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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誰?

  陰暗潮濕的山洞裏偶爾有涼風吹進來,就像有厲鬼在耳邊哭嚎追逐,激起白訣安一身的雞皮疙瘩,抱著狐狸的手臂緊了緊,加快腳步向外走去。


  身邊仿佛有個男人飄忽不定的聲音在她耳邊沉聲呢喃:


  “離開……回去……”


  那聲音聽起來輕飄飄軟虛虛的沒什麽勁兒,可就是莫名的讓白訣安不過腦子直接照做。


  隻是被收進腰封的惡鬼牌猛的散發出一陣灼燒炙熱的溫度,燙到被她抱在懷裏的狐狸渾身一震腦子發蒙直接跳走,白訣安擰著眉將那木牌掏出來,溫度到了手上又會自己散去,古怪得很。


  這麽一停一頓,周圍壁畫突然像湖麵一樣緩緩泛起圈圈點點的波紋,無數黑灰色虛影從中扭曲著掙脫出來,然後就跟被餓了十多後突然看到肉的野狗一樣,不要命的往白訣安身上撲過去,張開血盆大口試圖緊緊纏繞分食。新網首發z

  耳邊的聲音愈發清晰更顯急促:


  “快走——停下別動!”


  白訣安也知道可能要大事不好,那些纏在周圍的灰黑色影子甚至開始逐漸有了重量,死命壓住她的四肢和腦袋,山嶽般的重量讓她感覺自己可能隨時要腦漿迸裂在這個神秘兮兮的破山洞裏。


  “該死!”


  被壓製之餘,白訣安盡然還分出了點思緒想著:


  誰在話?聲音還挺好聽嘛?

  周圍冷風更甚,幾乎能帶起一道道冰碴子,刮的她渾身撕裂似的疼,手腕上佛珠不知怎的,那顆泛紅的珠子莫名泛起一陣暖意柔光,擋住了她身上所有的壓力,同時也讓她的手腕詭異的滲出一顆的血珠融進佛珠裏。


  之前被鬼們壓製的有些疲累的腰身好像被一雙冰涼的大手扶住,靠著潮濕牆壁的後腦也被什麽東西隔開墊著,雖然涼,但就是很舒服。


  密密麻麻的鬼們好像看到了收鬼道士一樣,慘叫著爭先恐後往壁畫裏鑽,一個踩著另一個看不清的臉的逃命。


  幾個眨眼的空檔,山洞再次恢複了原本的空曠潮濕,但是陰冷氣兒一掃而光,一直被白訣安攥在手中的惡鬼牌也跟著莫名其妙的隱匿不見。


  白訣安腰間和腦後那雙看不見的大手一點點消弭無形,隻留下個在山洞外麵探頭探腦的胖狐狸。


  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就覺得剛才那場景有些深入骨髓的熟悉,隻一瞬間,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骨頭都在發冷。


  哪怕是被鬼們縛身都沒有什麽太大反應,卻因為一個虛幻的感覺而出了一身冷汗,長出口氣脫力到直接癱坐在滿是潮濕雜草的地上,修長纖細的胳膊也不顧著幹不幹淨,軟趴趴搭在身邊石墩兒上朝洞口的狐狸招招手:


  “……過來”


  胖乎乎的狐狸邁著有些作妖的優雅步伐慢悠悠走過來,在她裙下的腿上討好地蹭了蹭,順便從地上叼起不知道什麽時候掉落的佛珠手串,眨巴大眼睛看著她。


  之前那雙大手上溫度要比生體寒的白訣安更涼的多,可是,竟然一點也排斥不起來。


  這佛珠和狐狸從她記事起就在,師父狐狸是靈物,順著前世的緣線帶著佛珠來找的她。


  可是白訣安從一兩歲起就有記憶,她還記得被莊子裏的人趕出去的時候大概才剛三四歲路還走不穩,在那之前吃百家剩飯的日子裏,這狐狸就一直會來找她,帶些死掉的雞或者兔子。


  隻是那會兒她還不會生火烤東西,跟狐狸一塊拔了毛就那麽嚼生肉,一臉的血還美滋滋呢。


  而對於佛珠,甚至都記不起來,但是她能肯定,不是狐狸帶來的。


  狐狸是找著佛珠才到白訣安身邊的。


  這佛珠裏好像住著一個被禁錮的神仙,會在她被困火海的時候招來好幾大桶水破開條路,會在她差點從破廟神像上掉下去的時候在最後關頭接住她,還會給半夜抄書的她搭個披風剪剪燭芯。


  神仙又救了她一次,可這一次……怎麽這麽冷呢?


