大燕都消失了,王府留著作甚?”
聞言,江白淡淡一笑:“既然你們非要從裕親王府中得到什麽東西,我也不會阻攔你們。”
“我更不會再救你們第二次。”
這時,秦寅沒有開口了。
秦寅也知道,如果今日不是這個江姑娘,他們今日必死無疑。
三人漸漸的走到街道上,但是江白選的地方盡是人少的地段。
此刻,江白似乎想到了什麽事情,她輕言:“剛剛跟在你們後麵的時候,我發現有兩個小娃娃也跟著你們。”
有些模糊的黎洬聞言,便想起在街道上的那種感覺,緩緩開口:“可看清楚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