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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何棄療與馮小寶〔二〕

  翌日,清晨。 

  陪都洛陽,雍州刺史府中。 

  雍州刺史吳庸是個閑人,說他閑是因為他所轄的偌大州衙在各路刺史中地理位置有些特別,正如我們之前所言,洛陽是個特別的城市。 

  因為這裡稱不上天高皇帝遠,凡事他也不用先斷再表,自前隨以來皇帝中包括武曌在內都喜歡來此間常駐一些日子。 

  當然也不能說他就毫事情可做,只能說當面臨突發大事時,他所承擔的壓力遠遠比諸如下方各州來的小。 

  當然此時的洛陽還比不上那風雲幻變的長安,雖然有諸如千金公主等王公貴族常駐,但總的來說論哪方面還是較為安定的。 

  正因為此,他這個名字也不時被人私底下嘲笑,吳庸,用。 

  說起來,前些日子唐冠初授弘文館時,他這個閑人還特地趕往長安去拜會過唐冠,原因他,此人家中有子嗣有名額在身,是以兩人倒是見過。 

  這一日,吳庸一如往常更換好袍服懶散的走出房門外,望著明媚的陽光心情大好,想著今日是先來一盅,還是先來一盅?[ 

  就在此時,一名行色慌張的僕役打破了吳庸的大好心情,只見這名僕役匆匆近前,而後慌亂道:「使君,不好了!」 

  「恩?」吳庸皺眉輕恩一聲,那人慌忙說道:「幾位明府都來了,說是出大事了,著急見您!」 

  「哦?」這吳庸倒也有趣,台詞不多。輕哦一聲,便立即向客廳走去。 

  當他走進客廳時。早有幾人佇立在此,各個身著青色官袍。一看便是各方縣令,吳庸見到這一幕,不由眉心一跳,十幾年來洛陽一直相安事,如今下屬齊聚,難不成真出了什麼大事? 

  「幾位明府,你們這是?」吳庸進屋微微拱手開口道。 

  幾人見到他終於來到,其中一人上前道:「吳使君,你可算來了!」 

  「你們這是?」吳庸聞言更驚。他們既然都來了,那就說明出現了不在他們等級範圍內能管的事情了。 

  「哎,使君,今日洛陽城中,和小弟縣上突然來了一幫行伍,四處張貼告示啊。」 

  「告示?」吳庸聞言一愣,他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地方上貼個告示實屬正常,當即開口道:「就這事?」 

  眾人聞言見他如此平淡。以為他早有所知,但有一人還是尷尬上前道:「使君,你有所不知啊,那告示貼在了皇榜上。」 

  「皇榜!?」 

  「聖上有何旨意?」這一下吳庸也正色起來。著急詢問道。 

  如果是尋常緝拿告示,那也就算了,他不知道並不奇怪。這種事也需過他的手,可是這皇榜可不一樣。按理說若有皇榜要發,事先應該先到他這過了目才可。 

  「使君。原來你也沒有消息啊?」 

  眾人聽到這話,面現恍然,吳庸心中大感疑惑,就在這時,一名縣令道:「吳兄,小弟這裡有一份,你暫且過目一下。」[ 

  說罷那人從懷中掏出一紙文書遞與吳庸,吳庸見狀伸手接過,凝神細讀起來。 

  一眼之下,「求醫令」三個大字映入眼帘,而後他逐字一一掃過,最後目光放在了文下的小印上。 

  「是狀元郎!?」吳庸一見到這方小印便眉頭一皺,瞬間認出這必然是唐冠的撰修印疑。 

  幾名縣令見他認出,那名看起來與他關係不錯,能與他堂堂刺史都稱兄道弟的縣令上前道:「吳兄,正是狀元郎所發,那群行伍凶神惡煞,看來是加急行軍而來,我們也不知道攔還是不攔,這才一道來過問使君。」 

  「這不對啊。」吳庸盯著文書看了片刻,喃喃自語。 

  眾人見狀面面相覷,良久后,吳庸才抬起頭來道:「狀元郎唐去病與本官相識,小才子為人我是知道的,料來這是得了聖上首肯的,你等先回治下,只要那些人不傷及百姓,暫且不要過問。」 

