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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為了她,可以舍命

  “什麽?送了一把匕首!”葉離也驚了。


  “是。我親眼看到了。嚇死我了。”孫俏還有些慌,“葉總,你說會不會有人想要害薑總啊。這正常人,怎麽會送匕首給那麽漂亮的一個大姑娘?”


  葉離擰緊了眉頭,心裏也有些吃不透。


  他問,“你看到對方長什麽樣子了嗎?”


  “沒有。他戴著鴨舌帽,還戴了口罩和眼鏡,看不清樣子。”孫俏緊張的問,“這算不算是被恐嚇了?要不要報警啊?”


  葉離想了想,“先別急。這事,我先跟白總說一下。”


  “對對對。”孫俏連連點頭。


  畢竟,薑宛白是白宇揚的親妹妹。


  萬一真有什麽事,白宇揚心裏也得有數。


  葉離趕緊給白宇揚打了個電話,把這邊的情況說明了。


  此時,美宛白並不知道,因為一把匕首,牽了多少人的心。


  ……


  薑宛白在監控裏看到了那個身形,就算是這麽多年,哪怕是看不清臉,隻要看到那張臉的輪廓,她都能認出來。


  嗬。


  以前對她避之不及,現在還敢往上湊,變化的還真是快啊。


  她盯了一會兒監控,關了電腦,把匕首放進包包裏,拿上外套出了門。


  孫俏在一旁看著,心驚膽跳的又去跟葉離說:“薑總拿上匕首,出去了。”


  “她想做什麽?”葉離擔心得不得了。


  “她難道去找那個人?可是那人全副武裝,哪裏認得出來啊。”孫俏眉頭緊蹙,“要不要跟她未婚夫說一下啊。”


  葉離拿出手機,才搖頭,“我沒他電話。”


  “這下怎麽辦才好?”孫俏急得差點跳腳。


  “或許,沒事。”葉離這般安慰著她。


  ……


  車子停在了較南邊的森林公園。


  薑宛白下了車,看了一眼四周。


  工作日,天氣又熱,沒有多少人在這裏晃。


  偶爾看到了清潔工在清理著一些殘葉。


  她打了一把遮陽傘,往裏麵的那條路走進去。


  兩邊茂密的樹林能夠遮一下蔭,她就像是來遊玩的,休閑的散著步。


  往上走,前麵有一個涼亭。


  那裏,站了一個人。


  她緩慢靠近,等她站在亭子邊上,那人轉過了身。


  看到她,有些意外。


  “你怎麽找到我的?”卓智謹問過之後,就笑了一下,“你想要找到我,也很容易。”


  薑宛白收了傘,沒有走進亭子,就站在那裏,“你出現在我公司,不就是希望我能找到你嗎?”


  這麽多年過去了,再看這個男人,她隻有恨意。


  他的背叛,剛開始那幾年,成了她心裏一個巨大的陰影。


  要不是有付航和許晴天陪著她,她都不見得能夠走出來。


  這個男人,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當初她有多信任他,現在,她就有多恨他。


  “我以為,你不會來找我。至少,不會一個人。”卓智謹在她的眼裏看到了濃烈的恨意,他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她恨他,說明他在她心中有很深的位置。


  不管,那個位置代表了什麽。


  “嗬。我一個人收拾你,足夠了。”薑宛白對任何人都可以和顏悅色,唯獨對他,她裝都不想裝。


  卓智謹看著她這目中無人的樣子,仿佛回到了他們一起拚命的日子。


  那個時候,她是所有人中最狠的。


  明明隻是個孩子,可她那股狠勁卻是別人不能比的。


  她在活下來後,安安靜靜的一旁,就是個無害弱小的小姑娘。


  曾經,她看他的眼神永遠都是柔和的,是甜甜的。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原本,他會是她最親的人。


  可最後,他卻成了她最恨的人。


  “我就站在這裏。你就算用匕首紮進了的咽喉,我都不會掙紮。”他敢出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條命,她早該取了。


