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負罪感
“約瑟夫，你這是做什麽？你瘋了不也？你什麽時候，學會了抽煙喝酒，你怎麽了？”
用力想將約瑟夫拖起，但是床上的人隻是眯了眯眼，拉過枕頭又將整個臉都蒙住了。
“你來做什麽？”
約瑟夫的聲音透過枕頭傳出來。
“你起來，我問你，為什麽好好的要結婚？”
晴兒不想哭的，可是就是忍不住，約瑟夫是最愛幹淨的人，她認識他十六年了，他從來沒像現在這般邋遢過。
“到了結婚的年齡自然就結婚了，你是來參加婚禮的嗎？好像不是今天。”
約瑟夫一直不敢拿開臉上的枕頭，他不記得自己這樣暈暈沉沉睡幾天了。
晴兒見約瑟夫不理會，隻好將去扯被子。
約瑟夫伸手欲搶，終究慢了一步，被子被搶走了，他隻好以手遮住重要部位。
“你沒穿衣服？”
晴兒驚愕，約瑟夫從來不會這樣。
“廢話，你做過後會立即穿上衣服嗎？”
約瑟夫暴粗口似的道。
“你……你說什麽？”
晴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
“沒什麽，隻不過與女人上床而已，麻煩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約瑟夫的冷淡讓晴兒心更痛，這不是約瑟夫，約瑟夫不應該是這樣的。
雖然他生在黑道，長在黑道，但是他在她心中一直是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一直都是那麽溫和有禮。
即使當初說分手，她也沒見他生氣，更別說以這種語氣說話了。
“你什麽時候要結婚的？”
晴兒的臉漲得通紅，眼睛也紅紅的，從上次到現在，他們分開沒多久的。
也不過一個多月，一個多月，他就遇到了心中的女人？
不，不是的，如果是他心儀的女人，他就不會像現這個樣子，一定發生過什麽事了。
“約瑟夫，你到底發生過什麽事？為什麽你會變成這個樣子？”
晴兒顫抖的看著將自己像蟲子一樣包起的約瑟夫，他為何不讓她看他？
“沒有為什麽，你還是不是女人，滾開，我要起床。”
約瑟夫氣吼道。
“我要知道為什麽？你不是這個樣子的，你一直都……”
“你夠了沒有，煩人。”
約瑟夫吼斷晴兒，將被子踢到地上，枕頭也扔開了，竟當著晴兒的麵，這麽赤條條的下床走進浴室了。
“不，你怎麽會這樣？”
晴兒捂嘴驚叫，那雙滿是血絲的眼，那憔悴下陷的俊臉，那參差不齊的胡茬，到底是怎麽回事？
晴兒本欲衝進去質問，但是約瑟夫卻砰的一聲將浴室的門關上了。
約瑟夫將自己關進浴室，打開熱水，任那冒著熱氣的水灑在自己身上。
男兒有淚不輕彈，從那是霧氣的鏡中，他看到了自己的狼狽與脆弱，他從來沒像現在這般狼狽，二十五年了，他的心在那一刻已經成了碎片。
晴兒，他生命中的天使終於飛走了，飛向了惡魔的懷抱。
可是他卻恨不起來，甚至連責備她都沒有勇氣。
身上的肌膚越來越紅，他才有少許的感覺，看著浴室的霧氣，一下子他又將水開到了最低點，熱冷交替，他的心並沒有好受，但是腦袋清醒了許多。
結婚這兩個字終於回到了腦中，那天晚上，好像喝多了，然後有個女人來了，他好像提過結婚的事。
記憶有些模糊，如果真這樣結了，如果這樣晴兒會好過些，那就結吧。
將自己的麵部做了修理，雖然看起來像個人樣了，但是那張臉，凹陷的連他自己都害怕。
好像從那天晚上到現在，除了喝酒抽煙，他沒吃過東西。
用浴巾將自己包起，約瑟夫終於打開了門。
門一開，晴兒那嚶嚶的哭聲就傳入了耳中。
他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了，他以為自己可以放下了，可是聽到晴兒的哭聲，他還是想將她擁入懷中。
“別哭了，天使是不流淚的。”
約瑟夫走至晴兒麵前，想將她納入懷，可是顫抖的手最終還是無力的放下了。
“約瑟夫，對不起，對不起……”
晴兒哭著，一千個愧疚，一萬個抱歉，她知道約瑟夫愛她，可是她真的無法將對約瑟夫的感情轉化為愛情。
“沒什麽，從電話裏聽到，總比親眼看到，親耳聽你說出來要好。”
約瑟夫以為晴兒是因為電話的事道歉，卻不知道晴兒是因為感情。
“什麽電話裏聽到？”
晴兒怔了下，眼淚掛在睫毛上，她沒有打電話同約瑟夫說什麽呀？
“你……沒什麽，我是說，你打個電話來就可以了。”
約瑟夫同樣怔了下，立即別開臉不自然道。
“約瑟夫，為什麽？”
約瑟越是躲閃，晴兒越是狐疑，他那躲閃的眼神一定是有原因的。
“沒什麽，請柬你也看到了，我很快就要結婚了，所以，以後，我們隻能是普通的朋友。”
約瑟夫忍著心痛向晴兒伸出了手。
“不對，你好好的為什麽會結婚？還有新娘是誰？”
約瑟夫越是回避，晴兒越是不放心，這麽短的時間，怎麽會突然有一個女人出現。
“喜帖上不是有名字嗎？晴兒，請離開我的生活好嗎？我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我需要正常的婚姻。”
約瑟夫有些惱了，煩躁的趴著發，那天酒醉後說過的話，連他自己都不記那女人是誰了。
“你愛她嗎？”
晴兒靜靜的看著約瑟夫，她隻是擔心約瑟夫將婚姻當兒戲，哥哥說約瑟夫是因為她才結婚的，她不希望約瑟夫這樣犧牲自己。
