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神的國度
第344章 神的國度
「前輩這是惱羞成怒,終於想要不擇手段了?」方丈冷笑道:「陣起!」
演武場上的弟子迅速……好吧,用梅碧夕可以把所有人虐殺三遍的速度,花了半分鐘站定位置,結起護宗大陣。
對於這些小修士而言,一晚上的功夫忍著困意勉強做到這種程度真的是難為他們了。畢竟這東西昨天以前都沒人練過。
昨天極其丟人而危險的大失敗后,方丈為了今天的考核做了不少準備。
除了準備三項考核需要用的物品並連夜學習從未用過的「爐里煉心」法訣,還為了防備現在這樣的意外,而操持弟子通宵磨合了護宗陣法。
但他唯獨沒敢向本宗彙報這件事情。一旦在他親自將來鬧事的前輩處理掉之前被本宗得悉此事,那自己這方丈八成就不用幹下去了。
反正對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修士與天子驕子而言,自己這些在分觀呼風喚雨算是一方人物的角色,也不過是一條狗罷了。
方丈是不敢真的和梅碧夕動手的。如今被逼到絕境,他也只是想要展現一下反抗到底的決心而已。
他伸出手指指向梅碧夕,指節上一枚白玉扳指瑩瑩閃耀,那是分觀方丈的信物。
弟子們結成護宗陣法,便由這扳指匯聚力量加以運用。
「前輩。若您負隅頑抗,拒不承認自己的考核失敗,晚輩只能請您出去了。」
梅碧夕搖了搖頭:「不,今天誰也出不了這大門。本宮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通過了,全部,三重考驗。」
說罷,她擺出與方丈同樣的手勢,然後朝對面勾了勾手指。
鮮血飛濺。
方丈手指上套著的身份扳指猛地收緊旋轉。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半截手指就這樣活生生被擰了下來。
接著那白玉扳指像是自己長了翅膀生了靈智一般,直飛向梅碧夕並套在了她伸出的手指上。
整個過程,梅碧夕身上沒有散溢出一絲的靈力波動。
演武場滿門弟子全都傻了。他們發現自己共鳴的力量不受控制地全部匯聚到那「來踢館」的少女身上。
這就有些尷尬了。方丈命他們全力維持大陣,可如今這情況他們是該繼續資敵還是停下?
修士一脈的超凡之道其實和梵拜厄王室類似,並不依賴信仰。在梵拜厄最重要的是血脈;而修士們想要凝聚起力量,則需要更多資質氣運上佳的弟子加入。
故而入門考核如此重要,即便是遠在天邊的分觀,也有天條明令規範。
但與此同時,每個修士自身的信仰理想執念忠誠,以及整個門派的凝聚力就成了問題。
修仙者解決這一問題的方式是師徒傳承,尊師重道。每個弟子未必忠於宗門,卻一定忠誠於自己的師父,這樣層層發展下去,除了山頭黨派的詬病難除外,宗門的凝聚力還是可以保證的。
而到了分觀這種根本沒有師承的最底層,弟子們的意志就很容易動搖起來了。
大陣中人們仍舊堅守在自己的陣眼位置上,但其中有些憂心忡忡三心二意起來,靈力就變得不再穩定。更有不少心思活絡的,已經在考慮投靠「新方丈」的時機。
梅碧夕的入門考核,他們是全程觀摩下來的。如果這位少女所言非虛,那她絕對是那種有可能升入本宗,甚至走得更遠的絕世天才。
若能被她看重,前途不可限量,遠非當下這又老又色天賦垃圾的方丈可比。
可惜他們並不清楚。當分觀方丈是一回事,正式入門本宗那是不可能的。即便出於梅碧夕資質之外的某種關係,她若想加入天虛宗那宗主天虛道尊絕對會滿心歡喜八抬大轎請她進去。
按照道門的傳統,梅碧夕拜入血燭堡曲芸門下,便是已經有了師承。而且身為底層宇宙諸天萬域的至高學府,血燭堡的地位可不比統一宇宙的十三神國低。兩者不存在上下遞進的順承關係。
如果梅碧夕真要加入天虛宗,天虛道尊自會幫忙圓場,但於梅碧夕自己而言就相當於背叛師門,這是她絕不會做的事情。
「你堅持參加所有的試煉,就是為了搶奪我宗陣法?」
漸漸適應了劇痛,方丈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他總算是反應過來梅碧夕那句再三強調的「全部三種」是要表達什麼意思。
想要成為方丈,天條他自然都是背過的。不過那玩意反鎖複雜,平時又大多用不上。即便以修士進化過的記憶,裡面不少細節還是一時想不起來。
但現在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方丈終於明白對方是鑽了天條的漏子:
凡通過我宗三項試煉者,將自動晉陞榮獲對應考核身份,考官無權干涉。
這是烙印在每一枚分觀方丈扳指上的規則,方丈本人昨晚做足準備時也沒想過對方一開始便打著這種逆天的注意,自然也遲遲未能發覺一樣。
若不是異狀發生在眼前,他甚至根本就想不起來天條中還有這樣一條規則。對於天虛宗天條,梅碧夕一個外人研究得可是比這本宗管事者清楚太多了。
這是開山祖師,現在仍舊執掌宗門的神主天虛道尊親自定下的規矩。為得便是給那些資質過於玄奇罕見,亦或得罪本宗弟子遭受打壓的天才留一條逆天之路。
木已成舟,方丈無法挽回。如果來鬧事的只是個天才絕艷的小輩,他大可以把事情壓下不報慢慢拿捏。但問題是他根本就打不過人家啊。
不過這也說明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那便是這位前輩身上逆天的資質,氣運,心境……全特么都是真貨!
想到這裡,方丈心中一陣后怕。
「不,」梅碧夕擺弄著手指上的白玉扳指,幽幽道:「陣法本宮若是想要,早就可以以力硬取。之所以陪你演完整場猴戲,不過因為事情需要按規矩來。
無規矩不成方圓,你我修道,修的便是這天地間的規則。本宮可不若靠門那排的癲人狂婦,辦事隨心所欲無所顧忌,一點道理都不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