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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七章 打破鏡麵

  昕竹本以為舊天道就是結束,蒼聖的到來卻告訴他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捏碎那片廣袤天地的,究竟是一種如何龐大的力量,昕竹已經我從猜測,光是對付舊天道,就已經要一片天地日月星辰陪葬,這片天地的大小,不過是那片源界之中肉眼難辨的塵埃。


  舊源界破碎的真相顯然還不止於此,但是現在的他,實在沒有資格去探尋清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源界之軀既然找到了這一片源界碎屑,並且深入其中,為人類鋪平主宰源界的道路,應該就是在人類身上看到了希望。


  那具神軀,不應該是失去了鬥誌才躲在這一片暫時安穩的世界之中,他所做的事情,與蒼聖設立蜃界一樣,否則他不用為人類安排下成為源界主宰的命運。


  他這樣就解釋得通源界之軀付出性命的原因了,他自知無望以一人之力對抗那個破滅自己世界的人,所以需要幫手,人類就是他找到的幫手。


  其他事情還不能確定,但是武者能夠凝聚源界之軀這件事情,已經被淩先生證明過了,隻要這片碎屑上的人類習武,以後就能源源不斷的產生能夠能夠凝聚源界之軀的入意武者,在那萬年之後,他用一人的犧牲,換來了數之不盡的源界之軀出現,無疑是一筆十分劃算的買賣。


  甚至昕竹開始懷疑,他將靈魂碎片賜予人類的時候,是不是就考慮過用碎片引導人類前往那個破碎的源界!


  聽從靈魂深處指引的人類,會在研習得自於源界之軀身上的武道同時,淬煉自己的靈魂,在來自靈魂深處的引導之下,凝聚出屬於自己的源界之魂,塑造出自己的源界身軀!


  問題是曾經的那片源界上麵生活著無數與蒼聖一樣的人類,在尋常人類眼中,連隻剩下一個人類份量靈魂的昕竹都已經宛如神人,隻要有足夠的條件,他能夠輕易做到改天換地,擁有著完整源界之軀威能的蒼聖更是深不可測,昕竹知道他做下的事情就有創造冥境和蜃界,這可不是改天換地那麽簡單,而是直接創造世界!

  想到這裏,昕竹突然記起了一件事情,木靈天光說過蒼聖並不能創造世界!

  他沒有掩飾自己的疑惑,直視著蒼聖的眼睛,他開口問道:“你並不能創造世界。”


  蒼聖聞言一笑,並沒有露出什麽特別的表情,他點頭道:“這不是創造,蜃界隻是一個用來屏蔽外人眼睛的虛假影像,連青鸞的倒影世界都不如,但是一旦虛假世界存在過久,也會產生出能夠在虛假之中生存的生靈,他們會自發找到自己的生存之道,並且誕生出將虛幻化作真實的智慧,這是生靈的自救本能,與是否真實存在無關,你們人類能夠找到通往源界的道路,他們自然也會找到你們所在。


  ”


  “冥境呢?”蒼聖設置的世界可不止一個,昕竹還要徹底的問清楚。


  “冥境是我削去源界那廣闊的海麵存在創造的。”蒼聖說著的時候,手裏突然出現了一個揉成圓球一樣的麵團,不顧麵前兩人的詫異,他將麵團抓起來,從中一手掐成兩半,在手裏一拍,兩半麵團被拍成麵餅,“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經過人類的探測,後世籠罩在天境屏障之中的逍遙界,的確隻是一個平麵,但是比喻成擀麵餅…甚至他連擀杖都沒有用上,未免也太過敷衍了事了,這些掌握著操控世界的大能力者,居然如此粗暴的對待一個世界,別說是那背後摧毀源界的存在了,就是昕竹要是有能力,也恨不得將蒼聖當成他手裏的麵團一樣揉圓搓扁!

