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事關侯琰的麵子
她把車停好,下了車。
“薑小姐,您往那邊去,有專人接待。”引路的人指著前麵。
“好,謝謝。”
“不客氣。”
薑宛白看著那高門,緩緩走過去。
她是踩著點來的,這會兒已經四點了。
就她一個人還在外麵。
她走過去,還得簽到,然後才有傭人引著她往裏麵走。
一進去她就開了眼。
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宛如另一個世界。
她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隻覺得奢華。
也難怪蕭氏集團在京都這麽橫,瞧人家的居住地,好像不橫就不太正常了。
裏麵這些人,她大多都不認識。
偶爾會看到幾張熟麵孔,但她都不會去打招呼。
畢竟,被她認識的人,也不是什麽好事。
她端了杯果酒,便走到一邊。
目光掃了一圈,她看到了仇清。
有一點她沒有明白,蕭家小姐的酒會,為什麽會請仇清?
按理說,仇清是站在侯琰這一邊的,蕭家則是站在那對父子一邊,似乎是對立麵。
不過在商場上,從來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
更何況仇清和侯琰多年的交情,應該也不會做對不起侯琰的事。
忽然,仇清的視線也掃到她這邊來了。
四目相對,薑宛白友好的微笑著點頭。
仇清則是愣了一下。
她跟身邊的人打了招呼,然後才走向她。
“清姐。”薑宛白落落大方的喊她。
“你不是說不來嗎?怎麽又來了?”這女人,說一套做一套啊。
她打量著她,幾次見她都是穿著一身妖豔的紅色,整個人在人群裏顯得異常的耀眼奪目。
當真是一點也不低調。
薑宛白說:“我確實是沒想來的。隻是蕭夫人打電話請我來,我不好拒絕。”
“蕭夫人?”仇清蹙眉,明顯不相信。
蕭夫人那樣的人,她怎麽可能會認識?
“嗯。”
“我不管你是怎麽來的,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下。這可不是你在都城參加過的那些小酒會。這裏麵的人都是大有來頭,你要是來見世麵的,那就站在一旁低調點。別衝撞了一些你不該惹的人。侯琰不在,沒有人能護著你。”仇清就是覺得她隻是一個小門小戶的女人,除了有幾分姿色,根本就不堪大任。
要不是有侯琰,薑家又能有什麽出頭之日?
總之,她不喜歡這個女人。
能夠站在侯琰身邊的,應該是蕭家大小姐這種,再不濟也應該是傅明菲那樣的。
薑家無權無勢,隻是一個小商人,怎麽能夠幫侯琰?
嗬,不給侯琰惹麻煩就不錯了。
薑宛白勾了勾唇,“謝謝清姐的提醒。”
仇清高傲的睨了她一眼,走了。
薑宛白看著仇清的背影。
要說,仇清也是為了侯琰好。
她就是怕她給侯琰添麻煩。
隻是,這個仇清對她,是真的很不待見啊。
不過也無所謂,她想跟侯琰好,沒有人能夠阻止得了。
已經四點二十了,主人家還沒有出現。
薑宛白安安靜靜的找了個地方坐下,反正閑著也閑在,她就盯著那些臉龐在腦子裏搜索。
能找到信息的人,在全球都是有產業的。
總之,都是大佬。
最差的,也是業界翹楚。
蕭家把這些人請來,要說沒有目的,她都不太信。
“蕭小姐。”忽然,背後有人在說話。
薑宛白回過頭去,並不見蕭小姐。
對方看到她,也有些意外,“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
薑宛白眨巴著漂亮的眼睛。
這人,剛才是在叫她蕭小姐?
哈!
她跟蕭家這位大小姐,那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吧。
也能認錯!
