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序章 我的能力才不可能這麼坑
第5章 序章 我的能力才不可能這麼坑
教室里血肉橫飛。班裡成績第二好的嬌小女生拖著她比甄澄強壯不了多少的纖細身體飛灑著殘肢斷臂,用再真實不過的血液充當顏料,在人間繪製出地獄的美景。
自始至終她未曾主動追擊過一個同學,所有做的僅僅是把一切擋在她路上的東西「切碎」而已。
而在那東西奮力潑墨揮灑的瞬息間,甄澄已然爬上了窗檯。階梯教室的地基極高又建在山坡上,窗口外面差不多是二樓的高度。這裡是聖瑪塔爾學園!只要跳出窗口被學校保安注意到,自己一定能逃過一劫!
很難說好壞,反正對於無法確定結果的事情,甄澄天生就喜歡抱著結果一定會順從心意的心態堅持到最後。即便身為甄家人,但凡涉及到人力所不能控制的運氣因素她總會失敗,也從未改變過這份樂觀的天性。
然而即便只是二樓,對甄澄的體質而言還是太過危險了。不是說她羸弱到從二樓跳下去能摔死,而是顯然身後那東西追著跳下來完全不會影響對她繼續追殺。哪怕只是崴個腳什麼的,恐怕都沒法堅持到保安趕到了。
不知道痛,力大無窮,好在那異常的巨力似乎只能有間歇的爆發瞬間,奔跑起來速度並不比原主快的樣子。
「蛤蟆鑽到袖筒里——有驚無險!」甄澄大喊著從窗口一躍而下。
比起似乎從未存在的恐懼,她的心中更多承載著滿滿的羞恥。不過這次也是徹底放開了,不喊大點聲保安能注意到有人跳樓?
誠如歇後語所言,這一跳確實是有驚無險。甄澄幾乎緊貼著花圃尖銳的金屬圍欄落地,然後福至心靈地順勢倒地連滾兩圈攆倒一大片花叢弄了個灰頭土臉滿身細刺。
順勢起身,她便強忍疼痛咬牙切齒地沿牆向著第六綜合教學樓正門保安室拔腿狂奔,耳中很快便聽到背後重物落地的聲音。顯然那東西正如她所料,對屠殺教室中的同學毫無興趣,從一開始就是奔著她來的。
不過一如她所料,拚命逃竄下甄澄姑且撐到了兩百米外的大樓正門。而先前聽到她喊聲的兩位保安已經全副武裝衝出大門迎了過來。
保安大部分是普通人,但履歷上一定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才會被這所學校雇傭。所謂全副武裝指得也並不是通常的警棍,而是被其中一人抗在肩上的火箭筒。
嗯,即便再喪心病狂的學校也不會讓保安在校園裡用火箭彈狂轟濫炸的,所以形似火箭筒的武器里打出的是一張大網,精確命中了手持尖刀滿身是血追在後面的那東西。
看著保安們的表情,甄澄終於逐漸放慢腳步停下喘息。回頭可以看見網子里那東西可以輕鬆切斷人類骨骼的怪力硬是無法破壞網子分毫,而網子自帶的高壓電也不過是讓那東西硬直了不到一秒而已。
接下來甄澄便見到那大殺四方的玩意兒突然停止掙扎,眼中的漆黑漸漸消逝,露出了原本的眼白,最後就剩下她熟悉的同班同學傻愣愣站在原地。
只愣了不過一瞬,她便哀嚎著蜷縮在地上,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顯然之前的爆發力絕不是這具嬌小軀體所能承受的。
看到這會兒甄澄已經明白,這位女同學本身並非超凡者,她應當是被另有其人的幕後黑手控制了。
這樣才算合情合理,有哪個腦子燒壞了的超凡者會親自跑來聖瑪塔爾學園這樣的地方自尋死路?現在對方大概是意識到事情敗露,坐鎮學校的甄家強者很快會趕到,便提前撤離避免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咻~又是安然倖存的一天。」在超越極限的羞恥感下自暴自棄的甄澄無視了自己狼狽的模樣與保安們怪異的表情,露出了劫後餘生又沒心沒肺的微笑。
笑不過三秒,就變成了咬牙切齒。想著剛剛的天降橫禍,甄澄惡狠狠地給手機上被自己命名為「白毛兒女」的傢伙發去了一條簡訊……雖然明知道不會得到任何回應吧,否則她也不用等到周五才有機會堵到這個傢伙了。
誰知一秒過後,仍未收起的手機卻意外地震動了一下:
「好啊,明早十點校咖啡館見。」
……
隔日,裝潢奢華到冰冷毫無情調的咖啡館里,甄澄雙臂抱胸而坐,虛著眼盯著對面被她約來的銀髮轉校生。
「我覺得,我好像被死神盯上了。」
話說得驚悚,開口者卻絲毫沒有求助的意思。比起被死神盯上的無助獵物,反倒像是生殺予奪的女王般帶著質問咄咄逼人理直氣壯。隨手將黑長直發撩到耳後,仿若不經意間,甄澄便透露出不應屬於一位高三學生的霸氣。
「與我何干?」
對桌的轉校生慵懶地嘬了一口一金元一杯的天價咖啡,然後嫌棄地撇撇嘴。秘銀般閃亮的一頭銀髮輕飄飄隨著手臂的動作起伏,單憑驚世駭俗的容貌便將周遭所有窺視的目光從甄澄的強勢吸引到自己身上。
似乎意識到表達得不夠清晰,她又補充了半句:「我們很熟么?還是你覺得死神很聽依子的話?」
被甄澄標註為「白毛兒女」的轉校生曲芸一眼看去就是個神秘的傢伙,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謎一樣的氣質。拋開課堂上那飄逸的背影,此時離近了看更是讓人意亂神迷。
但美貌是魅惑不了甄澄的。在沉迷偵探遊戲,並通過天賦的智慧和深厚的背景連破奇案,已經在警界混得小有名氣的甄澄眼裡,曲芸這人就像一個潘多拉的盒子。
對於這樣冷淡的回答,剛剛還盛氣凌人的甄澄轉眼便露出燦爛陽光般自信的笑容,敲著自己太陽穴上詭異的符文紋身道:
「上周末稀里糊塗從你這裡得到了這個東西,接下來五天里本小姐接連遇到六次致命危險,然後你想告訴我你和這些事情沒有關係?你自己信么?」
說著,甄澄便將自己一周以來從廣告牌墜落事件到天降流行在內所有的離奇遭遇對著那傢伙總結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