  蒼聖手裏的麵團被他揉扁之後轉眼就變成了燒餅,他將倆餅子遞給昕竹和陳圭,一邊解釋道:“我並沒有憑空創造物質的能力,像這兩個燒餅,其實是從源界之中生長的麥子裏取出一部分,當然因為提取的份量極少,外表上並看不出來。”


  講著能力用在做燒餅上確定沒有問題?


  昕竹沒有客氣,他接過燒餅之後,想起蒼聖剛才所說的話。


  他無法創造物質。


  人類卻在這一點上得天獨厚,他們本由源土塑造,自身死後變回源土,這是源土增長的方式,本身就是一種憑空增長的能力,這個與生俱來的本能,居然突破了蒼聖的局限!

  蒼聖看到昕竹的表情,臉上又是那種見不到眼睛的笑容:“看來你也想到了。”


  源界之軀是否就是這樣才看重人類?

  昕竹想到萬年之後的木靈天光,那是已經確定可以憑空創造世界的人之一,或許到如今還要加上一個舊天道。


  舊天道的能力比木靈天光更強,他可以創造一個具有日月星辰,天地萬物的新世界。


  所以這片源界碎屑一定是特殊的,特殊到水靈源說這是一枚種子,而非碎屑。


  “如今的源界,為何如此特別?”


  “這裏的確很特別,混沌之氣源源不斷,就像是誕生我們所在源界的源頭一樣,五靈源分化靈氣,更像是在穩固世界的五根支柱。”蒼聖也拈著下巴低頭思考,然後抬頭說道:“不管怎樣,這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在源界的廢墟之上不知道尋找了多長的時間,隻能夠看到這一片世界碎屑,說不定整個源界就剩下這一點殘留了,所以這裏也是唯一的退路,我不會對源界做什麽壞事,這一點你盡管放心。”


  要做壞事早就做了,他有一萬年的時間逗沒有對源界出手,昕竹不認為蒼聖會像是舊天道一樣,不顧世界的崩滅也要找到通往那唯一真實的路。


  舊天道崩碎源界之後還有一片天地


  ,但是對於蒼聖來說,這片碎屑就是唯一,昕竹想要聽聽蒼聖的意見,便向他問道:“你既然知道青鸞,那也應該知道唯一真實,你覺得,那個地方會怎樣?破滅源界的幕後主使,會不會來自那唯一真實?”


  蒼聖想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些理解知道這個真相的人,就算他們對其他的世界出手,我也不覺得奇怪。”


  他仰頭看著樹冠,然後又將眼睛收回來:“我們不是青鸞,不是在照鏡子,當你知道了自己所在不過是一個鏡麵之後,不管誰都會產生擊破鏡麵的想法,舊天道就是如此,好在我在那個源界隻是一個普通人,並沒有探究這些真相的本事。”


  蒼聖已經不止一次說他是一個普通人了,這句話昕竹一點都不相信,不管是蒼聖還是進入這片碎屑之中的源界之軀,兩個人都在源界破碎之後還能保存自身存在,如果說這樣還是一個普通人,那些隨著源界破碎一起消失的他們的同族,豈不是連普通人都不如?

  這家夥在源界的身份,至少也跟舊天道在這片碎屑裏的存在層次同等。


  擊破鏡麵,對於舊天道來說可能非常重要,但是昕竹並不喜歡,他想要留在這個世界裏麵,即使在青鸞眼裏,這是一個倒影,但不管在他任何階段,身為昕竹的時候,成為木靈天光的時候,還是作為被舊天道創造的土血靈蕭若佩的時候,他都能夠真實的感受到這個世界,對於他來說,這片碎屑就是他所賴以存身的世界。


  “所以是那些想要擊破鏡麵的人毀滅了源界嗎?”昕竹不覺得奇怪,他在一年前,更舊天道的那場大戰,隻要稍有差錯,就是天崩地裂的結果,隻是他事前做了足夠的準備,擴大了天地蛋殼,打了舊天道一個措手不及。


  蒼聖搖了搖頭:“我們沒有產生過打破鏡麵的想法。”他說話的時候,樹上的葉片紛紛飄落,被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風吹得懸飛在空中。