嗬,隻能說明,對蕭小姐不熟。
薑宛白繼續品著酒,吃著甜品,倒是愜意。
沒有侯琰的日子,隻能這麽過了。
忽然,耳邊傳來很大氣磅礴,氣勢如洪的鋼琴聲。
這挑高的大廳裏,仿佛自帶音效,將這鋼琴聲傳達到每個角落,傳遞到每個人的心裏。
聽著這琴音,可見演奏者功力非凡。
這鋼琴曲一響,眾人都安靜下來了。
似乎天上神音,震憾著每個人。
跟著這曲子,仿佛在崇山峻嶺之間來回穿越,能夠激發人內心裏的無窮力量。
薑宛白的手指輕敲著杯麵,很是沉醉。
一曲終,熱烈的掌聲響起,久久不停,足以見這些人對彈奏者是尊敬的。
“讓各位久等了。一首《聖托裏尼》,代表我對大家的到來表示歡迎和感謝。”溫柔動聽的聲音如同黃鸝一般悅耳。
薑宛白挑眉看過去,在人群之中,一個身姿纖瘦,身穿一襲鮮豔火紅長裙的女子站在那裏,她五官精美,氣質非凡,優雅端莊,讓人一眼便會沉淪。
那抹鮮麗的顏色,薑宛白微微蹙眉。
她低頭看了自己這一身,不僅和主人家穿的衣服同色,好像也同款。
嘖!
這是犯了大忌啊。
也難怪之前仇清那雙眼睛在她身上轉了又轉。
“大家賞臉來參加我辦的酒會,依依很高興。今天隻是一個普通的酒會,大家不必拘謹,隨意就好。”
蕭依依落落大方,舉手投足和言語中,都帶著優雅。
跟她交好的朋友都上前,對她剛才彈的那一曲一陣狂讚,其他人也圍著她。
她就是真正的天之驕女,家世,樣貌,才華,人際關係,都是頂尖的。
侯應光能跟這樣的女子在一起,是他的福氣。
“小姐,侯少爺來了。”傭人上前。
蕭依依一聽,漂亮的眼睛裏綻放著光彩,“去請。”
“是。”
眾人皆知蕭家和侯家少爺的關係,隻是還沒有訂婚,但大家都明白,這倆人要成為眷屬,那隻是遲早的事。
此時,蕭依依滿心歡喜的等著心上人。
眾人也想伸長了脖子等著。
畢竟,侯應光的父親,可是有資格參加這次最高領導人競選的人。
以後這位侯少爺,隻怕再想見,也是難嘍。
門口走進來兩個身姿挺拔的人。
一個是蕭家的大少爺,蕭安信。
另一個,就是侯震威的那位獨子,侯應光了。
薑宛白細看了一下侯應光,長相有些柔美,目光陰森,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俊美。
在他身上,她似乎看到了邱奕陽的影子。
不過,他比邱奕陽要陽光一些。
瞧,他現在臉上掛著笑,倒是顯得有好親近。
隻不過再細看,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帶著陰柔,又不太好相處。
薑宛白微微挑眉,她好歹也算是見過不少惡人的,從他的麵相上看,這個男人是個狠角色。
侯應光走進來,第一眼是看到的蕭依依。
可是眼角的餘光,卻瞟到了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身影。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侯少爺看向了旁邊的那個女子。
那女子,也穿了一件鮮豔耀眼的紅裙,最讓他們意外的是,她身上的這條裙子竟然和蕭小姐穿的這條有些相似。
這……
來參加別人辦的酒會,怎麽能穿這麽顯眼的衣服?
長的這麽漂亮,再穿這麽鮮豔的衣服,這不怕搶了主人家的風頭嗎?
蕭安信也看到了薑宛白。
那一襲無袖V領的連衣長裙,襯得她的皮膚白得發光。
漂亮的臉蛋上帶著淺淺的微笑,站在那裏,一切仿佛都淪為了她的背景。
就算是跟蕭依依相比,她也未輸分毫。
甚至,比蕭依依更加的耀眼。
“她也來了。”蕭安信聲音裏帶著笑。
“你認識?”侯應光問。
“認識。之前集團扣了她家公司的貨。”蕭安信說:“怎麽?你也認識?”
侯應光的薄唇微勾,“算起來,我應該可以叫堂嫂。”
“嗯?”蕭安信沒太明白。
侯應光沒解釋,也沒有走向滿心歡喜等待的蕭依依,而是走向了薑宛白。
他這個舉動,讓蕭依依的臉色微變了一下。
她之前沒有注意,現在才看到那個女人。
好像,在哪裏見過。
她擰眉,終於想起來了。
之前在雅閣居的時候見過一麵。
那個時候,媽媽在看到這個女人之後,臉色還有些異樣。
她怎麽會在這裏?
