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我們一起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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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鵝寶說的輕鬆, 蘇念卻是不信的，若是真的如此, 鵝寶何至於說那麼許多, 她了解鵝寶，就像是鵝寶了解她一樣。
蘇念微微垂眸，又笑了起來說道：「你是鵝寶。」
鵝寶看著蘇念的笑容, 心中有些不安和難過, 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麼。
蘇念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鵝寶身上的羽毛：「你是我們家的鵝寶，不是星辰獸。」
鵝寶好像明白了, 卻又有些不明白。
蘇念微微垂眸, 像是以往那樣抱著鵝寶, 可惜如今的鵝寶沒有胖胖的身體和長長的脖頸：「我雖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是怎麼樣的, 可是我知道你, 若不是到了很危險的時候, 你不會選擇這一條路的。」
鵝寶並不喜歡星辰獸的身份，它就喜歡當一個混吃混喝還挑剔生氣了就叨人的大鵝。
蘇念問道：「所以發生了什麼，鵝寶能與我說一下嗎？」
鵝寶愣愣地沒有回答。
蘇念看著鵝寶的眼睛：「我也可以去問師父他們的, 只是我想鵝寶告訴我。」
鵝寶從沒有騙過蘇念, 猶豫了一下說道：「三界融合, 瀛洲獨立在三界之外, 上三界的下沉是註定的, 雖然現在暫緩了，卻並沒有真正解決, 再一次爆發的時候會很嚴重。」
蘇念聽明白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暫緩是如何做到的, 可是當再一次爆發的時候，怕是會更加激烈。
雖然蘇念不知道, 可是鵝寶知道：「是土靈以自身融入上三界才勉強控制住的，天地大劫……一次比一次強的。「
蘇念問道：「那你要做什麼？不單單是托起上三界吧？」
話已經說到這裡，鵝寶知道自己瞞不住了，它其實也不大，或者說和星辰獸漫長的生命比起來，鵝寶現在還是個孩子，它從小跟著蘇念，是蘇念把它養大，又給它撐起了一片天空，讓它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鵝寶心中，蘇念不單單是主人，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鵝寶就算做了犧牲的準備，也會想要去尋蘇念，就好像有蘇念在，它什麼都不怕了一樣。
鵝寶說道：「我的力量是依託星辰，可以無視空間，甚至能融入虛空之中，土靈撐不住的，空間裂縫也會出現在下六界，我可以托起上三界，再把下六界的空間隱藏起來，讓那些異獸覺得除了上三界之外的地方都是虛空，它們自然不會朝下六界使勁了。」
蘇念微微垂眸，問道：「所以空間裂縫的出現並不是完全隨機的，虛空異獸是可以影響的？」
鵝寶解釋道：「對，說到底裂縫的出現是能量到了一個極點后，然後撕開的，而空間裂縫的存在也需要消耗能量，那些異獸是可以影響裂縫出現的時機和位置。」
蘇念明白過來：「隱藏下六界，你需要付出什麼？」
鵝寶猶豫了下才小聲說道：「剝離星辰之力。」
蘇念微微垂眸，說道：「你若是早知道，不可能等到近日才說。」
鵝寶嘟囔道：「我也是才有感觸，然後就知道要怎麼做了。」
蘇念心中已經猜到，這怕是小世界意識的提醒，其實小世界意識也在努力的自救，也在努力的保護更多的生靈活下來，而鵝寶到現在才知道，也可能是小世界意識對於鵝寶的保護，想讓它無憂無慮的多生活一段時間，可就算這樣對於鵝寶來說太過殘忍了：「傻鵝寶，你是星辰獸，你忘記我是什麼了嗎？」
鵝寶獃獃地說道：「你是念念啊。」
蘇念笑的自信，又多了幾分甜美：「不，我是建木啊，建木才是能溝通天地的神木，是所有空間的祖宗。」
鵝寶已經意識到蘇念要做什麼，趕緊說道：「不行，太危險了。」
蘇念故意板著臉：「你也知道危險，若不是我聰慧發現不對，你還想瞞著我呢。」
鵝寶急忙說道：「念念，我只是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你，才想著最後……」
蘇念一巴掌拍在鵝寶的頭上：「你做錯事了，現在只能聽我說話。」
這還是蘇念第一次打鵝寶，不過蘇念控制著力氣，打得並不疼，鵝寶也看出蘇念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平日里它一直耀武揚威的，可是對於蘇念，在鵝寶的心中很重要的，正因為重要才會聽話。
蘇念盤腿坐在地上，認真地說道：「鵝寶，你雖然是星辰獸，卻也是我的鵝寶，保護下六界的責任不該落在你身上的，所以這件事交給我。」
鵝寶很聰明，它反駁道：「可我很喜歡下六界，那裡有天星門，有仙緣村，我是想保護他們的。」
