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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婉兒的幸福

  考核完成了,明天就可以開始穩定更了,前言:人年少時,總會傷痕纍纍,會好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 

  「這老頭果然夠狠!」 

  唐冠從程務挺房中推門而出,隨即快速走出幾步,腳下一軟,差點滑倒在地。 

  刀架在脖子上,說不害怕那是自欺欺人,唐冠暗罵一聲,回首望了一眼那依然亮著燈火的房間,不僅程務挺對他抱有殺心,從唐冠察覺他的殺機那一刻起,他也對程務挺起了殺意,不管裴炎與程務挺到底有什麼關係,現在的唐冠決不能容忍威脅存在。 

  好在程務挺雖然外表蠻橫兇狠,倒是不傻不楞,唐冠三言兩語便讓對方起了顧忌,不得不說唐冠最擅長的便是似是而非,讓人滿頭霧水之餘又心中警惕,其實唐冠每次故作神秘,也是暗捏冷汗,他哪有那麼多神秘可演,只能說裝逼技術越來越嫻熟。 

  唐冠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這程務挺就像一頭髮了瘋的獅子,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動作熟練的猶如吃飯放屁,不難想象,適才唐冠若是漏了一句,那換來的必然是手起刀落,人頭落地的下場。 

  「哎,不過這人還真是難得的仗義之徒。」 

  想到這,唐冠眼神一定,超乎尋常之人性格一般都有缺陷,比如程務挺運軍縱橫,碩果僅存。外表他是一個手握重兵,離唐冠理想中的藩鎮軍閥。一方梟雄,只有一步之遙的大將。 

  但他的缺陷也是致命的。那就是骨子裡的狠辣莽撞,其實在朝官員,這些古代政治家們都像是在看熱鬧一般,皇權社會之下,官員只不過是分享權力,服務皇帝的僕人, 比如唐冠提議修明堂,若是武曌不答應,茅房都修不出來。更別說明堂了。 

  在這種心照不宣之下,誰提出了建議,被採納了,被恩寵了,官員只會懊悔自己怎麼沒猜中皇帝想什麼,而不會去想這個人是如何想到的,究其原因,其實就是如上所言,皇權社會之下。什麼都是皇帝的,皇帝想做的,才是能做的,官員想到什麼。其實都是猜皇帝想到了什麼。 

  這話聽起來似乎狗屁不通,可這也正是程務挺的致命缺陷,甚至某種意義上講也是裴炎的缺陷。不過裴炎和程務挺又有不同,程務挺是真不懂。也不想去懂,裴炎雖懂。可是他懶得去猜。 

  是以程務挺乍一聽竟然是唐冠舊賬重提,要修明堂,頓時火冒三丈,再加上他與裴炎深交莫逆,唐冠自然成了他的第一仇恨對象,完全忽視了上述所言的種種道理,若是調換位置,變成武三思之流來看待這件事情,恐怕只會一笑而過。 

  「天后不想做,他敢去想?」 

  是的, 武曌不去想,唐冠當然也不會去想,想了也沒用,可事實就是這樣,武曌不僅想了,而且想了不止一年兩年了,就如唐冠所言,就算他沒提,也會有人提,武曌照樣還是要做。 

  程務挺為將也有些年頭了,對於陳年往事自然知之甚詳,儘管對政治還是有些晦澀,可當唐冠對他說起那話時,無異於當頭一棒,瞬間將他擊醒。 

  但還是可以看出程務挺依然心存芥蒂,他也明白大勢已去,無可阻擋的道理,也有些理解了唐冠的所作所為,可唐冠的做法終究和他理想中的賢才背道而馳。 

  其實很多歷史人物的無奈也恰恰就在此處,我們翻閱史料,不難發現,古老的中華文明總會在某個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做出了特定的事情,他們的出現真的有這麼巧嗎? 

