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這是做什麽

  晏青辭聚精會神地瞧著對方開始用膳，目光灼灼，看著宇文夔當真真的是將這一碗清湯給喝完了以後，鬆了口氣。


  奇怪，她之前服侍皇上的時候，也沒見著這般緊張。


  “怎樣？”


  “晏大人果然是一把好手，本王覺得十分不錯，比那場子上麵的還要不錯。”


  晏青辭這才高興了些，嘴角輕輕勾出一個細小的弧度，道：“既是王爺認可了，那足以見得這東西的確是值得了。”


  宇文夔喝完這一口，忽然將頭抬起來，與剛才一直在盯著他的晏青辭，忽然雙目相對。


  電光火石之間，晏青辭看著那雙豔麗卻能夠震懾住百官的眼睛，平日裏的威嚴，在這時候有一瞬間流露出的幾分柔意，忽然心下一動，如被雷擊。


  她猛地一下將頭轉過去，聽見這旁側鍋裏麵煮著的湯汁開始骨碌碌地冒泡。


  剛才放在裏麵的雞腿，已經好了。


  她連忙夾了一個起來，放到宇文夔的碗中。


  “王爺試試？”晏青辭又將一個味道更重些的碗拿了起來，道：“這個碗裏裝著的是紅湯湯汁，裏麵的東西也偏辣些，微臣已經將這東西調到一個合適的地步了，若是王爺受不了，那就可以不吃，或者在清湯裏麵將這個湯汁給洗淨，便不辣了。”


  “你平日裏，似乎是喜食辣，甚至比這個還吃的更辣一些？”宇文夔似有些疑惑地問道：“平日裏間你在朝廷上，宴會倒是多的是，但是沒見你有過這麽一個喜好。”


  他還以為，這個晏大人，竟然是連平日的愛好都與皇上全部如出一轍，連吃食也都是，要麽是偽裝的太好，要麽就是這個人還真能夠忍的。


  現在看來，這麽快就直接戳破了他當初的猜想。


  “畢竟為人臣子，身在朝廷之中的宴會，都是要一心考慮到朝廷，考慮到說話場合的，所以很多時候，我是將它當做我們文臣的戰場上來對待的。”


  “想必王爺應該能夠理解，您在戰場上，應該是怎麽一個用心，自然不可能會放鬆，更多的，難道不該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一步錯，就是步步錯。”


  “就算是這樣平常的喜好，也都是順應那些人的托詞而已。”


  混到她這麽一個地步，恐怕小皇帝這邊，還是要照顧的更加妥當一點才行。


  否則，小皇帝一個不高興，自己可能就直接完了。


  “原來如此，沒想到，晏大人，還真的是能夠忍的，這麽說起來，本王都快要佩服你晏大人了。”宇文夔在一旁調侃道。


  一個能夠忍到現在的臣子，還能夠做到這麽一個地位，再如何，都該是個能臣。


  宇文夔發完這麽一句話之後，便低下頭，夾了一塊在紅湯碗之中的菜，一口下去，臉色都沒怎麽變，咀嚼了兩下，就給吞了。


  晏青辭愣了一瞬，旋即看向對方，臉色一變，道：“你當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兩人難得還有在除了朝堂之事以外，還能夠聊的這麽久的事情。


  宇文夔輕聲笑了下，旋即笑聲變得越發有些大。


  “晏大人，本王還是很少能夠在你的臉上看到這麽大的變化，你平常可都不會像是現在這般，而是一直小心翼翼，本王之前可都是與你談及這牢房之中死的人與你有幹係的時候，也沒見你如此詫異。”


  頓了下，他好笑地看了眼晏青辭，後者已經調整好自己的神情，但是難掩有些惱怒的樣子。


  “但是你現在就因為本王比較能夠吃辣，就如此詫異，的確是讓本王也大吃一驚。”


  晏青辭斂眸，淺笑道：“王爺說的倒也不錯，隻不過微臣很少與他人談及這些私人之事，自然也就覺得詫異了。”


  若不是私事，她自然是與睿王之間，保持著一個應有的度，這個度，既不會超過什麽也不會越界。


  方才，是她自己一個人太放鬆，反而是忘記了這些，是有些不妥。


  睿王並未緩解這般尷尬的氣氛，反而是將這紅湯裏麵的物什全部都撈了起來，甚至還吃了個一幹二淨。


  “或許晏大人曾經有所不知的，關於本王的事情也有一件，便是本王，是個嗜辣之人，因為在京城之中，很少有同好，自己一個人吃，倒也覺得不是那般滋味兒，所以便很少試試了。”


  說罷，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晏青辭，笑著道：“晏大人剛才的意思，似乎是向本王泄露了一個你自己的秘密，現在本王，自然也向你泄露這麽一個秘密，還希望晏大人，能夠理解。”


  晏青辭忽然有些不太理解這個睿王，兩人本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合作關係。


  但是他現在，似乎經常與她有這樣越了界的事情，譬如現在，兩人也不該在這裏單獨開小灶，皇上的眼線，可是多得很，她作為一個近臣，是再清楚不過，他睿王有著兵權，有著許多的實權，自然一點都不怕皇上。


  但是她怕啊，她隻不過就是一個依附於小皇帝的近臣罷了，根本就不會能夠逃過小皇帝的手掌心。


  眼下這般情狀，她怎的還能夠單獨在這裏，她今日裏也是被衝昏了腦子裏。


  “皇上現在還一個人留在大廳，微臣私以為，還是要先回去找皇上，等到這個宴會結束了，再來與您一同.……”


  晏青辭正起身，要朝著這走廊原路走回去。


  然而，這前麵的路忽然就又縮了回去，這邊的本該是長條形狀的路，就在這一瞬間，竟然像是發生了大變化，旋即更是不可思議一般的，竟然直接圈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圓圈。


  在這旁側，又是一片湖水，幾個人在這圓圈的忠心，就算是她現在想走，也根本就走不了。


  思及此，晏青辭心下一忖，有些不忿。


  “王爺這是做什麽？”她一轉過身，眼神之中摻雜著些怒意。


  但是宇文夔根本就沒有用眼神回來對視她，反而是還在低頭吃著東西，淡淡道：“吃完了再走，哪裏還有中途之中丟下本王，再說下次再來的道理，本王什麽時候給你這般好親近的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