  薑宛白冷笑,“你當我是傻子?在這種地方做掉你,我不是惹了一身腥嗎?嗬,卓智謹,我是想幹掉你,但是我還有理智。”


  卓智謹凝視著她,眸子裏滿滿的情深義重,“這些年,我有一半的時間在後悔中度過。但又有一半的時間,我在說服自己。做了的事,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薑宛白冷漠的看著他。


  “我後悔,但是我沒有想過要你原諒。”卓智謹說:“當年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都在危險之中,你卻衝過來救了我。那把匕首上的缺口,就是你擋在我麵前時留下的。後來,你把它送給我了。你說,有它保護我,我就會平安。我一直留著它,睡覺也都放在枕頭底下。”


  “每晚,我都會夢到你。夢到你衝我吼,為什麽要害你,為什麽要那樣對你……每晚,我都會在恐懼中醒過來。”卓智謹說著這些從未對任何說過的話,此時心裏正在慢慢的釋放壓抑了多年的情緒。


  “嗬。可惜,你心理素質過硬,沒有把你給嚇死。”薑宛白譏諷著,“看來,曾淼也沒有多厲害嘛。我以為你跟她在一起,會被她的柔情和愛完全融化了呢。”


  提起這個,卓智謹苦笑道:“我也不知道當年,怎麽就被她給迷惑了。若是還能夠重來,我一定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沒用且惡心的男人,都會想著重來。”薑宛白冷笑著,“我當年,真是瞎了眼,竟然會把你當成了依靠。不過也好,至少讓我看清了你這張醜陋的嘴臉!”


  卓智謹沒有辦法為自己反駁,她說的都對。


  山裏起風了。


  樹沙沙的在響,若是一對有情人,在這種時候手牽著手,或者相擁在一起,倒也是一幅漂亮的畫麵。


  可,這是仇人見麵。


  這種氛圍在薑宛白看來,像極了當年他們訓練的時候。


  起風日,便也是奪命時。


  薑宛白沒有要他的命。


  雖然,她無時無刻都想著見到他後,要怎麽報複他。


  若還是十多年前,在無人之境,她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她拿出那把匕首,直直的朝他扔過去。


  卓智謹沒有躲。


  匕首紮進了他身後的那棵樹上。


  “這種東西出現在我麵前,就在提醒著我當年有多麽的愚蠢。”薑宛白聲音冷沉,“想要再好活兩年,繼續躲著吧。”


  說罷,她轉身。


  “宛白!”卓智謹叫她,“你自己小心一些。曾淼和蕭大小姐有往來,我怕她會對付你!”


  ……


  薑宛白坐在車上,想著卓智謹說的話。


  其實,卓智謹說的每一個字她都不該相信的,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還是給她的心上留了一個疙瘩。


  若不是真的,卓智謹怎麽也不可能把曾淼和蕭依依聯係在一起。


  若是真的,蕭依依那就是早早認識曾淼了。


  曾淼……這個女人,老天真的是厚愛她了。


  滴——


  薑宛白驚醒,就看到一輛車從旁開過來。


  她刹車的時候已經晚了。


  砰!

  她的車撞上了那輛車。


  雙手緊握著方向盤,還是有些後怕。


  那輛車的司機下來了,薑宛白也下了車。


  這是她的責任。


  “不好意思……”薑宛白抬眸,看到對方愣了愣。


  “薑小姐。”阿洛也很意外。


  薑宛白看了一眼那輛百萬豪車,阿洛出現的地方,蕭夫人應該也在。


  果然,車窗開了。


  “是薑小姐?”蕭夫人探出來,看到薑宛白的時候,眼神格外的溫柔。


  “蕭夫人。”薑宛白禮貌的打了個招呼,“真是不好意思。”


  “沒關係。你沒事吧。”蕭夫人打量著她,眼裏竟然有隱隱的擔憂。


  薑宛白搖頭,“我沒事。就是撞壞了您的車。”