  當然不是的,只是那個時代的主人需要有這麼個人出現罷了,就如現在的唐冠,他目前存在的意義,對時代來說可有可無,可是對這個時代的主人來說,卻是必須擁有。 

  他的高明也在此處,他就是要讓武曌的這種感覺愈演愈烈,他就是要投機倒把,鑽自己所知的歷史空子,不斷去迎逢,直到此女覺得果然是老天爺都在幫她,就是他唐冠真正上台的時候了。 

  說到這,我們也不會奇怪為何唐冠的起家為何不明不白了,世人只看到了他後來的模樣,寥寥的同時代之人也是三緘其口,唐冠的起家太過齷齪,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溜須拍馬武家郎,那都是小意思,並肩王唐去病年輕時才詮釋了什麼叫天大的龍馬,地大的神屁。 

  可惜這些已經沒有人知道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題外話不講,只見唐冠在夜色中眸子閃爍著光彩,一邊暗暗沉吟,一邊踱向上官婉兒的房間。 

  「這老將暫時隨他去,既然沒死,也是天意。」直到在門前站定,唐冠才輕嘆一聲,自己心狠手辣也是被逼無奈。 

  隨即唐冠抬頭側耳聽了一下房中動靜,而後才輕輕推開房門。 

  房門被他緩緩打開,唐冠望向床上那側卧著的玲瓏身影,面色立即板了起來。 

  程務挺不過是個插曲,這日後要與自己同住一個屋檐下的上官婉兒才是大難題。 

  自己疼也疼了,嚇也嚇了,此女到底害怕了沒有,唐冠還不能確定,他就是要給上官婉兒一個心理落差,先對她溫柔散盡,待她覺得自己其實心地「純潔」,動起了史上那個女相的滿腔手段時,再給她當頭一棒,讓此女乖乖做自己的小玩具。 

  唐冠輕手關上房門,望著床上不知道是睡是醒的上官婉兒,突然眉頭一皺,他老覺得好像少了什麼,可又察覺不到到底是什麼,唐冠明白人無完人的道理,甚至分析出了程務挺的缺陷。也看透了很多人性格中的弱點,可就像我們之前曾今提過的一句話一樣「人是看不到自己的」。 

  唐冠這面鏡子反射了太多人。他卻看不到自己,望著眼前上官婉兒。這是他不曾去想的女子,他以前只幻想過,這個女人要是有一天就如史料中的她一樣登上了相位,那二人該如何相處,自己是不是應該和她建立起一條戰線。 

  可造化弄人,如今她成了自己的奴隸,唐冠雖然口頭上不說,也不會真把上官婉兒當做奴隸一樣虐待,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被可怕的快感蒙蔽,玩具比奴隸還不如,奴隸不是人,是交易品這不假,那玩具是什麼? 

  唐冠慢慢走近,伸出手緩緩褪下自己的衣物,冷冷的望著床上的上官婉兒,竟然開口道:「我知道你還沒睡。」 

  「呼呼呼。」幾聲喘氣聲響起,伴隨著床上之人的身軀微顫。果然上官婉兒沒有睡著,而是在唐冠進門的剎那,立即屏住呼吸,沒想奧還是被唐冠發覺。 

  「有人暖床倒也不錯。婉兒,你果然最適合干這個。」唐冠語氣滿是嘲諷,不知為何。一見到上官婉兒,他就莫名惱火。總覺得心中有說不出的朦朧,唐冠對人對事都不斷算計。最害怕有事情超出掌握,將軍廟中六問過後,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此時他一見到上官婉兒,就下意識的與正史中那個**,暴虐不下武曌的女人聯想起來,然後又詭異的覺得心中空蕩,覺得缺失了什麼。 

  「小郎君,床給你暖好了,妾身這就下來。」 

  出人意料的清冷聲音響起,側卧在床上的上官婉兒竟然緩緩起身開口說話,此話一出,唐冠立即眉頭一皺。 

  上官婉兒越是順從,他越覺得可怕,只見上官婉兒在黑暗中美眸黯淡的望著唐冠,面上不乏倦意,唐冠剛要開口說話,看到這張臉,又咽了回去。 

  沉聲道:「罷了。」 

  良久后,唐冠微微搖頭,坐下身子,將上官婉兒緩緩攬過,伸手撫摸了一下她頭上藥布,低聲道:「還疼嗎?」 

  上官婉兒表情木訥,冷淡道:「不疼了。」 

  「後悔嗎?」 

  唐冠撫了一下上官婉兒柔順青絲,輕聲道。 

  上官婉兒聞言表情依舊木訥不變,似乎無喜無悲,無論唐冠說什麼,她也不會再有其他表情一般。 

  儘管如此,聽到這話她還是有些疑惑道:「小郎君,你說什麼?」 

  唐冠嗅著近在咫尺的幽香,冷笑道:「我必須承認,你這些年能活下來,這張臉和這身子功不可沒。」 

  「我……」上官婉兒聞言嬌軀一顫,果然唐冠還是恨意難消,要繼續侮辱自己,可是她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話。 

