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道在何處
“南卿姐姐,我們很乖的…”
“師姐…師姐…我們沒有亂動…”
“不許亂動,也不許亂說…”
“可是…我們…”
“心裏說也不行……”
“哦……”
身背巨劍的女子姓徐名為南卿,兩個青衣小姑娘坐在徐南卿的肩上,高出人群之頂,勉強和陳言禮同高。
兩個小姑娘沒想到彼此隻是在心裏說了幾句悄悄話也被發現了,所以隻能乖乖聽話,閉口不言、心中無聲,兩對大眼汪汪相看,將彼此紅紅嫩嫩的小嘴兒緊緊皺攏,像是兩朵將開未開的花瓣兒。
“小秋、小冬,
“她這麽凶,你們要不要到我肩膀上來呀!”
獨眼少女木花衣也在門口,就在徐南卿一旁,看見兩個青衣小姑娘委屈滿臉地凝眉癟嘴,木花衣隻露出自己半張側臉,將一隻獨目之上的秀眉對著兩個青衣小姑娘輕挑飛揚,張開雙臂、笑言迎接。
徐南卿轉頭對木花衣冷眼凝視,兩隻眼睛對木花衣一隻獨眼,木花衣的氣勢自然而然就稍遜一籌。
其實倒並不是徐南卿對兩個小師妹嚴苛,反而在整座山上徐南卿是關心疼愛兩個青衣小姑娘最多的,所以平時兩個青衣小姑娘也最黏徐南卿,不管走到哪裏都跟在徐南卿屁股後麵。
而是因為現在徐南卿站在門口人群的最前麵,身後的一群家夥情緒激憤,像是浪潮一般不斷地撲來,兩個青衣小姑娘雖然看著規規矩矩,坐在肩膀上一動不動,但是兩雙小短腿就一直放在自己胸前,一左一右,自己胸前兩邊都被死死壓著,不得自由。
那天在院子門口和炎霜華大吵一架,先是輸在她那氣勢胸洶之下,然後又被自己人-鮑參軍一番教訓,不僅輸得徹徹底底,更是抬不起頭來。
就算是屋子裏那個家夥真的像是鮑參軍說得那麽厲害,究其到底,如果是自己錯了大不了就是認錯而已,等到那個姓趙的家夥好了之後再給他道歉認錯、隨他處置都行,可是在某些方麵輸了之後總是心中難受、如鯁在喉。
那個魔女‘大器早成’,也不知道到底都吃了些什麽才能長那麽大,難道是以形補形?
實在是不明白、苦惱不已,明明自己和她也是差不多的年紀,可是為什麽自己就是不成器!
看來果然是了?老天是不公平的!
徐南卿一直站在門口,肩上擔著兩個青衣小姑娘,根本看看不清屋子裏到底是什麽情況,而兩個青衣小姑娘的兩雙小腳一直踩在自己胸前,又聽見屋子裏不停傳來炎霜華嗚嗚的哭聲,站著站著徐南卿心煩意亂,所以才出言教訓兩個青衣小姑娘。
雖然木花衣眼神交織,氣勢略輸一籌,但是並沒有放棄,對徐南卿的威脅眼神不管不顧,依舊笑顏對兩個青衣小姑娘敞開懷抱。
兩個青衣小姑娘一個名為小秋,另一個名為小冬,看見徐南卿和木花衣兩人因為自己彼此兩個開始爭執起來,兩個小姑娘不僅沒有心急,反而更加高興了。
在徐南卿和木花衣兩人對峙沒有分出勝負的時候,兩個青衣小姑娘的屁股卻懸到了空中,都咯咯地笑了起來!
原來是高大魁梧的陳言禮用自己兩隻粗壯的巨臂將兩個小姑娘高高舉起,兩手交叉之下把兩個青衣小姑娘都放在了自己的左右臂腕之中,雙臂晃蕩,瞬間兩個青衣小姑娘打起了秋千!
徐南卿和木花衣兩個女子瞬間羞得麵紅耳赤,彼此也不再爭執,徐南卿突然轉身,背上的巨劍繞著自己身體旋轉,在原地掄出了一個大大的劍弧,將自己的全身包裹其中,而後雙眼怒視,身後一群年紀不一的少年紛紛後退,都安靜了下來。
等到徐南卿再次轉身麵向門口時,一群少年少女都變得規規矩矩,一雙雙眼睛都望著陳言禮。
陳言禮將兩個青衣小姑娘都哄得高興了起來,然後停下自己的雙手,取出了一個荷葉包裹。兩個青衣小姑娘都沒有再笑,但是卻更加高興了,坐在陳言禮的粗壯臂彎之中,都把自己那雙短短的小腿兒上下踢個不停,肆無忌憚。
等到兩個小姑娘都在吃著自己手中的串糖果串兒時,屋子門口的一群少年少女卻遲遲不動。一群少年少女和陳言禮相對而站,各自看著自己手中的糖果串兒,一想起那天鮑參軍在院子門口所說的話,都不知該從哪裏下口。
鮑參軍看著自己對麵一群師姐師弟師妹們的表情,覺得有些尷尬,似乎有某種重擔壓在自己肩上。
徐南卿就站在陳言禮的麵前,目光癡癡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糖果串兒,第一次看見這糖衣包裹的青紅顏色時隻覺得口中生津、胃口大動,現在卻覺得有一些慚愧。
“大師兄,他真的是你們所說的那樣嗎?”
