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幽影要塞
“所以我早說了，我們只是路過這里的，能不能請幾位行行好？哦，象您這樣頭上長了五只角的半菲卡蝎人還真是少見，您是這么強壯………我走過那么多位面都沒有見過象您這樣的，是是，所以我都說了，我們只是順路………”
希莉爾不滿的望著不遠處正在和哨兵交涉的位面商人，他正在和幾個下半shen是多足動物的黑色種族對話，那些蝎人屬于相當難以對付的家伙，他們上半身是人類，一般使用弓箭或者長矛這種長距離攻擊武器，但是下半shen卻是如同巨蝎，甚至那些油光發亮的毒針，都是相當難纏的東西。就算有劍士可以突破他們的攻擊沖過去，但是萬一他不小心的話，立刻就會被這種毒針刺到，接著命喪黃泉。
在逃離幽魂生物后不久，希莉爾等人便來到了這建立在陰影位面的城市，雖然商人想要進去發它一筆小財———畢竟在陰影位面跑生意的團隊不多，這里可沒多少好賺頭。可是希莉爾強烈反對，如果不是位面商人說服她一般這樣的城市都會建立直達位面傳送門的法陣，恐怕希莉爾早就甩手走人了。
但是正所謂出師不利，這幾個半菲卡蝎人哨兵顯然看出沒有帶護衛的位面商人是頭走夜路的肥羊，所以從剛才開始就找種種借口敲詐他。雖然這位面商人已經口水亂飛拼命使出三寸不爛之舌，但是看起來似乎并不那么有效。
“如果閣下或者斯薇法在這里就好了…………這些愚蠢的哨兵肯定會被他們烤成熟肉。”
希莉爾無奈的苦笑一聲，接著她走上前，來到半位面商人的身邊。
“各位，我們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希望你們懂得什么叫見好就受，否則的話，幾個小小的哨兵生命可值不了多少錢。”
“你說什么？！人………”
蝎人哨兵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一團火球已經沖天而起，它擦著蝎人的頭頂飛過，接著在不遠處的原野上爆炸，爆風夾雜著熱流吹的那些半蝎人東倒西歪，他們甚至要用雙手抓住長槍才能勉強穩定身體。在爆風消失后，那些蝎人帶著驚恐的目光望向被炸出一個大坑的地表。就算他們的想象力再貧乏，也能輕松的想象到自己被做成烤全蝎的模樣。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希望你們不是以這樣的方式對待一個…………法師。”
希莉爾猶豫了下，最終決定隱藏自己的身份。這可不是主物質位面，她也不是在帝國。誰知道在別的地方，煉金術士會受到什么樣的對待，相比之下，隨處可見的法師顯然更加安全。畢竟很少有人敢打攪這些奧術的使用者和魔法之神的代言人，在大多數位面，魔法師都是值得尊重的人物。
果然，在聽到希莉爾的話之后，那些半蝎人立刻就變了臉色，他們不安的望了一眼站在希莉爾身后不遠處的精靈，可以看出那是個很不錯的游俠。而帶著強大護衛的法師是很常見的，即便是在這樣的幽影位面，這些半蝎人也不是無知的巴佬，但是他們也不甘心就這樣放他們進去。
“可是…………根據規定。”
“難道一個法師沒辦法享受到她應得的權利嗎？”
希莉爾冰冷，毫不客氣，又相當有禮貌的打斷了對方的推辭。
“那位商人………”
“我們只是同行，不是同伴。所以不用擔心，既然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就不再有任何關系了。”
“這樣…………那么小姐，請跟我來。”
“希莉爾小姐！您…………！！”
“商人先生。”
希莉爾轉過身，她凌厲的眼光讓位面商人不由的閉上了嘴。
“這一路上，我們幫過你不少忙了。所以到此為止怎么樣？”
“可是………可是美麗的小姐，我也帶你們來到這里了呀。”
“關于這一點，我想我已經向你付過車資了，還有什么意見嗎？”
“這個………”
位面商人不由后悔起來，如果當時他不是貪圖希莉爾身上的魔法裝備，還可以順勢推個人情送過去。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對方撇清了和自己的關系，也不能指望希莉爾來幫忙了。于是他只好哭喪著臉看著希莉爾和精靈在半蝎人的帶領下進入幽影要塞，接著無奈的轉過身去繼續和那位哨兵隊長討價還價。
