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總比沒有任何結果要好
晏青辭:“……”這話說得,她哪裏笑得虛偽了?
她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王爺可真是會說笑。”
這個宇文夔是真的來探望她的?她怎麽覺得他是來找茬的呢?說話一如既往的不客氣。
“之前聽皇上說,魏瑾已自殺了。但他可能還有別的同夥,王爺最近可有查到了什麽進展?”
宇文夔搖頭:“並未。那日魏瑾擄走皇上時,他身邊的手下沒死的也全都自盡,也無法再查下去。你的護衛那日與他們交過手,說魏瑾身邊那幾個手下,瞧身手並不是普通的府院侍衛。”
這事兒宴輝也跟她說了,晏青辭點頭道:“魏瑾的武功也很高強,那天他給我的侍衛打成了重傷,卻還能奮起反撲欲要刺殺皇上。”
但在小皇帝東西失竊之前,魏瑾在宮中卻一直隱藏得很好,從來都是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司禮監總管。
畢竟小皇帝現在還未親政,作為內閣首輔的原主肯定也不會讓任何權力落入司禮監之中的。
所以司禮監目前一直都是形同虛設。
要不是查出來魏瑾參與盜走了小皇帝東西,那天又親眼見到他跟宴輝交手之時,所展現出來的利落身手的話,晏青辭仍舊以為他不過是個普通的司禮監總管。
宇文夔抬眸意味深長地看向她:“魏瑾武功是厲害,但你的護衛顯然更勝一籌。先前晏大人若早些帶著武功這麽高的護衛在身邊,也不至於遇到刺殺險些丟命。”
晏青辭如何聽不出來他話中意有所指?他也太敏感了吧?連她護衛武功好,都要懷疑他?
晏青辭淡聲道:“我的護衛是以前無意中救的,在他成為我的護衛之前,我也不知道他身懷絕技。聽王爺的語氣,好像對在下的護衛感興趣?”
“晏大人樹敵眾多,的確多需要些高手來保護。”宇文夔淺淺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若是晏大人沒有合適的人手,盡管與本王說,畢竟我們已打成了交易,目前也算是夥伴了。”
晏青辭嘴角微抽,夥伴?她可真是無福消受。
現在她已經確定了,宇文夔壓根不是來探望她的,絕對是來找茬的!
晏青辭皮笑肉不笑:“多謝王爺關心,若在下真的有需要的話,必會麻煩王爺。”
養傷的這些日子,晏青辭看起來好似消瘦了一些。本就並不大的臉龐如今顯得更加小,宇文夔覺得估計自己一隻手掌便能將她麵容蓋過。
不過如今已得知她其實是女子,但宇文夔也很難能想象出她穿女兒裝的樣子。
梳著男子發髻,一襲月白男裝的晏青辭瞧起來,宛如一個青雉少年,眉宇間絲毫沒有女兒家的嬌態。
“你隱瞞身份入朝為官,究竟有何目的?”宇文夔目光幽深地盯著她,忽然沉聲問道。
晏青辭聽到他如此問,心中暗歎一句,果然還是來了。
她就知道宇文夔今日忽然登門拜訪,肯定不是單純地探病。
讓他知曉了自己身份的秘密,他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放過這個問題。
晏青辭清亮的目光迎上他探究銳利的視線,笑道:“王爺,在下能有什麽目的呢?自古以來這個社會對待女子素來苛刻,大燕朝甚至不容許女子入朝為官。在下自認為才能不輸男人,不想一生碌碌無為,故而才以男子身份參加科舉。”
原主入朝為官確實有目的,為了向先帝報仇,向大燕報仇。
但現在晏青辭接管了這具身體,並不打算繼承她的目標。
因此對宇文夔說這番話時,她也毫無心虛怯弱,因為她就是這麽想的。
宇文夔看著她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溫和平靜,眉眼之間卻隱含傲氣。
他心下不由微怔,這樣意氣風發的晏青辭,他從前倒是沒有見到過。
“很好,有誌向,本王欣賞。”宇文夔嘴角泛起淺笑,但笑意轉瞬即逝,眸光轉向她之時,隱含幾分警告。“但本王也希望你行事好自為之,否則一旦你所做之事觸到了本王的底線,我們之間的交易便不再作數。晏大人應該要知道,你所掌握的那些事情,還不至於讓本王投鼠忌器。”
晏青辭知道現在宇文夔對她的偏見,不可能一時半會兒便消了。
說不定現在見到小皇帝對她親近,還引得宇文夔更加警惕她了。
她回之淡淡淺笑:“王爺教導,在下謹記於心。”
宇文夔坐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告辭離開。
總算送走了這尊大神,晏青辭心中暗鬆了口氣,應付一個宇文夔真的比應付十個小皇帝心累多了。
近來南方水患越發頻繁,折子不斷遞到京城,晏青辭雖然沒去上朝,但是朝政的消息也都掌握著。
見水患的情況嚴重,晏青辭也不想繼續在家裏待著了,在家休養了十天左右便去上朝,雖然小皇帝準許她一個月都不用去上早朝。
之前晏青辭讓人四處發榜,招收民間會治水的能人。但前來報名的那些人晏青辭都親自見了之後,不免感到失望。
說實話,經過晏青辭的考核,她覺得那些人治水的本領連她這樣種門外漢都不如。
至少她還知道治水講究疏通而不是堵住,但他們連這個概念都沒有。
就在晏青辭為南方水患問題頭疼的時候,賀顯過來對她說道:“大人,說到大燕朝中最擅長治水的人,當屬二十餘年前的陳越莫屬。如今南方年年都發水災的地區,朝廷派了他去治理賑災,經過他的治理之後,往後十年之中都未在出現過水災。不過這位陳大人後來犯錯被罷官,現在都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人世。”
晏青辭立即道:“你先去查一查,總比沒有任何結果要好。”
“是。”賀顯頷首應下,見晏青辭麵上帶著疲意,勸道,“大人,您先回去休息吧,您受傷還未痊愈,切莫太過操勞了。朝政上的事情,就多交給我們幾人來處理。”
其他幾位聽了賀顯所言,也紛紛附和。
晏青辭下早朝後,便到文淵閣與眾內閣大臣議政,如今不知不覺都已過了午時了,她也覺得後背的傷口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