一群少年少女都看著陳言禮,鮑參軍也轉頭相望,若有期待。
陳言禮本來臉上滿是笑顏地看著自己懷中的兩個青衣小女孩,聞言便換了一副鄭重神色,默然點頭說道
“趙兄…難得…
“難得一好友!
“以孤寒之身磨堅韌之心,我不如他…
“他就如同這糖果串兒一樣,
“他將自己用一層糖衣包裹,
“讓所有人嚐到的都是甜,
“而他卻將所有的苦澀都藏在自己的心中,
“隻要有人需要,他隨時都能夠奮不顧身!
“他這個人確實苦澀,
“不過別有一番滋味,讓人回味無窮!”
一群少年少女陷入沉思,都更加期待屋子裏那個讓大師兄陳言禮引為知己的‘趙兄’,都期待著他能夠盡快好起來,都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何等模樣的人物。
“大師兄,
“可是你們不是說他‘一竅不通’,
“不是就快要死了嗎?
“怎麽現在他好像已經‘入道’了?”
木花衣一直也站在最前麵,和徐南卿並立在一起,由於自己肩上輕鬆,沒有兩個小姑娘的沉重壓身,所以蹦蹦跳跳之間已經把屋子裏的情形看了個大概,隻不過床前人影阻擋,一直也沒有看見趙牧靈到底長什麽樣子,聽見趙牧靈居然會心言神通,言語直達人心間,心中頗為納悶。
其實不止是木花衣,其餘少年少女也甚為不解,使用心言神通除了需要熟諳修習神通之外,最主要的便是要有自身靈氣為繼,如果隻是平凡之人,體內的靈氣根本不足以心言出聲,而趙牧靈‘一竅不通’,按道理說體內無處存留靈氣,比平常之人還不如,不知為何,居然能運用神通?
就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已經入道了!
所以所有人都在疑惑趙牧靈‘一竅不通’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他怎麽可能開竅入道。
世人皆知,對於人族,十二竅乃是天地懸殊、仙凡之別的台階,隻有到達台階之上才有可能跨入另一個世界,而台階之下為凡塵,天生十二竅及以下者一生都無法入道,更不要說是‘一竅不通’!
如果趙牧靈‘一竅不通’是假的,倒反而是合情合理,因為凡人皆通九竅,世間怎麽可能會有‘一竅不通’的人存在,聞所未聞!
所以一群少年少女思緒飛揚之下都在懷疑,是不是大師兄陳言禮他們被趙牧靈這個魔主之徒給騙了,是不是出門一趟被魔主千道梅給引入魔道了,或許趙牧靈根本就不是鮑參軍所言的那個樣子。
所以一群少年少女在聽到趙牧靈的心聲言語之後,都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屋子裏到底是什麽情形了,一個個探頭探腦的勁頭都用之不盡。
而這一次木花衣正好也問到了陳言禮的不解之處,在陳言禮的感知之中,趙牧靈確實是‘一竅不通’,而現在他確實已經入道,還有那條小鯉魚,好像把趙牧靈的身體當成了自己的家一樣!
陳言禮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隻能搖頭,一群少年少女隻能又把目光投向和陳言禮並排而站的鮑參軍。
門口一群少年少女的最後麵,宋安寧和童言言兩個人不願去和其他人一起擠,此時兩個少女也望著前方。
隻不過宋安寧望著前麵並不是想要知道屋子裏到底是什麽情況,隻是單純地看著鮑參軍一人,始終如一,這也惹得童言言一直對宋安寧冷言無語。不過此時,童言言也隨宋安寧看著鮑參軍。
鮑參軍知道,之所以一群同齡人會這麽在意趙牧靈的情況,正是因為那天自己在門口慷慨所言,那天情急,沒有顧及到眾人的心情,讓大家多少傷了自尊,讓大家覺得自己承了魔主之徒趙牧靈的庇佑,甚至覺得自愧不如!
因果輪回,如今自己造下的孽終於又隻能自己來收拾!
