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光明正大的刺殺
此時的李泉幾乎都已經站不穩,不過他知道自己這條命暫時算是保護下來了,此時也顧不上自己的職責,不管來人是否對皇上有威脅,趕忙捂著傷口倉皇離去。
在進入小皇帝的寢宮之後,宇文夔直接拿掉了蒙麵的麵紗。
“陛下是如何認出來臣的?”
小皇帝麵色陰沉,重重的深呼吸幾下調整心緒,才回頭看向他。
“你在別處做了什麽,朕不知道,可這裏是皇宮,整個宮中的人都服從於朕,你以為選了個偏僻的位置,就真的可以瞞得了朕嗎?”
宇文夔故意在皇宮中審問春菊,本就沒打算瞞著皇上,甚至是以這種方式故意讓他知曉。
“攝政王是不是忘了,朕小時候的功夫,可是你教的,所以你的身手朕再是熟悉不過,更何況李泉膽敢對付晏愛卿,你想要殺他才在情理之中,所以朕便一直等著你。”
如今的小皇帝確實不再如以前那般軟弱可欺,他向來很聰慧,這點宇文夔一直都知道。
所以有些事情他本來就不打算瞞著他。
“李泉該死!”
那天若不是晏青辭機靈自己率先逃了出去,萬一以那種狀態留在了皇宮,那後果他實在是不敢想象。
這樣的一個隱患,絕對不能留著。
“可是現在證人幾乎都已經死了,更何況即便他有唆使的成分,可他畢竟救過朕一命,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如果他不明不白的在太極宮死去,難免會引起非議,若是再有人以此做文章,說朕虐殺臣子,朕以後還如何治理朝堂。”
宇文夔自然是理解他有他的難處,可這不是放過李泉的理由。
“難道就這麽任由他逍遙自在嗎,晏青辭的苦就白受了?”
即便已經猜出他們兩個的關係,小皇帝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從宇文夔口中聽到晏青辭的名字。
“雖然不會那麽輕而易舉的放過他,既然做錯了事,理應當受到懲罰,剛剛你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口,估摸著有部分甚至傷及了筋骨,有他受的了。”
宇文夔冷哼一聲,僅僅這麽點傷口,可解不了他的心頭之恨。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朕就是,晏青辭若是知道你這般為她出頭,定然也不會開心的,你們都是朕最重要的臣子,朕不希望你們任何人有閃失。”
即便宇文夔就差直接說明他和晏青辭的身份了,小皇帝仍舊故意裝傻,甚至還想要刻意的拉開他與晏青辭的關係。
可他這般小孩子的行為,宇文夔絲毫不在意。
今日也不算是完全沒有收獲,隻是有些後悔,剛剛沒有再下手更重一些。
李泉身受重傷,幾乎都要下不了床,可最終卻連傷害他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隻是能從那天皇上的態度中知道對方絕對不是個等閑之輩。
可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麽想要殺他?
他強撐著身子去禦書房,想要試圖從小皇帝口中套出點消息來,畢竟以對方的殺意來看,難保還會有下次刺殺,他需要提前做好防備。
隻是不知為何借了禦書房之後,總覺得內裏的氣氛有些古怪,竟然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是想要問昨晚要殺你的人是誰吧。”
小皇帝的一幅畫即將完成,這才勉強賞了李泉一個眼神。
“陛下英明,臣實在是不知道招惹了什麽人,竟引得他到皇宮中來刺殺臣,隻是對方的武功著實厲害,竟然能夠隨意的出入太極宮,臣實在是擔心陛下的安危。”
根據剛剛一路來的情況來看,沒有任何人提過昨晚刺殺的事,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驚動禁軍,顯然是皇上放走了他。
可對方究竟與皇上到底是什麽關係,竟然會讓一個皇上放走帶著武器進入他寢宮的人。
“朕心中自有定數,這個倒無需你擔心,隻是有件事情,朕倒是要與你說道說道,不知你可否見過霜才人?”
李泉心中一驚,感冒擺出一副茫然狀搖了搖頭。
“微臣不知,臣自入宮以來,一直守在陛下身邊,斷然不會做出任何逾距之舉。”
他捂著傷口艱難的跪下,大約是一不小心扯到,胳膊上滲出了點滴的血跡。
可他的苦肉計在小皇帝這裏,起不了任何作用。
“好一個沒有任何的逾距之舉,朕當初讓你入宮,一來是看中了你的武功,念你有救駕之恩,這二來則是覺得你敦厚老實,不過看來是朕看走了眼,你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哄的後宮中的那些女人為你賣命。”
小皇帝邊說著邊不緊不慢的畫完了最後一筆,畫的竟然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李泉又豈會不知這是在隱晦的映射他,不顧身上的傷口,趕忙把身子伏得更低。
“微臣真的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麽,臣自入宮以來,一直兢兢業業,或許有可能因為某些事情接觸到了宮裏的人,可是臣真的沒有哄騙過任何人呐?”
小皇帝在皇宮中長大,很少去信任一個人,可林權當初在那種情況下救了他的性命,若他沒有背地裏手腳不幹淨,他還是挺欣賞他的。
可惜,這心終究隔著皮肉,分不清是紅是黑,心寒也是難免的。
“李泉啊,朕自小在這宮中長大,見到的彎彎繞繞的心思可比你多多了,若不是朕的這些妃子都是新近入宮的,又豈會這麽輕易的被你誆騙了去,朕最不喜歡做了錯事,還不願承認的人了。”
李泉心中一寒,知曉這一次,自己是真的徹底失了勢。
他明明做的很隱晦,甚至親手殺了買通的小太監,皇上為何還能猜到他?
除非還有人未死。
那個晏青辭究竟有何種魅力,竟然能夠讓皇上都向著她。
“臣可能有時一時糊塗做了點錯事,可臣都是一些無心之舉,還請陛下責罰!”
他咬緊了牙關,心想著畢竟救過皇上的性命,即便是被發現了又能怎麽樣,終究是霜才人自己本就心思不純,他隻是稍微的點撥了一下而已,罪不至死。
麻煩的是他現在身上的傷口太深,又個個都在經脈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