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香蘭之室(求月票!!!)
「可以。」林曼豎了個大拇指。
這一刻,林曼不禁拜服。
什麼人能夠拒絕得了燒烤和酸辣粉的味道呢。
即便是知道對嗓子有損害,但卻依舊是喜歡這一口吃的。
姜然的聲音聽起來很乾凈,很清澈,似乎不帶著一絲的雜音,對氣息控制的非常好。
而且是平地驚雷,沒有任何的開嗓。
這就是實力的體現了。
再加上這樣的保養嗓子,那想不清澈都不行。
林曼不禁暗暗的決定,要更加努力才是。
要不然的話,都容易被姜然搶了生意了。
要不是知道姜然不缺錢,可能她就推薦姜然去當個明星什麼的玩玩了。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唱戲唱得好的,唱歌也未必會差到哪兒去。
尤其是那種戲腔歌曲,最近火起來幾首,雖然沒有爆款,但是,她聽了也很好聽來著。
姜然若是去唱這種,肯定能迷倒一片。
再加上這種顏值,恐怕是想不火都難。
姜然倒是不知道身旁的林曼在胡思亂想。
站在戲台上,姜然看著上方的藻井,不得不感嘆這種構思的巧妙。
輕輕的敲動了一下木板,能夠清楚的感知到,聲音從屋頂緩緩的蕩漾開來,風吹過來,卻不能撼動聲音分毫。
隔了這麼多年後,依舊是能夠達到餘音繞梁的效果。
上方是斜著擺放的格木,形成了一種螺旋狀。
這樣的效果,不是可以更好的收音么。
再加上那些做出來的不同程度和層次的凸起,可以把音量放大到很遠的地方,能夠讓兩側廂房裡的人,都能夠聽得清楚。
這不就是古代的擴音器嘛!
古人對於建築的熱愛和探索,早已經達到了一個很深遠的程度。
古建築,是一種石頭和木頭的史書。
「這個戲台的建築有些巧妙。」姜然微微感嘆。
何止是有些巧妙啊。
完全可以用精雕細琢來形容。
「戲台是從清時建起,經歷過一些變動之後,又有現代的古建築大師修補,無論是收音,還是放音的效果,都達到了極致。」郭館長笑著介紹道。
從眉宇間,也能夠看到一絲自豪的意味。
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寶貴遺產,裡面蘊含著古人的聰明智慧。
現代的修補,都是修舊如舊,使其保存原來的模樣,修復古建築的時候,很少有現代人自己的想法擱置在裡面。
因為古人的智慧已經很難讀懂了,複雜,且多變,最為重要的是,符合一切關於美的要求。
想在上面再創造,幾乎是太不可能的事情。
姜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打量著這裡。
古建築有太多可取的地方了。
相比之下,現代建築倒是有些千篇一律的感覺。
不過也很正常。
古建築從古綿延至今,有著數千年的歷史。
將木和石,演化出了太多的奇迹。
而現代建築,從水泥和鋼筋混凝土在十九,二十世紀相繼發明,到證實這種可以構成建築物體的諸多性能,再到實地的應用到梁板柱上,也才過了一二百年的歷史。
即便如此,現代建築也衍生出了諸多的建築大師。
比如,蘇江市博物館的設計人。
這就不用細說了。
「這邊還有一些古本,你們要不要看一看。」看著姜然幾人沒有在戲台上亮個嗓的意思,郭館長也是笑著說道。
「好!」姜然點了點頭。
他也想看看這邊到底有什麼樣古本,讓尹航老師一直念念不忘。
崑曲絕對是一個打開傳承大門的鑰匙,裡面有著太多的古老事迹了。
諸多的大師,讓得崑曲從市井走入到大雅之堂,戲詞絕對是一絕的。
裡面蘊含的知識,也很豐富。
甚至,有人說崑曲裡面一句一個典故。
這並非虛言。
而且裡面的字,一些漢語言文學博士也未必都能認得全。
「跟我來。」
館長走在前面。
尹航老師倒是負著雙手,觀看著周圍的一些古老痕迹,少有說話的時候。
「老了啊。」最後感慨了一下,「要是我年輕的時候,我肯定要把這些好戲,都排下來,然後演給觀眾。」
老人年輕的時候,定然是要強的。
姜然會心的一笑。
「至少,這裡還在記載著,只要有人傳承下來,記住譜子,就能夠把它們全部排下來。」姜然說道。
「對,這個重任就交給你們了。」老者深以為然的說道。
姜然,「???」
他只是覺得,後來者會有人產生興趣,之後,再去挖掘這些東西。
他可不想自己這麼快就上手!
「走吧,去館藏看看,據說那裡都是寶貝。」看著姜然無語的神色,老者也是笑著說道。
來到了西側。
姜然輕咦了一聲,「這應該是明代的書房風格吧。」
「小兄弟還懂古建築?」尹航老師轉過頭來,微微驚詫的問道。
「略懂一些吧,主要是這個特徵很明顯。」姜然介紹道,「明代的書房又叫做書齋,書齋不大,但卻是明代的漢文化巔峰的一個縮影。」
「古人認為,屋大傷及目力,所以書齋不會太大,但又能容身書生的正常休息和作息。」
郭館長聽了頻頻點頭,「是這樣的,書房確實是按照明代的標準擺設的,這樣會讓書卷氣更濃一些,雖然崑曲在明代還沒有徹底的形成體系,但,卻已經有了相當的雛形了。」
走入屋內,姜然更加確定了這是明代的風格。
園林圖紙中,明時期的書房擺設風格就是如此。
古人會養花草,和魚。
花草多是蘭菊之類,不僅僅是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又能夠以此來自比高潔傲岸的情操。
古人言,「入香蘭之室,則久而受其香。」
淡淡的香氣撲鼻,會讓人覺得心胸開闊,心境明朗起來。
至於養魚,則不僅僅是為了一二情趣,還有「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的典故。
其他的桌椅床凳,乃至於文房筆墨的擺置,不用過多贅述,只要是看過一遍,就不會忘記。
明代文人,對於高雅的解讀,已經到了極致。
再之後,再無那般雅趣的時代了。