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以牙還牙
蘇眠愣了下，不解地抬眸看了眼秦北驀，她什麽時候有個小名叫小阿眠了？
秦北驀牽著蘇眠，站定在病床旁，平日裏麵色冷峻的男人，檀黑的墨眸中難得染上了一絲溫和，“爺爺。”
蘇眠感到手上緊了緊，回過神，忙也喊了聲，“爺爺好，我是蘇眠，我和秦先……北驀來看您了。”
差點習慣性說成了‘秦先生’，還好及時懸崖勒馬改了口。
病床上雞皮鶴發的秦老爺子，眼眸微微動了下，掀開了眼皮，那雙渾濁卻矍鑠的眸子，直定定地凝望著床邊的兩人。
當看到蘇眠，老人家情緒明顯激動了幾分，眼中浮動了一層淚意，“小阿眠回來啦，過來，讓爺爺看看。小阿眠瘦了啊，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還是北驀欺負了你了，告訴爺爺，放心，爺爺給你做主。”
老人家一開口，氣息不均，斷斷續續的，一句話說了好大一會才說完。
蘇眠耐心地聽著，麵上沒有絲毫不耐。
聽到老人家關心自己，蘇眠眼眶微微一熱，握住秦老爺子想牽她的手，溫聲道，“爺爺，我好著呢，北驀對我很好，您放心吧，您也好好好的保重身體，阿眠會經常來看您。”
秦老爺子虛弱地笑了下，拍拍蘇眠的手背。
說了兩句，秦老爺子忽然看了眼秦北驀，“北驀，你出去，我有些話想單獨和小阿眠說。”
秦北驀遲疑了一秒，離開了病房。
“先生，老爺子要對眠小姐說什麽？”顧青見秦北驀出來，忐忑地問。
秦北驀俊逸的臉上有些許蒼白，“或許是想念了。”
顧青擔心，“萬一老爺子跟眠小姐說了五年前那場意外的前因後果……”
秦北驀聞言，眸色驟冷，不等顧青說完就開口打斷，“你似乎很閑？休假一年半載如何？”
爺爺重度老年癡呆，很多時候連他這個孫子也認不出來，口中整日叫著‘小阿眠小阿眠’，唯一能記清的，隻怕隻有那個小女人了。
顧青脊背發涼，哆嗦了下，立馬閉嘴，“屬下什麽都不知。”
約莫十多分鍾，蘇眠從ICU病房出來，顧青立馬迎上去，“眠小姐，老爺子和您說了什麽？”
“爺爺交待我要照顧好北驀。”蘇眠支支吾吾的，躲避秦北驀審視的視線。
顧青不信，“就這麽簡單而已嗎？”
蘇眠想到了什麽似的，俏臉一紅，心虛地‘嗯’了聲。
這回答一點可信度也沒有，顧青著急擔心得要死。
先生和眠小姐好不容易團聚了，萬一眠小姐知道了五年前那場事故的真相，先生豈不是又要再次失去眠小姐。
想起得知眠小姐去世的那段時間，先生頹廢的樣子，顧青仍有後怕。
皇帝不急太監急，顧青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秦北驀仍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過多情緒，語氣淡淡地開口對蘇眠說了句，“走吧。”
蘇眠點頭，直到上了車，都沒把頭抬起來。
車子緩緩地往前開，快要抵達淺水灣的時候，秦北驀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兩下，突然聲音低沉的問出聲，“爺爺跟你說了什麽。”
“爺爺跟我說了他的心願，他說想要個曾孫……”蘇眠正想著秦老爺子交待自己的那番話，秦北驀這麽一問，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秦北驀猛踩了刹車，車子因為突然的刹車輪胎在地麵發出一聲刺耳的噪音。
蘇眠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
怎麽這麽笨，想也不想就說出來了！
車廂安靜了好大一會。
響起秦北驀低沉喑啞的嗓音，“哦？是麽，爺爺真這麽說了？”
“你別誤會，我們隻是假結婚！不生孩子！幹嘛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跟你說，生孩子要支付另外的費用的，我，我，我很貴的！你要讓我生孩子！得支付我一個億！”蘇眠慌得小臉煞白，四年前生吃吃的痛，現在想起來仍然記憶猶新。
醫生說她身體受過大創傷，不宜生育，蘇眠還是咬著牙堅持要生，臨盆那天真是痛得天昏地暗，半條命都搭進去了，她可不想再體驗一次這酸爽。
“嗯。”秦北驀看回前方，重新啟動了車子，檀黑的墨眸湧動著一絲玩味，早晚都要生，他不急在這一時。
……
翌日是周一，昨晚淩晨秦北驀飛比利時出差，顧青開車送她去公司。
準備抵達Dy娛樂公司，顧青前告訴蘇眠，蘇輕盈的角色拿到了，隻要等試鏡過了就能收到選用通知。
蘇眠心念一動，下車後直接進了洗手間，拿出手機，找到了製片人的號碼，撥了個電話出去。
這周三就要試鏡了，蘇輕盈掛念著角色的事，果不其然下午就打給了蘇眠，頤指氣使地命令，“我讓你辦的事怎樣了？我要是當不上這部電視劇的女配，你和野男人苟合的事也會被曝光！”
蘇眠嘴角一動，皮笑肉不笑了下，“我雖然可以幫你一把，不過還是能力有限，我幫你約了製片人，要不你親自和製片人談談，這位製片人說話很有分量，隻要他一句話，就能讓你穩穩當上女配。”
“真的？！”蘇輕盈一聽有機會，聲音都拔尖了幾度，喜道：“你把製片人聯係方式給我。”
“我已經幫你約好了。”蘇眠報給蘇輕盈四季酒店的房間號和時間。
蘇輕盈聽後沉默幾秒，像是下了什麽狠心一樣，咬咬牙，“知道了。”
下班後，蘇眠借了顧青的車，開車去了四季酒店，將租來的攝像機，擺在了房間隱蔽的位置，便離開酒店，開車回蘇宅，將酒店房間鑰匙給了蘇輕盈。
做完這些，蘇眠回淺水灣別墅，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次日中午下班去了四季酒店，前台告知蘇眠客房裏沒人，蘇眠上了樓，在角落裏找到了攝像機。
攝像機還有半格電，昨晚的畫麵全都錄下來了。
蘇眠保存好了視頻，將攝像機關了機，取出存儲卡，歸還了攝像機。
回到劇組，下午下班後，還來不及看看昨晚的錄像，陸舒韻的電話就進來了，“小眠，我和翩翩組織了同學會，晚上有沒有空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