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7 宜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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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草叢生的青梧宮中。
這裏如百裏卿梧所想,早已聚集了黑衣人。
秦寅如果要明著對抗百裏卿梧,必須有一個名正言順的由頭。
囚禁元宗帝便是一個。
就算如今元宗帝在大燕百姓中名聲全無。
但,當年裕親王的名聲就好了嗎?
不過是因著元宗帝給裕親王定的罪名時,元宗帝先落入百裏卿梧的手中。
如果曆史重演,元宗帝隻要精明那麽一丁點。
如今在大燕百姓心中威望以及名聲全無的就應該是裕親王。
就算百裏卿梧有再多的計謀,也沒有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
秦寅是靠算盡機關才坐上南疆秦小公爺位置的男人,很樂意與步步為營的百裏卿梧為對手。
既然百裏卿梧能讓元宗帝遺臭萬年,秦寅自有辦法讓元宗帝名留青史。
所謂高手過招、非死即傷。
這一局,勢均力敵。
“主子,這裏並沒有秦寅所說的人,已經轉移了地方。”一個黑衣人從青梧宮的寢殿中走出,拱手說道。
並沒有遮臉的男人環視了一圈這四周,這座破宮殿,秦寅不是說了元宗帝就在這裏?
難道秦寅是玩他?
“每個地方都搜了?”黎庭眉宇顯著不耐。
如若不是因著風洵的關係,他會聽從秦寅的指令?
“搜了。”黑衣人恭敬的說道。
黎庭輕嘖一聲,早就聽聞大燕裕親王妃不好對付。
偏偏今日這個元宗帝的身影都沒有看清就要無功而返,還真是在秦寅的麵前抬不起頭來。
“看著鐵鏈以及地麵上的灰塵,應該是這兩日才剛剛轉移。”那黑衣人又是說道。
“娘的、”黎庭不耐的罵了一聲。
是女人不好玩還是怎麽滴,怎麽瞎答應風洵這麽一個事情。
居然讓他前來大燕帝京與秦寅聯手對付一個女人。
“百裏昌那邊如何?宴會又進展的怎麽樣了?”黎庭隨手扯出一根野草叼在嘴裏,說道。
“按照秦寅的計劃,如果正常進行,現在已經控製住了大燕太後。”
因著今日皇宮的禁衛軍比平日多了幾倍,黎庭為了保險起見,帶的人也就三四個。
原本以為會輕易的帶走秦寅口中的元宗帝。
但是進宮了才發現並不像那麽回事。
突然,一道有序且肅然的腳步聲響起。
黎庭與黑衣人相視一眼,既然元宗帝不在這個地方……
“撤!”黎庭眼眸一沉,被人發現了。
就是在他們淩空而起時,四周的宮簷之上出現的是手拿長劍的禁軍。
黎庭幾人不得已又重新落地,吐出嘴裏的野草,目光隨之往那蕭條不已的遊廊轉角處看去。
今日的百裏卿梧因著要參加宴會,著裝比往日隆重了一些。
薄施粉黛,雲鬢峨峨,鬢發間插著一支略簡單的步搖。
深紫色的華服拖曳在地,手挽淺紫色的錦織帶,完全詮釋了高貴不可一世的倨傲。
黎庭在看到那一身縈繞著霸勢氣息的女人出現,挑起劍眉。
在戎狄與大燕和平相處時,他就聽聞過裕親王妃是何等的霸氣。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不要問他為什麽一眼就認定那個遊廊處站著的女人就是裕親王妃。
因為、他看到那個女人身邊站著的是燕玦的侍衛。
雖然心中無所畏懼,逃出這皇宮黎庭綽綽有餘。
不過看著往日故友的發妻,黎庭拱手:“裕親王妃?”
齊越在百裏卿梧身邊低語:“奪命獄的家主,黎庭。”
聞言,百裏卿梧眉梢輕微一動,聲音聽不出喜怒:“奪命獄家主大駕光臨大燕皇宮是為何?”
“宴會該是在禦花園才對啊。”
聽著調侃之意的語氣,黎庭警惕心掀起,這個女人鎮靜的可怕。
百裏棠卻不如百裏卿梧來的客氣,直接冷聲道:“小妹,和他廢什麽話,這廝是風洵一夥的。”
百裏棠早該知曉秦寅能上帝京,怎會沒有風洵的插手。
在看到這黎庭時,心中更是確定,戰火剛剛停息,風洵便按耐不住。
不過風洵應該沒有閑功夫前來大燕,才是讓這黎庭前來大燕。
“二公子,別來無恙啊。”此時的黎庭已經滿臉寒意,冷聲道。
百裏棠唇角溢出一抹冷笑,想到剛剛無憂在永安宮差點被害,道:“黎家主不惜萬裏的來到帝京,若是此番空手而歸,不知會如何。”
黎庭輕嗤一聲,大手已經握住纏繞腰間的軟劍劍柄上,道:“聽二公子的口氣是在說在下今日出不了這個皇宮了?”
百裏卿梧攔下百裏棠抽出長劍的手,輕笑道:“當然,你是一定能出這個皇宮。”
“不然,秦寅以及風洵怎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呢。”
“你、”黎庭聽著百裏卿梧的話語,一口氣差點沒有提上來。
是啊,元宗帝根本就沒有蹤影,原本秦寅九層把握的事情。
鬼知道秦寅要做的事情早已被別人看在眼中。
“不過、演戲嘛,當然得足了,堂堂奪命獄的黎庭家主親自前來,怎麽出宮都得是傷痕粼粼才是讓秦寅無賬可算。”
百裏卿梧紅唇一勾,素手微微抬起,隨即微動手勢。
她紅唇輕啟:“太子生辰,宜見血、祝咱們大燕千秋萬代。”
話音縈繞在青梧宮上空,宮簷之上的禁軍紛紛落地。
片刻間,廝殺聲掀起。
戳人心魄的聲音抵觸每個禁軍的心上。
鏘!
黎庭猛然抽出腰間的軟劍,目光卻看向百裏卿梧。
突然覺得殺了這個女人,比劫走元宗帝還要有價值。
齊越擋在百裏卿梧的麵前,快速抽出冷劍,快速迎上黎庭的軟劍。
百裏棠與百裏卿梧並肩,看著院落中廝殺的場景。
許是因為今日禁軍比往日多好幾倍的原因,才是讓黎庭帶這裏幾個人前來。
不過兩兄妹根本就沒有小看黎庭以及黎庭帶來的人。
畢竟是做殺人生意的幫派,這些殺手也是能以一敵十。
遠處房頂上隱秘站著的燕玦看著青梧宮廝殺場景,目光落在深紫色的身影上。
是經曆了什麽才是讓一個女子麵對這些是這麽無所畏懼?
倏然,心髒一陣絞痛,他一手捂住胸膛處。
悶哼一聲,單腳跪在琉璃瓦上。
腦中竄起無數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