“呼……………”
直到沉重的大門在身后關閉，希莉爾才松了口氣。這種強勢的交涉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自從遇到卡洛斯之后，那個男人一直都在氣勢上壓她一頭，而希莉爾則忙著為那男人帶來的各種麻煩進行收尾工作。所以不知不覺間，原本她那強勢的姿態也改變了不少。但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希莉爾發現還是要靠這個來保護自己。
“我是太依賴他了嗎？”
以往希莉爾獨自一人的時候，她并不會考慮到這種問題。畢竟無論做什么事她都是以自己的意志行動，并且毫不猶豫的負上責任。那時的她既沒有朋友也沒有同伴，所以只能選擇這樣強勢而堅韌的生活方式。但是自從卡洛斯出現之后，希莉爾的生活開始發生變化。除去主從契約的影響之外，希莉爾在身邊有了依靠的情況下，不自覺的放松了自己的堅毅。她就好像一個戰士，忽然看見身邊有堵墻，就會放松力氣靠在墻壁上，而不是再靠自己的雙腳站立。雖然卡洛斯任性的作法讓希莉爾也吃盡苦頭，不過她很明白，即便這樣，自己還是離不開他。
“真是的………”
一想到卡洛斯，希莉爾內心不由的又煩躁起來，她搖搖頭，接著望著跟在自己身邊的精靈。
“我們走吧，如果那位面商人說的沒錯，這里應該有通向主物質位面的傳送門。”
要塞里面勉強也算的上個小城市，不過這里也和外面的荒野沒有什么區別，被黑白雙色覆蓋的大地和房屋看起來荒涼又讓人難受。自從來到這里之后，希莉爾似乎才發現色彩的重要。至少這比非黑既白的雙色世界要好的多，她帶精靈漫步在街道上，觀察著這里的人。雖然大部分都是半蝎人士兵，不過也有很多其它種族在這里。他們有些為了追尋黑暗的秘密，有些則是逃避追殺，也有些人僅僅只是路過。
士兵們顯的很輕松，這倒也是，雖然說是要塞，但是這里除了隔三差五會來進攻的幽魂生物外，防備誰去？如果這里由格里蜥人或者是人類來建設的話，恐怕會更象一座真正的城市而不是軍事要塞。但是半蝎人的軍事社會特性決定了他們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
沒有心情欣賞這里的風景，希莉爾隨手找了一個半蝎人士兵，詢問關于傳送門的事情。但是她卻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這并非對方職責范圍內所能夠得知的情報，請她找上級指揮官詢問。于是希莉爾不得不穿過街市，在詢問中（沒有人敢欺騙一個法師，否則的話代價是無法想象的）得知了半蝎人最高指揮官的住址，但是她也很驚訝的發現，這座城市的許多人即便都來自主物質位面或者準備去主物質位面，卻沒有半個人知道傳送門在那里。有些曾經通過傳送門來到這里的人，似乎也忘記了。
這很反常。
反常的還不止這點。
在行走在街道上時，希莉爾驚訝的發現無論是什么種族，他們居然都象軍隊一樣聽話的完成自己的工作，這里面甚至包括泰夫林這樣不守秩序的種族。每個人都井井有條的做著自己的工作，沒有盜竊，沒有爭吵，甚至連當街斗歐都沒有。每個人都好像石魔像，他們仿佛已經被拔去了情緒的插拴，雖然能夠清楚表現自己的意志，但是絕對不會太過過分。
希莉爾在街上曾經無意中踩到一個矮人———換做平常的話，那些脾氣爆燥的家伙肯定二話不說抄起斧頭就沖上去和你拼命。但是那個矮人則只是捂住受傷的部分嘀咕了幾句，然后就離開了。表現的就好像一個懦弱怕事的地精。
這讓希莉爾想起卡洛斯之前最愛說的一句話。
反常即妖。
一路上非常順利，甚至有些順利過了頭。
在希莉爾提出會面的要求后，立刻就通過了，并且半蝎人的軍長，一個統治這座城市已經好幾百年的鋼鐵半蝎人甚至愿意和希莉爾坐下來一起喝一杯，聽她談談主物質位面的事情。于是在要塞中心的花園里，希莉爾與對方見面了。
“歡迎來到幽影位面，尊敬的法師小姐。”
年過半百的老蝎人舉起杯子，接著將里面的酒水一飲而盡。
“這里已經很多年沒有遇見過強大的法師了，您的到來真是讓我們感到榮幸。”
“非常感謝您的熱情款待，閣下。”