  空中的樹葉變成了比銅鏡還要光滑的鏡麵,在那些樹葉裏麵,都倒影著樹下的場景,那些場景一一在昕竹陳圭麵前來回遊走,蒼聖的話穿過了樹葉傳到兩人耳中:“你現在隻是還沒有見識過被世界環繞的場麵,當你能夠看到這樣的場景時候,你已經開始懷疑自身存在是否絕對真實了。”


  樹葉鏡麵之中的的昕竹開始做出與樹下三人不同的動作,三人都在坐著,但是樹葉鏡麵裏麵的倒影卻開始行走,離去,甚至打鬥,死亡。


  剛才因為聽不懂兩人交談內容而轉頭專心對付燒餅的陳圭,連昕竹手裏放著沒吃過的都被她搶過去,此刻也不再貪圖出自蒼聖手裏的美食,轉而看著樹葉鏡麵。


  在那些鏡麵裏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就

  連昕竹出手殺了她的場景都有。


  看到這裏她心中一陣惡寒,伸手將身邊昕竹的手臂握住,靠在了他身上,連自己嘴裏叼著燒餅的事情都忘記了。


  好在這時一個倒映著真實世界的樹葉鏡麵飛過,她才發覺自己這個樣子實在有點可笑,連忙紅著臉悄悄的取下嘴裏的食物,卻趁勢倚在了昕竹身邊。


  “你想不想打碎這些鏡麵?”樹葉飛舞之中,蒼聖向昕竹發問。


  如果整天都活在這樣的世界裏麵,昕竹不能肯定以自己的意誌能夠控製得出手的念頭。


  他搖頭道:“我做不到無動於衷。”


  樹葉停止旋轉,掉落在地,鋪滿一地。


  終於停止了,雖然昕竹不想說,但是剛才的場景,就算是他也覺得那是一種折磨。


  莫非這就是舊天道看到的源界?

  蒼聖繼續說道:“長久麵對鏡子的時候,就分不出真假了,為了驗證自身的真實,他們就會將其他的鏡麵敲碎,很不幸的是,源界成為了被敲碎的鏡麵之一,隻要所有鏡麵都沒有了,那剩下的當然就是絕對真實,相比他們的手段,天聖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微不足道了。”


  難怪在萬年之後的舊天道根本沒有理會蒼聖鬧出的動靜,在他的眼中,隻有打碎世界那樣才能引起他的注意,舊天道隻不過是在冥境上鑽了一個口子,順便汙染了一下冥境,對於蒼聖來說,根本隻是小打小鬧。


  結果自己卻連小打小鬧都不能解決。


  蒼聖沒有停下他的話頭,繼續說下去:“但是這樣遲早會出事,就算我們不找哪個打破源界的人複仇,遲早有一天他們會找到那唯一真實,並且企圖像是擊破其他鏡麵一樣,將那唯一真實擊碎,結果隻不過是打破了自己所在了鏡子而已,他們會自我毀滅。”


  昕竹聽到不由得問道:“那樣豈不是不需要我們動手了?”


  蒼聖搖搖頭:“對他們來說,那個結果太便宜了。”說著他又笑道:“當然那是我要做的事情,我不會強求你幫忙,你要做什麽我不會去左右,我做我的事情,你做你的事情,但是最起碼,你要保護這片碎屑不能被他們打碎。”


  看來這就是蒼聖今天到這裏見他的原因了,昕竹雖然不知道蒼聖的打算,但是現在看來,他做的事情與自己並不衝突,甚至在另一個方麵上,他比自己做得更多,昕竹也不好去強求他,對於一個寧願在破碎的世界上停留萬年的人,他沒有要求要他做得更多。


  他點頭答應道:“我做就是了。”武道本來就要出現,雖然他不喜歡武道,但是也不會去刻意以自己的喜好去扭轉源界的曆史軌跡。


  蒼聖笑道:“那我這邊也沒有任何問題了,你幫我參詳一下,等你們人皇立誓


  的那天,我該用什麽樣的姿態登場比較適合天道執掌者的身份?畢竟做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


  昕竹還想說蒼聖出現在蒼山也太過隨意了,要是人類的蒼山立誓,他也這般突然出現,這件事還被長生閣記錄萬年,流傳後世,怎麽說也太過沒有排場了。


  原來是他根本沒有想到怎麽出場!


