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跟他分手
清脆,響亮。
那張白皙精致的臉,瞬間就紅了。
力量之大。
大到蕭依依的嘴角都裂了。
這個舉動,誰都沒有想到。
就連許晴天,也意外了。
不是說,隻是擦擦眼淚嗎?
蕭依依長這麽大,從來沒有挨過打。
臉疼的感覺,她是第一次知道。
那一巴掌落下來,她整個人都縮緊了。
手捂著臉,眼睛裏的淚還沒有收回去,就那樣怔怔的望著薑宛白。
“你,為什麽打我?”她現在還能忍住。
薑宛白看了眼被嚇到的傭人,她到底是被蕭芳若認回來的大小姐,也沒有人敢說她,都驚恐的低下了頭。
“你說呢?”薑宛白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完全沒有打了人之後的低調。
她當著傭人的麵打她,就沒想過要低調。
蕭依依忍著臉上的痛意,“姐,我們擔心四個月,你也不給一個信兒,讓我們好找。你回來了,我是打心裏高興。可你的作為,真的讓我寒心。”
“寒心嗎?這算什麽?如果我把你往死裏整,你會更寒心。”薑宛白丟下這句話,斜睨了她一眼,便往裏麵走。
她,儼如這個家裏的女主人一般,高傲且狂。
蕭依依站在那裏,看著她的背影,手捂著臉,咬緊了牙幫。
她怎麽沒死!
……
薑宛白活著回到了蕭家這件事給眾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侯應光臉色都變了。
“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還活著?”
“不管她是死是活,事情已經做到這一步了。現在是最緊張的關頭,你那邊的事,讓人加快腳步。隻要能夠扳倒侯琰,就沒有問題了。”侯震威提醒著兒子。
侯應光點頭,“我已經安排了。過不了多久,侯琰就會成為全球通輯犯。”
“他這幾個月暗中替那位做了不少事,斷了我們不少財路。”侯震威冷著臉,“剩下的這幾個月,隻要侯琰敗,那位就是斷了手臂。他也顧及不過來。”
“嗯。那薑宛白呢?我覺得那個女人,也不是個善茬。”
“依依安排的那麽妥當,她也能活下來,可見她是真的命大。無妨,實在不行,就讓蕭芳若去辦。”
侯應光蹙眉,“到底是她的親生女兒,她能下得了手?”
侯震威倒了杯茶,“嗬,親生女兒?你以為她那樣的人,有什麽親情可言?她為了錢財權力,什麽事做不出來?當年那個男人若不是權力滔天,你以為她會丟下蕭氏這麽大塊肥肉不吃?”
對蕭芳若以前的事,很少有人知道。
侯應光也不知,“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比起那位,更讓人敬畏。”說起那個男人的時候,侯震威眼裏都帶了幾分欽佩。
“這麽厲害?”侯應光第一次知道有這樣的人存在,“那為什麽她沒有跟那個男人在一起?是被拋棄了?”
“那人是厲害,但是不能被這個世界容忍。他有多厲害,就有多少人想要反抗他,除掉他。他的處境並不好,每一步路都可能是死路。”
侯應光越是好奇,“他不是明麵上的?”
“當然不是。若是明麵上的,又有多少人敢算計他?”侯震威說:“那年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齊心,如同一根根細線擰成了一股麻繩,硬生生的把那個人給拔了出來。後來,就再也沒有聽說過他的消息。這麽些年了,是死是活,誰都不知道。”
“不過,二十五年前,蕭芳若回來繼承了家主的位置,知情的人便知道,那人一定是死了。如若不然,蕭芳若不可能回來。”
侯應光隻是聽這寥寥幾句,便能夠想象得到那個男人到底有多麽強大。
隻可惜,高山終究會坍塌。
“蕭芳若當年能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就不是個心軟的人。她轉眼能夠拋下那個孩子,回頭就接了蕭家,和安世良結了婚,生了兒女,這樣的女人,要不是真的拿得起放得下,就是心思沉到沒人能夠看得清。”
侯震威又說:“她對權力的渴望,不比我們少。如若不是那位不願意跟她合作,她肯定不會把目光投在我們身上。如若說是我們利用她,不如說是她在利用我們。這個女人,在蕭家眾多人中還能夠把持著蕭家,哪是等閑之輩。”
侯應光點點頭,“您說的是。如果薑宛白真的擋了她的路,她倒是真會下手。”
“認了薑宛白本來就是想要拿捏薑宛白。薑宛白和侯琰的關係,那是能夠直接影響到局勢的。隻要她能夠說服薑宛白,那就一定能夠拿下侯琰。可惜,薑宛白和侯琰不是那麽好操控的。以她的性子,若是不能利用的,自然是要毀掉。”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路,被人擋了。”侯震威喝著茶,慢慢道:“蕭依依讓曾淼對薑宛白下手,你以為蕭芳若不知道嗎?她很清楚,薑宛白是不會聽她的話。也清楚,薑宛白若是死了,對侯琰是一大打擊。趁著這種時候,是做事的最好時機。”
侯應光臉色微變,“這麽說來,蕭芳若確實是個狠人。我們跟她談的條件,隻怕並不能滿足她。”
“嗬,不滿足又能怎麽樣?”侯震威一點也不擔心,“她要是安分點,蕭家的生意自然是會賺錢的。若是想搞點什麽動靜,我也不會容她。”
有他這句話,侯應光才放了心。
“蕭依依你得哄好了。蕭芳若是個精明的人,她的女兒也不差。隻不過現在她女兒一心撲在你身上,還能好好利用一番。她之前那出離間計倒是用得不錯,現在連城煜也往我們這邊靠了靠。隻要侯琰一出事,連城煜是絕對會站在我們這邊的。”
“您放心,我知道怎麽做。”哄蕭依依那多簡單的事。
侯震威點點頭,“等我坐上了那個位置,你的前途自然也是無量的。”
侯應光笑了,“父親一定能夠得償所願。”
“現在要是能把Q拉到我們這邊來,那就完全穩了。就算把蕭家踢出去,我們也贏定了。”
侯應光皺起了眉頭,“Q不是已經跟我們站在一條線上了嗎?”