此時,侯應光已經站在薑宛白麵前了。
蕭依依收了收心緒,她沒有走過去,而是上了樓。
薑宛白很意外,侯應光不去找他相好的,靠近她做什麽?
她雙手端著酒杯,目光冷清,不慌不忙,直視著他。
仇清站得遠遠的,把這一幕看在眼裏。
她就知道這女人不是個什麽安分的。
明知道是來參加別人的酒會,把自己打扮的跟個妖精似的,還跟主人家撞了衫,現在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和有主的男人眉來眼去。
要是侯琰知道了,不知道多傷心。
“我見過你。”侯應光這是對薑宛白說的第一句話。
“是嗎?”薑宛白不鹹不淡的應了一句。
侯應光輕掃了她一眼,比起那天遠遠的見到,今天看得更加的清楚。
這姿色,果然非同一般。
就算是跟蕭依依站在一起,也不遜色。
蕭安信站在侯應光的身側,也打量著薑宛白。
這姑娘,越看越有味。
而且,越看越覺得好像他們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應光哥,你當初見到我的時候,是不是也說過同樣的話?”銀鈴般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調侃。
眾人看過去,是蕭依依。
她換了一身青色的抹胸長裙,一層淺淺的紗很輕很仙,身材高挑,氣質優雅,宛如跌落凡間的仙女。
這一襲青色長裙,再對上薑宛白那襲紅色,似乎平分秋色。
現在他們才發現,剛才蕭依依要是不去換掉那身紅裙,隻怕是要被這女人給比下去。
這女人似乎天生就該穿這樣耀眼的顏色,甚至還會覺得,這個顏色就是為了她而存在的。
她美的如同妖精。
那雙漂亮的媚眼,更是勾人攝魂。
盈盈一握的腰肢讓人流連忘返。
當然了,蕭小姐也不差。
有人眨巴著眼睛,怎麽忽然在她們身上,看到了相似之處呢?
哪裏像?
大概,是這身材吧。
“有嗎?”侯應光側過身,看著那嬌俏優雅的身影,目光裏帶著深情和愛意,“你今天,好美!”
“可是,你還是先跟這位小姐說了話。”聽起來似在報怨,但臉上卻是掛著笑容。
眾人都覺得,蕭小姐還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看到有人穿了跟她一樣的衣服,她便去另換了一身,不讓別人比較,也沒有給對方難堪。
現在,哪怕是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說話,她也不生氣。
像她這樣大度懂事,又能撐場麵的女人,去哪裏找?
侯應光笑著睨了眼薑宛白,“你別這麽說。這位呀,過些時候,隻怕你也得叫她一聲堂嫂。”
蕭依依是真的驚訝了。
“好了。有這麽多朋友在,別在這裏愣著了。”蕭安信覺得他們一直盯著薑宛白也不禮貌,冷落了其他客人,也不好。
蕭依依沒從侯應光說的那句話裏緩過神來。
這女人,會成為他們的堂嫂?
不過,不管她成為誰,隻要不擋侯應光和蕭家的道都無所謂。
“各位或許不知道這位薑小姐是誰。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薑小姐是我堂哥侯琰的未婚妻。話說回來,我堂哥看上的女人,應該也是百裏挑一的吧。”侯應光再次盯著薑宛白,“剛才在外麵就聽到了依依彈了一曲,不如薑小姐也來助個興?”
薑宛白以為會為難她的人是蕭依依。
怎麽也沒有想到,侯應光會在這種時候對她發難。
看來,這侯應光和侯琰,還真是對上了。
在自己女人的酒會上,這麽為難她,是想借此機會,下侯琰的麵子吧。
畢竟,在場的人可都不是一般人。
侯琰是誰,他們大多人心裏都是有數的。
畢竟,都城侯家,可不是什麽普通人家。
“薑小姐是客人,怎麽能讓她來助興?”蕭依依拉了拉侯應光的手,“算了,來者是客,別為難人家。”
“說的是。”蕭安信也接了一句,“你要是想聽,就讓依依彈嘛。”
侯應光揚了揚眉,“你們兄妹倆這是怎麽了?說得好像我在為難薑小姐一樣。”
難道不是?