  “阿洛,車子的事就算了。”蕭夫人吩咐著阿洛,“你看薑小姐的車問題嚴不嚴重。一會兒,叫人開去修。”


  “是,夫人。”


  “這怎麽行?”薑宛白知道她家有錢,換輛車也是分分鍾的事。


  但是,這是原則問題。


  她撞了她的車,就該賠。


  如若不然,她會覺得欠了她人情。


  阿洛說:“薑小姐,剛才我也有過錯。要不然,我們就各管各的。”


  “不太好吧。”怎麽看,她都是全責。


  “那還是聽夫人的,我叫人把你的車開走,修好後,再讓人給你送去。”


  “不不不。”薑宛白想了想,既然他們執意如此,那她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那就各管各的吧。”


  “好。”阿洛點頭。


  薑宛白看了一眼他們的車子,其實也沒有多嚴重,就是有一塊凹進去了,還有一些漆擦掉了。


  這要是修理起來,應該也要花個幾十萬。


  “阿洛先生,能不能加個微信?”薑宛白拿出手機。


  阿洛愣了一下,回頭看了眼蕭夫人。


  然後點頭,“當然可以。”


  他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然後把二維碼給她。


  薑宛白掃了,加了他。


  微信名就是阿洛,頭像就是他本人照片,沒有動態,很簡單。


  “那不打擾了。”


  “薑小姐,再見。”阿洛禮貌的彎了一下腰,才回到了車上。


  蕭夫人也對她笑了笑,“你開車,注意安全。”


  “謝謝蕭夫人。”薑宛白有點慚愧。


  今天這事,確實是她的錯。


  她回到車上,把車開到了4S店。


  車子還是要修的,她自己打了車,去了侯琰公司。


  侯琰在開會,她就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


  坐在沙發上,她點開了阿洛的頭像,轉了二十萬過去。


  剛轉過去,才想著忘記附言了。


  正準備跟他說一聲,對方就發來了一條語音。


  “薑小姐,您給我錢做什麽?”


  薑宛白回複道:“這是賠償。我也不知道多少錢,如果少了,請告知我一聲,我會補上。”


  “夫人說了,不需要。”


  薑宛白知道這點錢蕭家不屑,但是她也不想欠人情。


  她回複道:“損壞了別人的東西,該賠償的。若是不收,我會過意不去。”


  發過去幾秒之後,對方就接受了轉賬。


  她看了後,這才覺得心安理得。


  對方沒有再發信息了。


  她也把這事拋之腦後,等著侯琰。


  ……


  侯琰開完會走進辦公室,看到那個靠會在沙發上的女人,心情大好。


  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見她閉著眼睛,正想再湊近一點,女人突然睜開了眼。


  “你嚇我一跳。”侯琰瞧見女人眼睛裏的那抹狡黠,寵溺的輕捏了一下她的下巴,“調皮。”


  薑宛白笑眯眯,“侯小爺,你在我睡著後,打算做什麽呀?”


  “想吃點甜的。”侯琰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我有糖,給你。”她從包包裏摸出一個大白兔糖。


  侯琰笑著接過來,“你怎麽來了?”


  “想你了唄。”薑宛白忽然抬起手,捧著他的臉,“怎麽?我來你不高興嗎?”


  “高興。”侯琰知道她肯定憋著什麽壞,“你要是親我一下,我更高興。”


  薑宛白捧著他的臉,就“吧唧”了一口。


  “咳!”


  很不合時宜,但偏偏就在這種時候出現了。


  仇清站在外麵看了好一會兒了,她真的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如此風騷。


  竟然不顧這是在公司,就跟侯琰這般親密。


  薑宛白看了眼仇清,還是放開了侯琰,似乎受了驚嚇。


  侯琰拿著那顆大白兔糖,修長的手指剝開了糖衣。


  他一掃之前對薑宛白的那種寵愛,臉色冷沉,“仇總,進我辦公室,不用敲門嗎?”