希莉爾沒有去動放在她面前的酒（雖然那呈現出白色，但是誰知道那原本是什么顏色？）她安靜并且守禮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只是想借用………聽說您這里有通往主物質位面的傳送門，我希望能夠借用。當然，作為補償，我會遵守等價交換的基本原則。”
“法師小姐，我不清楚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不過我相信你應該沒有惡意。”
鋼鐵半蜥人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接著沖希莉爾做了個動作。
“難道你不愿意嘗嘗我們這里的特產么？還有那位高貴的精靈，雖然在你眼里我們也不過是低賤的混血生物，不過我想現在客隨主便，你應該給我們點面子吧。來，喝一杯。”
精靈并沒有動手，因為她看見了希莉爾隱藏在背后的手勢。而希莉爾此刻則拿起酒杯，她沒有喝下去，而是微微聞了聞味道，接著用手指沾了下酒。仔細觀察其中的波紋，最后她深吸了口氣，擦干雙手，將酒杯放到桌子上。
“我不想惹麻煩，尊貴的半蝎人先生。”
她的口氣轉冷了許多。
“這是我最后一次希望能夠和平解決這件事，如果你不拿這種摻了‘友誼草’的酒來招待我，說不定我會比較容易接受您的建議。現在，我最后一次鄭重的向您提出警告，告訴我通向主物質位面傳送門的法陣在哪里，不然的話…………”
“看來你是不肯接受我的好意了。”
“當然，我不想變成沒有任何感情的傀儡。”
希莉爾的話音剛落，一團火焰就在她身邊爆燃起來，而幾乎與此同時，精靈的飛箭傳透了兩只隱藏在墻壁陰暗處的半蝎人射手的眼睛，將它們擊落在地。而面對如此突變，鋼鐵半蝎人并沒有慌張，他飛速的移動那六條腿，接著斜爬上墻壁。無數已經隱藏許久的士兵們瞬間從外涌進，將兩人包圍起來。
“…………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望著冰冷的長槍，希莉爾冷哼一聲。
“當然，那些外來人不懂秩序，不守秩序。如果我不能給他們施加一道保險，誰知道他們會從內部把我們這個紀律嚴明的要塞城市搞成什么鬼樣！主物質佬，你不是第一個和我們翻臉的人，但是我保證你是最后一次擁有自己的感情了！既然你不肯接受這里的規則，那么就等著被抓起來后喂‘友誼草’吧！”
“做夢！”
半錐型的火焰從希莉爾手上噴射而出，熊熊燃燒著撲向眼前的士兵們。這使得它們不得不向后退去，而精靈此刻已經連射三輪，放倒了數個從墻壁上落下，準備用箭偷襲的家伙。火焰屏障在她們身邊形成了一個圓，阻擋住了那些試圖沖過來利用人海戰術將她們壓垮的家伙。
原本希莉爾打算利用這種消耗戰加上自己的裝備消滅大多數已經蜂擁而來的半蝎人士兵，因為卡洛斯給她制作的道具中不乏強力的范圍魔法，特別是她耳朵上的……………
但是隨即從虛空中砸來的鋼錘讓希莉爾不由為之色變，堅固的火焰護罩甚至都在其上震了好幾下。她不敢相信的望著混雜在蝎人群中的幾個巨大聲音，還有那些熟悉的面孔。
“羅卡？”
“哦？你們認識？這幾個野蠻人的戰斗力實在很不錯，可惜的是，他們可看不出混雜了‘友誼草’的酒和普通的酒有什么區別。”
“………………去死吧！”
希莉爾的怒喝聲起，數十個由寒冰結成的冰錐從天而降，砸的半蝎人士兵們人仰馬翻。雖然精靈和適時的召喚了植物守護，可是羅卡等幾個野蠻人卻仿佛絲毫不受魔法影響的向希莉爾攻來，他們的心靈已經被鋼鐵半蝎人控制。但是這并不影響他們力量的發揮，只是幾個回合下來，數個魔法防護罩就已經支持不住。希莉爾不得不微皺眉頭，準備用右手去觸摸自己左邊的水晶耳環。那里面潛伏著一個威力巨大的魔法，甚至可以將這個中心的任何生物的生命全部剝奪，她已經放棄了拯救這幾個野蠻人的打算，而且她現在也沒有足夠的時間這么做。
可是就在此刻，一道火光閃過，隨即大地開始震動起來。
轟鳴的爆炸聲夾雜著魔法能量波動撕破了要塞的堅固城墻，它無可阻擋的向前噴發，接著將許多來不及躲避的半蝎人卷進去轟成碎片。希莉爾驚訝的望著那被魔法能量轟破的巨大缺口，不由的放下了準備觸發魔法的右手。而這時，兩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灰塵和煙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