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螳螂捕蟬

  林湘湘的坐禪之相剛一顯現，圍繞在她身周的黑氣，就好似冰川撞上了正在噴發的火山，消融於轉瞬之間。

  與此同時，小白髮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然後迅速收攏黑氣後退至黑洞空間的深處，不敢直掠鋒芒，可見坐禪之相對它的傷害遠超於般若波羅波密多心經。

  「十彩神光！」小白全身籠罩在黑氣之中，既驚且怒，「你怎麼會有十彩神光？」

  林湘湘身上光芒不減，聞言亦驚疑不定，她神念中問符隱靈道：「你不是說十彩神光轉化為功法輸出后，不會被人發現的嗎？為何小白一眼就能看出來？」

  「我怎麼知道啊。」

  符隱靈自己還鬱悶不解呢。

  「照理說不應該啊，十彩神光是十彩神光，坐禪之相是坐禪之相，兩者雖然同屬一源，但是佛家同屬一源又演化分支的功法浩瀚如海，就算是佛修，也沒誰敢打包票說能全部區分開的，沒道理它一個怨靈之氣還能分辨出來啊？」

  「但事實就是，它不僅看出來了，還一語道破了坐禪之相的本質就是十彩神光。」

  對此，符隱靈無話可說。

  林湘湘看向小白，決定隱瞞到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使用的乃是一門佛家功法，叫做坐禪之相，並非你所說的十彩神光。」

  「見鬼的坐禪之相！你休想騙我，那分明就是十彩神光！」

  林湘湘光棍道：「都說了是坐禪之相，你又不相信，真是固執。」

  然後好奇問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為何如此篤定？十彩神光到底是什麼？」

  「我為何如此篤定？」小白突然提高的音量震得黑洞空間都跟著抖了抖，它咆哮著、扭曲著，整個黑洞空間，唯有林湘湘金芒所在尚算一塊凈土，「你竟然問我為何如此篤定？你這個自甘墮落、人盡可夫的女表子，都是因為你！你……」

  然而，小白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一道凝聚了十彩神光精純之力的金光直直地射向黑洞深處，小白見狀慌忙閃躲，同時召集黑氣抵擋，卻不想，那金光剛一接觸到黑氣，就突然爆炸開來，好似黑夜裡的煙花，明媚、迷人。金光化作細碎的粉末飛濺四處，小白不可避免粘上些許，隨即大灘大灘濃稠的黑水流淌而下，它原本已經快要凝聚出隱約可見的狐狸形狀的身影再次被打散，回歸飄忽。

  林湘湘雙手捏蓮花訣，冷肅著一張臉，道：「說話就好好說話，我這人雖脾氣還不錯，但你若是再胡亂罵人，我不介意讓你嘗嘗十彩神光全部的力量。」

  「哈哈哈哈……」

  沒曾想，小白不僅沒有感到害怕，還發出了猙獰又凄厲的狂笑聲，道：「十彩神光全部的力量？你以為我沒有嘗試過嗎！數千萬萬年前，我不過與你小小玩笑，你那好情郎龍三太子便拿出十彩神光當眾鞭打我的神魂，若不是老祖及時出手、求情救我，我恐怕早就死在十彩神光之下了，焉能還有今日的我？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根植靈魂、痛入骨髓，我就算是神形俱滅變成了怨靈之氣，也永遠忘不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這個逃兵，你這懦夫，你這個背叛者！」

  小白惡狠狠地盯著林湘湘，怨恨使得它四周的黑氣越發濃郁粘稠，惡臭難聞，但終究還是忌憚十彩神光的厲害，沒有再說出更難聽的罵人的話。

  「所以說，它不是看出來的，而是因為曾經受過十彩神光的神魂鞭打，所以再接觸時，仍舊記憶猶新？」符隱靈明白了其中緣故，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頓時心情大好，「我就說嘛，憑它怎麼看的出十彩神光和坐禪之相的區別。」害得他嚇了一大跳！

  小白髮泄完，還是想不通，它追問道：「十彩神光乃是根植於龍族神魂的大神通，非龍骨不棲，非龍息不可用，只有經過特殊的交接儀式才能傳承給下一代繼承人。因為這份特殊的屬性，除了持有它的龍族繼承人，誰都不可使用！龍三太子已死，龍族血脈早已斷絕，你為何會擁有十彩神光？」

  林湘湘想到蛋蛋，對它的身份有了更深一層的明悟。

  面對小白的追問，林湘湘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什麼十彩神光，我用的是坐禪之相，能告訴你的我都如實說了。若你還是不信，我也沒辦法。」

  然後反問道：「你一直在說什麼前世、什麼八荒、什麼龍三太子……何不一次性將話說清楚了？」

  「你想知道？」

  儘管小白的聲音惡意滿滿，林湘湘還是面不改色，道：「想。」

  然後又道：「不過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告訴我。」

  「既然知道，為何還問？」

  「問一問又怎麼了？也許你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呢？畢竟你總是和旁人不同的。」

  「哦？有何不同？」

  林湘湘毫不猶豫說道：「因為你是九尾天狐，而且還是白狐。」

  聞言，小白有一瞬間的沉默，然後仰天大笑，道：「哈哈哈，你說的沒錯，九尾天狐的白狐確實與旁不同。看在你我曾經的份上，只要你撤去十彩神光，我便將知道的一切，統統告訴你，如何？」

  「不可！」

  「湘湘，不可以的。」

  神念中，符隱靈和蛋蛋同時出聲阻止道。

  不曾想，現實中，林湘湘卻想也未想，對小白直接吐出一個「好」字，然後再道：「希望你說話算話！」

  符隱靈氣結，道：「你瘋了嗎？它一個怨靈之氣，怎麼可能說話算話！」

  蛋蛋也勸道：「是啊，湘湘，你不要答應它，它想害你。」

  「我知道。」

  復隱靈道：「既然知道，你為何還要答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為不智！」

  林湘湘反駁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蛋蛋：「湘湘……」

  「蛋蛋相信我嗎？」

  「嗯！」蛋蛋毫不猶豫點頭。

  「那一會兒我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可好？」

  「嗯！」蛋蛋再次重重點頭。

  符隱靈狐疑道：「你要幹什麼？」

  林湘湘一字一頓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