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做做花架子
交了定金，木器廠便開始加班加點地製作起這批桌椅來。
交貨時間定在了五天後，田苗在青峰市呆了一天之後便回了涼城。
這兩天不太忙，田苗本打算陪陪孩子們，誰知等她到了涼城後，卻得到了徐奶奶打電話找她的事。
田苗在家裏陪了一晚上孩子們，第二天一大早便來到了寧城。
到了寧城，田苗沒有回貨場，而是徑直來到了徐奶奶家的四合院門口，可是四合院門上卻掛著大鐵鎖。
田苗隻得去敲鄰居家的門打聽打聽情況。
左側那戶人家也掛著鎖，還好右側這一戶人家裏有個老人家。
問過之後，田苗才知道小晨陽失蹤了。
聽了這個消息，田苗便開始懷疑小晨陽的失蹤應該跟徐奶奶上次說的那庫房的事有關。
此時，田苗要找的徐奶奶正在孔老家裏，和孔老大眼瞪小眼的。
“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看著眼前滿頭白發，滿臉滄桑的徐奶奶，孔老既心痛又來氣。
“謝謝你還記得我。”徐奶奶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孔老還想說點什麽，但是見她這樣一副神情，心裏存了許久的幽怨也便無法說出口了。
“聽說你收養了個孫子，他還好吧！”
“他不見了，我今天來就是想請你幫忙找找他。”
“不見了？怎麽回事？”
“前天下午放學後他便沒回家.……”
徐奶奶把自己找尋的過程以及自己的猜測簡單向孔老說了說。
其實，前天晚上她就找了一晚上，可是除了在學校附近和家附近找尋之外，她也不知道該到那裏去找。
她心中猜測是那些人為了逼她同意把那場地廉價轉給他們就把小晨陽給關了起來。
她在學校附近和家附近轉悠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讓那些人能主動找上她，以前她怕猝不及防地被那些人請到僻靜處談這事，可是，等這兩天她想遇到他們時，他們卻又不出現。
前晚晃悠了一整夜的她一無所獲，除了孔老，她實在想不到還能找誰來幫忙，最後她的腦海裏閃過了田苗。
昨天上午她給田苗打電話，其實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沒找到田苗，她又著實不願找孔老幫忙，便自己又出去在附近晃悠了一天一夜。
今早，感到絕望的她終是鼓足勇氣來見孔老。
“他們想要你家的廠房？什麽時候的事？”孔老一臉的怒氣。
“嗯，從去年十一份開始。”
“這麽說，倒是我害了你。”孔老不由懊惱道。
當初，徐奶奶可以選擇要錢還是要那場地，他覺得給的錢不多，而且錢是個死物，很快就會花完，而那場地每年租出去還能有個長久的收入，所以他在沒征求她意見的情況下，直接替她做了決定。
“我也想要那塊場地，那是我爸的心血。”
說到這裏時，徐奶奶眼中不由有了淚花。
“他們有沒有說是誰的人？”
“沒有，不過除了那人，還能是誰的人呢？”徐奶奶嘴角掛上譏笑。
孔老本要點點頭，可是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
“如果是他們的話，應該沒必要非得等到去年十一月份才行動。”
不僅如此，而且這都快過了四個月了，他們除了時不時嚇唬嚇唬徐奶奶之外，也並沒有太多實際的行動，這有些不太像是周建軍的做事風格。
“你的意思是，這想要那塊場地的另有其人？那會是誰呢？”
徐奶奶雖然這麽問，但是她心裏也已經想到了另一個有可能這麽霸道要場地的人。
“老孔，這寧城的天不會晴不了了吧！”
“淑芬，我覺得姓梁的那小子並不是那樣的人，所以這事恐怕沒那麽簡單。”
孔老腦海裏閃過這次差點將他變成‘活死人’的蔬菜事件。
工安局將事情調查清楚之後，為了給他麵子，梁振南特意拿著那盒錄像帶來看望他了。
看到自己的兒子為了利益竟然要給他下藥時，孔老差點氣的背過氣去。
當年他娶的若是眼前之人，他相信她教導出來的兒女絕對不會是像他現在的這些個隻知道各種貪便宜，為了自己的利益都要害自己老子、自私自利、和他們那娘一個德行的兒女。
雖然梁振南是來‘氣’他的，但是他卻對這個新來的家夥的能力和為人有了不錯的印象。
前麵那個窩囊的家夥退了後，他也盼著能有個厲害角色來寧城製得住周建軍。
可是梁振南來了寧城之後，除了時不時地去各個單位調研之外，並沒有什麽實際性的動作。
他原以為，這梁振南也就這樣，做做花架子，慢慢地被周建軍同化罷了。
沒想到這次的蔬菜事件，這梁振南竟然抓住機會，迅速動作，成果也很顯著。
還有，這兩天看到報紙，他才知道梁振南也把那裏清理幹淨了。
這樣一個有頭腦的人，若真想要那塊場地的話，恐怕不會用那麽笨的辦法。