蘇念像是有些無奈，嘆了口氣問道：「好吧，不過你是準備直接變成星辰獸，然後去做那些事情嗎？」
鵝寶點頭：「我、我不想太多人知道，他們捨不得我的話，我也會捨不得……」再也見不到他們的。
後面的話鵝寶沒有說，它在天星門過的很快樂，鶴仙兒會帶著它去找好吃的蜂蜜靈果；唐休會找它練手比試，卻會給它準備禮物，帶著它和鶴仙兒一起玩；宮舟雖然平日里不怎麼出現，可是它打了別人的靈獸，都是宮舟出面解決的；留辰真人會送給它很多好吃的……
不單單御靈峰的人，鵝寶在天星門交到了很多朋友，石磊、程秋靈、司徒騫……還有許多許多，蘇念從不限制它，它喜歡在天星門四處溜達，它覺得那是它的家。
蘇念又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鵝寶：「那你也得提前和師父他們說一聲，下六界的一些修士也要調回上三界，還有別的安排，還要討論會不會對下六界造成影響，師叔他們也好應對。」
畢竟是要犧牲，鵝寶覺得自己再也見不到這些喜歡的人，難免想的不夠周全，此時聽到蘇念的話，趕緊說道：「是我疏忽了。」
蘇念溫聲道：「而且鵝寶你自己的話，是需要付出很多的，但是我可以和你一起分擔，我們兩個的話，就好解決很多了。」
鵝寶下意識地說道：「不行，太危險了……」
蘇念看起來很認真：「所以要我們兩個人，這件事對於你自己來說，太危險了，可是我們兩個的話，就沒那麼危險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讓你自己犧牲的。」
雖然不想承認，可是鵝寶心中還是有些竊喜的，它覺得蘇念很在乎它，而且它也打定主意，若是真的有危險，就自己去撐著，讓蘇念離開。
蘇念說道：「你先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雅遲師叔，然後繼續閉關，我也去與阿沈他們商量一下有沒有別的辦法，到時候我們一起解決，想來土靈還是能撐一會的。」
鵝寶一口答應了下來。
蘇念又輕輕抱了抱鵝寶，又鬆開了，格外嚴肅地叮囑道：「不要再自己做決定了。」
鵝寶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用頭輕輕碰了碰蘇念的手，催促道：「念念先去忙，我去尋峰主。」
蘇念點了下頭，站起身說道：「城中還有些收尾的事情，若是有急事，記得趕緊聯繫我。」
鵝寶一口答應下來。
蘇念笑了起來，又摸了摸鵝寶的羽毛，這才起身往外面走，到了外面就看見阿福和鈴鐺，蘇念收起它們送來的東西，說道：「阿福不用擔心了，鵝寶就是喜歡胡思亂想，我已經教訓好了。」
阿福聽了蘇念的話就鬆了口氣，雲朵落在蘇念的懷裡，軟乎乎的抱著格外舒服：「念念要去忙了嗎？」
蘇念說道：「阿沈他們還在等我呢。」
阿福雖然不舍，還是飄了起來：「那念念有空再來尋我們玩啊。」
蘇念一口答應下來，又摸了摸鈴鐺這才離開洞天福地。
不過蘇念出去的時候，阿沈他們火鍋已經吃了一半了，留然在看見蘇念的那一刻，忽然紅了眼睛開始落淚。
蘇念愣了下，笑道：「留然，你不能吃辣的，就不要吃啊。」
阿沈他們卻已經察覺到不對，神色變的嚴肅起來，司徒騫蹙眉看了看阿沈他們又看向了蘇念，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問什麼。
留然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道：「念念，我們談談。」
蘇念其實在剛才就已經意識到留然的問題，她又不可能一直躲著留然不見，要是她這樣做了，怕是阿沈他們也要猜到了，蘇念嘆了口氣說道：「是出了一些問題，我們邊吃邊說？」
說完蘇念就坐到了阿沈的身邊，仔細把鵝寶告訴她的事情說了一遍，這些就與留然當時的感覺對上了。
蘇念說道：「土靈……可能是土靈之體的修士，能暫緩上三界下沉，想來也是一位大能了。」
阿沈喃喃道：「莫非是她？」
一直沉默的千凝開口道：「嬌染。」
他會知道嬌染，也是當初他們是相識的，而且嬌染還調戲過他……
司徒騫沉默了許久，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前輩為了他們犧牲了自己。
留然直接問道：「那你呢？」
蘇念說道：「鵝寶是星辰獸，它應該是想獻祭自己，以身體支撐起上三界，減緩下沉速度，星辰之力來庇護下六界的。」
哪怕鵝寶沒有說，蘇念卻已經猜到了，她是建木，知道的只會比鵝寶多，並不會比鵝寶少。
蘇念沒有隱瞞，說道：「我想和鵝寶一起，建木本就有溝通天地的本事，又掌握著空間的本源，我們兩人分擔這件事的話，就不需要鵝寶那般犧牲了，不過我們兩個的實力都會受損。」
留然想要說話，可是看著蘇念的眼神，竟然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蘇念笑了下，兩個酒窩看起來格外嬌俏可愛：「不過沒關係，等到大劫結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