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忠言直諫 李岩被囚
第一百七十一章見馬鷂子會小項羽
在安排好了承德的事情之後,朱佑儉便想早些休息了,上次讓紅娘子一嚇,幾天都沒睡好覺。
現在的他,如果晚上有人推門,或者是敲門,尤其是宮女在門外喊一聲陛下,他的心裏都會莫名地緊張一下。幸好,時間還是最好的良藥,已經是過了幾天,再加上今日這一番公務,朱佑儉便很快睡著了,而且睡的著實舒服。
“咚咚咚~,陛下。”
正在熟睡,朱佑儉又被一陣敲門聲給驚嚇到了。
“是誰!”朱佑儉盡量壓著心中的怒火,沉聲地說。
現在的他,真想把枕頭扔過去!心道,就不能讓老子好好睡一會嗎?
“陛下,是老奴。”
“哦,原來是大伴呀,什麽事,進來吧。”
其實,大家都懂。這個時候敢去叫皇帝的,也就是王承恩了,如果不是他,換做別人,那是打死也不敢來吵朱佑儉美夢的。
王承恩進得房間,道:“陛下,吵你休息了吧?”
“沒有,”朱佑儉還是對王承恩笑了笑,怕他擔心自己會生氣。
“大伴,有什麽事情嗎?”
“陛下,是侯恂侯大人,他派王輔臣,帶著李來亨和李岩來見駕。之前,您不是之前說過嗎,如果他們來了,就帶他們立刻來見駕。所以,老奴就把他們帶來了。”
朱佑儉聽了,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這大伴就是如此忠心。哎,朱佑儉心中不免歎息一聲,自己說的話,哭著也要兌現。
“讓他們去正堂吧,嗯,讓釋衍大師、於保和錢謙益,對了,還有南陽王一起來。”
“是。”王承恩剛要走,朱佑儉又叫道。
“回來!”
“是,陛下還有什麽吩咐?”
朱佑儉好像思考了一下,然後,拿出一張紙,寫下了一行字,又和王承恩耳語了幾句。會意後,王承恩便下去了。
說完,朱佑儉站了起來,換了一身便服,大步,走向了正堂。
正堂之中,釋衍大師、於保和錢謙益還有朱聿鍵都已經到了。他們見朱佑儉來了,趕緊起身,行禮。
王輔臣帶著李來亨和李岩站在那裏。不同的是,王輔臣一身甲胄在身,配上白色披風,那真是威風凜凜。在他的眼睛,眼神裏,盡是喜悅的光彩。
看到幾位大臣給皇帝行禮,王輔臣也是一躬到地,十分恭敬。
相對於王輔臣,李來亨腰板筆直,挺胸抬頭,目光平視朱佑儉,一邊的嘴角微微翹起。絲毫沒有敬重他的意思。而李岩,麵目平和,兩眼垂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朱佑儉道:“三位從洛陽來,遠道辛苦了,來,看座。”
王承恩聽了皇帝的命令,便安排了三個小太監,搬過來繡龍墩,放在三人的身後。可這繡龍墩放好之後,隻有王輔臣一人坐了下去。
有趣的是,王輔臣坐下後,發現李來亨和李岩都沒有坐。他麵露尷尬之色,也慢悠悠地起身,保持了站姿。
看三人不坐,朱佑儉笑道:“怎麽,要站著說話嗎?哈哈,不要拘束,要殺要剮,說完再定。”
聽朱佑儉說的如此輕鬆,李岩和李來亨便坐了下來,王輔臣看到兩人坐,也是一撩白袍,便要坐下來。
“王輔臣。”
就在王輔臣要坐下來,屁股剛剛貼在墩子上,就聽堂上的朱佑儉叫他。
“陛下!”
王輔臣的身體好像被電了一下似的,立刻伸直,又馬上彎腰,口誦萬歲。
“哈哈,王輔臣啊,侯大人在信中和朕說,你勇武過人,可比當世寧南伯呀,讓朕要重用你。在人才舉薦上,這老猴子的眼光毒的很,哈哈,他誇你好,那你就一定是好!”
這寧南伯就是左良玉,聽皇帝這麽說,王輔臣立刻跪了下來,說道。
“王輔臣乃是新降之將,虧的侯大人的推舉。陛下沒有追討某的罪責,王輔臣已經是感激涕零,不圖什麽重用,隻要是朝廷一聲令下。上刀山,下火海,王輔臣萬死不辭!”
說完,跪下磕頭。
朱佑儉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看著王輔臣。然後,又看了看李岩和李來亨,見兩人眼中盡是鄙夷之色。
“好了,王輔臣,你先起來,”朱佑儉道,“這樣吧,朕知你善統騎兵,嗯,朕現在封你為雲騎尉,你去北京,到關壽將軍的麾下效力,如何?”
“王輔臣謝主隆恩!”
聽皇上安排他去給關壽做事,王輔臣高興的差點跳起來。別說在關壽身邊當將領了,就是做個小卒,那也比別的明軍低級軍官高出一大截,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嗯,好,哈哈,王輔臣,你記住,侯恂把你比作寧南伯,朕希望,你既要有寧南伯的武功,也要有他的忠心才是。”
“是,王輔臣定當……”說到這裏,王輔臣心裏突然驚了一下。
左良玉對於朝廷的忠心如何,街頭玩耍的孩子都是知道的,擁兵自重,不聽調遣,甚至是威脅朝廷,還有暗通西賊之嫌。
皇帝兩次將自己與左良玉相對比,這明顯是話裏有話呀。
“是,王輔臣定當……定當比寧南伯忠心朝廷!”
朱佑儉聽了王輔臣這麽說,滿意地微笑起來,對於這個曆史上的馬鷂子,朱佑儉是了解的。
這個人的確和左良玉有很多共同點,其中,最大的共同點就是貪心比野心大,隻要一直給他們胡蘿卜加大棒,他們自然聽從朝廷的調遣。一旦讓他們有機會獨領一軍,自行做大,那之後就很難控製了。
王輔臣雖然是個莽夫,但也聽得出這話的意思,這個皇帝重用他,也對他謹慎提防,看來以後一定要小心才好。
“好了,大伴,安排一個地方,讓王尉好好休息。”
“是,老奴這就去辦,”說著,王承恩伸手道,“王尉,請隨咱家這邊走。”
王輔臣謝恩後,隨著王承恩走了出去,之後無話。
隨著王輔臣出了門,剛才這正堂之中的祥和之氣變得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威壓、凝固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