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人死無皮
趙牧靈煢煢僵立,伸手已經來不及阻止高趾突然間暴起殺人,不由得眼中怒火冥冥。
“我都說了讓你不要殺他,你為何還要動手…?”趙牧靈冷聲震怒,嚇得身旁的高瑤一愣,因為在趙牧靈的木甲之下,一股氣息似若傳聞中的魔氣,若隱若現,讓人心悸不安。
餘蟾依然趴在趙牧靈的肩膀上,雙眼之中射出冷光,將甲乙兩人定住,此時,乙男子已經死去,趙牧靈怒氣騰騰,身上氣息恐怖,餘蟾迫不得已跳下趙牧靈肩膀變作人形模樣,罕見地和高趾一條心,說道:
“趙…兄呀,你消消氣,看樣子,他們已經擒住了湯梨和土蛄子,高趾可能是一時擔心失手,你不要和他計較…!”
高趾出手一時痛快,察覺到趙牧靈突然發怒,不由得想起了木白所說的話,‘不可見人就殺’,心道:“不好,看到這條狗夾著尾巴求情,嗜殺的老毛病又犯了,沒收住手,這下又要在主人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唉,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轉過身,高趾又辯解說道:“主人,我知道錯了。就像餘蟾說的,他們擒住了湯梨和土蛄子,我真的是一下太激動了。
“湯梨和土蛄子在他們手中,不知是生是死。雖然我們幾個是敵非友,但怎麽說都是斜岸嶺出身,就算他們要死,那也隻能死在我們手中,要是讓外人殺了他們,豈不是打了我們斜岸嶺的臉。
“所以,主人,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趙牧靈瞧著滾落在地上,現出原形尚未閉眼的巨大狼頭,怒氣難消,餘蟾見狀,立馬對高趾說道:“你看看你,惹得趙兄如此不悅,還不趕緊問一下這個家夥,知不知道車前他們在哪裏。還有湯梨和土蛄子到底死了還是活著。”
餘蟾意在緩和情形,趁機卻也頗有些頤指氣使的意思,高趾雖然看不慣,但是卻對這個往日的生死對頭感激更多。
之前,在趙牧靈掉進海中之後,兩人一出來就大打了一架,雖然最終由於時間太短沒能夠分出勝負,但是為了讓餘蟾平息在月落湖底的一劍穿胸之仇,而且,如今同在一座屋簷下,餘蟾又和趙牧靈兄弟相稱,所以高趾還是硬吃了很多本可避免的苦頭讓餘蟾出氣,沒想到打了一架之後,餘蟾似乎真的不計前嫌了。
於是,高趾也沒有多作別扭,走到已經受傷的男子麵前,準備逼問,但是還沒有動手,已經被嚇破了膽的甲男子便脫口而出,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一抖露了出來,男子說道:
“活著,他們還活著,此時正在返回天月山的路上。白鷺…白鷺…據說…有人看見他們朝月落湖的方向去了,但是…我們也隻是聽說,不知道確切的消息…!
“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我給你們指路,我給你們帶路…!”
瞧著地上血水長流的狼軀狼首,男子一心所想唯有活命,苦苦哀求不止。高趾根本就沒有施展手段的機會,不禁心道:“軟骨頭,你倒是讓我打幾下,在主人麵前也好過關啊…!”
