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古戰場
熊飛接過黑色殘渣,聞了聞,猛地抬起頭瞪著趙靜。
“火石!你為什麽不早說!”
“你之前不是也沒問。”
熊飛怒意頓起,握緊那一點可憐的火石,目光陰沉的盯著趙靜。良久,一聲冷哼,轉過身去。
“你要是早點說玉盒裏放著的是火石的話,我們說不定早就已經打開了機關,哪兒會等到現在!”
楊越憤怒的盯著趙靜,把熊飛沒有說完的話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全部倒了出來。說話的時候,楊越臉上的肉也跟著抖動著,徒添了幾分凶狠。
熊飛回頭看了看,衝楊越招招手。
“算了,現在再說這些也沒有什麽意義,繼續往下走吧。”
一語既罷,熊飛拿出手電,邁下台階。
塵封已久的台階再次迎來了探索者,每一步落在厚實的灰塵裏,台階都會發出“沙沙”的響動。在沉寂的環境中,似乎蘊藏著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動起熊飛的心弦。
手電的光亮觸及盡頭的地麵和拐角,將這條台階的長度丈量出來,不過十五米左右。台階的傾斜度在三十度左右,估摸著這一層的高度遠遠低於上一層。
謹慎的走到台階的盡頭,左右看了看,下了台階。待到他們幾人都走下台階之後,上方的通道再次關閉。
兩麵牆將台階夾在中間,給兩頭沒有留下多大的空間。他們邁下台階便感受到了此處的逼仄和狹窄黑暗的空間所帶來的逼迫和不適感。而在拐角處,高約兩米,寬約一米的入口儼然就是門框模樣,但並沒有門板。它連接著的是一條寬約四米的過道,長度在二十米左右,盡頭是灰白的石牆,沒有看見門。
熊飛站在通道的入口處,手電掃向四處,尋找著別的入口。然而,入目所及隻有冰冷嚴實的石壁,以及滿地厚重的灰土。除開擺在他眼前的這一入口之外,再也找不到有別的入口存在的跡象。
楊越和趙靜到了他的身後,一左一右的站著。
“看來隻有這一條通道了,別無選擇。”
“的確如此。”
“總覺得忐忑。”
“看來一路走下來把大家的膽子都走小了。”
熊飛故作輕鬆的說道,深吸一口氣,邁著小步走了進去。他抬起手,示意跟在身後的楊越二人先不要上來,他自個兒小心翼翼的向前走著。
一米……
兩米……
五米……
他這才停下腳步,衝仍在入口處的楊越和趙靜招了招手。
楊越二人走了進去。
然而他們剛剛邁進通道不過兩米,身後“嗵”的一聲巨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惶然回頭,一道厚重的石門瞬間落下,飛濺的灰塵撲麵而來,迷了眼睛,進了喉嚨,嗆得他們直咳嗽,眼淚也流了出來。
楊越慌亂捂住眼睛,扇開眼前的灰,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睜開雙眼。他往回跑去,摸著剛剛落下的石門,試探性的想要將石門抬起來,可不管他怎麽用力,怎麽推怎麽抬,石門仍是一動不動。
氣急敗壞的楊越一拳砸在門上,痛得自個兒一陣趔趄。
“我就知道沒什麽好事兒!又他麻被困住了!”
熊飛無奈,看向他們二人,正欲開口,地麵再次抖動。
與以往不同,地麵的這次抖動帶給他們的是更為直觀的視覺感受。隨著地麵的左右搖晃,一條條裂痕從地麵出現,裂痕愈發密集,一道一道交織在一起,如同蛛網般蔓延。
“你們快過來!”
“小心腳下!”
楊越大驚,忙向熊飛跑去。
趙靜臉色煞變,也不落後。
他們二人剛剛走到熊飛的身旁,搖晃的身軀尚未站穩,地麵竟開始崩塌,碎成一塊一塊地麵塌陷開來,那一方方斷裂的石板像是被人給抽了下去,轉眼之間,地麵已出現了多處漏洞。
熊飛凝神看著腳下,赫然發現,地麵破裂形成的碎塊都是比較均等的菱形。雖然此刻不停地有碎塊落下,卻是按照著一定規律。幾分鍾的時間過去,地麵停止顫抖和塌陷,一個有一個菱形的洞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張長方形的網,這種規律也展露的更加明顯。
熊飛站在成了網狀的地麵上,心驚不已,看向腳下,地底竟是空的。手電光穿過那一個個“網眼”,他們看到的是一個詭異的地下世界——插在沼澤般的地麵上的各式各樣的兵器,破敗不堪的戰車,隻剩下骨架的馬匹以及滿是汙痕的盔甲旁成堆的白骨……
“這……這是古戰場?”錯愕的楊越結巴問道。
“你是考古的,還是我是考古的,你看呢?”熊飛反問。
“你們別忘了,羅布泊曾經可不是沙漠,在這片土地上也曾有過金戈鐵馬,有過繁華興衰。”趙靜默然說道,她的視線從地底拉回到了熊飛的身上,又看見通道一頭那灰白的牆壁,“我想我們現在應該先想辦法出去。”
“你們看,那麵牆上是不是有東西!”
楊越忽然指著盡頭處的那麵牆喊道。
熊飛快步走了過去,在距離盡頭處的牆壁還有幾米的地方便看清了牆上的圖案,是一個人人像,他們熟悉不過的人像。
“怎麽……又是他……”
的確,又是那奇怪的神像,蜈蚣一樣成節狀的上肢,魚尾一樣的下肢,鉗狀的雙臂,以及一張如同白板的沒有五官的臉,僅僅看上一眼便很難再忘卻。而這次,他是雕刻在牆上的。
“自從神社裏看見他的石像之後,我們走到哪兒都能看見他……”
“所以這是什麽意思?”
“我們距離不死族的地盤越來越近了……”
趙靜低聲說道,似在自言自語。她走上前去,一直到壁畫前停下,不言不語的在牆上摸索起來。
“你在找什麽東西?”
趙靜沒有回答。
不一會兒,她在右下角打開了一個暗格,往裏一按,牆後傳來“哢哢”異響,牆麵忽然攔腰崩裂,分成兩塊,一上一下迅速分開。
趙靜往後退了幾步,平靜如常。牆的後麵,一尊高在半米的古怪石像出現,正是剛剛壁畫上的那個不知是人是神或是怪物的雕像,他擋在了過道中間,身前一米,身後數米,均是雕刻著花紋的方格地板。
他的身後,是一道緊閉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