蕭安信很想反問一句。
“薑小姐,既然主人邀請,你不如就答應了。”不知道是哪裏來一個聲音,也開始附和著侯應光。
薑宛白尋著這個聲音看過去,那女人站在仇清的身邊。
剛才她也注意到了,仇清跟那個女人時不時的說著話,好像很熟稔。
仇清在她眼神掃過來的時候,不避不躲。
既然被侯琰那麽看重,那就看看她到底有什麽本事能給侯琰爭臉。
嗬,聽說她幾歲就被放養出去了,十幾年才重回薑家。後來又得了什麽病,還差點死了。
現在看著很溫婉優雅,不過是因為生了病之後變得柔弱。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知書達理。
其實,隻怕是沒什麽本事。
所有人現在把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
如果她應下了,要是會彈倒還好,不說比蕭依依多好,至少也不會完全丟了侯琰的臉。
但是她要不應,都會認為她太不給蕭家,不給侯應光麵子。
這可是在京都,不比在都城。
換成別人,得罪哪一位都不敢,更何況一下子兩位都在。
隻怕,她會不會,也得應下。
“大家既然這麽想聽鋼琴曲,家裏正好有樂師,不如讓他給眾人助興可好?”溫聲細語如燥熱的天氣裏吹來的一抹清風,落在耳朵裏,聽得舒服。
“媽咪!”蕭依依回頭,笑容明媚的走過去,挽住蕭夫人的手臂,“您怎麽才下來?”
“剛才跟朋友通了個電話,耽擱了。”蕭夫人一出現,眾人連連問好。
蕭夫人禮貌的回應著,依舊那般柔和優雅,儀態萬千。
如果把趙如心比做未被塵世染過的天邊淨土上開出來的一朵嬌滴滴的無刺薔薇,她美的讓人心醉,讓人沉迷。
而蕭夫人則是開在塵世裏最複雜的腹地裏的一朵帶刺的玫瑰,她經曆了風吹雨打,依舊開得盛豔,漂亮的讓人想要采,卻又會害怕傷了自己。
這樣的女人,若不是肩負著家業的重擔,怎麽能讓自己變得這麽堅韌?
這樣的女人,活成了大多數女人想活的樣子。
“薑小姐,不好意思,我邀請你來,忘記和依依說了。”蕭夫人走到薑宛白麵前,笑起來眼睛如同深夜裏的月亮,很溫和,“他們鬧著玩,你不必當真。”
不止是眾人意外,就連蕭依依和蕭安信,還有侯應光都意外了。
這女人,竟然是蕭夫人請來的。
她們,很熟嗎?
“無妨。”薑宛白笑著說:“我得多謝謝夫人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認識了這麽多大人物。”
“要不,我給你介紹幾位朋友認識一下?”蕭夫人對薑宛白的態度,真是驚到了旁人。
這個蕭夫人雖然對誰都和氣,可從來沒有哪個人能夠得到她這般的特別對待。
這薑宛白,不就是侯琰的女人嗎?至少這麽對她?
薑宛白也不明白蕭夫人對她的這般友好是為了什麽。
想在她這裏圖什麽?
她眼角的餘光瞟到了意味深長看著她的侯應光。
難道,是想從她這裏入手,拉攏侯琰,為侯震威父子所用?
“謝蕭夫人厚愛。不過剛才侯先生如此強烈的希望我能彈一曲為大家助興,我也不好拂了侯先生的麵子。我這手指啊,好久沒有碰過鋼琴了。剛才蕭小姐那一曲,確實是勾了我的癮。”
侯應光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她是侯琰的未婚妻,她要是不應戰,那不就是讓侯琰失了臉麵嗎?
