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是沒有可能
小皇帝年紀雖小，但終究也是個皇帝。
況且他如今除了跟晏青辭這樣親近的人相處會流露出些許的孩子氣之外，在其他人麵前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端得起皇帝的架子。
至少後宮之中，如今沒有人因為他年幼而敢輕視他。
尤其是之前小皇帝心頭寶被盜，氣怒之際下令杖斃自己宮中的宮人，從那時起他暴躁狠戾的名頭就開始在宮裏傳開了。
因此現在小皇帝不高興，令得本就緊張戰兢的宮人更是敬畏心慌。
小皇帝目光冷冷一掃鳳棲宮的宮人，冷厲道：“你們就是這麽照顧皇後的？連膳食中有問題都不知道？！都該罰！”
沈敬婉這個皇後燕桓印象還挺不錯，現在剛入宮沒多久就出了事，尤其是一猜想這事兒不知道是後宮哪個善妒的妃嬪幹的，他更是氣惱厭惡。
眾宮人聞言齊齊變了臉色，慌忙下跪求饒。
一旁的沈明軒瞧見皇上因自己妹妹出事而如此憤怒，他原本擔憂的心情反而浮起了一絲欣慰，至少從皇上的反應中可以證明，皇上對自己妹妹這個皇後，的確是重視的。
這對於妹妹而言，是一件好事。
但是這皇宮裏，真是處處存在危險，即使沈明軒早就知道了一入宮門深似海，可是今日親眼見到了兩個妹妹中毒吐血，他才切切實實感到心驚和後怕。
往後這種事情，自己妹妹必定還會再經曆，一想到這裏他便擔憂揪心。
晏青辭開口安撫小皇帝：“陛下，現在皇後娘娘沒事，算是萬幸。而且如今還沒有任何證據，此事究竟是誰幹的，也不能這麽快便妄下定論。”
沈敬婉入宮之後，跟小皇帝相處得很好，雖然小皇帝如今對皇後還未有什麽男女感情，但小皇帝平日裏唯一去的後宮就隻有皇後這裏。
因此整個後宮的妃嬪，都知道皇後現在很受皇上喜愛。
晏青辭覺得，就算那些妃嬪背地裏嫉妒皇後受寵，也不至於蠢到這個地步，敢直接給皇後的膳食下毒吧？
燕桓細細咀嚼了一下晏青辭說的話，問道：“晏愛卿的意思是？”
晏青辭道：“陛下，還是等事情查到些線索，咱們再下定論不遲。這些宮人也是無辜的，還請陛下饒了他們。”
在晏青辭的安撫下，原本臉色沉冷的小皇帝神色緩和了幾分，收斂起了怒火，揮手讓那些宮人起來。
這時，在寢殿內伺候的宮女出來道：“啟奏陛下，皇後娘娘醒過來了。”
“既然皇後醒了，那便先去看看她。”
晏青辭和沈明軒二人也隨同小皇帝進了寢殿，沈敬婉躺在床榻上，端麗的臉龐透著幾分蒼白的虛弱，不過到底是恢複了清醒。
她看到小皇帝來，便想要掙紮著起身向他行禮，小皇帝抬手製止了她。
“皇後不用多禮了，安心躺著吧，感覺身子如何了？”
沈敬婉微微一笑，道：“臣妾感覺好多了，驚擾了陛下，還請陛下恕罪。”
“皇後哪裏的話，皇後且安心休養，朕已命人徹查此事，若揪出了是誰暗中設計陷害皇後，朕必將嚴懲不饒。”
沈敬婉點了點頭，謝恩道：“多謝陛下。”
晏青辭也到了床邊來，溫和道：“皇後娘娘，你好好休養，中毒之事交由微臣和陛下來處理便可。”
“好，勞煩晏大人了。”
此刻時間已不早，確定了沈敬婉兩姐妹沒事，沈明軒也不便繼續在宮中待著，但因為沈沁雪還沒有蘇醒過來，今晚就暫時讓她留在了宮裏，沈家公子自己先回了府。
從皇後的鳳棲宮中出來，小皇帝屏退左右，才問道：“晏愛卿，你認為在這宮中，誰向皇後下毒的嫌疑最大？”
晏青辭沉吟片刻，便將自己方才在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小皇帝聽罷，麵色凝重：“晏愛卿所言有理，可如此一來，皇後宮中中毒一事，便更加蹊蹺了。”
“目前的確不知道，但萬幸此次皇後和沈家三小姐都沒事。”晏青辭頓了頓，還有更深層的猜測在腦中過了一遍，不過還是沒有說出來。
劉總管進來匯報：“陛下，鳳棲宮那邊午膳的膳食都查過了，午膳的膳食都沒有發現有被下毒的。但是在皇後娘娘和沈三小姐用的茶裏，發現了有毒。”
“查過伺查的宮人了嗎？”小皇帝眯了眯眼，沉聲問。
“回稟陛下，鳳棲宮裏所有伺茶的宮人都詢問調查過了，目前尚未發現有可疑之人，下毒的也不可能是伺茶的宮女。”
小皇帝皺了皺眉，神色不悅：“查到這裏，便沒有人任何線索了？既然都查到了茶中有毒，那麽下毒者總留下蛛絲馬跡吧？！”
劉青垂首道：“陛下，今日烹過茶的隻有伺茶宮女與沈三小姐，可沈三小姐也中了毒……”
晏青辭眼眸微眯，閃過一抹暗光，對小皇帝說道：“陛下，即使沈三小姐也是受害者，但如今事關重大，微臣認為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都要排查，哪怕隻有一點可能性。”
小皇帝讚同地點點頭：“就按照晏愛卿所說的，不管是誰，都必須調查！”
“奴婢遵旨。”
劉總管領命退下後，小皇帝問道：“晏愛卿覺得那沈沁雪有可能下毒？可她動機是什麽？即使真是她，毒死了皇後，朕也不可能再納第二個沈家女為皇後。何況她自己也中了毒，沒道害人也將自己賠進去吧？”
原著裏的女主角沈沁雪可是很不喜歡嫡姐的，晏青辭相信如今也沒有變化，尤其是在沈敬婉入宮成為了皇後，而沈沁雪卻落選的情況下。
所以她向沈敬婉下毒，晏青辭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但這些都是在自己知道劇情的依據下做出的猜測，她也沒有辦法向小皇帝說出來。
於是晏青辭隻道：“微臣也不敢妄自猜測下毒之事與沈三小姐有關，但既然目前查到的線索跟她扯上了關係，還是調查一下為好，說不定還能發現什麽重要的信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