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著實是有些頭疼
晏青辭從他的懷中下來,這才瞧見這一片飼養在郊外的馬場,傍晚黃昏的時間,這一處沒有山的阻隔,能夠瞧見蔓延了一片天空的晚霞。
紅的亮眼,美的如夢如幻。
這裏的馬場中間,可就養了兩匹馬,卻有兩個營地駐紮在此,中間的將士不多,但是有個老熟人,晏青辭倒是一眼認出。
“臨安?”晏青辭有些驚訝地喊了一聲,那個人在聽見之後,卻並沒有像臨安一樣活潑地回頭過來給她元氣地打招呼。
“晏大人。”明明長著一張臨安的麵孔,但說出話的時候,卻像是個冰坨子似的,一點都不通人情。
“這是臨水,臨安的弟弟,他們是雙胞胎,所以長得一模一樣。”宇文夔在旁邊解釋道。
前頭便是將士們在圍著篝火吃東西,那兩匹汗血寶馬,竟然隨處放在營帳後麵的草地上,這麽大一片看不見盡頭的草場,這些人倒是也能夠放的下這片心?
晏青辭甚至總覺得,宇文夔這吃穿用度,可是要比自己還要來的奢侈些,就算是將她那個晏府都給掏空了,指不定都不會讓他瞧得上的。
“大人請隨我來,王爺有為您準備一套衣裳。”
晏青辭有些微微的驚訝,剛才他說不用換這幾個字的語氣,似乎還殘存在自己耳邊。
“好。”
宇文夔沒看她,這個時間,已經去掂量了一下馬繩子,似乎是打算上馬了。
晏青辭便跟隨著臨水去換騎馬裝。
一進帳篷,這才發現裏麵是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在裏頭用木頭架子掛著一件赤紅色的騎馬裝,尤其的亮麗,紅的讓人難以移開眼睛,就像是天空上的正在炙熱發光的太陽。
這款騎馬裝的裁剪十分不錯,做工也都是上乘,她光是摸了摸這料子,都覺得是好貨之中的好貨。
“很不錯。”晏青辭十分誠懇地評價道:“你們王爺是什麽時候做出來的?”
“屬下不知。”
這個臨水,的確是有些一板一眼,不如臨安那般活潑俏皮。
這個時間,恐怕也是因為王爺不讓說,所以直接閉上了嘴,什麽都不提吧。
但是在他回答了之後,臨水就十分懂事地從帳篷裏離開了。
晏青辭試了試這套衣裳,沒想到這衣服竟然意外的合適,從這麻溜地穿上身,到現在都感覺到不僅僅從這審美上,甚至連這衣服的三圍幾乎都跟她特意去找裁縫買的,沒什麽區別。
可是她沒告訴過關於宇文夔自己三圍之類的事情,他是怎麽知道的.……
晏青辭換了這身男裝紅色的騎馬裝出來的時候,剛走到宇文夔跟前,能夠顯而易見地看出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
隨後他轉過頭,輕輕咳嗽了一聲:“這身衣服,很適合你。”
雖然聲音說的很輕,但是晏青辭還是聽到了。
“多謝王爺誇讚。”
“上馬吧。”
在晏青辭輕聲回答了他這麽一句之後,宇文夔便冷冰冰地甩出了這麽一句話,仿佛她剛才看到的人都是錯覺一樣。
他在馬上等了一會兒,晏青辭這邊卻是還一直遲遲都沒有上馬,宇文夔的臉色的有一瞬僵硬,在看到她第幾次上去沒成功,反倒還又掉回了原地,宇文夔終於是沒忍住,大步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將晏青辭的腰給攬住,一下將人給送了上去。
晏青辭卻隻覺得一陣突然,然而這樣的突然,讓她一下子就像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甚至快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行動該如何做。
本來她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可都是還會騎馬的,甚至還去參加過一些名流們之間的賽馬。
可能是宇文夔剛才將她往上麵那麽一抽,打亂了她原本的節奏。
“晏大人,莫非是不會騎馬麽?”
宇文夔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晏青辭這才連忙拽住韁繩,調整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狀態,清聲道:“無妨,王爺不必擔心,隻是剛才有一瞬間沒有緩過來,現在緩過來了就好了。”
宇文夔這才有些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卻還是沒有上去與她同乘一匹。
晏青辭搖了搖頭,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拽著這一匹馬,四處走了走。
雖然她能夠感受到這一匹馬的烈性,但是好在她現在,似乎並沒有任何想要將她給甩下去的意思。
“看起來,本以為你這樣的文官是不會騎馬的,沒想到,晏大人似乎還有一番自己的本事。”
也分不清楚宇文夔這番話,究竟是對她的讚美,抑或是揶揄。
“多謝王爺誇獎了,微臣不過是略微會一點罷了,之前看過人賽馬,也就懂了一點。”
宇文夔笑了笑,然後就拽著自己的韁繩,往前麵跑了幾步,他那匹馬似乎也能夠感受到自己主人的這一種激情,甚至抬起了前腿,然後嘶鳴了一聲,讓晏青辭都覺著有些驚詫的很。
但是自己的馬,相對來說,就溫順了許多,就算是被同類挑釁,它似乎也絲毫沒覺得有什麽,反而還很安靜。
就在晏青辭這麽一個走神的時間,宇文夔已經騎著馬,往前麵跑去了,晏青辭都沒反應過來,他已經策馬離開她有一定距離了。
“晏大人,跟上啊!你那一匹馬,又不是性格張揚的,不會摔了你的。”宇文夔還在一邊略微有些勸慰的樣子,讓她著實是有些頭疼。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馬背,道:“快些!”
隨後便一揚鞭子,這馬匹便飛快地跑了起來,讓她都有些震驚。
不過,很快,她就適應了下來,這風聲吹在耳側,有些呼呼的,但是格外的讓她渾身舒暢,晏青辭閉了閉眼睛,感受到這風吹起來,拂麵的感覺。
一睜開,便瞧見方才覺得十分美的夕陽,此時正紅的通透,就像是在自己跟前一般,亮眼。
滿目的晚霞,幾乎快要鋪天蓋地,讓她宛如置身在一幅畫之中。
“晏大人,快些。”宇文夔竟然還在前麵催。
但是他飛揚起來的墨發,卻似乎讓晏青辭感受到一件事,他似乎就像是應該在馬匹上生的一樣,這樣的天地才適合他,而非朝堂那樣桎梏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