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亂世夫妻 再續情緣
第一百七十五章亂世夫妻再續情緣
聽到外麵有人敲門,李岩轉身問道:“何人?有何事?”
“兩位還未睡吧,咱家是給兩位送一床新被的。”門口,傳來了一個老太監的聲音。
李岩出來裏屋,打開門。隻見,王承恩正帶著兩個宮女站在門外,宮女的手上,還捧著兩條嶄新的被褥,以及換洗的衣服。看的出來,這些東西是要送給自己的。
這王承恩是何人,李岩自然之道。這麽晚了,這位大太監,伺候皇帝的大紅人,還親自上門送被褥,這讓李岩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原來是王公公,有勞了。”李岩趕緊走出門,伸手去接那被褥。
“李公子莫要如此,讓她們送進去就行了。”說完,王承恩拂塵一抖,兩個宮女輕輕說了一聲是,便將被褥送進了裏屋。這還不算,兩個宮女把被褥放在了床上之後,就開始為李岩夫妻鋪床。
趁著宮女為兩人鋪床,李岩拱手道謝道:“言代賤內,謝過公公!”
王承恩笑道:“李公子,哈哈,依咱家看,要謝,你明日去謝陛下吧。這亂世間的,你們夫妻居然還可以團聚,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
李岩低下頭,他有些慚愧。夫妻謀反,自己是李自成的軍師,而這紅娘子還差點刺殺了皇帝。這皇帝居然還如此對他們,大明的崇禎皇帝,到底想要幹什麽?
直到兩個宮女收拾好了床鋪走出來,李岩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李公子。”王承恩輕喚一聲。
聽到王晨恩喚他,李岩發現自己自顧自想事情,有些忽略了這位司禮監秉筆大太監了。
“哦,公公,哎呀,岩失禮了。”李岩有些抱歉地說著。
“哈哈,沒事,”王承恩笑著說,“李公子,請早點安歇吧。這小別勝新婚,況且曆經磨難。明日,萬歲不會早早見您的,您就多陪陪愛妻吧,哈哈,看您有妻如此,可不要負了人家呀。”
“哦,是,謝王公公的提醒。”李岩躬身施禮道。
“哈哈,咱家隻是個太監,不能以經綸之才匡扶社稷;一生無妻無後,又不能樂享天倫,哈哈,李公子,汝真是羨煞我也,羨煞我也!”
說完,輕笑幾聲,王承恩便來到院中。接著,王承恩對院中的禦林軍喊道,
“你們這些個猴崽子,留兩個門外值守,剩下的,今天晚上都撤了吧。”
“是!”
眾禦林軍聽了,喊了聲尊令,便全部撤出了小院。
“李公子,哈哈,好好休息吧,莫要負了夫人呀,哈哈哈!王承恩告辭。”
說完,王承恩便走出了院門之外。
隨著院門關閉,整個小院變得寧靜,祥和。月光,蟲鳴,讓李岩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心中有些淩亂,王承恩說的話,讓他久久不能平息。
“相公……”朦朧之中,李岩聽道屋裏的紅娘子叫他。
李岩趕緊回到了屋內,看到大紅的錦緞,鋪滿床榻,枕頭上繡著的鴛鴦戲水,甚是活靈活現。
床上,紅娘子已經是鑽進了被子之中,眼中盡是喜色和溫柔。不用說,李岩也知道此時的紅娘子正期待著他的擁抱。
李岩深吸一口氣,王承恩的話,還在他耳邊縈繞,他又該何去何從呢?
算了,先不想了,難得的團聚,就讓該繼續的繼續吧。
一夜的溫存,讓李岩之前的所受的壓力,全部煙消雲散了。透過窗子,看著湛藍色廣袤的天空,聽到鳥兒在樹枝上歡快的歌唱。雖然還不能隨意走動,可李岩這心,已經飛到了天上了。
這時,紅娘子臉色紅潤,麵帶微笑地看著李岩:“相公,一夜休息的可好?”
“娘子,有勞了。”李岩微笑著說道。
一句有勞了,惹得紅娘子用粉拳打在了李岩的胸口。
“什麽話?”紅娘子嬌嗔道:“什麽叫有勞了?”
“啊,夫人,莫要動手,莫要動手……”
對於自己的這個嬌妻,李岩從來信奉的夫妻之道,都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而紅娘子,雖不是出身草莽,但也是草根,性格直爽。對於這個看似書呆子似的丈夫,她的感情流露甚是奔放。
嬉鬧了一陣,李岩抱著紅娘子,低頭,看到紅娘子的眼中盡是甜蜜。
“相公,要是我們每天都這樣多好……”
本來還在微笑的紅娘子,突然心中好似被什麽了刺了一下。這種痛感將她的思緒,又拉回了現實之中。
李岩多想說一句——“莫怕,有我在!”
可他現在不僅是自身難保,甚至就在昨日見朱佑儉之前,他還是決不投降,想的隻有求死之心,慷慨之義,隻希望用一死,讓天下為其傳揚美名。
若真的如此做,自己是得了美名,可這懷中嬌妻,家中的老人,又該如何照顧。他一直認為,這個崇禎皇帝,是一個連自己的大臣都殺的暴君,由此推論,崇禎又怎麽可能放過他和他的家人?
就如昨日所想,讓該繼續的繼續吧。
“娘子,莫怕,有我在!”
作為一個男人,李岩還是給了他的妻子一個承諾。
兩人又是相擁一起,似乎都害怕這樣美好,將會從今天起,再也不會有了。
“咚咚咚~”
一陣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把兩人難得的溫存攪亂了。
“何事?”李岩問道。
隻聽一個小太監,尖著嗓子道:“李公子,陛下有請。”
聽到小太監的喊聲,李岩摸了摸愛妻的頭發,說道:“我去去就來。”
可還沒等他出門,就聽那小太監又道:“陛下宴請,請李夫人也一起去。”同時,那小太監又呈上了兩套新衣服。
兩人一愣,相視一眼,不知道這個皇帝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李岩夫妻去到了朱佑儉的之處,但並沒有穿朱佑儉賞賜的衣服。以此,表示兩人對朱佑儉並沒有認可,並沒有投靠大明之心。
朱佑儉似乎也早就預料二人會是如此,知道這兩個人不會穿賞賜的華服。於是,他也隻穿了一件普通的便服,既不是明黃,也不是大紅,隻是青藍之色。
這次宴請,沒有在朱佑儉的“行宮”,而是在他的龍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