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投其所好 先生何意
第四百一十八章投其所好先生何意
既然大家都沒有門路,但沈德剛並沒有沮喪之情,依然是談笑風生。
對他這種大忽悠來講,遇到困難再正常不過了。對於沈德剛的做人原則,隻要找到正確的切入點,就是淩霄寶殿的牆角也能挖。
又聊過一陣,沈德剛將沈億雙的地址留下,並給幾個特別誠心誠意,想得到甘薯的商客,寫了字條,讓沈億雙多加關照。
等這些人,或是知道消息先走,或是拿到紙條後,直奔沈億雙處。整個茶館就剩最後一人,與沈德剛攀談。
那人環顧四周之後,便悄悄告訴沈德剛。
“沈先生,剛才人多,我沒有好意思開口。看您這個人很不錯,我就告訴你一個吳王的門路,你可想聽?”
沈德剛當時眼前一亮,笑問道。
“先生,這裏有何門路?快快講來!”
那人說道:“這吳王從來不交際外人,但沈先生可以去找他的親屬。據在下所知,他的一個女婿叫費達通,他是杭州轉運使。他的管家與我不錯,不如我介紹給您?”
聽到這人的話,沈德剛的心中,頗有山窮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又通過了兩日,沈德剛接到了費大人的邀請。當晚沈德剛拎著禮物,走進了費府的大門。
剛一進大門,那管家老費就出來迎接。
“哎呀,原來是沈先生啊,歡迎歡迎!老爺正在裏麵等您呢!”
“哈哈,有勞費管家了!”
“費先生請!”
說完,費管家就領著沈德剛,進到了府中。
在一塊假山石的後麵。沈德剛從袖口裏,帶出一塊羊脂玉的小牌子。
“第一次見麵,請費管家收下!”
沈德剛一邊說,一邊將這塊羊脂玉往著管家手裏塞。
杭州轉運使的管家,什麽上好的玉石沒見過。不用摸,隻一眼,從那圓潤且晶瑩剔透的玉質上,就知道,這塊羊脂玉,絕對是一塊上等的好玉。
費管家一推手,說道:“哎呀!您這是什麽意思呀?哈哈!”
沈德剛道:“沒有什麽意思了,我聽說,你不喜歡金銀這類俗物,隻喜歡一些小玩意兒,正好,那天我偶然得到了這個玩意,希望您能收下,以表我的心意。”
費管家故作推脫,但最後,還是笑著收下了玉,臉上的笑容也更燦爛了。
到了前廳,費管家道:“沈先生,您先坐,我去通稟一聲老爺。”
說完,這費管家便走向了後堂。而沈德剛則坐在大廳,仔細觀察著廳中的擺設。
隻見這前廳,所有的家具並不是很高檔,沒有什麽古董瓷器。
牆上所掛的字畫,也非名家所繪。但卻非常新穎,且富有韻味。雖不比董源、範寬的山水畫,這氣勢不突出,但有著一種難得的意境。
這沈德剛是個真正的大忽悠,比起那些半吊子的忽悠來說,它的專業性是不容置疑的。可以說,這個沈德剛三教九流,詩書詞話,各行各業的知識都非常豐富。
他看得出,這個費達通,確實如之前茶館之人告訴他的,喜歡書畫,且不拘一格。
就在這時,費達通身穿便裝,來到了前堂。
一見費達通,沈德剛趕緊起身道:“草民沈德剛,拜見費大人!”
費達通則是沉默了片刻,冷冷地說道:“你就是那個妖言惑眾的沈德剛?”
“在下確是沈德剛,不過,這妖言惑眾一說,不知費大人從何處聽來?”
費達通道:“你說這甘薯是什麽神農粟,可有此事?”
沈德剛笑道:“不敢欺瞞大人,確有此事。”
“既然有此事,你還敢說你不是妖言惑眾?”
沈德剛正色道:“大人,這神農托夢,確有此事,小人一開始也不信。可如今,甘薯成熟,畝產之巨大!讓小人不得不信呀。”
費達通聽了,不置可否,說道:“嗯,你先起來,坐下說話。”
“謝大人。”
沈德剛不卑不亢,一臉誠懇。
“大人,小人有個朋友,喜歡畫些畫,但水平非常的低。您一直是杭州書畫品評大家,他聽說我要拜訪您,特地拿了幾幅畫,請您鑒賞。”
聽到沈德剛這麽說,費達通的眼角不自覺地一動,眼神也亮了一下。
“哦?適合書畫,打開看看吧。”
這費達通做了吳王的女婿,但因為吳王對外很低調,且這位轉運使,也是平民子弟出身。因此平時不敢鋪張,隻有繪畫,這一愛好。
雖然也有人會送他名家的繪畫,但他卻沒有興趣。
這位專業人士對繪畫頗有研究,他隻對一位書畫家最為推崇,那就是徐渭。
可問題是,轉運使是不可能親自,或者是讓下人故意透露自己的愛好和口味。因此很多人送的一些非徐渭的畫,雖然名貴,但他都不喜歡。因此,也很少接受。
當沈德剛從布袋中,取出兩幅畫軸,並在費達通麵前展開的之後,費達通驚呆了。
“這、這是!”
兩幅書畫,一幅山水,一幅花鳥,不用細看,就知道是徐渭的畫作。
“來人,把條案搬過來!”
費達通命令下人,將自己的黃花梨條案搬到了前廳。並將兩幅畫,平鋪在那上麵。
之後他又彎下腰,仔細看著繪畫的每一個線條,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這樣足足有半個時辰,費達通才直起身,微笑著看向了沈德剛。
“請問沈先生,這兩幅畫是何人所作?”
沈德剛道:“哦,回稟大人,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所做。”
費達通有急切地問道:“他這兩幅畫是否可以……”
突然,費達通好像哪裏不對。
雖然他也能明白,這個沈德剛有贈畫之意,但是他為什麽能夠那麽準確地把握自己的品位,而且,這兩幅畫分明就是徐渭的原作,他如何得來。
“你的這位朋友叫徐涇,對吧。”
費達通看到那兩幅書法的落款,想起了這個人的名字。
“正是。”
“我記得史大人的一個幕僚,也叫徐涇。”
“不瞞費大人,繪畫之人,正是此人。”
費達通突然警覺了起來,冷冷的看向了沈德剛,大概又是一炷香的時間,費達通說道。
“沈先生來此,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