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世界2
冷汗順著額頭滑向楊曉陽的眼瞼,不自覺的閉上左眼,抬起右手擦拭眼睛,雙腿一陣木亂,不聽使喚。慌亂之中,不知是左腳絆了右腳,還是右腳絆了左腿。楊曉陽就這麽手足無措的,狼狽趴倒。看著越來越近的喪屍,兩隻胳膊肘拚命的向後倒騰,卻始終沒能拉開距離。十步,七步,三步,死亡的距離越來越近,這一刻,楊曉陽大腦一片空白,他從沒想過自己會這麽的慌亂,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等待死亡或者感染,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第一個保持理智的喪屍。骨頭和骨頭之間的摩擦聲清晰傳入楊曉陽耳朵,一步之遙,黴球喪屍仿佛伸手就能勾到楊曉陽。
有時候命運就是那麽的神奇,想吃肉的吃不到,想跑的跑不了。黴球喪屍身子一撲,將楊曉陽撲倒在身下,楊曉陽本能的雙手交叉護在自己脖頸頭腦上方,撲食而來的黴球喪屍,直接用渾圓的腦袋撞上楊曉陽雙臂,喪屍頭顱上的黴菌霎時間漫飛舞。
一個足球倍大渾圓物體飛了出去……,楊曉陽一陣本能反抗,手腳並用推開黴球喪屍,足足半晌,才回過神來,看著剛才因為撲食動作,以及自己本能防護,而斷裂滾遠的黴球喪屍頭顱,一陣走神。
而剛才空氣中因為黴球喪屍一撲,而漫飛舞的孢子粉,不知道多少隨著楊曉陽的喘息而進入他的咽喉,氣管,肺部。劇烈的咳嗽聲從楊曉陽口中傳出,喉嚨癢得難受,肺部異常憋悶,同時又有一股薄荷一樣的清涼感覺直透大腦。這一切楊曉陽都感覺到了,但是他沒往心裏去,也沒有時間去注意,此時他隻感覺呼吸困難。但有時候這世界正是因為種種的巧合,組成了這個世界前進發展的岔路,奔湧向前的曆史不經意間就拐了個彎,換了條路。
踢裏哐啷,一陣響動,鐵質卷簾門被從外麵打開。陽光瞬間從門框灑滿大廳門口,光影晃動間,一隊七人,身穿迷彩數字作戰製服,頭戴防毒麵罩,手持95半自動步槍,成作戰隊形,迅速控製整個大廳。大廳鏈接走廊之處,一位半蹲戰士向著走廊丟出一個黑影,緊接著變聽到走廊裏穿出陣陣音樂聲,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風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音樂響了不到一分鍾,戰士已然打出安全手勢。
楊曉陽滿腦門黑線,此時他的咳嗽已經不那麽劇烈,正想爬起。一隻腳,猛的把趴在地上咳嗽的他壓倒在地。
兩名戰士迅速上前解除他的背包,還有戰士拾起他的唐陌刀,迅速揮刀,接連做出劈砍的動作,然後滿意收起。
一名戰士從戰術背包裏掏出綁紮帶,熟練將楊曉陽雙手綁紮在背後。
楊曉陽略一掙紮,又被一腳踹了個王八翻身臉朝上,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的楊曉陽焦急呼喊我是平民,我是老百姓,正常人,我沒被感染……然而沒有人搭理他。一隻腳迅速的在楊曉陽眼前放大。砰的一聲,被踢中太陽穴的楊曉陽,瞳孔瞬間放大,額頭青筋崩起,頭骨像是要炸裂一樣劇烈疼痛。一隻手抓住楊曉陽衣領,一把將其提起,一個頭錘,楊曉陽鼻子和對方頭盔一個親密接觸,血液瞬間從鼻頭滾滾流下。“閉嘴,再讓我聽到你出聲,我不介意,切掉你的舌頭。“一種壓抑著憤怒的男低音從那士兵嘴中悄聲迸發出來。