高趾無奈地盯著眼前的男子,隻聽趙牧靈說道:“你把他帶上,我們先去月落湖看看…!然後再去追王良一行人。”
接著,高趾便在男子周身施展了數道禁製,又拿出細網繩索把男子綁成了一團提在手中,一行人風風火火向月落湖奔行而去,出發時天色微亮,到達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月落湖已經被夷為平地,連四周原本的湖岸也盡數被淹沒,北海瀑飛流直下,衝擊出了一座小水潭,水潭外沿幾道流水彎彎成河,消失在斜岸嶺的山脈叢林之間。
趙牧靈幾人分開行動,沿湖搜索白鷺幾人的蹤跡,高瑤因為手腕上的傷勢未愈,所以被趙牧靈留下同行一路,而趙牧靈給出的理由是,自己的境界太低,需要高瑤保護。搜索了半天之後,幾人匯合,但是餘蟾卻不見蹤跡。
“你那邊也沒有發現嗎?餘蟾跑到哪裏去了…?”趙牧靈沿著月落湖東岸一路搜索到北海瀑之下,卻沒有發現半點有人存在的痕跡,心中不由更加焦急。
高趾見趙牧靈主動和自己說話,似乎已經沒有生氣,急忙上前言道:“並沒有發現,但是我知道餘蟾去哪裏了,主人,他絕對……我跟你說……一會兒你可以試一下他……”
高瑤瞧見高趾踮腳趴在趙牧靈耳邊,竊竊私語不止,好像是有意防備自己,於是就轉過身避嫌沒有多聽,正好看見餘蟾悠哉悠哉地返回。
趙牧靈本來心情不好,並不想依從高趾之言,但見餘蟾眉飛色舞,一路低唱的樣子,好像一切又正如高趾所料,於是便對餘蟾說道:“餘蟾老哥,你回來了,這麽快?湯梨和土蛄子的洞府應該離此不近吧…?”
餘蟾收獲頗豐,正在得意洋洋的勁頭上,隨口笑答道:“不遠,路熟……”
剛說完,餘蟾便意識到不對,再一看趙牧靈和高趾的表情,立時便怒指高趾,罵道:“好你個高趾,枉我還為你求情,你居然在背後告我的刁狀出賣我,人死無皮,果然是不能相信的,死人骨頭,今天我和你沒完…!”
言罷,餘蟾便向高趾衝去,高趾急忙躲到趙牧靈身後,說道:“我可什麽都沒說,你要不是做賊心虛,那你急個什麽…?”
餘蟾連忙站住腳步,假裝鎮定,說道:“對呀…!我哪裏有做賊心虛?你什麽時候看見我做賊了?我不過是去找車前那小子去了,上一次在月落湖中我的境界被鎮壓,在他手底下吃了虧,這筆賬我總該要討回來的。
“隻不過…隻不過…一不小心走得有點遠了,恰好就到了湯梨和土蛄子的洞府地界,順道去他們的洞府之中看了看,如今他們不在,幫他們看著點……”
高趾從趙牧靈背後走出,壞笑說道:“噢…!原來如此,看來真是我小人之心了,錯怪了餘蟾老兄,那不知湯梨和土蛄子的洞府之中有沒有丟了什麽東西啊?肯定早就遭了賊了吧…?”
餘蟾一聲長歎,痛心疾首道:“哎…!可不是,如今我們一走,這斜岸嶺無人震懾,下麵的牛鬼蛇神都蠢蠢欲動,都怪我,去得太晚了,他們的洞府之中已經是隻徒四壁,人走茶涼,情景慘淡呐…!”
高趾沒有再問,趙牧靈在一旁靜靜瞧著餘蟾逢場作戲,已經心中有數,搖頭笑道:“那你有沒有找到車前和白鷺他們…?”
餘蟾尷尬搖頭,見趙牧靈似乎也無收獲,於是便指著高趾手中提著的男子說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他騙了我們,故意把我們引來此處,就是想騙我們浪費時間,以免我們去阻攔王良把湯梨和土蛄子帶回天月山。”
高趾提起男子,也威脅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在騙我們…?”
男子瘋狂搖頭,在高趾猛鬼骷髏的模樣麵前已近絕望,衝著趙牧靈嘶聲哀嚎道:“公子,我所說的句句屬實,我也隻是聽說白鷺朝這邊來了,但他們到底在哪裏,我也不知道啊…!”
男子說完,趙牧靈心中更加不安,不由想道:“我從虛空獸墓穴的虛無空間逃脫之後就出現在了北海洲,白鷺他們不會也跑到其他洲了吧…!”
趙牧靈忐忑疑問之際,昏黃的夕陽照耀下,突然有三道身影從幾人頭頂上方的北海瀑飄搖而下,一人言道:
“重瞳觀斜陽,白露水為霜。
“卿從何處來,此去又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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