事關侯琰的麵子,她還是要爭一爭的。
眾人再驚。
原本以為蕭夫人來幫她解圍,她會順著下來。
哪知道,她竟然還真應了。
侯應光微微挑眉,倒是個有趣的女人。
仇清則是冷笑了。
這種時候還想著出風頭,也真是不知好歹。
“那請吧。”侯應光讓開了道。
他倒想看看,侯琰的女人能有多厲害。
薑宛白在眾人的注目下,走到那架三角鋼琴前。
她的手指輕撫著鋼琴,打開,手指掃了一下琴鍵,聲音悅耳。
她坐下。
抬手。
纖細如青蔥的手指輕搭在鋼琴鍵上。
範兒,起足了。
手指按了下去,琴聲響起。
一個調追著另一個調,從一開始,就是在追逐。
纏綿極至,甜蜜寧靜,但是又有那一絲淡淡的憂傷在其中,如同兩個人在生死相隨,不離不棄。
到了最後,它們融合為了一體,相擁在了一起,不再分離。
這段琴曲不似蕭依依談的那段那麽的激昂,熱情。
淡淡的,甜甜的,又是憂傷的。
洗滌著那浮躁,安撫著內心的激情,讓人能夠回歸到最平靜的時候。
仿佛把心裏最深處的東西都勾了起來,可以好好的靜下心來,去品,去想,去回憶。
曲終。
薑宛白站起來,對眾人微微彎腰,“見笑了。”
“哇,你彈的也太好了吧。”蕭依依情不自禁的拍起手掌來,“距離我上次聽卡農的時候,有好久了。你這彈的,不比我老師彈的差。”
“蕭小姐過獎了。”薑宛白不驕不躁。
原本,是想讓她難看的,哪知她竟然真的能彈出這樣的名曲。
更讓人意外的是,蕭小姐居然毫不猶豫的誇讚了她。
站在仇清旁邊的女人小聲說:“看來,她還是有點能力的。”
“哼,不就是彈個鋼琴嗎?會彈鋼琴也不是什麽本事。”仇清很不屑。
許漫說:“你既然不喜歡侯琰,幹嘛管他找個什麽樣的女人?說白了,他以後會變成什麽樣,跟你也沒有什麽關係。”
“他是我的夥伴,朋友。他的妻子,可是他將來最重要的人。這麽重要的角色,哪能隨隨便便一個女人就能擔任的?”仇清盯著薑宛白,“我總覺得,她還不夠格。”
“你也真是瞎操心。既然你別人不能幫他,會拖累了他,那你幹脆和他在一起算了。這樣,你就不用糾結了。”
“他不喜歡我。”仇清提起這個,心裏有些煩躁。
“你喜歡他嗎?”
“……”仇清沒回答。
“這麽多年,你還覺得自己隻是把他當成夥伴?”
仇清想了想,“對。他之前說有未婚妻,我都覺得無所謂。所以,我隻是把他當朋友。”
“可是,我記得你曾經暗中去查過那女人的家世。”許漫提醒著她,“你之所以覺得無所謂,是因為你覺得她不可能跟侯琰長久。侯琰也不可能真的會愛上她。”
仇清盯著她,“不是。”
“你就是。”許漫正色道:“我覺得,你應該正視一下自己問題了。”
仇清不語。
……
侯應光斜睨著薑宛白,這個女人倒是有點本事。
也是,能被侯琰看上的女人,哪能真的很差?
蕭依依對薑宛白倒是有了新的認識。
蕭安信跟蕭依依是一樣的感覺,這個薑宛白,還不錯。
“薑小姐真是深藏不露。”蕭夫人眼裏滿是欣喜。
“獻醜了。”
“哪裏。”蕭夫人看了眼眾人,“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盡興?要是沒有的話,我讓樂師繼續為大家彈奏。”
蕭家請了專門的鋼琴演奏家,此時音樂起,氣氛又變得活躍了。
蕭夫人領著薑宛白去見了幾個好朋友,這樣的情況,蕭依依有點摸不透了。
“哥,媽咪似乎很喜歡薑小姐。”蕭依依說:“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麽對待一個外人。那重視的態度,我都有些吃醋了。”
蕭安信的目光一直落在薑宛白的身上。
那抹紅色很是耀眼。
看著柔柔弱弱的,但是站在母親身邊,偏偏是有氣場的。
恍惚間,他將兩個人看成了一個人。
猛的甩頭。
“怎麽了?”蕭依依注意到他的舉動,“你喝多了?”
“才開始,哪有喝多。”蕭安信再次看向薑宛白,“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她?”
蕭依依仔細的看過去,“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點。”
“你也有這種感覺?”蕭安信有些興奮。
“哥,你以前是不是談的女朋友有她這一款的?”
“去你的。”蕭安信瞪了她一眼,“我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啊。”蕭依依忽然吸了一口氣,“你有沒有覺得,薑小姐和媽咪好像有點像?”
