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凈化超度

  「蛋蛋！」林湘湘猛然發聲道。

  正在吸收白光的蛋蛋，聽不見符隱靈的聲音，卻下意識回應了林湘湘的呼喚。

  一股精純的靈力化作白色靈光從蛋蛋身上分潤而出，通過主僕契約借力給林湘湘。

  「好，好強的力量！」

  白光剛一入體，林湘湘就感覺到了不同，蛋蛋這一次借給她的力量，遠超以往總和。

  「蛋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疑惑在林湘湘心中一閃而過，下一瞬，她就被雙手掌心酥酥麻麻的感覺吸引了注意力。她攤開雙手，發現雙手掌心各有一個梵文符號若隱若現，並不穩定，也看不真切。

  「這是什麼？」

  林湘湘下意識抬手，甚至沒有動用任何靈力，那些緊緊纏繞在她雙手上的黑氣，彷彿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就算有怨靈之氣的壓制，在本能的趨勢下，也出現了短暫的鬆懈。儘管時間很短，林湘湘卻如同醍醐灌頂，一瞬間明白了其中奧妙。

  只見她無師自通，緩緩伸手，一掌向天泛著白光，一掌向地泛著金光，隨著兩掌呈閉合環移動，兩手掌心的梵文符號也漸漸明晰。白色和金色的光芒交織下，怨靈之氣的慘叫聲更加穿透、凄厲，纏繞在林湘湘身上的黑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融化成大灘大灘的黑水。不僅如此，整個黑洞空間內，只要是被白光和金光交織照耀到的地方，黑氣都融化成了黑水。更厲害的是，和以往不同，這一次，怨靈之氣竟無法再將黑水回收利用，黑氣也漸漸躁動起來，再不如之前那般聽怨靈之氣的控制。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正是因為白光融合后，終於補齊了林湘湘坐禪之相的短板，她雙手掌心的兩個梵文符號，右手乃是「克制」，左手乃是「滅殺」，「克制」和「滅殺」終於完美融合，成就了真正的坐禪之相。

  「啊啊啊啊……」

  怨靈之氣慘叫著、咆哮著、憤怒著。

  它不甘心！

  它明明都已經抱了同歸於盡的決心，最差最後一點，就能拉著林湘湘一起魂飛魄散了。偏偏天不與它，竟然叫林湘湘最後一刻悟出了「滅殺」！狡猾如它，立刻明白再無法拉林湘湘一起魂飛魄散，因此故技重施道：「你放了我，放了我，我就立刻告訴你前世之事。」

  林湘湘不為所動，她的雙手掌心依舊在緩緩移動，只等她雙手掌心碰觸合十，怨靈之氣便會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見狀，怨靈之氣不死心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嗎？關於你，關於龍三太子，關於九尾天狐一族……甚至關於你為何轉世重生為人。這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訴你！只要你放了我！」

  林湘湘的臉，在白光和金光的交織下，晦澀不明，「克制」和「滅殺」，似乎讓她的血也跟著冷了下來，她說道：「我們之間，本不至於走到如此地步，是你怨念太深，不肯放棄，屢次三番想要至我於死地，最終害人又害己。我之前也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是你心懷鬼胎、沒有珍惜。如今，你又想故技重施，誘我放手，你真當我是傻白甜嗎！」說著，雙手速度加快，不再給怨靈之氣任何翻盤的機會。

  怨靈之氣見大勢已去，不由地仰天怒懟道：「賊老天，你為何要這樣玩弄我！數千萬萬年前是如此，如今亦如此！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玩弄我？啊啊啊啊……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妥協、放棄嗎？我告訴你，不會，永遠不會！」

  說著，竟然放棄了抵抗，主動往林湘湘的雙手掌心狠狠撞去。

  一正一邪，兩股力量相撞，發出「砰」一聲巨響。然後，整個黑洞空間跟著搖搖欲墜，大量融化的粘稠黑水，瞬間淹沒至林湘湘的小腿處，並且還有不斷往上蔓延的趨勢。

  林湘湘站在濃稠的黑水之中，獃獃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久久回不過神來。

  符隱靈目睹了整個大反轉的過程，此時迫不及待問道：「湘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坐禪之相的『克制』和『滅殺』怎麼突然就補齊了？你和蛋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獃獃地看著自己雙手的林湘湘並沒有回答符隱靈的話，急的他抓耳撓腮，一會兒看看獃獃出神不知在想什麼的林湘湘，一會兒又看看依舊懸浮半空一動不動不知在搞什麼鬼的蛋蛋，喃喃道：「這一人一蛋莫不是受了刺激，癔症了？」

  他就這麼守著林湘湘和蛋蛋，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林湘湘終於結束髮呆，符隱靈一喜，正準備問話，就見林湘湘面無表情，不顧濃稠黑水的噁心，直接雙腿盤膝坐下，然後依舊是一手掌心向天、一手掌心向地的姿勢，不過片刻，坐禪之相再次顯現。

  只不過，和之前稍有不同，這一次，林湘湘雙手掌心閃爍的梵文符號不是「克制」和「滅殺」，而是「凈化」和「超度」。

  見狀，符隱靈先是倒抽一口涼氣，然後又急又氣，第一次直呼其名道：「林湘湘，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竟然想要想要超度這裡的亡靈！」

  林湘湘並不回答，口中只不停地默念道：「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符隱靈苦口婆心，「你快醒醒吧！這些亡靈都是被詛咒的，它們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能夠剋制和滅殺已屬不易，你是凈化和超度不了的。」

  「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符隱靈妥協，「你這樣做會對你自己造成很大損害的，算我求求你了，如果你真的想要幫助它們，我們可以把它們暫時封印起來，就像對點睛那樣，然後將來找西方菩薩或者佛修大能凈化好和超度，好嗎？」

  「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羅蜜多故，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故說般若波羅蜜多咒，即說咒曰：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一遍又一遍，在般若波羅波密多心經和坐禪之相的雙重作用下，濃稠黑水的顏色正在一點一點變淡，與此同時，林湘湘的耳、鼻、口、眼卻有鮮血緩緩流出。

  正是符隱靈擔心的最壞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