  「使君,這」此話一出,當即有幾人慾言又止,其實何止是他們,吳庸也是滿頭霧水,可他也明白長安瞬息萬變,搞不好便發生了大事,沒來得及通知自己而已。 

  想到這,吳庸心中稍微安定一些,見眾人還是不走,再次開口道:「你等先回治下吧,本官自會修書核問。」 

  說罷,吳庸兀自背負雙手走了出去,眾人見狀,也只好互望一眼,隨即紛紛散去。 

  吳庸背負雙手回到後院,手中還捏著那封求醫令,行至卧室門前時不由再次拿起凝神觀望了一次。 

  「難不成這小子得病了?」 

  他便想便走,行至卧室書案前緩緩坐下,猶豫片刻后,還是提筆在一張紙上書寫起來。 

  良久后才堪堪寫完,這才開口呼喚道:「來人。」 

  他話音一落,一名小廝走進房中,吳庸開口道:「將這封信送往長安狀元郎唐去病府上。」 

  「是。」小廝聞言躬身接過,正要轉身離去,吳庸再次出聲道:「等等。」 

  只見吳庸再次望了一眼桌上求醫令后,說道:「備些禮物一併送去。」 

  「是。」小廝聞言稱是,這才離去。 

  直到他走後,吳庸還是面上滿是疑惑,望著那張求醫令搖頭道:「怪事,怪事。」 

  與此同時,洛陽城中一小坊內。 

  一名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精壯年輕人嘴巴順溜的叫賣著身前的瓶瓶罐罐。 

  這年輕人長相普通,但看起來倒是精神結實,只聽他喊道:「馮家祖傳靈丹妙藥,跌打損傷,風寒毒病。補精壯陽,一粒就靈!大郎吃了生龍活虎。娘子吃了滋陰養顏,走過路過的鄉親叔伯。姐姐妹妹們不要錯過,千載難逢!」 

  「噹噹當~」 

  喊罷,他將手中小鑼一陣亂敲,這還不算完,見吸引到了一些目光,他竟然啟開一身前一個小瓶,而後倒出一黑溜溜的小丸,一翻手囫圇吞棗的咽了下去,再次喊道:「所謂口說憑。眼見為實,大傢伙看俺這把力氣怎地!?」 

  說罷,他竟然連連翻了幾個跟頭,動作倒也還算靈敏,可惜他這一通把式下來,卻沒一個人駐足買葯,只有幾人看猴耍一般,看完便微笑離開。 

  這種街邊賣葯郎,洛陽多得是。他口中的靈丹妙藥,想來不過是麵粉,甘草和水。 

  平日運氣好了,興許有幾個病急亂投醫。或是看他可憐的,買上兩粒,運氣不好便想今日這般毫收入。 

  年輕人把式一收。望著眼前空一人的攤位,心中懊惱。竟然將手中的鑼一把丟在一邊,暗罵道:「他娘的。」 

  隨即他摸起腰間水袋。狠狠灌了一口,自語道:「看來今天又得去蹭一口了,哎,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娶靈姑啊!」 

  就在年輕人暗暗懊惱之際,突然街邊一陣人群涌動,年輕人聞音抬起頭來,見大家都向坊前告示牌涌動,不由一愣。 

  「呦呵,有熱鬧嘿!」年輕人先是一愣,而後面帶興奮,與大多數平頭百姓一樣,看熱鬧是他的愛好之一。 

  當即他竟然也不管身旁這些瓶瓶罐罐,直接尾隨著人群涌到了告示牌前,他這種賣葯郎自然不識幾個字,可是每當遇到這種熱鬧,自然有那些老學究出來賣賣風光。 

  果不其然,身邊便有一個,而且還是個老相識,他當即喊道:「三伯,這上面說的啥?」 

  只見被他稱呼為三伯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這老者聽到的他的話,抬頭望了一眼年輕人,笑呵呵道:「小寶啊,今個不賣葯了?」 

  「哎呀,先說寫得啥!」年輕人性子有些急,不由催問道。 

  老者聞言搖頭一笑,往前擠了一下,眯起眼睛辨認起上邊的字來,他先是面現駭然,而後才對身邊的年輕人道:「京里有大官生病了,這是在找醫生呢。」 

  「醫生?」年輕人聞言一愣,喃喃一聲,但是見老者眼睛直勾勾的,不由心中一動道:「大官找醫生那肯定給的銀子很多吧」 

  老者聞言回神望向他,面上帶有几絲戲謔道:「小寶啊,你這點本事也就騙騙外鄉人,別去想這個,干不好是要掉腦袋的。」 

  年輕人聞言一驚,自古哪有瞧不好病要掉腦袋的說法,可是老者又不像是在騙自己,此間其實都是鄉里鄉親,他這點本事都心裡有數。 

  可他縮了縮腦袋后,還是說道:「我猜大官瞧病,怎麼著也得有十兩銀子吧,大傢伙說是不是!?」 

  此話一出,本來議論紛紛的人群竟然一時止住,而後爆發出哄堂大笑,那邊老者也捧腹笑了起來。 

  年輕人見狀一愣,以為自己這是獅子大開口,十兩確實太多了,他活那麼大,從來沒有一次性擁有過那麼多銀子。 

  想到這,他不由向身旁老者問道:「三伯,你們笑什麼?」 

  「哈哈,小寶啊,十兩?哎,是五百兩啊,瞧好了,給五百兩!」 

  「五百!」此話一出,年輕人頓時滿面漲紅,甚至眼睛都放出了金光,五百對他而言那可是金山一般的財富,有了五百兩,他興許就能和公主家的丫鬟私奔了! 

  頓時年輕人兩耳翁響,不由自主的緩緩後退,人聲鼎沸完全隔絕起來。 

  良久后,他才回過神來,望了一眼那張告示,大咽一口吐沫,這才轉身回到他那小攤位前。 

  只見他迅速的將瓶瓶罐罐收拾好背負在身上,而後選了一個方向起步迅速走去,口中還喃喃道:「我的娘呀,五百兩,這是要發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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