  伸手從狐狸口中接過手串,枯棕色檀木珠子裏那顆帶著暗紅紋路的珠子最顯眼,把手串拎在眼前,好像透過它看著什麽其他人。


  “你到底是誰?”


  白訣安沒指望得到一顆珠子的回應,看著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象征平安的佛珠手串發了會兒呆,回過神兒眨巴了幾下幹澀的眼睛,恢複了些許力氣,把佛珠帶回手腕上,起身往住處走。


  白絨絨的狐狸屁顛屁顛跟在她身邊,時不時跑遠再折回來等著主人,然後繼續歡脫的像隻狗。


  太陽還沒從東邊兒露頭,彌骨峰一如既然的死氣沉沉,焦枯老樹在夜幕裏讓開條勉強算得上平坦的路,目送白訣安抱著胳膊一步步走回她的屋子。


  今後半夜狐狸異常老實,不吵不鬧的在床角縮成一團打著呼嚕。


  白訣安難得沒有失眠,抱著被子折騰不到半個時辰,趕在邊兒泛白之前徹底入了夢。


  露在外麵的手腕被憑空出現在屋裏的人輕手輕腳放進被子裏,睡夢中的姑娘隻是緊了緊眉心,並沒有被驚動醒過來。


  狐狸眼睛睜開條縫兒,一不心就瞅到了坐在人家黃花大閨女床邊兒毫無顧慮的某人,縮了縮腦袋趁著自己存在感不強沒有引人注意,從一旁開著的窗戶輕盈兩步急匆匆跳了出去。


  外麵傳來“哐當”一聲,大概是它撞上了什麽吧。


  屋裏,床邊那人一言不發,像是尊拜了千年被風化到滿目瘡痍的石像,墨發在身後披散滑落鋪到地上,一雙深邃沉凝的眼睛,細看去,兩邊瞳孔顏色有些細微差異,一隻黑到瀲灩,一隻暗中帶著猩紅。


  一個美的不似凡人的男子,深沉優雅,內斂慵懶,他一瞬不瞬注視著白訣安略帶蒼白的臉,良久,才試探性伸手,冰涼刺骨的指尖觸及那張曾經以為遙不可及的麵孔,從眼睫到鼻尖,心翼翼,視若珍寶。


  她好像比以前更暖了些,竟然會被群鬼困的脫不了身。


  “安樂……”男人低聲輕喚,無數次想要幹脆叫醒她,又隻能悄悄攥著被子死死克製住自己瘋狂滋長的念頭。


  這是他的安樂啊,怎麽能把好不容易脫離開那個地方的她再牽扯進罪孽的深海,他的安樂就該平安喜樂過上一輩子的。


  “安樂……”


  白訣安夢裏好像從一片黑暗中走到了個風沙肆虐野鬼遍地的地方,手裏扶著根死木權杖,身邊兒跟團兒黑煙。


  有人在她耳邊不停叫一個名字:安樂……安樂……


  跟著聲音走了隔了很遠很遠,她看到在風沙的最深處,惡鬼縱橫的地方有一個鐵架子,上麵綁了個人,滿身的惡詛痕跟一臉的血,眼眶空洞無神,裏麵有汙濁猩黑的血流出來。


  旁邊的鬼一直在一個名字,可是她無論如何都聽不清!

  “那是……的眼睛……找不到了……他會不會疼……”


  “那是……的眼睛……”


  “……的眼睛……”


  每當到那個名字,鬼就像被下了詛咒,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


  它在什麽!

  那個人是誰!


  誰的眼睛!


  “安樂……安樂……”還有人在她耳邊話,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安樂?誰是安樂?

  那人是誰是?誰的眼睛?這是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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