而且，據他那些個門生匯報，這梁振南自來到寧城，從未為自己或是家人謀過一分的利，就連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兒子進重點高中的事他都沒有去做，他又怎會去謀這麽一大塊場地呢？
“老孔，那我家晨陽怎麽辦？”
徐奶奶不僅不笨，而且還很聰明，所以此刻她的腦海裏閃過好幾種可能性。
總起來就是神仙打架，拿她這種老百姓開涮的戲碼。
此刻，她不再擔心那塊場地會被會被人占去，而是擔心就像上次那樣，為了他們的目的而要了她的小晨陽的命。
“晨陽？你說你家孫子名叫晨陽？”
“嗯，隨我姓，他叫徐晨陽？”
“叫徐晨陽，他今年八歲對不對？”
孔老的瞳孔不自覺縮了縮，他要是記得沒錯的話，上次梁振南來的時候提起了幾個差點被那些人用藥致死的人的名字，其中就有一個八歲名叫徐晨陽的男孩。
“對，你、你怎麽知道？”
徐奶奶愕然一瞬後，便默默低下了頭，既然他聽說了她收養了個孫子的事，他知道晨陽的年齡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淑芬，我一定會幫你找回你的孫子。”
孔老望著徐奶奶滿頭白發的頭頂，心中很痛。
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雖然自私自利，哪怕是把他害死埋了，但也做不到不管他的地步，可是淑芬呢？若是沒有了這個孫子，她還能指望誰？
送走了徐奶奶後，孔老給梁振南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找小晨陽。
這個電話他本可以直接打給工安局找秦誌贇，但是他還是打給了梁振南。
他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一來是他已經知道梁振南和秦誌贇是一夥的，梁振南一句話秦誌贇定然會盡心盡力幫忙找小晨陽，二來也是他在向梁振南表明態度。
隻要梁振南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寧城的天晴起來，那他就豁出自己這把老骨頭來幫幫他。
田苗等到十點多才等到滿臉憔悴的徐奶奶回家。
看到門口的田苗，徐奶奶的心中不由湧上一股暖意。
她沒想到，她一個沒有留任何信息的電話，田苗就真的來見她了。
“徐奶奶，情況怎麽樣了，可有晨陽的消息沒有？”
田苗迎上去攙扶住搖搖欲墜的徐奶奶。
“沒有。”徐奶奶苦澀地衝田苗搖了搖頭，將自己疲憊的身子倚向了田苗。
盡管當年，她和孔老愛的難分難舍，她也知他的心裏一直記掛著她，可是不是萬不得已，她從不願去找他，以免給他添亂。
剛才去見孔老時，她不願意讓他看到她脆弱不堪的樣子，所以她努力提著氣。
此刻突然有一個人這麽關切地攙著自己，盡管這個人隻是個一麵之緣的熱心人，但她還是想靠著她暫時歇口氣。
回到屋裏，田苗向徐奶奶詢問了小晨陽失蹤的具體過程，大概地點。
中午，田苗幫徐奶奶做了頓飯，勸著她吃了點，然後強製著她躺下來歇一會。
有孔老的那句話，再加上一天兩夜多沒合眼，被田苗強製著躺在床上後，徐奶奶竟真的睡了過去。
田苗想去小晨陽的學校附近打探打探消息，但又不放心徐奶奶。
她乘著徐奶奶睡著的檔口，出去找了個郵政所給成芳打了電話。
成芳來時，徐奶奶還沒醒來。
田苗向成芳安頓了幾句，趁著下午開學前的檔口匆忙來學校打聽情況。
田苗先找了小晨陽的班主任，問了小晨陽下午上學時有沒有什麽異常表現。
班主任說小晨陽下午上學時一切正常，並無異常。
而後，田苗找了小晨陽班上的同學。
問到他們有誰和小晨陽一起出校門，一起回家的途中走時，有兩個同學都不自覺望了眼一個名叫王發虎的男生，但是嘴裏說的卻是他們隻看到小晨陽一個人往家的方向走了。
田苗又問了王發虎，王發虎說他和小晨陽不同路，不可能和他一起走。
到了上課時間，雖然沒問出什麽，但田苗覺得這王發虎和那兩個男生都有問題。
等的時間太長，田苗便先回了徐奶奶家。
她到時，徐奶奶已經醒了，正坐著和成芳聊天。
“苗丫頭，聽芳丫頭說你去學校問情況去了，應該什麽都沒問到吧！”
徐奶奶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前晚晨陽沒回來，我就找他的老師和同學們問過了，他們說他自己回家了，我一路上也找人問了，可是誰也沒見過他。”
“徐奶奶，晨陽有個同學叫王發虎，你知道不知道他和這個同學的關係怎麽樣？”
“王發虎？你說的是小虎子吧！”
徐奶奶略想了想，“他跟著晨陽我們家，他們倆關係應該挺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