楊曉陽大腦一片空白,他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隻能慫包一樣捂著鼻子,滿臉的驚慌。他壓抑著喉嚨,盡量不咳出聲,他壓抑著疼痛盡量不唉嚎。他隻能看著其中一個士兵翻騰著他的背包,取出水,打量著礦泉水包裝上的文字日期。他看著那士兵突然將水遞給他旁邊正在看銀行設計圖的戰友,示意對方注意文字。
楊曉陽心跳到了嗓子眼,他恨自己,怎麽這麽笨,不知道撕掉包裝。不好這點幾把事能讓自己變成奴隸,或者丟掉命,可自己恐怕再沒機會改正了。這時卻見那看設計圖士兵壓根沒理解他戰友意思,將設計圖往地上一扔,右手接過礦泉水,左手直接扯下放毒麵罩,擰開蓋,直接一氣喝下多半瓶,又遞還給拿著楊曉陽背包那人,這時那人也顧不得琢磨礦泉水瓶上的文字,心疼的將水蓋好蓋子重新放回背包,咕噥一句,“這麽幹淨的水,我得帶回去給我女兒,都讓你糟蹋了。”一直注意他們的楊曉陽,終於鬆了一口氣,隻覺得自己再沒了力氣。
設計圖士兵撿起設計圖,幾個幹淨利落的手勢,所有人立刻相互掩護,向著走廊盡頭一個開啟的防盜門走去,滿地真菌像是參差不齊的豆芽金針菇一樣的菌落,沿著滿地屍體向著兩邊牆壁上蔓延半米多高。每當有士兵經過菌落,都會帶起漫孢子粉塵。
走在最後的士兵,用唐陌刀頂著楊曉陽後背,示意他跟上隊伍。楊曉陽很配合,他不想死,也沒覺得自己龍傲。那樣的人不是傻子,就是已經死了。他覺得自己不是沒腦子的白癡,動不動就嘲諷臉,動不動就尋死,現年馬上0的他可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的護持,再這是末世。!
走在最前麵的士兵已經進入防盜門,隊伍卻突兀的停了下來。楊曉陽在隊伍後麵,看不到進入防盜門裏那三人發生了什麽事,他覺得不像好事,卻又沒聽到槍聲。等待中時間過得有些漫長,等楊曉陽在心裏數到數字50的時候,隊伍又開始緩慢前進。
拐進防盜門,楊曉陽看到裏麵還有一個防盜門,兩門相距有米多遠,不過已經被破壞了,看樣子就是剛破壞的,不過他剛剛並沒聽到什麽響動。切口光滑,有高溫燒灼過後金屬麵上常有的藍色光暈。楊曉陽不知道這是怎麽做到的,但是一定比他那個世界要先進的多。
隊伍又順著雙重防盜門後麵的過道,走了不到一分鍾。隻見前麵是一個米高米長,封鎖整個過道的厚重金屬大門。金屬大門有個轉盤一樣的閥門,還有4個字母,9個數字,若幹奇特符號組成的鍵盤。鍵盤上麵的屏幕漆黑一片,看來是早就斷了電。
帶頭的士兵熟練的操縱著大約0多厘米長寬,5厘米厚的儀器。一道光束從儀器中射出,幾個呼吸間就射穿將近0厘米厚的金屬大門。儀器在士兵的操作下毫不費力的切割著金屬大門。過了有七八分鍾,金屬大門切割結束,被切下的金屬大門向著人群方向倒來。幸好眾人離得遠沒有安全隱患,但是也將心提到了嗓子眼。操作儀器的士兵卻在鐵門範圍之內,這時隻聽“咣”一聲巨響在眾人耳邊響起,楊曉陽隻覺得渾身劇震,耳朵嗡鳴,整個人渾渾噩噩,靈魂已經震出體外,腳下虛浮,站立不住。
此時那士兵連同儀器都被砸了個粉碎,少量的血肉飛濺出來,弄得滿地滿牆。還有少量的飛濺到手持設計圖士兵頭盔麵罩上。
遙遠的聲音,半清不楚的向楊曉陽耳朵傳來,“該死的,激光儀沒了。後麵金庫還有一重大門。看來這次我們拿不到黃金了。該死的,真該死!沒有黃金,劉源他妹就沒有撫恤。”設計圖士兵氣急敗壞。胡亂撕扯著設計圖,衝著兩邊牆壁來回猛踹幾腳。深吸了口氣,他讓自己冷靜下來。
楊曉陽晃晃腦袋,抬頭向著歪倒在地的金屬門方向看去,隻見一名士兵越眾而出“劉源,一路走好,你子終於解脫了,安心睡。你妹我們來養。”!著話,一個大高個(目測190厘米以上,因為楊曉陽就180的身高。)從褲兜裏掏出一個紙折的白鶴放在血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