  一聲“仇總”,讓仇清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走進來,“有件事忘記跟你說了,我以為你辦公室裏就一個人。”


  “就算是隻有我一個人,最基本的禮貌還是應該要有的。”侯琰把糖拿出來,放到薑宛白嘴邊。


  薑宛白張嘴含住。


  眼神卻是柔情似水的望著侯琰。


  這模樣,簡直抓心撓肝。


  侯琰蹙眉,把糖又拽出來,放到自己的嘴裏,嚼了。


  薑宛白:“……”他竟然還搶她的糖!

  到嘴的糖,居然就這樣飛了!


  這男人……可惡。


  侯琰嚼著糖,他不喜歡吃這樣甜的東西。


  可是剛才看到她那模樣,他要是繼續讓她吃,不知道自己會遭受多大的煎熬。


  他就不該剝這個糖。


  仇清看著他倆的互動,心裏竄起了火。


  在她的心裏,侯琰就該是個不會把時間放在兒女私情上。


  他應該是個做大事的,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放在事業上,建立他自己的事業王國。


  可現在,遇上再大的事,隻要這個女人一出現,他就忘記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若是放到古代,這個女人就是魅惑君主的妖女!


  “是我不好。下次,我會注意。”仇清說:“公司現在更處於重要的時刻,包括今天我們談的,都是高度機密。我希望侯總你還是能夠公事公辦,分清公和私。若是出了什麽問題,後悔莫及。所以,外人最好還是不要進你的辦公室。”


  “你這是暗指什麽?”侯琰抬眸,“還是說,你覺得我的未婚妻是外人?”


  是個傻子都聽得出來,她就是在說薑宛白。


  薑宛白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仇清。


  純粹是因為看她不順眼?


  看起來,她不應該是這種沒有分寸的人啊。


  “公司有現在的地位,來之不易。我跟你共事多年,創立公司有多難,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本來就是多事之秋,不管是誰,我都希望不要摻和進來。免得出了問題,找不著人。”


  一副完全是為了公司考量,說起來也是極為負責任的。


  薑宛白覺得,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清姐這是為了公司好。”薑宛白讚同的點頭,“以後,我就少來公司吧。”


  侯琰蹙眉,“我的就是你的,我是老板,你是老板娘。你的公司,為什麽要少來?”


  薑宛白看到仇清的臉色越加的陰沉,她就知道仇清心裏有火氣。


  “你要是再這樣,清姐再見到我,都恨不得掐死我了。”薑宛白站起來,“哎呀,我覺得我還是好好去搞搞我的房地產生意。好久沒有新客戶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開發出新的客源來。”


  仇清緊蹙著眉頭,盯著薑宛白。


  她是故意的!

  “薑小姐的生意還真是越做越大。之前你從我朋友那裏搶走了那麽多的客戶,難道都替他們找到了滿意的地方?我真好奇,你到底還涉及了些什麽產業。”她必須要揭穿這個女人的真麵目。


  “清姐對我這麽好奇的嗎?”薑宛白笑了,“我涉及了些什麽產業……我自己也不知道。我這個人做生意就是隨緣。要是有一天,有人惹了我不高興,我可能就要根據對方是什麽樣的職業,再去理理我有些什麽樣的產業或者關係。”


  仇清聽明白了。


  她這意思就是許漫惹到了她,所以才這麽針對許漫。


  許漫什麽時候惹到她了?

  難道,是那次在蕭家的時候,許漫就說了那麽一句話?


  不過,她這話也是真夠狂的。


  難不成,她還真什麽產業都有?

  把自己當成什麽了?


  “嗬,看來,跟你相處,還真是再三小心。要是無意說了句什麽不太好聽的話,得罪了你,那日子就不好過了。”如此小氣的一個女人,誰能受得了?

  薑宛白笑著點頭,“說的是。所以,清姐,我可是看著侯琰的麵子上,才叫你一聲姐。你呀,可不要寒了我的心。”


  她在笑。


  可偏偏那雙眼睛,冷得浸人。


  仇清在她那裏感受到了警告的意味。


  她怎麽如此狂妄?


