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親密夥伴’
在供銷總公司卸了貨，田苗和邱成浩坐著車，由王晨陽開著車把他們二人一路往貨場那邊送。
“咦，林文慧——”
不巧的是當車經過供銷公司家屬院門口的時候，田苗的目光掃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她。”邱成浩也看到了林文慧，目光不自覺閃了閃。
“她怎麽會在這裏？”
“楊廠長的家在這裏。”
“哦！”田苗嘴角微微斜了斜，“看來林文慧抱楊副廠長這個大腿抱得還挺緊的。”
“嗯！”因為王晨陽在，邱成浩並未對話，不過他的目光卻不自覺深了深。
年前他和馮建設商量好的計劃已經實施，想來楊副廠長已經得償所願了吧！
初三這天從秦老木匠家出來，坐著火車一路往窯山鎮的林文慧，心情異常的沉重。
臘月二十八，她接到吳主任的電話，去往窯山煤礦八號礦坑做年前的最後結算。
可是，當她到了那裏後，才知道是楊副廠長讓吳主任叫她去的。
她一走進辦公室，楊副廠長便將一個裝有一份資料的信封甩給了她，說她出賣了他。
那天楊副廠長給了她兩個選擇，第一個是簽署一份以馮廠長的名義和她簽的委托書，等事發之後，她和馮廠長一起完蛋。
第二個是做他最‘親密’的夥伴，和他拴在一條繩上，以後跟著他飛黃騰達。
有些事做過一回，也就不在乎第二回第三回了，所以她便順從地成為了楊副廠長的‘親密夥伴’，事後他給了她一千塊錢。
但是每每想起楊副廠長那油膩膩令她惡心的笑臉和一坨肥肉時，林文慧便忍不住反胃。
隻有想想即使老到了五十歲，邱成浩那還依然英俊的臉，才能抑製住她的惡心。
所以，她想嫁給邱成浩的心更加的迫切了，可是田苗和邱成浩同時出現在秦老木匠家這件事卻讓她重新感覺到了深深的危機。
回到窯山鎮後，她先寫了幾封信發了出去，其中一封是給許海的，還有一封是給田苗的，最後一封是給她的前男友的。
窯山煤礦放假放到正月初七，正月初八正式上班。
林文慧在單身宿舍裏呆了三天，也想了三天，她需要錢，迫切的需要錢，所以在攢到足夠的錢之前，她還得抱緊楊副廠長這個金大腿，所以到了初七這天，她便坐著火車來到了楊副廠長的家裏拜年。
在家屬院裏打聽了幾個人，林文慧終於找到了楊副廠長的家門口。
楊副廠長不在家，家裏隻有他生病臥床的愛人周建華和女兒楊蕊。
“請問這是楊副廠長家嗎？”
自從周建華從醫院回家後，時不時有人來看望，尤其是到了正月裏，這來的人更多，所以楊蕊並未多問，便打開了門。
但是看到門口站著的林文慧，她的目光不由緊縮。
“你找誰？”
“請問楊副廠長在嗎，我是來給他拜年的。”
“拜年？”
“咳咳咳，蕊蕊，來的是誰啊？讓她進來吧！”躺在臥房床上的周建華出聲問道。
“媽，是找錯門的。”
楊蕊恨恨地瞪了林文慧，“要找我爸到廠裏找去，來我家幹什麽。”
“我、我是來拜年的，廠長不在家沒關係，我把東西放下就走。”
“哼，拜年？我看你是沒按好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狐狸精的打算。”
狐狸精？林文慧的臉色不由滯了滯，不過很快她便恢複一臉的笑容。
“我真的隻是來拜年的，我聽嬸子病了，我進去看一眼就走，不會打擾你們的。”
“咳咳咳，蕊蕊啊，我聽著是來拜年的，你就讓她進來吧，要不回頭你爸又該罵你了。”
“好、好吧！”楊蕊瞪了眼林文慧，不情不願地將林文慧放進了門。
林文慧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本準備走，卻又為了給周建華留個好印象，猶豫一瞬後向著半開著門的臥室走去。
“嬸子，您身體還好吧，我可以進來看看您不。”
“咳咳，不、不用了。”周建華客氣一句，然後對楊蕊說，“你給這位姑娘倒杯水吧。”
楊蕊不情不願地給林文慧倒水，而不死心的林文慧卻站到臥房門口推開了門，“嬸子，您好。”
“你、你——，咳咳咳咳咳”
一看到站在門口的林文慧，周建華似是受到了驚嚇，又似是異常憤怒，手指頭指著她劇烈咳嗽起來。
“媽，您怎麽了？”楊蕊放下杯子，隻來得及瞪一眼林文慧便從她身側擠進了屋裏。
“咳咳咳，趕、趕，把她趕出去，我、我不想見到她。”周建華說完這句話便暈了過去。
“媽、媽，您怎麽了?”
