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可惜，法不容情
就在這一個公堂上，所有人都抱著異樣的心思，而其中的一位主人公晏青辭，更是顯現出比常日裏較為相反的嚴肅冷酷的氣質。
她單獨端坐在大理寺卿旁邊單獨設立的一把梨花木交椅上，旁邊還有一個木桌用來為她放置茶具和點心。
太妃娘娘則是跪在堂下，雙手都拷上了鐐銬。
本來皇室中人，還是前朝先皇能夠寵幸許久的貴妃，是不必受到這般屈辱的對待，但她因為犯了皇上的怒火，自然比旁人來的艱苦些。
也許是在地牢裏麵關了幾天，老實了很多，那日被帶走的時候，對她說的那些刻薄又高高在上的話，現在怎麽看都不像是她能夠開得了口的。
“本宮沒做！這麽多年前的案子了，先皇都已經承認此事非本宮所為，怎麽現在一人一口都咬定了是本宮！你們都沒有實際上的證據，就來拿人，真是荒唐！想必是收了皇上和這個貪官不少的賄賂吧！”太妃張口就在公堂上大聲嚷嚷。
似乎隻要他們不能夠拿出該有的證據，就斷然不會改口說是自己所為。
“你不承認，這可由不得你。”晏青辭冷冷出聲，然後宣了人證：“帶證人上堂！”
進來的，便是瘋瘋癲癲的阿嬌，現在她穿了一身常服，又整理了頭發，洗了麵目，看起來倒是想個正常人，隻是這張臉，多少是有些為了逃走的時候，留下的瘢痕，讓人看著多少是覺得可怖。
“你，你！”太妃看見阿嬌以後，臉色驟變，甚至嚇得往後倒退了好幾步，顯然，她是認識阿嬌的，並且與她有很深的淵源。
“你怎麽還沒死！”
晏青辭為了保護自己的人證，可謂是想盡了辦法，若是直接將活的人證直接搬出來，說不準不僅會被他們所殺，甚至他們會提前準備好反駁這個人的物證，讓這個人證都派不上多大的用場。
所以，她直接弄了一個阿嬌的仿真品，讓那個死刑犯代替阿嬌死了一遭，這才讓對方開始鬆懈，而這個詳細的計劃，還是前三天她忽然想到的，當晚就執行了，暴露阿嬌的身份，再讓‘阿嬌’被殺。
也許是阿嬌現在的神情，讓太妃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她自從阿嬌進來的那一刻，就變得有些瘋狂，甚至連玉公堂上的人回嘴都做不到了。
“你，你趕緊給我走開！”太妃聲音有些發抖一般地出聲，像是恐懼到了極致。
“快走，快走，你這個冤魂！”
晏青辭微微蹙眉，道：“不要裝瘋賣傻的，之前是阿嬌，現在太妃你是在地牢裏被關了幾天，所以腦子也開始不正常了麽？”
莫非還是想著用這一招企圖蒙混過去？
“來人啊！給這個潑婦醒醒神！”大理寺卿第一時間就大聲開始嗬斥。
可堂下的人卻反應平平，絲毫沒有想要回歸正常的意思。
“啊啊啊啊，快滾快滾！”太妃還是一臉陰霾，瘋魔了一般。
晏青辭有些煩躁，案子審到這裏，難不成還要她上去將這個裝瘋的人，直接送進監獄麽？
那樣，似乎也有些說不過去，畢竟都沒有任何口供。
可大理寺卿似乎就打算那麽做，他已經叫了手底下的人，要將犯人直接帶走，然後按照之前的證人和證物，來做結案處理。
這些侍衛也是有夠粗暴的，在得知這個人已經是罪奴以後，便沒有任何手下留情，太妃都已經抱上了堂上的柱子不願意被人拖走，但是這些侍衛就直接拽住了她的衣袖，然後要將人給直接拖走。
這過程，充斥著太妃的尖叫，以及那些地上拖走留下的血跡，有些慘不忍睹。
“住手！”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晏青辭的耳中。
她抬眸看過去，就瞧見燕熙允正站在大堂門口，還穿著一身親王的深色朝服，然後急匆匆地朝著太妃跑過來。
晏青辭有些疑惑，那日燕熙允就已經不在行宮，反而是出現在京城，後太妃被帶走，但是他連個屁都不放，甚至都沒有讓人來阻擋一下，分明已經是將自己的母親當做棄子了。
他在封地多年，要說他能夠對這個十幾年都沒怎麽見過的母親有多大的仰慕，她是不信的。
“你們怎敢對堂堂太妃這樣！好歹她也是皇親國戚，就算是犯了罪，也不至於讓這些奴才往地上拖，現在人身上都是血跡，抓痕，本王還要質問你們大理寺，是不是在審訊犯人的時候動用私刑，所以現在犯人才會變得如此狼狽瘋瘋癲癲！本王之前在行宮見到母妃的時候，她可不是這般模樣！”
燕熙允句句都說的強硬有力，字字擲地有聲。
甚至就連一些在看戲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質疑大理寺動用私刑一事，尤其是這個審查的官員之中，還有她這樣臭名昭著的貪官。
“大理寺從未動用私刑，你的母親被關進牢獄，本來就是流程，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莫非，太妃娘娘是要比天子都要尊貴的人物，還是什麽天神下凡，所以才能夠免去這個牢獄之災麽？”晏青辭一陣反駁。
她站起身來，一雙美眸炯炯有神，注視著燕熙允，冷聲道：“眼下太妃不願意配合調查，反而是在公堂之上，公然裝瘋賣傻，下官可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還是王爺您暗中教唆。”
兩人扯破了臉皮，晏青辭可是一點麵子都沒給燕熙允留。
她要靠著的大山，可不是燕熙允，而是小皇帝與攝政王，這燕熙允怎麽著看待她，她倒是覺得都無妨。
燕熙允似乎是沒有想到晏青辭竟然會這樣與他公然叫板，一時之間，站在堂下，竟然有些無法反駁。
“可是大人您就算是公然辦事，難道就不能夠考慮這絲毫的人道主義關懷，有一絲絲人情味麽？讓這麽一群人能夠公然對待一個弱女子推搡，就算是她是犯了事的人，也何至於此？”
晏青辭幾乎要在心中冷笑，這個人好生無禮，她記得沒錯的話，這個燕熙允在女主沈沁雪那邊，可是鮮明的男二角色，溫柔知禮，癡情又為女主赴湯蹈火。
可在她看來，不過就是個偽君子罷了，現下恐怕還要調動一下這些觀眾的情緒，前來用所謂的道義來製裁她？早先又怎麽將他母親放棄了，就連說句要接去他的封地的話都沒提過。
“可惜，法不容情！”晏青辭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