蕭安信聽了這話,下意識的繃直了腰。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說了什麽,薑宛白在笑。
站在她身邊的蕭夫人,也笑了。
這一笑,蕭安信忽然拍了一下額頭,“對!就是這種感覺!”
“嗯?”
“第一次我見她,我就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她。剛才你這麽一說,你看她笑起來,是不是真的和媽很像?”蕭安信拉著妹妹往那邊看。
蕭依依點頭,“是啊。是像。那雙眼睛,很神似。”
“也難怪媽對她這麽好。這是美人之間的一種惺惺相惜吧。”蕭安信又歎了一聲,“要不是我知道媽隻跟爸結了婚,我都會懷疑這是不是她在外麵留下的私生女。”
“嗬。你覺得,媽咪會是那樣的人嗎?”蕭依依有點佩服他這個腦洞。
蕭安信搖頭,“不可能。蕭家不會有這種黑曆史的。”
“別說她們這種神似的,就算是那種長得八九分像的,也是有的。所以啊,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說的也是。”
……
薑宛白在蕭夫人的引薦下,認識了不少大佬。
當然,她並不覺得自己會在那些大佬心中會留下什麽印象。
畢竟她又不是蕭家小姐。
不過是給蕭夫人麵子,才跟她交流了幾句。
阿洛把蕭夫人的手機拿過來,蕭夫人跟他們打了個招呼便去外麵接電話。
她一走,那些人也不會再理薑宛白。
薑宛白早就想躲開了。
趁著這個機會,她也暫時退出了這大廳。
站在外麵透了口氣。
“你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不知道什麽時候,蕭夫人走了過來。
薑宛白看著她,“確實是。”
“有機會,還是可以多認識一些人。社交不僅僅隻是為了打發時間,認識一些朋友。而是認識的這些人裏,在某一天你需要的時候,對方可以幫你一把。”
蕭夫人說:“侯家的那位侯小爺,在都城有所作為。你既然是他的未婚妻,將來肯定是少不了幫他維係一些關係的。”
“您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隻要經商涉政了,都避免不了要找人際關係。最重要的是,怎麽維護這段關係。”
“所以,蕭夫人這麽待我,是想要維護什麽關係嗎?”薑宛白唇角輕揚,目光在這黃昏時分,變得有些冷清。
蕭夫人被她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意外,“你覺得,我這麽對你,是想得到些什麽?”
“蕭家和京都侯家會成為姻親,侯家那位是要往上走的人,他現在需要的,我想很多人都知道。若是侯琰能夠支持一下,我想還是有作用的。”薑宛白覺得,商人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利可圖。
“你這麽想,很合理。”蕭夫人對此,讚賞的點頭,“現在蕭家全力支持侯家,因為在某種意義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不幫他,還能幫誰?”
“從侯琰那裏入手,怕是有些難。因為都城侯家和京都侯家的關係,並非那麽好。幾十年可以不見的人,根本談不上有關係。所以,若是從我這裏下手,還有那麽一點希望。”薑宛白繼續說。
蕭夫人笑了,“看來,你在侯小爺心裏,是有很重要的地位。”
“若是蕭夫人從一開始就目的明確,我確實會這麽想。但是,蕭夫人待見我,並非是為了侯家的事。”薑宛白話鋒突然就轉了。
蕭夫人這下真的是很詫異,“你難道,並沒有認為我是接近你,是為了侯家?”
“蕭夫人的名聲在京都那是響當當的,做事應該也是光明正大的。更何況,我跟侯琰隻是未婚夫妻關係,又不是夫妻關係。就算是夫妻,也不見得從我這裏下手能得到想要的。所以,根本用不著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薑宛白麵向蕭夫人,“我也想問一問,您為何這麽待見我?”
問的,夠直接。
仿佛心裏的那層紙,被捅破了一般。
她也想知道,為什麽看到她第一眼之後,就想見她。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牽引著她。
甚至在南佛寺那晚,她還夢見了她。
這種感覺,是前所未有過的。
“我……”
“媽咪,我找您好一會兒了。您在這裏做什麽?”蕭依依的聲音傳來,蕭夫人的話咽了回去。
蕭夫人說:“看到薑小姐一個人在這裏,就跟她說幾句話。”
蕭依依笑著說:“您跟薑小姐這麽投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才是母女呢。”
“瞎說。”蕭夫人輕點了一下女兒的額頭,“行了,先進去吧。”
“嗯。”
“薑小姐,你要不要一起進去?”蕭夫人問。
薑宛白搖頭,“我再站一會兒。”
“那行。我們先進去了。”
“好。”
母女倆走後,薑宛白卻是把蕭依依說的那句話給記在心上了。
母女?
