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校場設祭 哀兵出戰
第三百四十三章校場設祭哀兵出戰
第二天辰時三刻,就在這戲馬台上,不僅有皇帝和眾多文武大臣,更是集結了幾千名士兵。這些士兵,各個額頭纏著白布,長矛也纏著白色布條,莊嚴肅穆,整裝待發。
此時的戲馬台,已經變成了一個演兵場。而這演兵場中央,用黑白兩色的麻布,搭設了足有兩丈多高棚子,棚子之中,擺著一副朱漆的棺材。
棺材前,設有香案,棺材裏麵躺著的,正是高傑。
此地,便是靈堂。
整個儀式,是由軍機大臣丁啟睿組織安排的,且有皇帝親自出席。可以說,規格十分的高。
同時,這是一個討賊的誓師大會。
儀式一開始,一個太監拿這一張絹帛,高聲朗讀了,由錢謙益所撰寫的討李自成檄文。
“闖賊李自成,以麽魔小醜,糾集草寇,長驅犯闕。蕩穢華夏,刑我縉紳,汙我子女,掠我財物,戮我士庶。豺狼突於天下,犬豕踞我河山,赤縣丘墟,黔黎塗炭,妖氛吐焰,日月無光。成祖烈宗之陰恨,天壽淒風;元勳懿戚之盡鋤,鬼門泣日。圖之不早,病已成於養癰;局尚可為,涉必窮乎滅頂。悲夫!悲夫!
虜塵未滅,寇焰旋騰,血濺天潢,烽傳陵寢。南北之耗莫通,河山之險盡失。天威不測,極知漢天子自有神靈;兵勢無常,豈得謝太傅但憑歌嘯。義不共天,但憑指日,克襄大舉,實賴同仇。思之!思之!
嗚呼!自有乾坤,鮮茲禍亂之慘;凡為臣者,誰無忠義之心。朕今日禦駕親征,義旗所向,一以當千,請觀今日之域中,豈是妖賊之天下?謹檄!”
在朱佑儉看來,這篇檄文寫的還可以。
學習過曆史的朱佑儉,也看過很多古代的文章。他認為,一篇好的古文,一定有一個特點。
那就是聽好的古文,就像是一首英文歌曲一般。即便是聽不懂裏麵的一個字,但聽完了,也會讓覺得這是一首好歌。若是一片古文,聽完了,也不明白其中意思,但還是覺得好,那才是真的好!
確實,在太監朗讀這《討李自成檄》的時候,朱佑儉從那些士兵的臉色看的出,他們各個都有悲憤之情。朱佑儉便覺得,這篇文章是成功。
接著,邢氏在兒子高元爵的陪伴下,來到棺材的旁邊為高傑燒紙。一邊燒,一邊哭,形容十分淒慘。
此時,朱佑儉也率眾位大臣,來到了高傑的棺材之前。
隨著典儀官大喊了一聲行禮之後,除皇帝和軍機大臣鞠躬行禮之外,其他人都跪下,磕頭。
之後,典儀官又喊了一聲道:“家屬回禮!”
喊完,邢氏和她的兒子,在一陣哀嚎中,向前來吊唁的皇帝和文武百官,磕頭還禮。
“上香!”又是一聲喊。
一旁的王承恩,將兩柱點燃的香送上,交到了朱佑儉的手中。
朱佑儉將兩炷香插在了香案上的香爐中,然後,又是一抱拳說道。
“朕定當為愛卿報仇!”
做完了這一套,朱佑儉又回到了龍椅之上。
待兵部尚書於保宣布,大軍開拔之後,整個演兵場之中,發出了震天的吼聲。
“剿滅闖逆!”
“剿滅闖逆!”
“……”
別說,整個儀式還真的有幾分壯懷激烈的氣勢。
隨著大軍的行進,朱佑儉坐在天子六駕的龍輦之中,向鳳陽前進。開路的是王輔臣,後軍押陣的是張煌言和左羨梅。
本來,朱佑儉是要張煌言和左羨梅伴駕就可以了,不必頂盔貫甲,那麽辛苦。
誰都知道,去鳳陽這一路還是很順暢的,根本用不到什麽押陣的大將。就連這開路先鋒,也隻是因為這王輔臣相貌雄偉,便拿出來做做樣子罷了。
可這對夫妻似乎是“隻身披一甲,此生征四方”的感覺,說什麽都要參與征討。
朱佑儉也沒辦法,無所謂,畢竟這麽多人呢,根本用不著他們兩個出馬。
最後,朱佑儉還是隨他們去吧,願意跟著,就跟著吧。
這徐州到鳳陽,也不是很遠,大約四百裏左右,大軍行進,預計要五天。當然,這是在好天氣的情況下。
另外,就是阿九那邊,朱佑儉特意派吳六奇帶著禦林軍看著她。這個姑奶奶的膽子,實在太大了,朱佑儉可是不放心。
一路上,這蕭吳彤在車上陪著阿九,但眼神總是情不自禁地瞟向施琅。她總覺得那不多言不多語的施琅,非常可靠。
這一點,也讓阿九發現了。
“蕭姐姐,經過上次的事,你是不是覺得那是施琅可愛了?”阿九不懷好意地問。
“哎呀,我的長平公主,你怎麽想起我的事了?有這閑工夫,你還是先惦記在洛陽的袁承誌吧。”
蕭吳彤也是伶牙俐齒,毫不相讓。
“哈哈,”阿九笑道:“那個家夥呀,一身的武藝,又懂火器,還有父皇賜的寶衣護身,他可沒事。不過,你的施琅的傷,好像還沒好呢。”
蕭吳彤罵道:“你這小蹄子,怎麽還我的施琅?告訴你,我可不喜歡他。”
阿九笑的更開心了,說道:“不喜歡他?你以為我不知道,自從那天後,你是得空了,就去找施琅。馬寶和都和我說了,這藥你都給人家換了,你還說不喜歡?”
聽了此話,蕭吳彤一臉緋紅,剛要發作,就看阿九又是一臉壞笑地問。
“施軍門的皮膚白不白,這男人到底是個什麽味道?”
蕭吳彤那緋紅的臉,立刻好像一塊蓋頭似的紅布一般。也不顧什麽禮節,撲倒阿九的身上,就是一通小拳拳。
“好呀!你壞阿九!居然……哼,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一邊說,還一邊打,兩人嬉鬧在一起。
而施琅正在車外,聽這裏麵的笑聲,心裏也是很開心。不過,剛才蕭吳彤所說的,不喜歡的他,這幾個字還是讓他有些不舒服。
還好,這施琅性格也是很直爽的。他知道,這蕭吳彤原來也不喜歡他,他也不需要這蕭家大姐喜歡,隻要他知道自己喜歡這蕭吳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