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當真是可惡至極
晏青辭愣了一下，入眼便是一個黃衣少女，梳著兩個發髻，瞧起來是俏皮又可愛。
她回想了一下究竟是在什麽地方見到過她，這麽在腦子裏滾了一圈兒以後，這才想起來此人是誰。
“你，是那個在茶樓裏彈琴的歌姬？你怎麽會在此？”
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沈雀兒。
“您可總算是記得我了，之前一直將我當做不認識的樣子，我可是找了首輔大人很久呢。”她不自覺說話又有些尖銳，像是在同她置氣。
“雀兒！”夫人的聲音拔高了些，像是在斥責這小丫頭。
“你們認識？”
“這是我的女兒，年紀小，又愛胡鬧，前陣子才知道她竟然跑到什麽地方去做歌姬，這也是我們後來才曉得的，要是這事情泄露出去，可對小女的名聲不好，希望大人就此還是忘了吧。”
“這，就當我從未問過，晏某自然是會守口如瓶，隻是沈姑娘那日一直都在提及她從前認識晏某，晏某著實有些好奇，何時見到的沈姑娘。”
並且，看起來這沈雀兒對她有些執念，還不是什麽隻見了一麵就該有的情況。
“這，其實妾身也不太清楚，隻是雀兒之前都在吵著想要見首輔，我想著她爹好歹也算是個官員，雖然不及大人您這麽厲害，但讓您來赴個賞花宴，應該還是沒有問題，若是因此而欺騙了大人，還希望大人不要計較。”
晏青辭有些沉默，其實她並不計較這些事，隻是想到之前冰橘的猜測成真了，便覺得有些頭疼的很。
談論政務還好，這要是解決什麽感情之事，她隻覺得腦殼疼。
“大人！您當真不記得我了？”沈雀兒小跑著過來，看著晏青辭的眼睛水靈靈的，她的確是模樣嬌俏，若換了個別的男人，現在如何都會紳士一點，不忍心一點。
“不記得了。”晏青辭直白回應。
“你，你你！”她說著，便又要開始生氣。
“不記得就算……”剛要置氣不搭理，又似乎想到了什麽，轉過頭來憤憤道：“之前大人曾經救過我，一次大人同他國使節來茶館，那人不過是個蠻夷子弟，仗著自己是個使節，竟然想要輕薄於我，所幸得到大人能夠為我解圍，這才讓我……”
“後來曾在長安街頭見到大人與一京城惡霸爭執，那位惡霸欺負婦孺，將小孩從樓上拋下，大人出麵讓那京兆尹將人直接帶走，又拽住了那孩子，其實那孩子是我好友之子，我那時從樓下經過，情急之下，本想去親手接住的，現在想來，隻怕是要將自己都搭上。”
所以，晏大人救過她兩次。
“打聽了很多人，才知道那是晏大人，隻是我有些執拗，這才口不對心，對大人說了很多過分的話。”
這小丫頭，本來就算是心不壞，隻是這嘴總是有些得理不饒人。
“原來如此。”
隻是除了這個，她倒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別的。
但是沈雀兒卻很高興，想著要與她多接觸接觸。
晏青辭在這些小宴上的人之中，並沒看見什麽熟悉的人。
這些人大多都久仰她的大名，所以不免上前來吹捧過一番，至於別的，倒是什麽都沒有了。
她好不容易和這些人聊了些，便托詞去了這一片桃林之中賞花。
“總算是落得了一個清淨，不過這裏也算是來的值了，這京城之中，竟然不知有這般的地方，看來，這些大臣看起來是一個比一個還窮酸，實際上一個過的比一個好。”冰橘在一邊撇撇嘴道。
“朝代發展了這麽多年，現在這個王朝能夠有如今這個成績，倒是也算正常，大臣奢靡之風，往往是在朝代末尾的時候，尤為明顯。”
這些幾乎是在史書上的曆朝曆代，都能夠得到證明。
冰橘歎氣道：“當真是可惜了，不過這麽多年都是風平浪靜，若是真的如大人所說，變成那般地獄一樣的場景，冰橘還從未想過。”
“你們在聊些什麽呢，我可否也能夠知道些。”
沈雀兒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就連在玩鬧之中的冰橘都沒有發現。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還是說，這其實是些大事，所以我不能夠聽呢。”沈雀兒擔心道：“那我就在不遠處待著也行。”
沈雀兒雖然表現的倒是這般低眉順眼，似乎就為了求一個在晏青辭身邊的機會，但實際上眉宇之間難以卸下的高傲，還是沒有減少一星半點，這無疑就是她一個示弱表現的留在這裏的機會。
但不說別的，真要是別的男人看見一個高傲的女子為了意中人放下身段的樣子，估計都會心動不已了。
晏青辭搖搖頭，道：“不了，你跟著我們也行。”
“好啊好啊，那就多謝大人了！”沈雀兒歡喜道。
原來，還是一個小丫頭片子麽，就連臉上的表情，也還是控製不住的。
“聽說大人和攝政王之間感情深厚，啊，我不是想要知道那些朝堂之事，隻，隻是這麽久大人都沒有考慮過納一妻一妾，甚至是聽說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大人是喜歡男子還是女子呢？”
她雖說是問的有夠委婉了，但晏青辭不傻，自然還是聽出來她這個意思。
其實她真要是說出自己是個女兒身的事情，怕不是要嚇壞一整個京城的人，轟動一時。
“自然是女子。”晏青辭淡淡笑著，道：“雖說我不知道這奇怪的傳聞是什麽時候傳出來的，但我希望不要再有更多人對我進行這樣的推測了呢。”
“我就說嘛！大人這般高風亮節之人，又挺拔如竹，是個坦坦蕩蕩的君子，從來都沒有與什麽別的人產生過曖昧關係，這些人竟然是將朝堂之上的那些事兒，都能夠拿作這風月之中的噱頭，當真是可惡至極！”
還沒等到晏青辭再說出什麽推托之詞，其他的什麽理由，沈雀兒是全部將她給圓了過去。
“想必是大人在朝中有些樹敵，那些人定然是眼紅了大人，才會這麽在暗中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攻擊大人！”沈雀兒憤憤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