  只聽唐冠繼續說道:「你是宮女是,宮中大小女子有你這品貌的也是少見,你是在何時被廢帝臨幸的?是中宗?還是睿宗?你這身子,恐怕皇帝也要視作珍寶,嘖嘖,十四歲的的制誥,難得。」(註:廢帝,武則天兩個兒子都是記名皇帝,又稱廢帝) 

  「啪!」終於,一聲清脆耳光響起,打斷了唐冠的獨角戲。 

  「我……小郎君.……我.……」 

  只見上官婉兒竟突然抽了唐冠一巴掌,而後便是一陣慌亂,唐冠也被一下打懵,頓時清醒過來,自己剛才就如不受控制一般,這才回想起剛才自己都說了些什麼。 

  他本想舒緩一下與此女相處時那種莫名惱火,可到最後越說越來氣,老覺得她好像不乾不淨,不是完璧之身。 

  這一切其實都是唐冠的潛意識在作怪,早在他還沒見到上官婉兒之前,便認定她是什麼樣的人,再加上前世唐冠對這方面涉獵頗多,關於她的故事更是知之甚詳,其中有不少聽來不堪入目。 

  可奇怪的是唐冠雖然被打,卻沒有生氣,反而心中產生了莫名欣喜。 

  唐冠面上不露神色,見上官婉兒手忙腳亂,反手將她推倒,而後將其緊抱住,翻身上床。 

  上官婉兒頓時便想掙扎,可立即意識到什麼,當即放棄了掙扎,兩人隔得極近,面龐近在咫尺。 

  只見唐冠竟然閉上了眼睛,上官婉兒心中恐懼,乾脆一言不發,良久后,唐冠才出聲道:「睡,這一巴掌暫且記下,你放心好了,我現在不想動你,最起碼在離開長安之前不想。」 

  聽到這話,上官婉兒美眸一黯,可心底又有些害怕起來,他不知道這個少年會怎樣對待自己,她只知道恐怕那痛會是千倍百倍,他不讓自己哭,也不讓自己笑,她剩下的只有等待不是嗎。 

  「娘,婉兒好冷。」上官婉兒如墜冰窖,她活下來是為了更好的活著,哪怕忍受天大的屈辱,眼前本來給了她一些溫暖的少年此時猶如冷血的冰山,自己雖然在他懷中,可卻那麼冷。 

  上官婉兒緊緊咬著檀唇,生怕自己不小心哭出來,而眼前的唐冠卻雙目緊閉,不多時竟然沉沉睡去。 

  上官婉兒這才緩緩鬆開,唇上留下細密牙印,一滴淚珠劃過,還沒有掉落在枕巾上,便被上官婉兒立即擦去。 

  她與他同床共枕,可兩顆心卻在懸崖兩邊,上官婉兒很冷,可是唐冠不知道,唐冠呼吸逐漸均勻,陷入了熟睡。 

  上官婉兒小手逐漸冰涼,可還是盡量將被褥向唐冠移了一些,這才小心翼翼的想要將手伸向唐冠身下,像是想暖一下小手,可伸了一半,又縮了回來。 

  而後她輕輕掙脫了唐冠懷抱,小心起身,好在唐冠似乎陷入了酣睡,沒有察覺,上官婉兒摸索下床,緩緩走到房中桌案前,坐下身子,雙手趴伏在案,將整張才床鋪留給了唐冠。 

  冷是一種感覺,有人說孤獨的人,自己擁抱自己,就不會覺得冷了,上官婉兒沒有了懷抱,也沒有了被褥,靜靜趴伏在案上,面容安詳,月光打進,照亮了嬌顏。 

  或許只有在夢中,沒有人會在欺負她,她還是那個上官家的小公主,沒有人會割傷她的臉,也不會有人和她做著無情的交易。 

  上官婉兒面容安詳,睡著了,或者死掉了,是這個女孩最大的幸福。 

  一場交易,權勢,名利,上官家,兩個少年,自大,可笑亦可憐,或許,這個女孩的幸福不過是睡著了,可是那個少年卻以為她醒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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