  當著侯琰的麵,也這般不知收斂!


  嗬,小小的薑家,能給她這麽大的底氣?


  仇清眼角微抽。


  她真得好好查查,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漏掉了。


  仇清憋著一口氣離開了侯琰的辦公室。


  薑宛白重歎一聲,“這個仇清,到底是喜歡你呢,還是純粹的看我不順眼呢?”


  “不管她。過些時候,我打算安排她去澳洲。”侯琰早就在想了。


  仇清對薑宛白有說不清的敵意,他要是讓仇清長期和薑宛白能碰上麵,不是好事。


  “你以為讓她離開,就能解了這結?”薑宛白勾唇,“她就算去到月球上,也有可能給我安排事兒。”


  侯琰擰緊了眉頭,覺得她說的有理。


  “其實我跟她之間莫名的結了怨,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薑宛白噘著嘴掃了他一眼,“所以啊,你得去把這事料理清楚。她跟了你那麽多年,你去問比我要好一些。要是讓我去處理的話,可能就不是什麽好手段了。”


  侯琰起身,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謝謝你。”


  薑宛白笑,“她是你的夥伴,朋友,也是在心裏占有一席之位的人。我也不想因為我,而傷了你們朋友之間的情誼。能維護好的感情,要始有終就最好。”


  他說得已經很清楚了,她也不會去誤會。


  就像是她和付航一樣,他們就是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夥伴。


  一個人一生,能有那麽幾個可以深交,交命的朋友,不知道上輩子做了多少好事,這輩子才有人這麽幫。


  她不希望侯琰信任的朋友,因為她而不存在。


  “好。”侯琰心情澎湃。


  她對他的信任,讓他未有壓力。


  他也必須得對得起她的這份信任。


  ……


  次日,侯琰特意把仇清叫到了辦公室。


  仇清看他的臉色,“你有話要跟我說?”


  “我們認識,快有十年了吧。”侯琰倒了杯酒給她。


  仇清很意外他會突然跟她聊起過往,接過酒,“再過半年,就九年了。”


  侯琰說:“你是除了岑湛之外,我最信任的人。”


  “我知道。”仇清說:“你是唯一一個能讓我心甘情願替你做事的人。”


  “九年的情誼,很難得。”


  “嗯。”


  侯琰看著她,“我信任你,把你當朋友,家人。所以,我把宛白帶來給你認識。”


  仇清明白了。


  他不要是跟她聊過往,而是想聊那個女人。


  臉色沉了幾分,她端著酒,沒動,“你今天特意找我來,是談那個女人?”


  “她叫薑宛白,我的未婚妻,將來,也是我的妻子。”侯琰不喜歡她這麽稱呼薑宛白。


  “她不適合你。”


  “沒有人比我更知道誰適合我。”侯琰看著她,“我跟你說這個事,不是讓你來幫我做決定,而是想告訴你,她對我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為了她,我可以舍命。”


  仇清緊蹙著眉頭,“她對你就這麽重要?”


  “是。”侯琰說:“她與我的父母,一樣重要。”


  “那我呢?”仇清脫口而出。


  侯琰眯眸,“你是我的朋友。若是有難,我全力以救。”


  “嗬。我跟了你九年,隻是全力以救。她跟你才多久,你都可以舍命了?”仇清隻覺得心裏苦。


  “所以,這就是朋友和愛人的區別。對朋友,我盡全力。對愛人,我可以舍棄所有。”侯琰也不含糊,說的很直白。


  仇清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杯子裏的酒,在輕輕晃動。


  她輕搖著頭,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怎麽能夠這樣?”


  “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如果你傷害她,我是不會原諒你。哪怕,是有九年的情誼!”侯琰的態度很明確了。


  仇清望著他,許久才笑了。


  笑的很苦澀,很失意,“你還真是……夠無情!”