鮑參軍轉頭看著陳言禮,可是陳言禮隻是看著自己懷中的兩個青衣小姑娘,似乎是故意避之不見,沒有辦法,於是隻能如實說道
“趙兄…他…
“他…以前確實是‘一竅不通’,
“而…現在…他也確實已經入道…?”
鮑參軍不知道該怎麽回應,甚至自己都不信,一群少年少女也白眼以對,然後就聽到人群後麵的宋安寧突然說道
“魔主千道梅,魔道第一人!
“邪魔歪道,不擇手段!
“既然他收了趙牧靈為徒,為趙牧靈開竅又有什麽奇怪的?
“難道你們懷疑他在騙你們?”
宋安寧一直靜靜無言,但見眾人不信鮑參軍所言,紛紛白眼,立馬出聲為鮑參軍維護。
一群少年少女‘咦’聲大起,紛紛起哄,童言言嘴角一揚、眉眼一低,自覺地離開了宋安寧身邊,心中悶悶道
“還沒嫁人就胳膊肘往外拐,為男人說話幫腔,
“也不害臊!”
而經過這一鬧騰,門口的氣氛鬆弛融融了許多,一群少年少女吧唧吧唧地開始對手中的糖果串兒下嘴,兩個青衣小姑娘早就已經糊了自己滿臉糖水,眼角嘴邊斜在一起,笑個不停,空氣中一股酸甜的味道讓人聞之愉悅!
然後眾人聽見另外一道心聲響起在耳邊心畔,言道
“他的糖果串兒你們還有嗎?”
一群少年少女紛紛回首,發現是那個似鬼不似人的啞女在身後,都微微一凝,不過幸好這段時間以來已經漸漸習慣,都將神色掩飾地極好,很快就恢複成了一副自然的樣子。
陳言禮早就已經看到啞女簡行起身行來,已經準備了一個荷葉包裹讓身前的獨眼少女木花衣送了過去。
“抱歉!
“簡行姑娘,是我疏忽了!
“竟然遺漏了你們!”
陳言禮依舊守在門口,與啞女簡行遙遙歉言一笑。
木花衣走過人群中,一手握住了少年薑麟兒滿是鱗甲的手臂,不顧其掙紮,將薑麟兒一路拖到了啞女身前。
“那天,是我們兩個先冒犯了你,
“是我們對不住你!”
木花衣接到荷葉包裹時看到陳言禮的眼神已經心領神會,於是趁著將荷葉包裹交給啞女之機想要釋清初次和啞女見麵時的誤會,冰釋前嫌。
啞女已經把荷葉包裹接到手中,沒想到居然是一整包,心中喜意升起,卻看見麵前的少年薑麟兒一直呆杵著不動,於是心聲直言道
“沒事,我不介意!
“反而是因為我自己這一副樣子先嚇到了你們!
“那天我並沒有太用力,
“可是我也沒有想到那一拳會……”
“沒想到什麽?
“難道你想說是你贏了我?
“我太弱了?
“那天是我讓著你,
“不然你以為你能一拳把我…把我打到山下去?”
木花衣見啞女將荷葉包裹接了過去,頓時心中一鬆,以為彼此之間的誤會就此成為過往,卻沒想到薑麟兒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又揭開舊疤!
薑麟兒不是不知道那天是自己不對在先,畢竟自己身為青羊山東道主,居然因為一時意氣對客人出手。
所以哪怕這個麵目猙獰的啞女那實實在在的一拳把自己打飛到山下,哪怕自己落地之後在山下躺了半天都沒緩過氣來、渾身痛得像散架一般,也打算就此忍過這一口氣,不作計較。
可是薑麟兒聽見啞女居然說‘那天沒有太用力’,一時間感覺好像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笑話自己,於是再也忍不了!
“打一架…打一架…”
“不打不相識!”
“哈哈…薑麟,你說你是讓她,
“你們兩個再比一場就完了麽,哈哈…”
啞女意識到自己心聲直言說錯了話,可是為時已晚,薑麟兒已經生氣,不過在眾人言笑聲中,啞女終於感覺到了外麵的世界中的絲絲暖意,有一種自己好像已經漸漸和這個世界產生了關聯的感覺。
而薑麟兒也沒想到一群不講義氣的家夥都跟著起哄,可是心中也一清二楚,自己不敵啞女,不管再比試多少次都是一樣的,所以一時下不來台了。
人聲潮呼之中,突然之間,木花衣拳風獵獵,直朝著薑麟兒臉上蓋了過來。
兩人平日嬉鬧慣了,心有靈犀隻在一念之間,薑麟兒抬臂格擋,穩穩將那一拳岔了出去,木花衣接著拳腳相加,看得人眼花繚亂,而薑麟兒同樣是拳腳相對,兩人舞動之間拳腳虛影密密麻麻、點點如雨!
“讓你道歉,你非要找麻煩!
“看我怎麽收拾你!”
