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不大不小
米湯守在樓外，趙牧靈獨自一人進入樓中，直接便進入了廣聞樓之中的‘無妄樓’，雖然‘過去身’一直都在無妄樓之中，但是本體真身親自到來，身臨其境還是感覺有所不同，陌生又熟悉。
趙牧靈此刻充滿期待，因為通過‘過去身’，趙牧靈已經得知，‘過去身’在這一年之內已經將整個‘無妄樓’之中的書全都看完，成功登頂，而且在‘無妄樓’樓頂有一位熟人，‘過去身’已經和那位熟人見過麵了…！
趙牧靈剛一進門，便已經看見‘過去身’正在和那位熟人並肩暢談，因為‘過去身’就是趙牧靈自己，所以兩人所說的一切趙牧靈都感知在心。趙牧靈逐步走近，和‘過去身’合二為一，白衣紅梅露笑顏，對眼前的熟人女子說道：“終於回來了…！”
女子一身白紗長裙，也有紅梅點點開，柔聲輕吐，笑聲言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嗎…？”
趙牧靈見眼前的女子沒有再以白紗遮住麵龐，心中更是開心，點頭道：“你以真顏對我，我自然也該以本體真身麵對你，和‘過去身’相比，我當然還是更希望能以本體真身和你相見…！”
女子正是妙靈，一直藏身於樓頂，自從趙牧靈的‘過去身’登頂之後，便一直和趙牧靈雙雙待在樓中；妙靈乃是天地孕育而生，天神神人，‘不盡人情’，常人難以與之接近，可是因為趙牧靈悟生死之道而破境之後，妙靈心中就一直有趙牧靈的影子。
起先，妙靈將自己心中的影子歸結為道之因果，後來被曆寒月點明，妙靈才真正正視自己的內心；兩人幾次相處之後，妙靈在趙牧靈麵前也更加‘隨心而處’。
在長明河畔，兩人言談甚多，都覺心心相投，當時妙靈還不知該何去何從，最後應趙牧靈之邀才來到靈界，一直藏身於‘無妄樓’之中。而且這一次和趙牧靈再次相見之後，妙靈自己主動取下了臉上的麵紗。
而對於趙牧靈來說，妙靈在小鎮待了幾年，每次月初趙牧靈上山時，妙靈都自己隱去身形，並沒有現身，趙牧靈每一次隻能通過聞香才能識人。
在小鎮剩下的最後半個月，妙靈主動現身之後，趙牧靈一開始還以為妙靈難以接近，可是漸漸卻發現，妙靈心境曠達又能知人心。
趙牧靈身邊有女子無數，也隻有在妙靈麵前才能夠毫無保留地暢所欲言，往往才說幾句，雙方便能夠知道彼此心中所想，說著說著便忍不住又想要多說幾句，不由得便多了幾分親近之感。
通過‘過去身’，趙牧靈已經知道，妙靈是被迫躲在‘無妄樓’樓中，這時本想詢問妙靈到底是被何人逼迫，樓上卻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你們兩個可不要在我麵前這麽肉麻，我已經老了，看不得這樣的場麵…！”
趙牧靈已經知道，樓上的老人名為‘古思幽’，正是古思幽的指點，所以趙牧靈才看遍了整個‘無妄樓’的書，想要尋找‘起死回生’之術。這時，聽見古思幽的聲音，趙牧靈立即向樓頂俯身俯拜道：“見過古前輩…！”
古思幽藏在樓頂並沒現身，整座高樓一眼望不到頭，樓頂上又有陣法結界，趙牧靈始終不知古思幽的長相麵貌，即使是登頂之後也隻是見到了妙靈，並沒有見到古思幽現身。這一年之中，趙牧靈的‘過去身’讀書時遇到困惑，古思幽也曾多次指點，兩人算是神交。
“真要講禮的話給我來些實在的，不要來這些虛的…！”古思幽再次開口，聲音透過層層高樓的阻隔，仿佛能夠直抵人心耳畔，又說道：
“這一年也不見你本體真身的蹤影，你的這道分身甚至一度還和你失去了聯係，你到底被白先生帶到哪兒去了，居然這麽快就已經是元嬰境了，真是不可思議…！”
經過一年的相處，趙牧靈也知曉古思幽的脾性，直接拿出了一壺酒放在旁邊的書架上，一眨眼，一壺酒便已經消失不見了。但是趙牧靈也知道，古思幽乃是真正的逍遙境，知曉脾性卻難測其心，還不知是敵是友，所以趙牧靈並沒有明說秘境的經曆，隻是說道：
“大師伯帶我去皇母山上轉了一圈，僥幸升了兩境…！”
古思幽再說話時已經響起了喝酒的聲音，聽其說道：“皇母山，怪不得，皇母山上可有幾處好地方，看來你所獲機緣不小…！”
趙牧靈頗感驚訝，暗道：“他好像知道皇母山秘境…！”而這時候，古思幽又說道：“既然你的本體真身回來了，那我們就好好算算賬吧…！”
趙牧靈疑惑不已，從‘過去身’的記憶之中，趙牧靈並沒有發現自己‘欠下什麽賬’，不過一看妙靈滿臉笑容，趙牧靈倒也不著急了，向頭頂上方笑問道：“不知前輩到底是什麽意思…？”
古思幽咳了兩聲，言道：“本來嘛！我是不打算告訴你的，不過看在妙靈的份兒上，再加上你這壺酒，我決定送你兩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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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東西…？”趙牧靈頗感意外，而這時候，妙靈言道：“是我和前輩打下的賭，我賭你能在一年之內看遍樓中的書…！”趙牧靈笑道：“我知道了，是前輩輸了…！”
樓上古思幽著急道：“哎呀…！你怎麽告訴他了，我又不是說話不算數…！”妙靈搖頭道：“我也沒說前輩說話不算數呀…！”
古思幽長歎了一聲說道：“哼…！這一次算是我小看了你這小子…！沒想到你的一道分身所含的魂力竟然如此之強，到最後居然能夠同時分化出三千六百多道靈體分身，真的讓你在一年之內看遍了樓中的書…！”
從妙靈的神情，趙牧靈已經看出，古思幽要送的東西肯定不簡單，不過讓趙牧靈感到最驚喜的是，妙靈居然會為了自己主動和他人打賭，想了一下之後，趙牧靈說道：“前輩真的說話算數嗎…？”
古思幽冷哼了一聲，又灌了幾口酒之後才說道：“你這小子年紀不大，膽子倒不小，我說的話難道還能有假…？”
於是，趙牧靈和妙靈會心一笑之後，再次向樓頂伏拜說道：“那…我決定了，不要前輩的兩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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