  “我自認為對朋友,我很真誠。今天跟你說這些,是不想你對她有任何的誤會。你可以不喜歡她,但是你不能針對她。她叫你一聲清姐,確實出於對你的尊重。她知道你是我的好友,所以不管你怎麽對她,她都可以忍著。”


  “但是仇清,凡事有個度。沒有人是有無止境的寬容量的。”侯琰說:“她跟我說了,你朋友的客戶,她會還回去。以後,也不會再截她的生意。她唯一的要求,不是讓你去喜歡她,而是接受她是我未婚妻的事實。”


  ……


  仇清回到辦公室,腦子裏一直回響著侯琰說的話。


  他說:若還是朋友,那就祝福他,接受薑宛白。


  他還說:若依舊針對薑宛白,那他就隻能對不起她了。


  這句對不起她的意思,她懂。


  為了愛情,他是會舍棄他們相識的九年。


  “清清,剛才那些客戶的合同,都到我手上了。還有,我拿到了另外幾棟寫字樓和酒店的授權書。”許漫興奮的給仇清打電話,“你是不是幫我從那個女人手上拿回來的?我就知道,那個女人的戲是做不全的……”


  “你說,被薑宛白搶走的那些客戶都回到你手上了?寫字樓和酒店的授權書?”仇清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啊。那幾棟寫字樓之前在我對方的手上,現在人家主動找上我了。還有,那酒店……哎呀,下班了我請你吃飯,再跟你詳說。”


  “好。”


  仇清掛了電話,還是有些愣。


  ……


  傍晚,仇清到了龍騰鳳府。


  許漫對她揮手,臉紅得發光,那喜悅是打心底來的。


  “你終於來了。”許漫說:“想吃什麽,我買單。”


  “不得了了。”仇清拿起菜單,隨便點了兩個菜。


  許漫拿過去,“不用為我省錢,我現在有錢了。”她又加了兩個菜。


  “點多了吃不完。”


  “吃不完也得點,這是我有錢後的象征。”許漫笑眯眯的說:“我已經讓他們開了瓶好酒,必須慶祝一下。”


  仇清拿她沒辦法。


  酒拿了上來,菜也上齊了。


  許漫倒了酒,興奮的開始說著今天的際遇。


  越說越越來勁,那臉都紅透了。


  “還是你有本事,能夠收拾她。”許漫最後總結了一句,“她啊,也就真的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嗬。”


  仇清一口將杯子裏的酒喝盡。


  許漫見她情緒不對,“怎麽了?”


  “是她給你的。”


  “啊?誰?”


  “薑宛白。”仇清說:“我還什麽都沒有做。”


  許漫愣了愣,“什麽意思?”


  她那股興奮勁,一下子就淡了些。


  仇清把事情跟她說了,“所以,侯琰沒有騙我。”


  “這……”許漫擰眉,“我一直以為是你幫我拿回來的。”


  “那個女人,並非隻是嘴上說說。”仇清深呼吸,“她這麽做,是為了我和侯琰。”


  “怎麽就為了你和侯琰?”許漫不明白,“她這難道不是討好你嗎?”


  仇清輕笑著搖頭,“怎麽可能?她是在維護我和侯琰多年的交情。若是我跟她真的鬧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最大損失的是侯琰。她為了侯琰,是在主動向我示好,並非是在討好我。”


  “她這麽做,是為了侯琰。”仇清眼神有些黯淡,“我想了一天,這件事我做的不如她。”


  許漫算是聽明白了。


  “那我是不是不應該要?這樣,你就不用承她的情了。”


  “不用。”仇清輕歎道:“我早該明白的。我跟侯琰是有多年的交情,我們是彼此最信任的朋友。他終究有一天是會有一個比朋友更親,更信任的人。那個人,就是他的女人。不是薑宛白,也會是別的女人。”


  “而我,不過是他人生路上一起並肩走的人。頂多,隻是個同行人。”仇清酸澀的笑了笑,“我也真是的,現在才想明白這些道理。其實,不管那個女人我是喜歡與否,於他而來都沒有會用意義。”


  “他當我是朋友,才會把他的女人帶來和我相見。這是對我的尊重,也是一種認可。可我呢……”她搖頭,喝了口酒,“我啊,卻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許漫聽著心裏有些不太舒服,“清清,你是不是喜歡侯琰?”