“愛情是TMD混蛋，你走吧，別再來煩我。”
約瑟夫以前從不在晴兒麵前說粗口，可是今天一說再說。
“如果你真愛那個女人，我祝福你們，如果你不愛她，僅僅是因為結婚而結婚，那麽請你三思，一切還來得及，約瑟夫，這麽多年，你就像我的兄長，我希望你能幸福。”
晴兒忍著痛，忍著淚向約瑟夫勸說。
婚姻是神聖的，不是愛情用事，如果約瑟夫真的是因為他而隨便找個女人結婚，她會內疚一輩子。
“你走吧，你不是天使，我的婚姻，我作主，既然不愛我，就不要來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憐憫。”
約瑟夫轉過身，閉上眼，不讓晴兒看到眼中的傷痛與不舍。
既然都已經決定了，是男人就不能後退，那個女人，應該不會很差的，即使沒有愛，他也很好好的待她，因為他是男人。
“好吧，那我先走了，婚禮那天，我會參加的，如果……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做你們的伴娘。”
晴兒臨走之前又道。
晴兒茫然的回到安安家，看見蘭斯與安安都黑了一隻眼，有些傻。
“哥，你與蘭斯打架了？”
看著屋裏的淩亂，晴兒腦中更亂。
“你去找約瑟夫了？他怎麽說？”
安安一手拿冰塊捂著臉，一邊問晴兒。
“他很不好，他很憔悴，抽煙，喝酒，像個街頭的流浪漢，哥，約瑟夫到底怎麽了？”
晴兒坐在沙發上，緊抱著小熊枕，將下頜擱在枕上，沒去理會蘭斯受傷的眼。
“晴兒，我問你，你愛約瑟夫嗎？你心裏對他可有一丁點的男女之愛？”
安安在晴兒身邊坐下，與蘭斯打一架，心裏好受了很多，可是看晴兒這般，又聽他說約瑟夫很憔悴，心裏忍不住還有些期待。
“哥，你別問了行嗎？我心裏好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看到約瑟夫那樣，我很難過，很難過……”
晴兒用小熊蓋住了臉，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的，因為她愛的是蘭斯，可是她真的很難過，心裏很不好受。
“晴兒，你知道嗎？雖然我是你哥哥，但是我也覺得你很混蛋，愛就是愛，不愛便是不愛，你這樣算什麽？”
安安惱怒的將手中的冰塊砸到地上。
雖然是哥哥，但是他不偏袒妹妹，愛便是愛，不愛便不愛，這樣婆婆媽媽，隻會讓三人都痛苦。
“哥，我知道，可是約瑟夫不愛那個女人，如果他愛那個女人，我一定會替他高興，可是他不愛。”
晴兒大聲音的吼了出來，眼淚也跟著飆了出來。
“你知道約瑟夫為什麽要結婚嗎？”
安安沉默了良久後，拉開晴兒胞著的小熊枕忍著怒火道。
“安安，你不可以。”
蘭斯一見，忙製止道。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為什麽他還要讓晴兒更愧疚。
“你滾一邊去，這是晴兒做的，她應該知道。”
安安朝蘭斯吼道。
“哥，我做了什麽？”
晴兒更迷茫，哥哥與蘭斯到底為什麽吵？
“晴兒，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你的錯。”
蘭斯走過去，心疼的摟著晴兒，他是男人，若有錯，那所有的錯便都應該是他。
他舍不得晴兒難過，舍不得她心疼。
“蘭斯，我要知道，不管是什麽，我都要知道。”
晴兒靠在蘭斯胸前，心裏一片亂，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可是她控製不了自己的心，十幾年的感情，她真的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不知道。
“你何不查查你最近的通話記錄，相信你看過就會知道的。”
安安起身，不想再看這對鴛鴦鳥，他並不想做棒打鴛鴦的人，但是這次他是真的替好友不值。
“你手機上看不到的，已經被某人自私的刪掉了。”
安安走到門邊的時候，回首見晴兒拿手機，恨恨的瞪了蘭斯一眼道。
“晴兒，那隻是一個意外。”
這是蘭斯三百年來，第一次難堪與尷尬。
隨著安安‘砰’的關門聲，晴兒也起身，往房間走了。
電腦前，晴兒看著那熟悉的號碼，看著那通話時長，整個人都崩潰了。
怪不得哥哥罵她混蛋，怪不得約瑟夫那個樣子，如果是她……
如果她聽到蘭斯與別的女人，她隻怕會……
晴兒沒有哭，隻是臉色蒼白的看著蘭斯。
“蘭斯，我真的很混蛋，我竟然……”
如果現在手上有把刀，晴兒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送進自己的心髒，她真的太混蛋了，她竟然傷害了那麽愛她的約瑟夫。
“晴兒，那是意外，我們都不希望的，如果真有錯，那也隻是我的錯，如果沒有我的出現，如果我那天理智點，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晴兒，要怪你就怪我吧。”
蘭斯緊捉著晴兒的手，心裏很不安，甚至有些害怕。
如果晴兒哭了，他反而能平靜些，但是這樣不哭，不叫的晴兒，肯定陷進了自責的漩渦，他怕晴兒會做出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