“哎呦!除了師傅,大爺我怕過誰!”
兩個人互放狠話,扭打之間漸漸騰身而起,從小院兒中一路消失在了山崗之上。
啞女看著兩人拳腳之間密不透風,心中暗暗歎息,嘖嘖稱奇,沒想到薑麟兒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得多,自己是無論如何都打不出那密密麻麻的拳影的,隻不過心思隻在一念之間,沒有任何心聲言語。
就這樣錯過了一場好戲,一群少年少女聲音漸漸低落下去,陳言禮又一次歉言笑道
“簡行姑娘,
“我這個師弟一直就是這樣,
“他最愛和人動手切磋,
“如果他再動手,勞煩你讓一讓他!”
啞女隻是點頭,也沒多說,因為心中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品嚐荷葉包裹之中的酸甜味道。那天才來的時候在院子門口嚐了一串兒,味道酸甜,猶有苦澀,還未盡興就已經沒了。
那個時候鮑參軍說了很多,自己還不知情況,不知道這糖果串兒居然也是出自於屋子裏的那個他,而今知道了,自然更是不能錯過!
張青看著啞女一路走回長桌前,似乎比往日多了幾分神采又好像是失了神,心中不住地歎息。
明明這才出來沒幾日,明明也沒去過幾個地方,更沒見過多少人,男人就更少了,自己明明就跟在跟前,不知啞女到底是被哪個男子勾了魂!
張青看著門口一群年紀輕輕的少年,想要找出那個罪魁禍首,然後就聽見屋裏那個熟悉的聲音又說道
“這一段時間一直算來算去,
“倒是我疏忽了!
“你早就已得大道三千,又何須畫蛇添足再來悟道!”
屋子裏,白九靈已經察覺到趙牧靈為何不能讀這本‘書’,已經知道他為什麽會對書中之‘道’如此排斥。
因為趙牧靈早在小鎮就已經登山六年,日日不輟,早就已經將三千大道牢記心中、踩在腳下,如今自己再傳他其中小道,小道見大道自然避之不及!
聞言,趙牧靈若有所悟,不過昔日大道無形無相,難以琢磨,此時身體與靈魂不能融合為一,大道玄玄,一直找不到絲毫頭緒!
“先生,道從何來?”
白九靈欣慰點頭,笑道
“道,無處不在!
“大道,可是天地萬物,甚至天地萬物之上!
“小道,小至一言一行,一粒粟米一芥塵埃!
“道,千變萬化!
“明道,睜眼見眼前之道生,閉眼眼前之道隨之瞑?
“然,道常恒!
“悟道,心處於有形無形間,故心可通有形無形道!
“故,道常變!
“而你的道就在你的腳下,就在你的眼前,就在你的心間!
“常恒、常變、常在!”
在白九靈的言語指引之中,趙牧靈心思冥冥空想,沉入到身體之中一片玄之又玄的境地當中。
那是一片看不清楚的世界,似乎有黑暗無邊,而黑暗中又有光芒點點,黑暗與光芒交相閃爍,無我無他,無虛無實,無色無相,無天地萬物,似在眼前,猶若心間。
而趙牧靈自己卻能看清這片玄玄世界之中的一切,趙牧靈感覺似乎整片世界都是因自己的探視而生,仿佛自己抽身而去這個世界也會隨之坍塌。
整片世界之中無天無地,時而有一道白光驟然綻放,讓人心神搖曳,而趙牧靈的視線就漫步在這一片世界之中。
走著走著,突然有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女子闖入這片世界之中,她親切不已,領著自己一路前行,一直走,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世界之中綻放光明,而女子卻又突然消失了。
然後又有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女孩出現在眼前,又是她帶著自己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這一次走的時間極長,小女孩帶著自己一路同行,她在路上漸漸長大,慢慢地變成了那副自己最熟悉的模樣,才發現她原來是自己已經多年不見的姐姐,隻可惜等到自己發現時她也消失在這片世界中!
接下來的路再也沒有人來帶著自己、陪著自己,於是趙牧靈隻能一個人獨自前行,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獨自行走於茫茫昏暗之中,似乎比之前走的所有路都要更久,長遠無際、孤獨無邊!
最後這一段路無人陪伴,走了不知多久之後,終於發現了那藏在過往深處的道!
【以下是沒有修改的部分】
這一次走的時間極長,小女孩帶著自己一路同行,她在路上漸漸長大,慢慢地變成了那副自己最熟悉的模樣,才發現她原來是自己已經多年不見的姐姐,隻可惜等到自己發現時她也消失在這片世界中!
接下來的路再也沒有人來帶著自己、陪著自己,於是趙牧靈隻能一個人獨自前行,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獨自行走於茫茫昏暗之中,似乎比之前走的所有路都要更久,長遠無際、孤獨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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