楊蕊搖著周建華大聲哭喊，這可嚇壞了林文慧，她匆忙跑到床邊，想幫著楊蕊一起喊。
但是，楊蕊突然站起來，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滾，趕緊滾出去，都是因為你這個狐狸精。”
“你、你——”
莫名其妙被打，林文慧本來很生氣，可是想到此刻周建華暈了，她若是呆著反而不好，便諾諾地應著‘是，是，我這就走’退了出來。
林文慧離開後，楊副廠長家好一陣混亂，最終是楊蕊跑去給她舅舅和哥哥打了電話，再次將剛出院不久的周建華送進了醫院。
正月初八，周建華在醫院去世，當然林文慧是不知道正是因為她的到來加速了周建華的離開。
田苗和邱成浩自是不知道林文慧給楊副廠長拜年還把楊副廠長的老婆給拜死了。
初七這天，田苗和邱成浩到了寧城貨場，把改造辦公室和住房的事交代給了張慶平和田永山，並給他們留了一部分資金。
下午，兩人坐著火車到了涼城後，先去給杜媽拜年。
“苗苗啊，媽可把你給盼來了，這位——”
杜媽熱情地握住田苗的手把田苗迎進去，回頭看到邱成浩不由愣住了，她想問的是，這怎麽還把這個人也給帶來了。
“媽，這是您女婿，哥沒告訴你嗎？”田苗笑著解釋。
“女婿？”杜媽驚嚇到了，不過一瞬後便狠狠地在田苗的肩膀上來了一巴掌，“你這丫頭，結婚了怎麽也不給媽說一聲，你是不是根本就沒把我這個媽當回事？”
“媽，您聽我慢慢跟您說，其實我和他早就結婚了，這個哥是知道的。”
“什麽？早就結婚了？你哥還知道，那為什麽上次他來的時候不告訴我。”
杜媽瞪了一眼杜兆豐之後便是一臉的懊惱，如果上次知道邱成浩是她的女婿，她怎麽會那麽隨隨便便地招待他呢？
“是苗苗不讓我告訴你們的，這可不怪我。”
“杜媽好！”
進門半天，邱成浩才有機會向杜媽問好。
“叫什麽杜媽，和苗苗一樣叫媽。”
“媽——”邱成浩從善如流。
“這就對了，來，快坐下。”
馮倩和杜廷宇都在，隻是一直沒機會插嘴罷了。
晚飯是馮倩和杜媽一起準備的，田苗想幫忙，她們倆直接把她推出了廚房。
田苗隻得坐下來和杜兆豐說起了正事。
“十五號過後你是怎麽打算的，是繼續往涼城拉玻璃還是換個地方，你早點打算好，我也早點給你列計劃。”杜兆豐問道。
“哥，我想問問你，你們能不能在寧城鋪貨？”
“鋪貨？”杜兆豐疑惑不解。
“嗯，可以是一些廠家定好的貨，大批量用火車運過去交給我，然後由我來給他們送貨，也可以是還未訂貨前提前大批量運過去交給我，等有廠家訂貨後我再送貨。”
因為這個時候玻璃緊俏，田苗沒敢提自己代銷的話。
“你的意思是，不用等訂了貨再送貨？”
“嗯！”
杜兆豐若有所思，“你這個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一旦實施起來，廠裏隻需要聯係鐵路運輸部門就行了，不用再去雇傭零散的車來運輸。”
他的語氣頓了頓，“不過，這事我做不了主，還得請示一下廠裏。”
“這個我自然明白，其實，你們廠從窯山煤礦進煤這一塊我已經拿下來了，具體的操作方法就是我從窯山煤礦用火車大批量運到涼城，然後再用大卡車給你們供煤。”
“哦，那一塊你已經拿下來了？”杜兆豐被田苗的話驚到，眼中難掩讚賞，“你還挺能耐的。”
“剛好窯山煤礦廠的廠長是熟人，是他幫忙聯係的。”田苗笑得有些嘚瑟。
“你呀！”杜兆豐頗是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額頭，“以後要是和我們廠有關的事，你就找我，別另外費那個勁了，你可別忘了，要是我不行，還有媽呢。”
“嗯嗯，我知道。”
杜媽在涼城的關係網似乎很大，具體什麽原因田苗不太清楚，雖然好奇，但是她也沒想過去細究。
“鐵路運輸這一塊你已經談好了嗎？”
“還沒呢，兩邊的貨場還沒弄好，所以想再等等。”
“除了煤，你還打算鋪什麽貨，我記得年前從寧城到涼城你拉的是鋼材，是不是也打算把鋼材鋪到涼城來？”
“嗯，有這個打算，如果前期順利，後期我想將寧城和涼城各自沒有的建材分別都鋪到兩處，這樣就方便點了。”
“建材？”
“嗯，水泥、瓷磚、板材等都行。”
“我明白了，我會幫你注意著點，如果有我幫你聯係。”
“謝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