有那麽一瞬間,她竟然因為這兩個字而產生異樣。
不過隻要稍一想就知道不可能了。
蕭夫人是什麽人,怎麽可能會是二十多年前,在一家小醫院生下孩子,又丟下孩子離開的人。
嗬,是她想多了。
這個想法,也讓她覺得可笑。
一抬眸,就看到了侯應光。
“侯琰把你這麽嬌弱的女人放在京都,他怎麽放心?”侯應光走到她麵前,“他的那些糟心事,還沒有搞清楚吧。”
薑宛白雙手環胸,背靠著石柱,“這不是如你所願嗎?”
“你覺得,是我幹的?”侯應光輕笑。
“是不是你幹的,反正給他找了麻煩,對你來說,就是好事。不是嗎?”
“看得透徹。”侯應光說:“其實,不管怎麽樣,好歹也都是姓侯。他們要是待見我們,我爸和叔叔,也是兄弟和睦。我和他,感情應該也不會差。”
“嗬。”薑宛白對此,並不想發表什麽。
侯應光見她一臉的不相信,“都說肥水不流外人田。侯琰要是幫我,他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好做。”
“不幫你,你覺得他就做不下去了?”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忍不住想要嘲諷一句,“你就這麽肯定,你父親,能夠上位?”
侯應光睨著她,丹鳳眼裏迸射出了一抹冷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我又沒喝醉。”薑宛白勾唇,“實話總是讓人難以接受。在沒有百分百敲定的之前,你說的每一句承諾,都有些可笑。”
侯應光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個女人,長了張好看的嘴巴,卻說不出好聽的話。
“嗬,你跟侯琰一樣,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你也一樣。都姓侯,可也是……”薑宛白看著他搖頭,“一言難盡。”
那神情,眼色,完全是嫌棄。
侯應光眯起了眸子。
這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眼神看他。
還如此不屑。
她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巴結他?
薑宛白很欣賞他的黑臉,要不為了給人家留點麵子,她真的很想拍張照片給侯琰看看。
她得意的笑著從他身邊走過。
……
薑宛白在京安港出貨。
最近一切都很正常,回歸了原來的平靜。
貨出完後,她就開車去了機場。
今天,侯琰回來了。
到了機場,飛機還有十多分鍾才到。
她坐在休息區,刷著手機。
不經意的抬眸,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一刹那,她猛的站起來。
等她再去找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是他!
他果然在京都!
心髒突然跳動得厲害,情緒一下子就被那個身影給勾了起來。
似乎,她又找到事做了。
侯琰下了機,找了一圈,才看到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明明才分開了三天而已,就像分了幾年一樣。
他走過去,近了一些,才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對。
“宛白。”他喚著她的名字。
薑宛白抬頭看他,“你到了。”她看了眼時間,確實是已經到點了。
“你怎麽了?”剛才神色,不太對。
“沒事。”薑宛白搖頭,“想到了事,分了神。”
“真的沒事?”侯琰不放心。
“嗯。”薑宛白揚起笑臉,“真的沒事。”
侯琰也不再多問,推著行李,拉著她的手,走出機場。
他們剛走,那個大柱子後麵走出了一個男人,凝視著他們離開的方向。
兜兜轉轉這麽多年,她還活著,他們又在同一個地方,是不是預示著,他們真的是……不死,不休?
……
“夫人。”阿洛走到蕭夫人的麵前,把手上的資料拿給她,“這是您要的東西。”
蕭夫人看了眼他手上的文件袋,久久不敢去接。
她也不知道怎麽就想著去查了。
這些年,她始終都有一個牽掛,一個不敢去碰的牽掛。
現如今,看到了那個女子,她心裏的那份牽掛似乎有了著落。
可她不敢那麽輕易的就去相信。
讓阿洛去查,也實在是拗不過心裏的那份好奇。
“夫人?”阿洛見她不接,“您是沒有準備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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