  昕竹搖頭道:“我可幫不了你。”他麵對過的最大場麵,也不過是那次獲得玉名俠的時候,當時的他都是在武盟會長的指點下來走完一係列的流程,要讓想出在人類之中流傳萬年的出場方式,他可沒有那個本事。


  “我覺得你可以。”陳圭在一邊插口道,正所謂吃人嘴軟,她既然得了蒼聖的好處,當然幫著他說兩句話也應該的。


  再說昕竹在她眼中,可是無所不能的,即使她知道了出現在兩人麵前的人是身為源界如今的天道執掌著蒼聖的時候,昕竹表現依然淡定,就說明了他完全沒有將蒼聖放在眼中!

  也是因為昕竹的表現,陳圭才能在蒼聖麵前雲淡風輕。


  如果是她單獨麵對天道執掌者,想必早就不知所措了。


  “起碼要穿得正式一點吧?”既然陳圭都開口了,昕竹也不想一點忙都不幫,他知道蒼山選拔人皇時候的盛況,那是韶風令記錄的重頭戲,不管是哪一位韶風令,隻要他記錄的人皇盛典被長生閣選中,那就妥妥的能夠伴隨那位人皇的功績一同放到長生閣內,假如那位人皇還做出了不朽的豐功偉績,記載人皇出現的韶風令就妥妥的跟著人皇事跡一起流芳千古了。


  對於韶風令來說,記載一場蒼山盛會,便是一生之中最大的願望。


  然後蕭若佩也站在了那個願望之上,他憑著自己的能力,成為了六層長生學士。


  隻能說完全的源界之軀靈魂太過厲害了。


  別的不說,單就選出人皇時候的盛況,就不是如今的蒼聖可以比擬的,人望化雲,恩澤布雨,七彩雲霞披在人群之中人望最厚的人身上,推舉著那人走上人皇寶座。


  光是想想,就已經讓眼前這個穿著普通衣服的蒼聖黯然無光了,何況他作為天道執掌者,決定人望的唯一標準,如果氣度比人皇還不如,選出來的人皇還有可信度?

  這份氣度還要讓人類折服萬年,直到張直出現之後,在他的影響下誕生了禦院,蒼聖定人皇的公正性才開始被懷疑。


  不將場麵搞大點可不行。


  逍遙界上最大場麵是什麽?

  不用問,當然是每年天光禮五行靈源天光柱迸發,將靈氣充斥八州的場景啊。


  要蒼聖在那種場麵的映襯之下降臨,絕對能夠震撼人類,並且伴隨著每年的天光禮,蒼聖的威儀就會被再次刷新,足以將人類對他


  的信服一直延續下來。


  他將天光禮的場景說出來之後,陳圭聽得目眩神迷,蒼聖也大掌一拍,覺得此計可行。


  “就決定這麽幹了!”然後他又捏捏下巴:“據我所知,你好像就是木靈天光吧?”


  這句話戳在了昕竹的傷口上,剛才還興致勃勃的昕竹,突然沉默下來。


  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蒼聖拍拍他的肩膀:“她本該誕生在萬年之後,你不必為此牽掛。”


  昕竹勉強笑著搖頭道:“我就是木靈天光。”


  蒼聖伸出了五個手指道:“那我們還差四位,土靈天光我打算由鍾黃來,現在他的靈魂歸蒼瑤管理,想必以他的性子,為了穩固源界,不會推辭。”


  這就是兩位了,但是剩下的三位…


  昕竹有點犯難,自從青縈死後,紅羽就不再與他說話,一直生活在神女峰上,昕竹實在沒有把握說服她。


  水靈源還存有靈智,要她幫助蒼聖,不知道有幾分把握,至於金靈源,更是至今不知下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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