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殿前稱敕 君到應天
第三百九十七章殿前稱敕君到應天
看劉體純不說話了,李自成趕緊把話頭再說回來,道。
“劉兄弟的話,我們以後再說。現在,我們還是先離開安慶。”
“離開?”
眾人聽了都是驚訝。
高一功道:“陛下,我們剛來就要走嗎?這安慶背靠大別山,南麵就是長江,進可攻,退可守,人口、物產充足,為什麽要走?”
“是呀!”
“這裏很好,就別走了吧!”
眾人一通亂,而李自成並不說話,讓他們吵吵去。
吵了一陣,屋內慢慢安靜了下來之後,李自成才說道。
“眾位兄弟,這安慶雖好,可畢竟是朝廷現在正收拾四鎮,無暇顧及我們,等四鎮安定了,狗崇禎去了應天。到時候,西麵武昌的左良玉,北麵黃得功、盧象觀,再加上長江阻隔,我們可就不好辦了。”
聽了李自成的話,眾人皺眉的皺眉,撓頭的撓頭,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麽別的出路。
李自成又喝了一杯茶,悠悠然道:“大家不要著急,我們下一步,就是渡江,去江西。”
“江西?”
“是的,江西也是多山之地,且地處有些偏遠,明狗的防守不足,我們大有可為。再者,那裏雖然不如中原之地,不過,這洪州等地,也很富庶。”
“等到了那裏,我們定然可以安定一段時間,若是明狗追來,我們正好以逸待勞,殺他個片甲不留!”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想去。
這些人即是李自成的心腹,也都是同鄉。陝西,地處黃土高原,而江西則是多山多水,反差太大了。
李自成繼續說道。
“我也知道,你們都很想家,可大家想想,他明狗會放過我們嗎?這些狗日的!是他們讓我們沒了田地,是他們讓我們吃不飯,出不上衣服,娘的!我李自成與他們,不共戴天!”
聽到李自成這麽說,大家對於明朝的激憤之情被點燃了。
“陛下說的對!都是明狗害我們!我們絕對要和他們拚到底!”
“沒錯,等到了江西,老子見一個官就殺一個官,把這幫害人精都殺幹淨!”
“……”
李自成也是麵帶激動之情,說道。
“我保證,等到了江西,我們就正式建國,到時候,在座的弟兄都是王侯將相,土地、糧食還有金銀,隨便大家拿!”
“謝陛下!”
“哈哈,太好了!”
“我們終於有好日子過了!”
看到即將得到的果實,所有人突然覺得,以前為之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屋中,剛才還充滿了悲憤和迷茫,瞬間轉成激昂和興奮。
而此時的朱佑儉,得知李自成到了安慶之後,便也起身南下了。
黃得功、盧象觀兩人去往開封,隨時接應洛陽的侯恂。李成棟仍為徐州總兵,鎮守徐州。胡茂禎帶著本部人馬,去向了宣化,支援在大同的總兵,周遇祥。
最後,朱佑儉命令張煌言,率領八字軍,與左羨梅先回襄陽。然後,準備一起向西,進軍上庸,先撲漢中,再取關中。
為了能夠幫助左羨梅,朱佑儉特別命令陳奇瑜,去做左羨梅的副手。
治軍有張煌言,用兵有陳奇瑜,雖然統帥是個女娃娃,但朱佑儉還是非常放心。
接下來的幾日,朱佑儉乘船南下,在八月十二日,由浦口進到了應天。
當天,朱佑儉並沒有直接進宮,而是先去祭拜了明孝陵。給他老祖宗朱元璋上了一炷香。
接著,便在滿朝文武的簇擁之下,來到了應天的皇宮,也就是所謂的明故宮。
此地,朱佑儉在穿越前是遊覽過的。現在,親眼看到明故宮,朱佑儉隻覺得,這裏比起北京的故宮一點都不差,甚至更加宏偉。
當年遊覽之時,朱佑儉自午門徒步入內,可見磚牆頹圮、青苔斑駁,足有古都神遊、孤城遲暮之感。沿階梯登牆而上,四下裏寂寂蒼蒼。
因為曆史風化和戰爭原因,除了地下埋藏的石構件基礎外,地上建築已不複存在。隻有佇立的石碑上書醒目的奉天殿、華蓋殿、謹身殿……
今天,他有幸看到這座宮殿的原貌,看到這座曾是明朝洪武、建文、永樂三代皇帝的宮殿。
輝煌而榮耀、規模宏大而壯觀、高貫而典雅!
顧不上仔細欣賞,朱佑儉便在奉天殿前,開始了第一次的大朝會。
“朕自獲保宗廟,以眇眇之身讬於天下君王之上,十七年有餘年矣。賴天地之靈,社稷之福,方內安寧,靡有兵革。朕既不敏,常畏過行,以羞先帝之遺德;維年之久長,懼於不終。
前因民軍起事,天下響應,九夏沸騰,生靈塗炭,徒以國難一日不除,故民生一日不安。間者數年比不登,又有水旱疾疫之災,朕甚憂之。愚而不明,未達其咎。意者朕之政有所失、而行有過與?
乃天道有不順、地利或不得、人事多失和、鬼神廢不享與?何以致此?將百官之奉養或費、無用之事或多與?何其民食之寡乏也?夫度田非益寡,而計民未加益,以口量地。
是知非天下以奉一人,乃一人以主天下也。民惟國本,本固邦寧,百姓足,孰與不足!唯天下民定,稱朕意焉!"
王承恩尖著嗓子,聲音洪亮地將詔書念完後,朱佑儉便起身,大聲的說道。
“朕自北京騎兵,南下討賊,今追至應天,隻為了天下太平!朕在北京之時,應天的官吏,除了陸炫之外,竟無一北上支援。甚失朕望!另外,朕所頒布的更名田令,中原之地執行尚可,可是這江南之地,根本沒有行動。”
“朕此次來應天,一來是追剿李自成、張獻忠,二來,就是要治理一下江南。這幾年,北方連年災禍。朕知道,南方也有災荒,但比起北方,南方之地,還是可以衣食富足的。因此,朕將江南為基業,治理北方,驅逐韃虜,再建大明盛世!”
朱佑儉說完後,按道理,底下的官員應該山呼萬歲的。
可是,除了北京過去的官員,齊聲大喊萬歲外。應天的官吏明顯慢了一拍,而且,聲音也不洪亮,一聽就知道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