“哪有那麽容易。那個蘭斯並不是負責人,他做的那點事,也隻是出於他自己的私心。真正掌大權的人,還沒有出來。”
“那怎麽辦?是我們開的條件不夠?”侯應光對這家公司的了解並不多,就算是專門去深扒也沒有扒出來。
可見,這家公司的實力跟它的身份一樣,很隱蔽。
侯震威想到這家公司的態度,也有些無能為力。
有些人是貪錢,有些人貪權,有些人貪別的。
隻要有想要的,這種人就不難對付。
但是最怕的就是遇上不要權不要勢不要錢的,什麽都誘惑不了。
“過兩天,我親自去見蘭斯,讓他約一下他們的老板。”
……
薑宛白回到蕭家,她竟然住了下來。
這讓蕭芳若很意外,也很開心。
每天買最新鮮的食材。
不過,許晴天沒有讓蕭家的廚師做。
都是她親自下廚,端給薑宛白。
這樣的舉動,自然是引得蕭家上下傭人不滿。
在他們看來,這無疑是在防著他們。
蕭芳若倒是沒覺得有什麽。
“這身體得好好養,不能留下什麽後遺症。”
“她的身體會養好的。”許晴天說:“有我在,她不會再有任何閃失。”
蕭芳若對她笑了笑,“你年紀輕輕,醫術了得。宛白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氣。”
“是啊。我與晴天,情同姐妹,無人能及。”薑宛白喝著湯。
蕭依依被打了那一巴掌,心裏有怨氣,但是也沒有辦法。
她現在想對她動手,也不好操作。
就在蕭家,每天有許晴天跟著,及少出門,吃食又十分嚴謹,根本無從下手。
她隻能等著。
總有個時機會留給她的。
蕭芳若笑道:“有朋友是好事。你經曆了這麽大一個劫難,如今好好的,我得去南佛寺還個願。你有沒有時間,與我一同去?”
“我不信佛。”薑宛白直言。
蕭芳若臉色難得有些掛不住,還是維持著笑臉,“無妨。南佛寺路途遙遠,你身體剛好,也不宜長途坐車。”
“嗯。”
“依依啊,我去南佛寺了,你在家裏要好好照顧姐姐,知道嗎?”蕭芳若叮囑著蕭依依。
蕭依依乖巧的點頭,“我會的。”
……
蕭芳若去了南佛寺。
她一離開,蕭依依對薑宛白的態度就變了。
但也沒有太明目張膽。
她現在也不敢對她做什麽。
之前一直想著利用付航和許晴天來對付薑宛白,付航那條線她已經拿下了連城靈姝,許晴天這邊……
她得想個辦法,怎麽拿捏住許晴天。
隻是她派人查了那麽多,許晴天也沒有什麽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也隻有薑宛白了。
現在她倆就跟穿同一條褲子那般形影不離,想要離間也行不通。
有點棘手。
……
薑宛白坐在庭院裏,許晴天剛通完電話走到她身邊,“曾淼死了。”
“死了?”
“嗯。吃飯的時候,她打碎了碗,割喉死的。”
薑宛白笑,“我以為她能堅持很久呢。”
“你還活著,對她就是最大的打擊。關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每天受著煎熬,哪裏能熬多久。”
“到底還是堅持了這麽久。不然,她早就該自盡了。”
他們並沒有剝奪她自殺的權力。
曾淼能做這個決定,心裏應該是不甘的。
她隱藏了那麽多年,想要複出幹一翻大事業,結果事沒有成,反而落得如此下場。
她怎麽能夠甘心?