  ……


  薑宛白接到付航的電話,都嚇了一跳。


  她去機場接他,直接到了龍騰鳳府請他吃飯。


  剛進來,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她並非要故意聽人家講話,隻是對方的談話之中,有侯琰。


  “我不知道……大概是喜歡吧。”


  “因為你喜歡侯琰,所以他帶了個女人來,你才不高興的。”


  “不是。我隻是覺得,他應該是一個人……這世上,除了事業,不該有別的能夠影響到他。”


  “那你,是接受了薑宛白了嗎?”


  “我接不接受,都沒有多大關係。那是他喜歡的女人,是要陪他走到生命盡頭的女人。以他的性子,就算是全世界都不接受薑宛白,他也會護如珍寶。”


  “你能看開就好。”


  “……”


  薑宛白沒有再聽,她引著付航去了另一邊。


  付航也聽到那些話了。


  其實,那個女人說的話沒有錯。


  他的想法也是一樣的。


  不管別人說什麽,她喜歡的人,全世界反對都沒有用。


  所以,他不曾反對過。


  隻要侯琰對她好,她過得幸福,他就心滿意足。


  說起來,他確實是有很久關心過她的感情生活了。


  剛才那兩個女人的談話之中,她應該也是遇上了什麽事。


  “這可是京都最好的酒樓了。”薑宛白把菜單給他,“你點。”


  付航接過菜單,“侯琰呢?”


  “他去舅舅家了。”薑宛白想了想,解釋了一句,“你嶽父家。”


  “……”付航有點適應不了他多出來的親戚關係。


  薑宛白看到他眼裏的一絲窘意,“怎麽?你都跟靈姝有那麽大的憶寶了,難不成還沒有接受你有嶽父嶽母的事實?”


  付航輕蹙著眉頭,“他們還不知道我跟靈姝結婚的事。”


  “嘖嘖嘖,悄無聲息的讓人家的寶貝女兒給你生了兒子,又一聲不吭的把人家寶貝女兒娶到手。你還真是……”薑宛白瞅著他,“我要是舅舅,我一定得打斷你的腿!”


  “……”付航心頭突然有點慌。


  他確實是禍害了人家的寶貝女兒。


  連父母都沒有見過,就像是騙婚騙生育。


  “既然來了,那找個時間還是去上門拜訪一下,爭取留個好印象。要是留不到好印象,大不了被打一頓,別到時候靈姝把你帶回家,到時再掃地出門,那就更不好看了。”


  付航這個時候,心情更加的緊張了。


  他也不知道這種緊張感從何而來。


  “這事,以後再說吧。”一談這事,他就有些胸悶氣短。


  薑宛白瞧著他那緊張不安的樣子,真是難得啊。


  現在,他總算是有一點當人家女婿的樣子了。


  “你怎麽來了?跟靈姝她報備過了嗎?”


  “她知道。”付航看著她,“你是不是遇上卓智謹了?”


  薑宛白眸光微斂,“你怎麽知道?”


  “他還送了你一把匕首。”


  “……”薑宛白想了想,大概能猜出是怎麽回事。


  “他在哪裏?你見過他沒有?”提起卓智謹,付航整個人都透著殺氣。


  他要是遇上了卓智謹,一定會親手幹掉他!