“死了就死了吧。活著也是一種折磨,死了算是解脫。”薑宛白看著遠處,“當年我們一起活下來的,隻剩下你我,還有付航了。”
當年一起為了活下來而努力的人,就隻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他們也一起拚過命,都是經過很多生死才存活下來的。
卓智謹死了,曾淼也死了。
這大概,就是逃不過的宿命。
……
晚上,薑宛白接到了侯琰的電話。
他們通了很久的話,直到淩晨三點,才結束了。
次日一早,蕭芳若急忙忙的從外麵回來。
還披著清晨的寒氣。
“宛白。”蕭芳若神色慌張。
薑宛白吃著早餐,擦了擦嘴,望著她,“您怎麽回來了?是有什麽急事嗎?”她這是剛從南佛寺回來吧。
蕭芳若見她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不免皺眉,“有件事,我必須要跟你說。”
“嗯。您說,我聽著。”
“你立刻發個聲明,和侯琰分手。”
薑宛白愣了一下,“為什麽?”
“你跟他分手,撇清關係,將來有什麽事,都不會牽扯到你的身上。”蕭芳若很著急,“我是你媽媽,不會害你。”
“您是知道了什麽?”薑宛白盯著她。
蕭芳若見她這麽平靜,並沒有要聽她話的意思,不由擔心,“我有朋友跟我說,侯琰一直在幫上麵那位做事。現在,查到他出賣軍事機密,已經被通輯了。”
薑宛白臉色瞬間煞白。
“現在有關部門已經查到他家裏了,他的公司,他的親戚朋友,都要被查。你是他的女朋友,也一定會查到你。”蕭芳若說:“等著文件還沒有通報下來,你趕緊發個聲明,澄清跟他的關係。”
許晴天聽著這話,插了句嘴,“查親戚朋友……那侯震威先生是侯琰的大伯,是不是也會被查?侯應光少爺和依依小姐關係如此密切,那是不是也會查到蕭家?如此,就算斷絕了關係,也是躲不過的。”
蕭芳若臉色一沉。
“晴天說的有理。我就算現在發了聲明,且不說能不能撇清,但是在別人眼裏,我薑宛白就成了一個背信棄義的人了。更何況,我相信侯琰。”薑宛白恢複了平靜,很淡定的說:“這肯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蕭芳若擰眉,“就算是,你現在撇清了關係,我們也會保住你。”
“我又沒有做什麽,就算是查我,那也隻是例行詢問。他是我的男朋友,他要真的做了什麽事,也連累不到我。隻要蕭家清白,查過來的時候沒有問題,那我就沒有問題。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蕭家的人。”
薑宛白不冷不淡的說完,又重新拿起勺子,喝起了湯。
蕭芳若見狀,對她更是摸不準了。
她這次主動回來,又端起了大小姐的架子,很反常。
那天一回來就給了蕭依依一個巴掌,她在想,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這個孩子,心思真的不比她淺。
……
下午,連城煜就給薑宛白打了電話,如蕭芳若所說,查到了侯琰出賣軍事機密,已經找到了證據,相關部門已經派出人員通輯他。
薑宛白又接到了連城姒的電話,都城侯家,已經有人來調查了。
與侯琰相交的,都被調查了。
接下來的幾天,不少人也來到了蕭家。
對薑宛白自然是一陣盤問。
“我說了,他沒有聯係我。”薑宛白把手機拿出來,當著他們的麵給侯琰打了電話,放了外音,“你們也聽到了,這個號碼已經打不通了。”
“薑小姐,侯琰是你的男朋友,他之前做的事,你都不知道嗎?”調查人員很是嚴肅,不太友好。
薑宛白緊握著手,抬起眼眸,水蒙蒙的,“我要是知道,你覺得我會跟他在一起嗎?”
她本就像一朵溫室裏的花,美麗又柔弱,媚眼一帶著水光,就更顯得楚楚動人。
輕柔淺淺的聲音帶著委屈,讓人不知道該怎麽問下去。
“如果他聯係你,請你一定要通知我們。他做的事,可是有損國家利益的事。做為華國的公民,我們有責任保護好你們的國家。”
“我知道。”薑宛白擦了一下眼角的眼花,小聲應著。
調查人員聽說她之前差點被炸死,才撿了一條命回來,男朋友又出了這事,命還真是不好。
也不好再問下去,跟他們道了別,就離開了。
蕭依依一直在旁看著,她清楚,薑宛白是在做戲。
想到她甩她的那一巴掌,她到現在還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
不管她怎麽做戲,侯琰已經不敢露麵了。
侯琰的公司,現在也全麵被查。
要是能夠全部接過來,充實蕭氏集團,現在是個好時機。
蕭依依眼裏的算計和貪婪落在薑宛白的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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