  薑宛白說:“見過了。”


  “你沒有要他的命?”付航蹙眉。


  “這可是京都。”薑宛白端起了茶杯,

  “在京都又怎麽樣?隻要我見到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付航的眼神如同鋒利的劍,泛著陰寒的光。


  薑宛白知道他是想為她報仇,“付航,現在跟以前不一樣。我們不是在組織基地裏,你也不是一個人。你現在做任何事情,都要想想靈姝和憶寶。”


  “他們,才是你這輩子值得拿命去保護的人。”薑宛白看到他慢慢的冷靜下來,“付航,以後千萬不要再為了除了你的妻兒以外的人,豁出性命。你為了別人丟掉命,他們該有多傷心難過。”


  付航擰著眉頭,麵臉凝重,盯著她,“你不是別人。”


  “我知道。但你現在不需要守護我,你該守護靈姝,憶寶。而我的守護神,有侯琰。”薑宛白笑著說:“不是我不需要你,而是有人比我更需要你。”


  付航想起了他出門前,連城靈姝看他的眼神。


  那眼裏,有不舍,有苦澀,有放手……還有,期盼。


  她是他的妻子,頂著壓力,輿論為他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那是他們的結晶,雖然不是愛的結晶,可是他們生命的延續。


  許晴天曾經說過,一個女人得多愛那個男人,才會用自己的命去跟閻王爺賭一個孩子。


  “付航,靈姝為了你付出了很多。你不能辜負她!”薑宛白說:“吃了飯,就回去吧。我已經給你訂了機票。”


  付航盯著她。


  “我這裏暫時安然無恙。你呀,實在是沒事,就在家裏好好陪陪靈姝,陪陪憶寶。下次做好了準備,再讓靈姝帶你一起回來看舅舅和舅媽。”


  薑宛白點了菜,給他倒了茶,“就不要喝酒了。”


  “你要是有什麽事……”他下意識的還是想讓她有事告訴他。


  “我不會有事的。”薑宛白給他夾了菜,“以前,我需要你和晴天在我身邊。現在,我很好。我也希望你和晴天都可以有自己的生活,過幸福安樂的日子。”


  付航明白她的意思,“我會好好對她的。”


  “嗯。”


  兩個人吃了飯,薑宛白準備送他去機場。


  他拒絕了。


  在外麵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前,他說:“就算我們各自有了家庭,有了各自要珍惜的人,但是,你在我心裏,依舊占有最重要的位置。”


  薑宛白笑靨如花,“我知道。”


  “走了。”


  “拜拜。”


  目送著車輛開遠,薑宛白緩緩收了笑。


  其實,有些話說的很清楚,很明白。可是真的到了某一天,他們或許還是能為對方豁出性命去。


  因為他們,本就是生死之交。


  薑宛白正準備走,一抬眼就看到許漫扶著喝醉了的仇清。


  也不知道仇清喝了多少,站都站不穩。


  許漫扶著她有些吃力,踉踉蹌蹌的。


  “叫你別喝那麽多,你偏不信。現在好了,都成醉鬼了。”許漫嘴裏念叨著,還是扶著仇清往外走。


  薑宛白看了眼,走過去,“要不要幫忙?”


  許漫聽到這個聲音,嚇得猛抬頭,“是你!”


  ……


  薑宛白開著車,從後視鏡看到仇清靠著許漫的身上,許漫則一臉局促的盯著她。


  她笑了笑,“就算是賺錢了,酒量不好,也不能這麽胡吃海喝啊。”


  “我高興。”就算是知道自己手上的客戶和資源都是她給來的,可一想到她那次當著她的麵撬她的客戶,這心裏還是有點小脾氣。


  “你是高興了。可你這朋友,並沒有你那麽高興。”


  “還不是因為你!”許漫說完,就趕緊閉了嘴。


  她不該這麽說的。


  仇清都說了,跟她沒有關係。


  薑宛白輕笑,“不過喝醉了也好。等明天醒來,又是新的一天了。”


  許漫沒說話。


  她就是想不明白,這女人明明看著這麽嬌小柔弱,怎麽氣場就這麽強?

  連仇清都對她甘拜下風了。


  到了目的地,薑宛白問,“需要幫忙嗎?”


  “不需要。”許漫拖著仇清下了車,甩上車門就走。


  薑宛白也沒有停留,車子調頭。


  “喂!”許漫突然停下來,衝她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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